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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为什么不去征选女兵?”
“我不敢,我这人什么都干不好,去了也选不上……”
“你叫什么?”
“小蝶。”小蝶看看周围没人注意,道:“公主殿下,不管别人怎么看您,奴婢是非常敬佩公主的,您那么厉害,连那些男人都斗不过您,什么宁王了,右仆射了,尚书了,都败给您了!”
“……什么啊……他们是败给国法,败给自己,不是败给我。小姑娘家,不懂别乱说。”
“恩恩,我懂,不能乱说,您这是功高震主,所以才被皇上拘禁于此。”
“啊?!”月含羞觉得很狗血,这些人整天都想什么呢?这也能拿出来乌龙……不过这小蝶挺没心眼的,也难怪年轻清秀的样子,却被发放在最累的洗染属。
第999章 入狱(7)()
没心眼也好,可以向她打听点事儿,最近自己关在这里,快成聋子、瞎子了,外面的事一概不知。
“小蝶,最近也没听说太子妃闯祸惹事,也不知她的新女军训练的如何了。”
小蝶捂着嘴偷笑:“谁说太子妃没闯祸?她啊,别出心裁,每天天不亮就领着她的女军绕着皇城跑操,一边跑还一边吼,扰得后宫和各衙门都办不得安宁,后来实在没办法,皇上皇后就把她的女军发放到城郊西山去了。”
月含羞晕,这个太子妃也真是的,怎么处处讨人嫌,难怪她不来看自己,原来给扔到西山了。
“太子妃去了西山女营,那太子怎么办?他们可是新婚,太子舍得吗?”
“不舍得也的舍得啊,因为太子被皇上派去江南了。”
“啊?为什么?”
“公主殿下还记得您抄了几个贪官的家么?都是什么江南丝绸督造,盐运使,漕运使啥啥的,皇帝一看,这还了得,江南到处是贪官,落马了这么多,总得有人去整顿吧,就把太子派去了。”
哦,原来太子也给派到江南了,他去能行吗?那里情况那么复杂,好在还有他的老岳父魏常胜。不过魏常胜也是个粗人,起不了太大的作用。皇帝那么谨慎的人,应该有所安排吧,自己还是不要瞎操心了,那些朝中的大事,干自己屁事!
这两个跟自己关系最密切的都给整出皇宫了,难怪也没个人来看看自己。可是,师姐燕嫔怎么也不来看自己?搞得自己完全与世隔绝的样子。
“宫里的娘娘们最近有什么事儿发生吗?”
“公主是问哪宫的娘娘?”
“比如说,燕嫔。”
“燕嫔娘娘啊,她随圣驾一起去骊山行宫避暑了。”
吐血!月含羞这个郁闷,该死的刘景弘,貌似某天某个暴君说要带她去骊山避暑,结果,整个夏天,她被关在暗无天日的暴室,某暴君却带着别人去了骊山避暑!她忽然意识到,也许是暴君故意的,根本不是避风头,他就是要把她与世隔绝拘禁起来!
“那……太后呢?这次我来京,一直没见过她老人家。”皇太后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太后开春就病了,太医建议太后去温泉疗养,一直还没回来呢。”
月含羞郁闷,也没心思吃饭了,这样下去,不知道要在这里待到何年何月呢,不行,她不能束手就擒,如果是自己的错,她可以承受结果,问题是,不是她的错,干嘛要受这莫须有的惩罚?
刘景弘到底什么意思?
*
“开工了,开工了!都别偷懒了!干活仔细着点,不然……”
掖庭令背着手巡查,看到月含羞坐在那里不动,管事嬷嬷立刻跑过来:“还发什么呆!干活去!到了这么,可不管你以前是公主还是娘娘,就算以前是皇后,也没用!快点!”
月含羞瞪了嬷嬷一眼:“把掖庭令给我叫过来!”
嬷嬷下了一跳,早上还乖巧顺从的人,
第1000章 入狱(8)()
怎么一下变了张脸:“大人也是你这个罪妇想叫就叫的吗?”
“混账!本公主封号未除,你敢对本公主放肆!”
嬷嬷迷糊了一下,封号未除?到这儿的妃嫔罪妇,向来是一降到底的,怎么可能关押一个封号尚在的公主?
那掖庭令眼珠转了一下,走过来:“公主有何吩咐?”
月含羞眯起眼:“去把黄德贵给我找来。”
“黄总管啊,他跟着圣驾去骊山行宫了,您不知道,皇上身边没有黄总管是不行的。”
“那个狗奴才什么时候回来?”
一听月含羞骂黄德贵是“狗奴才”,吓得掖庭令脸都变绿了,战战兢兢道:“这个,奴才就不知道了,那得皇上说了算……”
月含羞忍了忍气,来了句:“黄德贵一回宫,速告知本公主!滚吧!”说完,站起来就往外走。
那洗衣房的管事嬷嬷不识好歹来了句:“公主的活儿还没干完呢,不能走……”
一面金牌“啪”的拍了管事嬷嬷脑门一下:“睁开你的狗眼,看看这是什么!”
管事嬷嬷还没癔症过来,掖庭令已经跪下三呼万岁。其余人一看,也都跟着跪下。
月含羞高举金牌:“今天,本公主就把话说在这里,暴室是关押犯错妃嫔、罪妇的地方,本公主无罪,只是奉旨在此思过,只要不走出暴室范围,在这里,无论我干什么,尔等都无权过问,更无权指派我做什么!从今日起,本公主的饮食起居,一律按相应品级供养,若有怠慢之处,便以怠慢之罪论处!有什么不服的,你们尽可以找皇上理论!”
掖庭令哪敢说个“不”字,人家公主手里有皇上御赐的金牌,你敢违抗,就是藐视皇上,罪过大了去了。天啊,这位主儿真是来当大爷的,不是来赎罪思过的,随身带着这至尊法宝……
月含羞找了个舒服的地方躺下晒太阳,养神。
掖庭令颠颠的跟过去:“公主啊,咱们这里是掖庭,食肆供奉真的没法按您平时的规格来弄,您看能不能……”
月含羞“哼”,故意不言语,让掖庭令着急。按理说,她的品级,每餐最高可用六十四道菜。当然上齐了她也吃不完,明知那是浪费。但那是她的威仪。不过,在这种地方,当然是达不到要求了。一直把掖庭令急得快哭了,她才松口:“好吧,看在平常你对本公主照顾有加的份儿上,我也不为难你,只需四菜一汤就可,但菜谱由我定,本公主提前下单子给你,你去御膳房安排,所需银两就从本公主的食邑中扣除。”
一听到有银子,掖庭令喜笑颜开,连连答应。
月含羞心中叹息,什么整顿吏治啊,连宫里一个宦官,小小九品掖庭令,也得要用银子打点,什么世道啊……
不过既然能用钱打点,就不愁办不成事。
*
“蛐蛐,蛐蛐……”
一阵悦耳的虫鸣把掖庭令给吸引了,他耳根动了动,循着声音找过去,
第1001章 入狱(9)()
只见月含羞盘腿坐在一张石磨上抱着个瓦罐,那声音就是从瓦罐传来的。
掖庭令想走开,不去招惹这个混世魔王一样的公主,可那虫鸣声实在……挠的他心痒痒,终于忍不住凑过去,探头往里看。
月含羞白了他一眼,把身子转了转,背过去。
掖庭令还是不甘心,伸长了脖子从月含羞肩头探过去看。
两只蟋蟀杀得你死我活难分难解,掖庭令忍不住叫好。
月含羞扭头,瞪眼:“去去去,忙你的是呗,斗个小虫,有什么好看的!我又没违反宫规,宫规哪条说过不许斗蟋蟀了?再说我也不是你们宫里的人,不受宫规约束!”
“公主赎罪,”掖庭令陪着笑,“奴才没说您违反宫规,奴才是看公主一个人在这儿玩儿,多没意思。”
“我有没有意思,关你什么事?”
“哎呦,公主不知道,这斗虫儿学问大着呢,比如说……”掖庭令津津有味开始大谈他的蟋蟀经:“这蟋蟀,又叫促织,分了六大类——青虫、黄虫、紫虫、红虫类、黑虫类、白虫类。下面有熟虾青、赤头青、蚰蜓青、金青黄麻头、跑马黄、蜜蜡头、金背紫、铜头铁背紫、黑红钳、射弓红、黑紫乌头、黑麻乌青、水梨白、芦花白、齐臀、青笃、白紫笃、阴阳翅、青三色笃、披袍轩甲、七彩朱砂额……数不胜数。秋天是斗蟋蟀的好季节,最好是在白露、秋分、寒露这三个节气,拿蟋蟀要拿头圆、牙大、腿须长,颈粗、毛糙、势强的……”
月含羞津津有味地听。她打小就喜欢这些旁门左道的东西,小时候也跟小伙伴们一起拿过蟋蟀,只是不知道居然还有这么多学问。当然,她的目的不是斗蟋蟀的学问,而是要把掖庭令拉下水。既然不知道哪一天才能出去,那么只好适应这个新环境,皇帝想把她与世隔绝成为瓮中之鳖,哼!没门儿!
“掖庭令这么了解蟋蟀,手上一定有好东西了,要不,拿来让我看看,长长见识?顺便斗两把?”
“行啊,奴才这就去,公主稍等!”
这一局,月含羞又胜出,掖庭令上钩。
*
有斗必有赌。
渐渐的,斗虫之风迅速席卷掖庭宫,最热闹的局就设在暴室。每天吃过早饭,那些不当值的大小太监、宫女、命妇们便开始往暴室跑,有去斗虫的,有去押胜负的。月含羞每天就是玩虫子,玩的不亦乐乎。赢了她就继续赌,输了也不赖账,让掖庭令帮忙都记着,感觉差不多的时候,便掏出自己那块天下城的白玉身份牌,交给掖庭令,让他出宫去莫愁楼找老板娘,说老板娘会结清一切欠账。
刚开始,掖庭令到莫愁楼的时候心里还一个劲儿的打鼓,不知道这儿的老板娘或不会认账。听说这老板娘交友甚广,很多达官显贵江湖豪强都是她的客人,她要不认还真拿她没辙。
当春带愁看到含羞的玉牌时,
第1002章 入狱(10)()
很快出来见了掖庭令,这令掖庭令受宠若惊,自己不过一个九品宦官,能让老板娘亲自出来接待的,哪个不是高官名流?
“公主欠了多少银子?”
掖庭令不确定能不能全部拿到,小心地伸出两根手指。
“两千两?”
“啊?”掖庭令一听长大了嘴巴。
春带愁马上改口:“哎呦,我猜错了啊,两万两是吗?这个小妹,怎么越玩越大了?”
掖庭令腿一软,差点坐地上。
春带愁一脸疑惑看着他:“我又猜错啊?难不成是二十万?要是二十万,我可没这么多现银,银票成不?公公要是要现银,得改个时候来,我好准备一下。”
掖庭令简直要吐血了,事实上也就不到一百多两。他一年的俸禄才四百石,一两银子可买两石米,二百两银子就是四百石米,是他一年的薪俸。可这位老白娘开口就是两千两,二十万两,他不吐血才怪呢。
春带愁美眸流转,打量掖庭令:“二十万也不够吗?小妹这次真的玩大发了……”
掖庭令深吸一口气,终于说出话来:“不不不不,是太够了……其实,公主的赌资是二百两……”
春带愁一听,噗嗤乐了:“公公开什么玩笑?小妹只玩二百两?太……太不可思议了……我们家小妹,从小就被义父宠着惯着,十指不沾阳春水,身上随便拿出来一件东西也不止二百两吧?光这块玉牌的玉料,就价值万两,更别说它背后的价值,拿着它上我们天下城,你就是要两百万,也能换得到。小妹居然为了二百两让公公拿着它来找我?”
掖庭令被数落得晕头转向,难道这就是豪门千金跟他这种九品小吏的区别?天爷啊,差点得罪了一个大财神爷!难怪皇帝拘禁了月含羞,去没夺去她的封号,人家背后还有一座天下城呢,那可是传说中连皇帝都不去招惹的地方,想当年他还是个刚入宫的小太监,那位风云少主出入皇宫如无人之境,整个都城没有一个人敢招惹那个活菩萨,听闻皇帝赐给少主四方剑,可先斩后奏。
春带愁让伙计多取了一百两银子,给了掖庭令:“这一百两银子,公公拿去买双鞋,在宫里帮公主跑腿,一定很辛苦,我那个小妹,从小被娇纵坏了,这次去了掖庭,一定没少给公公添麻烦,以后也少不了给公公添麻烦,拜托公公照顾。”
“好说,能为公主效劳,是咱家的荣幸。”
*
再回到掖庭,掖庭令对月含羞的态度又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财神爷啊,说什么也要好好供奉着。
但是这位“财神”似乎对斗蟋蟀越来越没兴趣,原因好像是——她总是输。小女孩的想法跟男人不一样,男人赌是为了赢,小姑娘是为了好玩,有输有赢才好玩,光输那还有什么意思啊?
掖庭令绞尽脑汁想了个法儿,跟公主合股,公主出钱,他出虫,两下合一,赢了五五分成。
第1003章 最无赖的公主(1)()
这样,月含羞似乎才又有了点兴趣。
可没几天,“财神”又不干了,掖庭令问原因,公主说,跟后宫的小太监小宫女有啥好赌的,输赢都是一两几两的银子,甚至还有铜板,太没意思,太掉价,不够刺激。
掖庭令为难:“其实咱京城里有斗蟋蟀的大盘子,好些个达官显贵皇亲国戚也好这一口,出手最低五十两银子开局,最高的局超过千两。只是,奴婢这身份够不上,也没那么多赌资。公主您身份倒是够得上,可您现在幽禁,哪儿也去不了。”
月含羞眼珠转了转:“这样吧,你去找莫愁楼的老板娘,让她安排你参加,你出虫子,我出银子,老板娘出人,赢了三三分账,输了算我的。”
掖庭令的眼睛立马亮了,要是能进到那里面去赌,凭他养虫子的经验,一晚上最起码可以赚到一年半载的食邑了。
看到掖庭令颠颠去找春带愁了,月含羞松了口气,搞定,以后这家伙,让他往东他不会往西,整个掖庭,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
*
一百零三【最无赖的公主】
自从跟掖庭令“同流合污”,月含羞就成了第二个掖庭令,整个掖庭宫她是到处随便逛,也没人管没人问,只要晚上回暴室睡觉就行。当然,现在又换了独门独院。为了方便行动,掖庭令还专门给她准备了几套便服,这样随意走动时最起码没那么扎眼。
她也不再是聋子,瞎子。只要想知道什么事,立刻就会有人告诉她。那些宦官也真是百事通,从皇宫内院到亲王大臣,事无巨细,几乎什么都能打听到,连谁谁谁家的猫下了几只崽都知晓,更不用说那些肮脏龌龊的事。
现在每天她是闲坐暴室,晒着太阳,听着小曲,吃着石榴,便知“天下事”。
有时候,人不能知道得太多,知道的越多,越觉得世道黑暗。不过听得多了,心也就开始麻木。
这一天,秋高气爽,阳光灿烂。月含羞依然像往常一样,起来练了半个时辰的舞,换上小太监的衣服,在掖庭各处闲逛一番,回来,正赶上早饭。美美享用了黄焖鸡后,倒在掖庭令专门为她弄来的躺椅上晒太阳。
初秋的太阳还是太大了点,她找了方帕子盖在脸上,右手边的小桌上摆着茶水、点心、蟋蟀罐,左手边的小桌上放着银子。听完一个小太监打听来的消息,就随手摸一块银子扔给他。
不过今天好像少来了几个消息通,没讲多少就没人了。没消息就没消息吧,也许没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每天听他们说蜚短流长的,好无聊,睡觉吧。
好安静啊,连洗衣服的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