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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为淤泥散到了这洞天福地,所以青莲仙种栽种在这方虚空天地之间,才能维持不灭。否则,单是失去了生机的yi滩血肉,远不足以维持青莲仙种。
“维持下来是yi回事,但能否生长,便看今后造化了。”
清原徐徐吐出口气,想到这里,也不禁略显自嘲。
想这五色仙莲何等不凡,神异无穷,这青莲仙种作为其中yi种,若是放在寻常修道人手中,就算有心想要将之毁去,也非易事。
可在他手里,折腾成了这半死不活的状态,却也真是令人唏嘘感慨。
“既然浣花阁能用栽种法门,让玉灵得以提升,那么我借此护住青莲仙种,必然不是难事。”
清原叹了声,低声道:“今后,只得尽力寻得栽种法门了。”
他如今虽然受制于此,但化身在外,倒也不是空谈。
只是,要寻得法门,不是易事。
南梁。
但见蔚蓝天空,有白云朵朵,显得颇为美丽。
天空清澈,飞禽易见。
白衣军所在军营,以北百里。
从此地抬头望天,恰好能见天上飞鸟。
有yi头白色大雕,展翅而飞,穿云破雾,倏忽而过。
忽地,地上yi道青光闪过。
那青光宛如箭矢,冲天而去,正中那白色大雕。
这白色大雕长鸣yi声,斜斜坠落下来。
“这个白晓,动作倒是不慢。”
yi道黑袍笼罩的身影,从林间走出来,接过了那奄奄yi息的白色大雕,从腿脚之上,取出yi卷信纸。
上面书写的是暗语。
但对于清原而言,他所看的已不是文字,而是文字之中的寓意。
只是扫过yi眼,他便清楚了上面的记载。
上面所写,是关于天杀真君清原入世的消息,后面则白晓本身中了邪术的事情,并道明了清原威胁白晓yi事。
这就是白晓传给白继业的消息。
自从白晓入军之后,他便yi心把自己当作白衣军的人,除非有极大事情,否则便不会与白继业联系。因为,若是时常来往通信,势必要露出端倪。
甚至白继业曾对白晓说过,哪怕陈芝云命他来刺杀这位源镜城分支的白家家主,他都不能违抗。
但事到如今,白晓也终究不能沉默了,于是,在前次寻求解救之法后,眼下又是匆匆yi次传书。
白晓心知,自己即将落在清原手上,今后便不仅仅是身死道消那般简单,只有提醒家主yi声,日后才能有所防备。
然而,白晓也不曾想过,清原这位世间第yi人,对他这小人物也颇为看重,这些时日以来,yi天十二个时辰从不间断,仔细盯着他的举动,直到如今,截掉了他的消息。
“这个白晓,也知道过些时日入了我的设局之后,定是身不由己,便想着要在这期间,将事情原委,尽数告知白继业?”
清原笑道:“倒也有些心思。”
他这具黑袍化身,早就等侯在白衣军的军营外,未有临近,但也没有离远。
当日清原早知这白晓心中必然不会安分,但没有敲打于他,便是因为对此有所预料,心念yi转,任由白晓传讯,只须中途截下就是。
清原略微沉吟,又看了那白色大雕yi眼,伸手yi挥,顿时让白色大雕逐渐恢复。
尽管说这神符化身入世,不为争斗而来,因此威能不强,但也并非虚弱不堪,至少打下这么yi头飞禽,倒也不难。
这飞禽虽然经过白继业驯养,显得甚为神骏,也十分机灵,但没有开得神智,仍然谈不上精怪之物,可尽管如此,也不能放任不管,毕竟这飞禽算得是通晓人意,或许真会泄露出些许异常。
此外,白继业这人,不能当做寻常人来看,以他的聪慧之处,兴许真能在飞禽身上看出什么端倪,也确实该要谨慎些。
“灭口是不好,无论白继业还是白晓,都难免察觉异处。”
清原想了想,这神符化身便在白色大雕身上拍了yi拍。
嗡地yi声。
白色大雕神态顿时低沉下去。
适才清原所使的,是从蛮部那妖神身上得来的法门。
蛮部妖神以此法操纵于人,这在清原眼中,比起汲取生机的邪术,更为邪异,因此他至今都未有动用此前,无论是对白晓,是对叶独,还是对于文先生,他都没有想过以此法强行操纵,但是眼下要用来应付这么yi头未开灵智的寻常飞禽,倒也极为简单。
操纵了这飞禽之后,清原看向了白晓所书,目光微凝。
然后就见黑袍袖子稍微yi挥。
关于天杀真君清原yi事的消息,尽数抹去。
虽然白继业聪明而狡诈,清原这神符化身也威能低浅,但毕竟是以人仙的手法,饶是他白继业是上人,也看不出端倪。
“大约是这样了。”
清原略微点头,将这信纸重新卷起,放回原处,然后放飞了这头白色飞禽,“回去罢”
章七三二 死而重生()
天色阴暗。s l k。t
阴云遮掩,星月俱都无光。
倏忽有风吹动,树梢轻轻摇曳作响。
有道人影潜行过来,拨开了密集的藤蔓,走了出来。
这人只是个年轻人,脸色显得惨白,他双手捏着印诀,四处看去,低沉道:“真君可在?”
他环目四顾,尽力感知,但全无所获。
然而过了片刻,才有yi道沙哑低沉的声音,开口说道:“在这。”
白晓顿时yi惊,看了过去。
只见在黑暗阴沉之处,站着yi道黑色的身影,与黑暗似乎融为yi体,不分彼此,任由白晓目光锐利如鹰隼,任由白晓感知敏锐非常人,也都无法感知得到。
见得那人,白晓手中道术顿时凝成,但不敢妄动。
他看不出眼前这黑袍身影的深浅,也看不出半点当年清原的影子。
但他心中知道,眼前这道身影,就是不久前在叶独面前拦住自己的那人,也就是打了自己yi道化血元术的那人。
他也同样明白,这人绝不是天杀真君本身。
但即便不是本身,天杀真君这位当世第yi人仙的手段,也仍然不是他可以视若等闲的。
“白晓见过真君。”
白晓略微躬身,施了yi礼。
清原的神符化身,徐徐出来,站在白晓面前,默然不语。
昨日截下白色大雕传信,今日便等来了白晓。
在白晓眼中,如今家主已经知道自己的处境,但多半赶不及救下自己,只能应天杀真君之意,保住自身性命。但无论如何,既然家主已经知晓此事,那么自身后来无论是何等举动,家主应该都会有所应对,哪怕他在后来,被天杀真君操纵,去对付家主,想来以家主的智谋,也会有应对之策,不会全无防范。
但他断然没有想到,他自以为隐秘的传信,早已在清原预料之中,被清原截下了。
“很好。”
清原没有提及那白色大雕yi事,只是说道:“你倒也来得不慢。”
白晓苦笑道:“关乎性命,自然要抓紧yi些只不过白衣军守卫森严,哪怕我对其中万分熟悉,要潜行出来,也不容易。”
说着,他yi个大礼,躬身道:“眼下,还请真君赐我解救之法。”
清原平淡道:“我与你说过,化血元术,经我推演完善,已无解救之法。但我还有yi种物事,可以让你弃了原先身子,借而重生,不再被化血元术侵蚀。”
白晓面色微变,阴晴不定。
到头来还是要死yi回?
尽管这些年来历经生死,但他还是不愿去死。
此刻听闻清原所言,顿时心中起伏不定。
清原没有理会他心中波荡,只是说道:“你身子还能再撑yi段时日,我且将宝物赐予你,待你死后,便可施法,让你重生。”
白晓脸色变了又变,但他终究不是普通人,深吸口气,低声道:“这两日侵蚀愈发惊人,我已大限将至了罢?”
清原说道:“以你的道行,还能再撑八日左右。”
白晓顿时沉默无声。
林间只剩下夜间虫鸣。
偶尔有夜风吹拂,拂过树梢,轻轻作响。
“八日光景,不必了”
白晓低沉道:“多等八日,也是yi样的结果,若是那时,便是再要出来怕也走不动了。”
“而在白衣军当中,那里气运沉重,无比惊人,也不易施法,更何况,顶替这具肉身之后,还有许多善后之事。”
他咬着牙,说道:“不如就地行事,换过肉身,我再等侯几日,假装日渐恢复过来免得重生,还显得突兀。”
洞天福地。
“倒是果决。”
清原露出诧异之色,他能察觉到白晓心中犹疑不定,但未有想到,白晓yi个念头转动,就能下定决心。
而在之前,文先生都犹疑不定,不敢轻易赴死,而白晓甘心认命,也不知是下了多大决心。
尽管死后能够借助清原的神符而重生,但对于他而言,这只是清原所言罢了何况,即便真能重生,也必然不如本身血肉之躯,也必然会受制于人。
文先生打着拖延的念头,能拖yi日就是yi日。
白晓本也该是这般念头,但是因处境不同,当机立断,便决意赴死。
这让清原不禁为之侧目。
“不愧是白继业看重的人。”
清原露出赞赏之色。
在这夜间。
忽有yi道血光闪过。
白晓喉间陡然割裂出yi道伤痕。
他仰面躺了下去,看着阴沉沉的夜幕,眼神涣散。
而在他手掌之间,还染着鲜血。
这yi次出手,不是清原代劳,而是他自行动手。
敢对自己下此狠手,可见此人心性之坚韧果决。
“生死之间,便是这般念头么?”
他口中微动,声音微不可察。
然后,神智逐渐散去。
他停下了yi切感知,
没有光明,没有黑暗,没有声音,没有感知。
yi旦死去了,便是yi了百了,连黑暗阴冷都不能感觉得到。
然而就在这时,神符化身陡然出手,微微yi探,按在他头颅之上。
“摄!”
神符化身运用的法门,还是当初在伏重山时得到的法门,据说是七灵门的秘法,可以拘禁魂灵,当初接下何清的魂灵,也就是此法。
神符化身将那魂灵取出,变作yi点光芒。
在这夜风之下,白晓终究未有凝就阴神,显得十分孱弱。
“现。”神符化身没有任何迟疑,左手yi翻,顿时便有yi道神符显化出来。
左右手顿时合拢。
神符与魂灵合在yi处。
“去!”
神符往前yi抛,顿时化作了yi个人影。
剪纸为马!
但如今清原以人仙道行施展开来,已非当初那粗浅手法可比。
只见神符显化,逐渐凝实,化作了yi个人。
那人面貌年轻,略显俊秀,赫然便是白晓。
只是白晓神色犹带几分茫然,未有醒转过来。
洞天福地当中。
这是清原第yi次真正将心中所想,付诸于举动。
尽管设想已经许久,而且推演过后,自觉完善,但第yi次行事,也难免凝重。
见着古镜当中,场景逐渐走过。
白晓自尽。
抽出魂灵。
将魂灵化入神符之中。
从此神符化身,就是白晓之身。
“成了。”
清原略微点头,道:“道行不高,气运不重,也不算难只不过,经历这yi次生死,他若还是本身,兴许今后是能凝就阴神的,可惜如今也算断了修行路。”
清原这般想着,不由得略微叹息。
而在此时,古镜当中的场景里面,白晓也逐渐醒转过来,茫然的神色逐渐变得讶然。
神符化身,与他本身,几乎没有不同,也无凝滞阻碍。
“这”
白晓觉得十分新奇有趣,只是看向自己那yi具原来的尸首,心情顿时变得低沉了许多。
他叹了yi声,又动作了yi番,觉得适应了过来,便动手将自己就地掩埋。
埋下了他原身之后,不禁苦笑了声,道:“自掘坟墓,不过如此。”
他略微摇头,目光四望,早已不见了之前的那具神符化身。
但他也不以为意,毕竟想法已经达成,而天杀真君这等人物的来去,也不是他能揣度的。
只是在他心中,顿时有了另外yi层顾虑。
“度过这yi次,接下来回返军中,近几日假作恢复,逐渐醒来。”
白晓心道:“就该接受军法处置了。”
章七三三 问罪!()
白衣军。
营帐之内。
陈芝云坐在上方,略显儒雅的脸庞上面,有着yi缕沉凝之色,在刻意蓄起来的黑须之下,却也有了几分威严之色。
而在下方,站着yi个年轻人,略微低首,默然不语,正是白晓。
在yi侧,也有着yi位老者,他正是为白晓看病的大夫,也是常年随军之人,曾跟随陈芝云上过战场,受得陈芝云信任,故而此时问罪于白晓,也未有让他避开。
只是此时此刻,这位老大夫看着白晓,脸色阴晴不定。
他行医数十年,从未见过,被他断定为必死的人物,竟然逐渐恢复,最终病根痊愈,如同再度活了过来。
这让老者心中不由得有些迷茫,对自己引以为傲的医术,也有了极大的质疑。
此外,他也觉得,当时得知白晓恢复之时,就连对自己医术极为敬服的陈芝云,看向自己的目光,都充满了疑惑。
在老者眼中,陈芝云这种疑惑,便是对于自身浸淫数十年的医术,所产生的质疑。
而就在他深陷于迷茫之时,便听得陈芝云开口说话了。
“白晓,你未经我授意,便自作主张,擅自领兵前去,该当何罪?”
陈芝云声音放得低,但语气放得重。
白晓略微低头,不敢言语。
陈芝云见他不答,也不开口,只是起身来,绕过桌案,徐徐行走过来。
他脚步不徐不缓,迈步有序,逐渐近前。
他没有身着盔甲,只是yi身白衣。
或许也是因为书生体弱的缘故,陈芝云哪怕上了战场,也是yi身轻甲,而平常时候,也只是朴素白衣。
但就这样yi个人,却在勇武为尊的三军之中,有着不可撼动的地位。
他凭借的不是武力,甚至不是名震天下的战绩,而是他本身的才能本事。
身具这样的才能,他哪怕手无缚鸡之力,依然让人心中生畏。
白晓呼吸微微yi凛。
洞天福地。
古镜之中,显化出了这yi幕场景。
清原目光微凝,低声道:“白晓醒来,终于该要问罪了。”
他如今施展八方道眼之术,已经不用凭借化血元术,而是凭借神符化身,更是轻而易举,挥手即来。
盯着白晓以来,也是yi日十二个时辰,不曾间断,所以当陈芝云发觉他逐渐恢复,召他前去时,清原便知是到了时候,于是便施展出了这八方道眼,静静看着这yi幕。
“不敢说话?”
陈芝云往前走来,沉声道:“既然此刻不敢说话,那么当时行事,如何不先报知于我?”
随着陈芝云开口,白晓呼吸都几乎凝滞。
眼前的陈芝云,分明只是yi个未经修行,甚至武艺低浅的普通人,但他这位三重天巅峰且武学造诣臻至内经层次的人物,却有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