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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一定要撑下去,等着我救你出来。”
天枢没有回应她,峡谷中隐隐有血腥味传来,洛夭知道,那是天枢身上血的气息,心里一痛,道,“这么日子,你受苦了。”
天枢似乎笑了笑,安慰她道“这也不算什么,以前打仗的时候,受的伤可比这厉害多了。”
洛夭不平道,“你为神界立下那么多功劳,天庭那帮老家伙,居然不好好查清楚,就把你封印起来。等以后我找到证据,帮你翻了案,一定让那帮人跪在你面前,给你磕一千个头道歉。”
天枢不语,半响,低声问道,“洛洛,你难道就不怀疑我吗?”人证物证俱全,人们都一口咬定是我做的,你为何还如此信任我?
洛夭眨了眨眼,理所当然的说道,“你是我哥啊,我怎么会怀疑你呢?”你是我从一出生起便认识的人,你是什么样的人,会做什么样的事,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即便五界之内所有的人都误会你,我依然坚定的站在你这一边,永远相信你。
天枢嘴角微扯,想勾起一个笑容,却又觉得眼睛发涩。
洛夭还在上面说着,“我想先从月玦查起,找出那个真正的内奸,然后再找出哥哥你走火入魔的原因。有孟翌他们帮忙,肯定很快就能有线索。”
天枢可不像她这么乐观。过了这么多天,他已经冷静下来,把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想了一遍。他敢肯定,一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他布下一盘巨大的局,只为将天界收于网中。
而那个人,最有可能的,就是他那同母异父的亲哥哥了。
第九十七章蛇姬遇害()
天枢冷静道,“你先别轻举妄动。这样,你回去以后,把孟翌和朗川叫过来见我,有些事,我得同他们商量一番再决定。”
洛夭听话的点点头,“好,回去我就跟他们说。”
兄妹两个又说了会儿话,山牢的守卫催促,洛夭才不情不愿的跟着他离开。
回到天宫后,洛夭有些闷闷不乐,派人去孟翌和朗川那儿传了话,便回到内殿换衣服。飞鸿跟在她后面飞了进来。
“公主,有一件事。”飞鸿道,“您走以后,月宫的人送来了拜帖,说是明日想来求见。”
“谁要来?”洛夭边系腰带边问道。
“是蛇姬,”飞鸿道,“帖子上说,公主您上次让她回忆的事,她又想起来一些。”
洛夭整理衣领的手顿住,转过身,目光灼灼的问道,“她想起那个人是谁了?”
“不,好像只是隐约记起了那人的一些细部特征。”飞鸿有些遗憾的说道。
“哦,”洛夭抿了抿唇,又问,“她说她明天什么时候来?”
“说的是晌午时分。”
洛夭点了点头,“好,我知道了。”
可是第二日,洛夭一直等到太阳落山,都没看见蛇姬的影子。
“公主你别着急,她可能是路上有什么事耽搁了。”飞鸿见洛夭等得心急,在一旁劝道。
“月宫离这里不远,即便耽搁了,也不会拖这会儿还没到。”洛夭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转头吩咐飞鸿,“你带人去找找看,别是路上出了什么意外。”
“是。”飞鸿领命,挑了几个侍卫,一起去沿途找人。
到了深夜,飞鸿才带人赶了回来,面上表情很难看。
洛夭心里装着事,此时也没睡,正趴在桌上,等着它们的消息。这时候见飞鸿回来,在她面前欲言又止的样子,疑惑道,“怎么只有你回来了,蛇姬她人呢?”
“公主,蛇姬死了。”飞鸿犹豫着说道。
这话宛如一个晴天霹雳,洛夭惊得一跃而起,“怎么回事?前两天不还好好的吗?”
“蛇姬是离开月宫以后被杀的。我们找到她的时候,尸体被扔在了路边,已经被乌鸦和蝙蝠啃得不成样子。”虽然飞鸿不喜欢蛇姬,但毕竟也相处了一段日子,想起那个惨状,还是心有戚戚焉。
洛夭眉心紧拧,过了会儿才问道,“她是怎么死的?”
“刀伤。胸前被人砍了一刀,失血过多而亡。”飞鸿说完,又有些纳闷道,“不过说来奇怪,蛇姬才来神界不久,又一直待在月宫里,根本就不认识什么人,更别说与人结仇了。到底是什么人想要她的性命呢?难道是魔界的人?”
洛夭不这么认为,道“蛇姬已经放下了野心,对魔族人来说没有威胁,也没有利用价值。他们犯不着大老远跑到神界来杀人。”
“恐怕是被人灭口的。”洛夭目光冷静,却有些自责,道“也许,是我连累了她。”
飞鸿明白过来,“难道是因为月玦的事?”可是随即又有些疑惑,“这件事只有咱们几个知道,按理说不会泄露出去呀。”
洛夭忽然想起那晚,介冉在门口,听到了她和蛇姬的对话
她甩甩脑袋,赶走了这个匪夷所思的念头。
“飞鸿,你去仔细检查一下,看看咱们宫中有没有可疑之人。”洛夭吩咐道,“不光是咱们殿里,还有月宫,也要逐一仔细的排查。”与其怀疑介冉,她更宁愿相信是自己宫中出了奸细。
“是,我这就去。”
飞鸿走了以后,洛夭独自一个人坐在灯下沉思,心中却是越来越乱。
那个念头,越想扼制,反而越发强烈。
会不会,真的是,他
洛夭闭上眼睛,不敢再想下去。
第二日,洛夭启程回到月宫,参加蛇姬的葬礼。
花狸和露珠都哭得很悲切,飞鸿也跟着掉了几滴眼泪。天河仙君一语不发,只在一旁沉默的叹气。
洛夭步伐沉重的走到灵柩前,看着里面血肉模糊的尸首,忽然想起第一次见到蛇姬时的情景。
那天在酒楼里,她和离央并肩走来,蓝色的头发垂到腰间,似波涛似海浪。她的眼波荡漾,容颜娇媚,仿若黄泉路上开着的曼珠沙华,迷人又危险。
洛夭的眼睛慢慢湿润起来,一颗晶莹的泪珠滴到透明的棺材上。
旁边忽然伸出一只手,拿着丝帕,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水。
洛夭扭过头来,泪眼朦胧中,见介冉站在她身边,正低头凝视着她。
“你怎么来了?”洛夭问道。
介冉道,“我外出办点事,正好路过月宫,听说出事了,便想着进来看看你。”
洛夭“哦”了一声,垂下脑袋,看着棺材里的蛇姬。
介冉只扫了一眼里面的人,便移开了目光,轻声劝洛夭道,“祭拜过就算了,你身体还没完全康复,早些回宫休息吧。这尸首腐烂成这样,看久了当心晚上做噩梦。”
洛夭仍旧站在棺材前,一动也没有动,轻声道“她是我的朋友,即便她腐烂的只剩下一捧白骨,我也不会害怕。况且,”
她抬起头来,看着介冉的眼睛,道“我又没有做亏心事,晚上怎么会做噩梦呢?”
介冉听出她话里有话,微微皱眉,却也不戳破,顺着她的话道,“那就好,送完她最后一程,你就早些回去,别让我担心。”
又嘱咐飞鸿几句,让它照顾好洛夭,然后对洛夭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
洛夭点了点头,目送着他的背影离去,眉间渐渐锁起。
飞鸿蒲扇着翅膀飞过来,低声问她“公主,您真的怀疑司命星君?”
洛夭沉默,过了一会儿,道“我也不知道。”
刚才想要试探他一下,没想到他根本不接招。不知是确实无辜,还是有意闪避。
洛夭走出灵堂,深深吸了口气,仰头望着天空苦笑。
短短数月间,她已体会到什么叫‘物是人非’。
什么时候起,她的身边居然连一个可以放心依靠的人都没有了,就连曾经最亲近的人,也渐渐开始变得陌生。
一阵寒风吹来,洛夭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将身上的绒氅又裹紧了些。
时间过得飞快,一转眼,又到了神界一年一度的上元节。
上元节是神族的大节日,和魔族的流光日差不多。这一天,神族民间会举办灯展和庙会。天宫里,天帝也会依照惯例,设宴款待众仙。
上元节对于神族的少女们来说,也是一个重要的日子。神族生性严谨,主张克己禁欲。平日里,小仙女们即便有了心上人,也不敢直接冲上去告白。而上元节这一天,神族的未婚少年少女可以拥有一日的自由,可以依凭自己的心意,去罗刹海边,向喜欢的人表白。如果被表白一方接受了,那么两人就可去月老处登记成婚。所以上元节后的一两天,月老常常忙得连饭都吃不上。
可是今年,看着周围少女心泛滥的侍女们,洛夭却一点兴趣都提不上来。
崖玉还在一旁打趣她,“看看你身边的小姑娘们,都蠢蠢欲动的,你怎么一点都不合群呢?”
洛夭喝了口茶,静静道,“大概我是老了吧。”
崖玉一口茶水喷了出来。
洛夭嫌弃的看着他,“你来找我就是为了揶揄我的吗?”
“当然不是,”崖玉抹抹嘴,道,“我是有正事。”
其实上元节前夕,神界还发生了一件大事。
天帝已死,原定继承人天枢又获罪被囚,天族群龙无首。天庭上的事虽然有三清代理,但也不能一直这样,终归还是要选出一位新的天帝来统领神族,才是正经之道。
洛夭和崖玉,虽然也有继承的资格,但他们年纪太小,实在不是做天帝的最佳人选。
天庭上,最有资格继任天帝的,莫过于四御,三清,和十二星君。
四御中,天帝和北极紫微大帝已经亡故,南极长生大帝又患病休养,避不见客,剩下的便只有西王母。而西王母早已避世隐居多年,平时只偶尔管管礼乐类的琐事,大事上是坚决不肯操心的。
至于三清,元始天尊和太上老君一贯喜欢偷懒,对天帝之职不感兴趣。灵宝天尊生性内敛,不喜欢凑热闹,更不愿意担这担子。
于是剩下的,便只有十二星君了。
十二星君中,属度世星君天枢和司命星君介冉的威望最高。如今天枢不在,介冉便众望所归,成了大家心中公认的下任天帝人选。
朝堂之上,众仙纷纷上书,请求立司命星君介冉为下一任天帝。
三清询问介冉的意见。
谁也没想到,万众瞩目之下,介冉竟然拒绝了。
介冉谦逊道,“我没有皇室血脉,德行不算出众,法力也不是最高的,实在不敢忝居高位,更怕有负各位同僚所托。”
巨威星君在天庭上大力夸奖他,南斗星君和精灵王仇烨也在一边推波助澜。众仙被他们一唱一和给糊弄住,都被介冉的品质感动了,坚决拥立他为天帝。
最后介冉架不住众人请求,只好勉为其难的应允,接受文昌帝君的称号,代理天帝一职。
第九十八章嫁给我吧()
这一天,正好是文昌帝君的继任大典。崖玉和洛夭嫌仪式漫长无聊,刚刚从典礼上溜了回来。
洛夭问崖玉,“你刚才,要跟我说什么正事?”
崖玉神神秘秘道,“你有没有发现,刚才典礼上少了谁?”
洛夭仔细回忆了一下,“没呀,没少谁吧。”
崖玉道,“你没发现,南极长生大帝的位置一直空着呢吗?”
洛夭恍然,“哦。”又问道,“那又怎么样?”
“南极长生大帝是介冉哥的师父,他将介冉哥抚养长大,就像介冉哥的父亲一样。如今介冉哥继承大位,为人父的人竟然不来出席,你不觉得奇怪吗?”崖玉道。
洛夭想了想,“不是说长生大帝病重,所以不能来吗。”
崖玉却不相信这样的说辞,“可是他都病了三个月了,什么病这么严重啊?而且据说,天庭派去南极的使者,连长生大帝的面都没见着,就被撵了回来。”
“看这架势,不像生病,倒更像是被软禁了。”崖玉摸着下巴道。
洛夭怀疑,“不会吧,谁有这么大本事,能软禁四御之一的南极长生大帝?”
“有啊,”崖玉往举行典礼的方向侧了侧头,道,“咱这新上任的文昌帝君就能啊。”
“小孩子别瞎说。”洛夭斥道。
“我不是瞎猜瞎说的。”崖玉难得正色道,“姐,你想想,父君不在了,大哥又出事,最终获益的人是谁?”
洛夭皱起眉头。
崖玉接着道,“你再仔细想想,之前发生的那一连串的事,难道不觉得,他很可疑吗?”
洛夭还是不愿相信,伸手敲他的脑袋,“没有证据,就不要随便指控别人。”
崖玉捂着脑袋,起身道,“好,那我就去找证据。跟你说这些就是想提醒你,以后防着他一点儿。至少就我这几日所见,他已经不再是以前那个面冷心热,清心寡欲的司命星君了。”
洛夭问他,“为什么这么说?”
“刚才典礼上,他接过玉玺的一刹那,我看见了他的眼神。”崖玉一脸平静道,“那里面,赤裸裸的,全是对权力的欲望。”
洛夭闻言一怔,一时没有做出反应。
上元节当天,天宫无比热闹,一反神界平日里正经严肃的调调。
一大早,侍女正在给洛夭梳妆,飞鸿就飞进来给洛夭做思想工作,鼓动洛夭和它一起出宫去散心。
洛夭斜了它一眼,一语道破它的小心思,“其实是你自己想出去玩吧?”
飞鸿嘿嘿直笑,跟洛夭耍赖撒娇。洛夭被它磨了半天,最后还是答应了。
飞鸿于是高兴的催促道,“那咱们快走吧,得赶在天黑之前回来,晚上还要参加天庭宫宴呢。”
洛夭笑了笑,放下梳子,跟它一起出宫去。
她们在街上逛了一上午,买了几样小玩意,又看了几场表演。午饭就在路边摊上解决。洛夭点了两碗桂花白雪汤圆,又要了一份海棠腊梅煎饺,两个人吃得津津有味。
吃过了午饭,飞鸿提议去罗刹海边转转,凑凑热闹。它笑言,万一被谁看上了,说不定还能成就一段好姻缘。
因飞鸿乃是混沌中孕育的神鸟,没有性别之分。洛夭便打趣它,“你是想找个俊男,还是想找个美女呢?”
飞鸿眼睛滴溜溜的转,装出一副无辜的样子道,“我可不是想给自己找,我是想帮公主您寻一个如意郎君。”
洛夭弹了一下它的脑门,道,“不劳你费心了。”
罗刹海边,人山人海,衣香鬓影,随处可见打扮得仪表堂堂的少年,和妆容精致,面红娇羞的少女。
未婚的男仙女仙们聚集在这里。有心上人的,想法设法的和心上人表白。没有心上人又动了小春心的,便聚精会神的寻找有缘之人。
洛夭背着手,左摇右晃的往前晃荡。她极少在天界露面,所以官阶低的神族,大多没有见过她。很多年轻的男仙被她的美貌所慑,红着脸上前来搭话,都被飞鸿嫌弃的挥着翅膀撵走了。
临近傍晚,海边的灯火都点了起来,在湿冷的空气中,有一种别样的美。
洛夭不经意的抬头,隔着拥挤的人群,一眼便看到了介冉。
在蜿蜒的海岸线尽头,他正立在那里,侧影挺拔如松,气质冷清高华。比最明亮的灯火还要夺目。他垂在一侧的手里,握着一个镶着各色水晶钻,小巧精致的心形盒子。
飞鸿也看到了介冉,伸出小翅膀捅了捅洛夭,“公主,那不是司命啊不,文昌帝君吗?”
洛夭点了点头,却没往那边移步。
周围有小仙女在议论。
“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