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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唔……,为何救出了公主非是送回,何故往外走?”
李息后来了解到匈奴人使了一个阴狠的计谋,那便是抬高林斌的地位,让公孙熬仇视抢了自己威风的林斌,后又以出战接应鸿翎急使的理由把林斌派出去。李息觉得公孙熬没必要使出这么一招谁都能看出来的借刀杀人计,应该是公孙熬确实认为林斌悍勇,这才委以重任。但是林斌误会公孙熬要杀自己,这才想逃得越远越好,从这里也能解释为什么救出公主不是往回走,而是越离越远了。
“校尉大人请看!”苏信遥指前方一个坡地,他的眼光很毒辣:“敌……唔!那股人摆了一个先秦地战阵!”
确实,林斌他们由于条件限制没有长达四米的刺龙枪之外,战阵摆列与先秦军队的阵法完全一致。
李息停止思考远远观去,仔细看后发出了自己的疑问:“此人果真是什长?”他看到秦阵的第一个念头是,这人恐怕不简单啊!
在竹简为信息载体的年代看书是一项非常奢侈的事情,有一个成语叫‘学富五车,。我国古人已开始用竹片或木片作为信息载体。用以书写的竹片叫做‘简,又称‘策,;用于书写的木片,叫做‘方,又称‘犊,。‘学富五车,语出《庄子…杂篇…天下》篇‘惠施有方。其书五车,,惠施是战国时哲学家。很有才学,是名家的代表人物。这里是说惠施是个有学问地人,道术很多,他读的书要用五辆车子拉。后来人们便以五车、五车书、书五车、五车竹简、惠车等来表示对饱学之士地称赞。
在文化传播极为不易的年代,看书尚且是奢侈,那么拥有兵书地人,要么是公侯世家。要么就是豪门大族,身份绝对不会简单。而恰恰的,在汉国除了将门世家或者兵家根本就没有兵书,这也是李息为什么感到惊讶的原因了。
“传令:擂鼓!变阵!”李息嘿嘿直笑,他身上属于武人的血彻底热了起来:“本校尉倒要见识见识秦阵的威力!”
自高祖皇帝白登一战后(公元前200年),时隔了整整五十九个年头。汉军的战鼓再一次在塞外重新响彻起来,听闻者无不感到兴奋异常!士卒听到了战鼓声,又想到了这是草原。全身血液为之沸腾,不自觉地加快了脚步。
苏信眉头一皱,“校尉大人!我等此行的目地乃是接回公主,非是与人作战!”
李息很奇妙的想,若是现在拔剑把苏信给剁了,不知道苏氏门阀会做出什么样的反应,嘴上却说,“苏司马此言差矣,若论接不接战,主动权不在你我之手……”指着前方远远可见的战阵,“乃在他手!”
苏信表面上无语以对,内心却极为愉快,他巴不得李息想都不想直接挥军掩杀,那么他也就不用想方设法完成公孙门阀的托付了。
随行与轻战车和骑兵后面的步卒呼喝一声,在战鼓声中开始变阵,霎时杀伐之气大盛,弥漫地尘雾之中依稀能看见士卒因兴奋而涨红的脸!
汉军变阵,草原霎时弥漫肃杀之气。
第一第九十一章:大汉公主
林斌已经可以清晰的看见前方轻战车的车轮滚动引起来的尘土,那熟悉的战鼓声终于敲动了起来,在战鼓声中,前方的汉军本阵突然分出三个骑兵方阵,分为左、右、中三个;而那些步卒也在变换阵法,从长蛇阵转为弯月步阵。若一个方阵是一千人,那么前方足有十个方阵,不算骑兵和战车在内,光是步卒就有一万,这还没有算上其它方向上的汉军。
旌旗猎猎,那红色为底;中间那用大大的隶书字体书写的‘汉,字是那么的引人瞩目,林斌观察到本方士卒在看到汉军旌旗的时候,阵型突然乱了起来,心道“不好!”,赶紧转头看向鹿角兵:“吹号!备战!”
“呜呜呜——呜呜——呜——”
不同节奏的号角,它所代表的意思也不相同,三长、两短、一声的号角是在告诉所有人:稳住!阵型不能乱!
在号角声中,军官奔跑在阵列之中,对士卒怒喝,用剑鞘、刀鞘,一切能痛殴人而不致命的工具迫使士卒排好阵型。
“完了,鼓舞起来的士气随着汉军旌旗的出现彻底被瓦解了。”林斌能想象得出士卒对汉军的归属感是多么的强烈,也知道今天要是打起来自己这方绝对是失败者,心下叹气,这仗不用打了,只要有人喊一嗓子‘回家啦,,或者对面喊一句‘投降不杀,,片刻之间那些士卒肯定跑光。
林斌再次回头看向公主的车銮,做了最坏的打算。随即命令全军原地待命,自己率着五十骑向着车銮地方向奔过去。
毫无阻碍地来到公主的车銮前,林斌还没有开口,车辕门却被推开了……
车辕门大开,只见南宫公主刘婧头戴凤冠,珠光宝气,身着红色宫服,描绫绣缎,看去真是雍容华贵,庄重大方。给人一种威仪之感。她缓缓地弯腰而出,身后是两名宫女打扮的侍女。这两名侍女托起刘婧华贵的后裙,等待刘婧步下车銮……
韩说满脸庄重。单膝跪地,恭声参拜:“参见公主!”
林斌还是第一次看见刘婧打扮盛装,先是看得发愣,却见韩说下跪,他心中一动,跳下战马想“她还是答应了。”,由于身着甲胄无法行跪拜之礼。只有以军礼代之,抱拳恭声呼:“参见公主!”
众士卒见林斌行礼,他们听见呼喊的是“公主”,几乎同一时间一呆,随即也赶紧下马,持兵器成抱拳状:“参见公主!”
刘婧脸上又重新涂满白色的粉末。朱唇轻点赤红,雍容地轻抬右臂,“起来吧。”。她看一眼林斌,嘴角勾起一个幅度,像是在笑:“还不牵来马匹驾我凤銮。”
凤銮也就是那架车銮,它由于太久没有修饰,个别地方的饰品早已经不翼而飞,漆色也大半脱落,看上去陈旧不堪。
公孙宏突然带人从车銮后走出来,他们手上皆拿着裁剪的红布,有个别的红布团看上去像极剪彩时用的红布球,看见林斌终于率人前来后,“呵呵”笑了两声当是打招呼,随即命令装饰车銮,既是凤銮那就应该有一个凤銮地样子。
林斌深深地看一眼公孙宏,心里感到疑惑,公孙宏竟是猜测自己会来找刘婧,先一步细心地做了准备。
林斌将目光移到刘婧身上,还是像往常那般直视刘婧的眼睛,抱歉地说:“公主殿下,麻烦你了。”
由于太多人在场,刘婧没有太多表情,淡淡回:“本宫自有主意,你且护卫左右便是。”
若不是声音一样,林斌几乎以为自己认错了人,他实在没有想通一个人为什么能拥有多种完全不一致地气质,她可以非常和蔼,也可以显得活泼,一旦换上了公主的盛装,她变得雍容华贵让人不敢直视。
刘婧再怎么说也是大汉国地公主,她缓缓而走,对下拜的士卒视之不理,径直走到林斌跟前,细声道:“本宫这幅打扮如何?”
林斌还是那么不懂尊卑,笑嘻嘻答:“很美很好看,有女人味极了!”
“哼,还是这般不懂礼仪。”刘婧一甩长袖,红色蚕袍的衣袖轻飘飘地抚过林斌胸前甲胄,她又向前走了两步,几乎是靠在林斌身上,“斌君可有把握撑住一阵?”
林斌苦涩说:“士卒看见汉军战旗大多心无战心,这才过来请公主出来让士卒一见。”
刘婧也是苦涩领首。
这时的人,无论他是庶民,贵族,军人,罪囚,见到皇家贵胄无一不感到兴奋和从骨子里升起来的敬畏感。皇家是神圣不可侵犯的贵胄之家,外国人且尊敬,何况是本国人士?
林斌再次上马,注视远方已经成阵还在不断靠近的汉军,虽然心急但却不敢催促刘婧,这时他们地命运已经再一次不由自己掌握。他在马上向刘婧再次一个抱拳,语气诚恳,“拜托了!”,这才率军离开,他们需要回到阵前。
公孙宏微笑看着林斌率骑军离去,转头看向刘婧,看见刘婧也盯着林斌的背影看,心下觉得有戏,靠上去,恭声请示:“公主殿下……”
其实在汉朝并没有‘殿下,这个词,公孙宏会这么叫是有深意的,也就是林斌才会在公主后面加‘殿下,这两个字,他是在试探刘婧内心的想法,然后决定应该用什么态度来打动刘婧,让她不再犹豫。
刘婧似乎不悦公孙宏打断她的思绪,连看都不看一眼公孙宏,“汝是何身份!?哼……”,转身走向凤銮。
公孙宏不但不恼,反而窃喜,他观察许久得出一个结论,那便是刘婧对林斌的态度很奇怪,她对林斌地来历很好奇,但是碍于身份不便直问;又对林斌有时恭敬有加,有时不咸不淡感到恼怒,导致思绪很复杂,似乎是迷惑中带着好玩的心态。
刘婧要步上凤銮前顿足,回首冷冷道:“本宫不必说话,只需站在凤銮之上,可对?”
公孙宏知道林斌的想法,无非是刘婧盛装打扮,显示皇家威严,但是并不想让刘婧对士卒说些什么,只是让她站在凤銮上,然后再由林斌自己含蓄地鼓动士气,造成一种“我们不是叛贼,是为了保护公主”地感觉。
人的心理其实是很奇怪的,只要他自觉是对的,那就会有一种先入为主的心态,很难在被什么东西动摇到。公孙宏觉得林斌的想法很对,是半年来最对的一次,只要公主出现,再稍加鼓动,这群犹豫不决的将士必然会出现心态转变。
公孙宏还是显得异常恭敬:“正是如此!”
刘婧是傻瓜吗?显然不是,她当然猜出林斌的用意,站在大汉公主的角度本意是想拒绝,但又受不了林斌那双满是恳求的眼神。在刘婧印象中,林斌是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汉,没有求过人,能让林斌求,虽然没有开口,但是能他求是一件非常有成就感的事情,再说,按照她的想法,也必然要先战一阵,不然不光是自己,这股人的命运也可想而知,这么做也是无可奈何的事情。***************************************************************
林斌回到阵前,再次向远处观看,但见汉军已经转阵完毕,摆出一个偃月阵型,霎时看去很是壮观,至少林斌还是第一次看见一万多人摆阵前进。林斌将视线移回来,看向己方的步阵,随处可见有军官在喊话,那些士卒在军官的呼喝下总算安静下来。
“情况还不算太糟糕。”林斌心下稍安,只等待汉军靠近。
林鹰来报,外派的斥候和游骑已经归来,请求指示。
林斌想都没想,“田瑛何在!?”
田瑛听到念自己名字,一脸兴奋策马向前,“卑下在!”
林斌看一眼满脸期许的林鹰,再看一脸兴奋的田瑛,“你们两人复杂整编斥候和游骑,自成一阵,随时等待号令!”
两人大喜,双双抱拳:“卑下领命!”,然后喜滋滋的驭马而走。
喝了酸辣酒的士卒不断呼着热气,他们死死抓住手中的兵器,让草原的寒冷吹袭而来,战袍猎猎作响,有穿皮甲的士卒抹一把胸前皮革,又看向中军那些穿戴鱼鳞甲的骑士,眼神里满是羡慕,但又想起要与汉军作战了,羡慕的表情变得极为黯然。
有士卒暗自大气:“战一阵,大人从不说诳语,只要战一阵就能回家了!”
第一第九十二章:千骑突击
在塞外才被拯救出来征召为卒的人想法很简单,长久的奴役早就让他们失去了自主性,他们只管记住是谁将他们救出来,又是谁给衣穿,给饭吃就行,不像那些在境内被林斌强硬征召的人,相对来说,这这些人也是林斌感到放心而又无可奈何的,因为这些人战力实在是……很值得怀疑!
林斌正仔细观察汉军动向,耳边突然传来大哗,他瞪大眼睛四下探顾,回过头瞧去,凤銮在一队骑兵的护卫下缓缓而行,刘婧站在墩处十分显眼,她高傲地昂着头,双手由两名侍女托起。
“她还是来了!”
林斌心生感激,他原本以为刘婧不会答应自己的请求,没想到不但答应了而且比自己预料的要好!
刘婧远远地瞥一眼林斌,鼓起腮帮子冷哼一声,听着远近士卒在谈论自己的身份,现场一片‘嗡嗡嗡,声。她心里感到复杂无比,但是已经做了,再思考太多也是于事无补,索性高高昂起头来个眼不见为净,心下哀怨:“好丢人……,那个臭混蛋!”
公孙宏又突然从凤銮后驰骋而出,他手里拿着一杆长达三米的旗杆,旗杆上方裹着一捆红布,奔驰到凤銮之前。公孙宏大吼一声,霍地旗杆指天,捆起来的红布团施展开来,一面旗帜迎风招展,旗面却也是用隶书写着一个‘汉,字!
所有士卒几乎全愣了一下,他们先是看见刘婧盛装出现感到迷惘,已经在猜测那位浑身贵戚的女子是何人。感到讶异非常同时又心神不定。再看见公孙宏高举迎风飘扬的大汉战旗,无一不被震撼住,突兀地感到不知所措。
林斌知道时机到了,单骑而出“吼~~~”,还是那让人熟悉地热血咆哮,林斌一勒缰绳,战马口鼻吃痛前蹄扬起,发出嘶啸。
一声马嘶声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林斌座下战马缓缓踏蹄,牠就这么在阵前高傲地扬起马首,牠的主人面无表情地看着列阵的士卒。“将士们!”
一声呼唤,士卒哄然应:“诺!”
林斌指向还在不断前进。大概半个小时就会到达极限位置的汉军,“知道他们是谁吗?”
稀稀落落的回应声响起。应答也是乱七八糟。
林斌不加理会,“他们是汉军!”不等士卒做出反应,指向凤銮,“知道这位尊贵的女子是谁吗?”
士卒茫然以对,“……?”
林斌看向执旗的公孙宏,“你来告诉他们,我们一路保护的是谁!”
公孙宏心道“来了!”。挥动手中战旗,双腿一蹬马腹,来到凤銮前,也想学林斌来个战马咆哮,无奈怕堕下战马丢脸,最后干脆跳下战马。一落地只感觉屁股火辣辣的疼。他高高举着战旗,“大汉……”,见所有人看向他。赶紧控制一抽一抽地脸皮,让表情变得严肃:“大汉南宫公主婧!”
士卒先是愕然,然后不约而同地看向自家大人,表情不可谓不丰富,他们感到难以置信,是大汉公主啊,那种待在皇宫内,享受锦衣玉食,无论做什么都有人服侍的大汉公主!世界上血统最为高贵地女人!
林斌在数千双眼睛的注视下缓缓下马,徒步而走,路过时士卒自动左右退开。他来到凤銮前,看一眼还是高昂着头地刘婧,解下腰间的横刀,缓缓地下拜,在所有人的目光下单膝跪地,用前所未有的恭敬语气大声道:“参见公主殿下!”,喊完,他低下头,脸抽了一下,似乎自我感觉尴尬。
大汉礼,面见皇族不得佩戴凶器,这还是刘婧自己教林斌的。这时,刘婧终于低头,看见林斌单膝跪地,横刀被放在身旁的草地上,双手成抱拳状,头却低了下去。她心中忍不住叹了口气,想:“若非为了用计,这个桀骜不驯的男人会向我跪拜吗?”
士卒听说自家大人面对一曲之军侯也没行跪拜之礼,他们现在终于相信车銮之上地那名贵戚女子是大汉公主,只有这样的人物自己大人才会心甘情愿地行跪拜之礼,回过神来的人们,他们也不懂什么礼仪,非常杂乱的下拜,呼出的口号也是乱七八糟。
林斌微微抬起头,见刘婧眉头皱得严实,知道她肯定受不了这种杂乱无章的参拜,也觉得跪够了,很快速地站起来,回头看向远方,已经可以看见汉军具体的轮廓,霎时觉得没有时间了。他再次抱拳:“请公主下令!”
“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