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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你们两个讨论的结果怎么样了?”陆单用调侃的口吻问着陆留,“是和贺兰一起去魔界还是和陆易一起去归一门?”
“归一门。”
陆留的话一出,贺兰瞬间就红了眼眶,哼哼唧唧的别开了脸。
“哦?”陆单有些惊讶,但又觉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他没有再问下去,而是岔开了话题,“既然人都到了,那就入座上菜吧。”
说着,他拍了拍手,训练有素的侍女立马呈上了各色菜品。贺兰本僵着不肯入座,但最后还是被陆留强硬的压着坐下了。等对方安抚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在他耳边说了些什么,余下的那点气也就消了,虽然还是满脸的不情愿,但偷偷翘起的嘴唇还是把他的好心情显露无疑。
真是一物降一物啊陆易扒拉着碗里头那点东西,感慨的想道。接着又偷偷看向了在安静喝酒的师傅。
第30章 三十()
不同于冰城这边热闹得很的气氛,容谦所在的森林仍然是那么的寂静。但凡是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弄出很大的声音。
之前被高等血统压制着的动物在这几年里渐渐远离了这座山,在容谦的血统觉醒以后,更是不再固执地守在山下徘徊,于是,终于有一天,山下的村民们发现,这座山安全了,不仅没任何动物在山下,就是爬到半山腰都没什么阻碍,头一个吃螃蟹的人捧着大量的山珍下了山,剩下的村民自然也跟着眼红了起来。
只是村里那几位做主的老人都不同意他们贸贸然上山。整个天元大陆不说,就是在他们村附近,更加奇怪的事情也不是没发生过。天上没掉馅饼的事,山上没了那些危险的野兽,谁知道是不是有更危险的东西住在上头?指不定是吃人的怪物。
众人一听这理由倒也都消停了一半,而据之前上山的村民回忆,沿途别说是没凶兽了,连只蚂蚁都没见到,安静得可怕,所以他爬到半山腰就不敢再往上爬了。他这么一说,村民剩下的那点心思也没了,与其指望着拿这条命去山上捞一把,倒不如安安稳稳的种地来得实在。
但也有心怀鬼胎的,听见这消息,只觉得自己发财的机会要来了。
半夜三更,村子里的大部分人都睡着了,可容谦从前的养母陈秀花却在床上翻来覆去,怎么睡也睡不着,那张床有些年头了,她肥胖的身子一动,便压得床板吱呀作响,恼得她的丈夫王发财忍不住低声喝道:“你这婆娘大半夜的不睡觉,发的是什么疯!”他明天还得去种田呢。
但陈秀花却一把抓住了被她骚扰得不能安睡的丈夫,两只眼睛在黑暗里也亮着光,甚是渗人。
“孩他爹,你说会不会是那个小鬼在作怪?”
王发财没好气的甩开了她的手,“大半夜的你说什么鬼不鬼的”说到一半他也愣了,不确定的问道:“你是说”
“肯定是那个小鬼!”陈秀花冷笑道:“当年你带他上山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吗?山上别说什么野兽了,连一只蚂蚁都找不到。”他们当时为了不落人口舌,并没有把这事给说出来,但一连几次都是这样更让他们确定了容谦的怪异。
“那小鬼就和他那个病痨鬼的娘一样,怪得很,我们养他这么久也算是还了当年那点恩情了。”陈秀花不要脸的把容夫人曾经帮助过他们一家的事情略过不提,脸上除了亢奋还是亢奋,“山上没动物肯定是那小鬼的尸体在作怪,趁着村里人还没发现这事,我们应该早点去一回那座山。”那天她站在人群里望着邻居带回来的东西,嫉妒得整颗心都在烧,现在一想到这些东西都会是自家的了,她连天色都不看了,从床上爬了起来,披上了衣服,踩着鞋子,来回地走动着。
“我们家这回可是发财了发财了”
王发财虽说没妻子那么兴奋,但脑筋却也活了起来,“这几天的天气都不大好,不如再过两天,先暗地里准备准备,等天晴了我们就去山上。”
*
住山上的容谦自然不知道他又要再一次遇见那对贪得无厌的夫妇了。他自那天醒来,便常常心不在焉,不是坐屋里发呆就是站屋外发呆。
之前的事情他已经记不大清了,只知道自己醒来的时候,全身上下酸软无力,有种使用过度的感觉,某些部位更是像被火烧了一样难受不已。
可他脑海中零碎的片段并不能支撑起全部的回忆,只是记得有人穿着一身白衣,戴着一张红色的面具出现在他的面前,剩下的事情,他便全然忘记了。
白衣会是那个人吗?他只是想想便觉得心如擂鼓,跳得剧烈,同时却又懊悔不已,那个时候,他怎么就什么都不记得了呢?
心头的动荡很现实的反应到了行动上,本在拾柴的他手上一个用力,尖锐的木刺便划破了他的掌心,留下了一道长长的伤口,鲜血从伤口处不断涌出,滴到了地上。容谦却很是冷静的从兜里拿出一块破旧的布料随便乱包了一下,这种伤他受得多了,还不至于惊恐。
心里平静不下来,就连拾柴这点小事也做不好。好在家里还有些剩的柴火,总不至于让他没柴烧。容谦索性坐到了门槛处,无意识的摸着胸前的木牌,望着门前那条小路发呆。每次那人来或者离开,他都能在小道周围发现有人走过的蛛丝马迹,因此他时常去小道周围勘察,也经常这么坐着门口痴等,可一切都是徒劳。那人每每留下这么多东西,他翻遍全部,却找不出一点漏洞。
或许山下有线索?容谦的脑海里突兀地冒出了这样的想法,既然山上没有的话,他去山下总能找到那人了吧?
这个主意一出来,他猛地站起了身,可刚往前走了两步,却又停下了。
山下住的是他的养父母一家还有那些村民
孩提时的苦难到底给他造成了巨大的阴影,在容谦心目中,养父母和村民都是他无法反抗的人,他这么下去,面对的会是什么呢?一顿毒打?或者是再次生不如死的做牛做马?
他有些害怕了。他至今还记得养父粗大的手掌轻而易举的就能把他拎起来,勒着他的脖子,养母恶毒的目光总是在他身上徘徊,那是一种想从他身上榨干最后一滴油的眼神,像是村里的屠夫面对待宰的肥猪一样,冷漠又恶毒。
他身上被他们虐待过的地方至今还隐隐作痛,尽管身上的伤痕早已被人细心的用药抹平了,可内心深处的恐惧却从来未曾消失。
他果然还是待在山上比较好吧
容谦抿了抿唇,正打算把脚缩回去的时候,一个懒洋洋的声音响了起来。
第31章 三一()
是谁?
容谦目光一凛,机警地向四周看了看,却没有发现任何人的存在,四周只有树叶在无声的舞动着。
“别看了,我在这呢。”容谦胸前的那块黑色的木牌突然漂浮了起来,背后的黑漆脱落,露出了一条活灵活现的小青龙。青龙转了转金色的眼珠,又把两只爪子举过头顶,在狭小的木牌空间里伸了个懒腰。“哎呦,睡了十几年了,可憋死我了。”
容谦望着眼前这一幕,有些傻眼,他不信邪地揉了揉眼睛,但手移开,那只青色的小龙仍然存在,此刻正在无聊得打哈欠。
“你是谁?”这场景唬得容谦连连倒退了几步,却忘了那木牌原就挂在他脖子上,无论倒退几步都和不倒退没有什么区别。
小龙不知从哪里变出了一根牙签,此时正懒洋洋的挑着牙缝,听了容谦的问题,眼皮都不抬一下便厚颜无耻地说道:“你祖宗。”
话刚落音,容谦还没说什么话呢,木牌背面的顶部忽就聚起了一层厚厚的乌云,从乌云里头狠狠的劈下了一道闪电,青龙大半个身子都盘在那,勉强动两下就已经很了不起了,当下便被那道闪电劈得哇哇直叫,忙求饶道:“我还没说完呢,还没说完呢!”
于是下一道蓄势待发的闪电如同一把时刻会砍下来的侧刀堪堪悬在了青龙头顶。
“嗯”对方响亮地吞了口口水,嚣张的态度收敛了不少,重新自我介绍道:“其实我是你外祖父的器灵负责保护他的后人以及传授功法你有什么不懂的就来问我吧”
一长串不带停顿的话冒出来,好在容谦耳朵不差。
青龙头顶的乌云至此方散,对方用爪子捂着胸口,夸张地松了口气,喷出来的雾气聚拢在木牌表面,很快又散去了。
“你真的什么都知道吗?”容谦的眼神明明白白的写满了不信任。
毕竟对方看着太不靠谱了。
“喂!别小看我啊!我可是青龙血脉代代相传的器灵!!!”对方激动得连身上的鳞片都炸开了。
“哦。”
“除了哦就不问我点别的吗?”
“哦你需要吃东西吗?”容谦撞见对方不友善的目光,还是改了口。
“想吃是想吃,但你见过器灵吃东西的吗?”
话恁多了点,不过这样就是不要吃了。容谦对此还挺满意的,他才不想再多负担一个人的口粮呢。
见他没了下文,一直等人再次发问以展示自己博学多才的青龙只好放下架子,主动要求道:“你就没什么其他事情要问我的了吗?你想知道的,我都知道哦!”
想知道的事情
容谦眼前不禁浮现出了那道白色的身影。
“有的吧?”青龙一看他的表情就知道有戏。
“你是不会知道的”容谦垂眸,长长的眼睫毛在脸上划出了一抹阴影。他不说话了,伸手想把木牌塞回去。
可青龙才不会听他的呢,操纵着木牌在空中东躲西藏,一边躲一边说道:“你不说出来我怎么知道?可别小看我,我可是天上地下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容谦的手猛地停了下来,“天上?”
那个人
“怎么样?没什么想问的吗?”看出他的意动,青龙得意的甩了甩尾巴,“你想知道的东西,我都可以告诉你哦。”
容谦冷眼望着眼前这个被禁锢在木牌里的奇怪生物,到底还是禁不住诱惑,开口问道:“你知道仙人吗?”
“仙人?”青龙愣了一下,因为这陌生的称呼,他很少听到这个词,一般只有那些什么法术都不会的无知凡人才会这么称呼修道者。
“你说的仙人是修道的人吧。”
“修道?”这并不是一个完全陌生的词,去世的母亲生前曾经念叨过几回,可她那时已经神志不清了,谁也没把这当回事。
见了容谦的表现,青龙反倒肯定了起来,“对,就是修道者,他们也是凡人,用仙人这个词也太奇怪了点,只有那些无知的家伙才会这么叫。我可是很久没听过这个词了。奇怪,你身边没人教导你这些吗?”
“我母亲很早就去世了。”容谦脸上划过一丝受伤。
“这样啊。”青龙用爪子摸了摸下巴,“难怪你什么都不知道。”青龙的语气温柔了点,“非要按你的说法说的话,你的祖先都是仙人,包括你的外祖父,你的母亲。”
“我母亲?”容谦无法把记忆里那个模糊消瘦的身影同仙人联系在一起,甚至他自己还是所谓的仙人之后?巨大的冲击让他语塞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青龙不在意的说道:“你外祖父可是在魔界赫赫有名的玄阴老祖,你的母亲虽然为报兄仇隐藏了身份来到了天元大陆,可在天元大陆,没了你外祖父那层,别人也要尊称她一句慕柳仙子,他们都是呼风唤雨无所不能的人,和凡人戏本里捏造的那些个仙人也没什么不同吧?”
容谦沉默了,这样的消息就像是天上掉下了一块金砖,被砸到的人第一反应只是晕晕乎乎,丝毫没有半分喜悦。
但他不是不信的,从平平无奇的木牌里变出的龙就已经够魔幻的了,对方那种熟稔的语气也不像是装出来的,更别提它完全没有必要拿这种话来骗他。
“不过你的母亲没和你说过修真界的情况,你怎么会想要知道什么仙人?”青龙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
“我快病死了的时候,有个好心的人跑来帮了我,后面两次也是但我从来没见过他的模样,哪怕见了也会很快忘掉。”提起这个,容谦有些黯然,但很快又振奋了起来,“你说你什么都知道,那你知道他吗?”
“你根本什么线索都没说出来,我怎么可能知道?”青龙郁闷地在木牌里游动着,小小的阴谋论了一把,“那家伙不会是看出了你的血统,所以才对你好的吧?”
“才不是!”容谦气得脸都憋红了,“他不是这样的人!”
“人心隔肚皮,谁知道呢?”青龙懒洋洋的说道,望见容谦愤懑的眼神又改了口:“罢了,你若是想去寻他,就修炼吧,修炼得越快,站的位置越高,找到人的几率才越大。”
“修炼?”
“是啊,修炼。凡人蜕变成仙人的唯一过程。你若是想寻到那人,就得修炼才行。”
“那我”容谦想说他要修炼,却被青龙打断了。
“可别把修炼想得太容易,修炼修的不仅仅是体魄,还有心性,你现在连山都不敢下,真修炼了也会很快放弃,成为籍籍无名之辈。”青龙冷漠的瞥了他一眼,刚才那点亲切仿佛只是错觉,“我受你外祖父之令,只会选择有前途的后辈教导。你还不够格呢。”
它漠然的眼神和疏离的语言如同一条鞭子打在容谦身上,他颤抖了一下,却无法反驳对方的话语。最终只能沉默着把木牌塞回衣服里,沉默地走回了屋子。
*
“娘,这天还没亮呢,我们干嘛要来这山上?”陈秀花的儿子王铁柱背着背篓边走边发牢骚,他身后的跟着的是他妹妹王翠翠,她同王铁柱一样,被娇养惯了,此时穿着一双草鞋摸黑行走在深山里,也是一脸的不满,巴不得快点回去睡觉,等兄长一说完,她立马接道:“是啊,这山里的动物都跑光了,村民们都说有吃人的怪物呢,我们来这干嘛?”
“什么怪物不怪物的,快闭上你的嘴!”陈秀花小声呵斥道,吃力地夹紧了挂在咯吱窝处的盆子,他们一家几乎把能用来乘东西的家伙都带上来了,就是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捞上一笔大的。
走在最后的王发财一言不发,但那双绿豆般的小眼睛里,满满的都是贪婪,这种贪婪越往上爬越是明显,林子里静悄悄的,连昆虫爬动的声音都听不见,这样的诡异感和很久很久之前一模一样,他几乎可能肯定了,山上有的根本不是什么吃人的怪物。
他们家四个人,收获的肯定比那个走狗屎运的家伙更多。
但走着走着,前头的陈秀花突然停了下来。他猝不及防,鼻头撞上了女儿背着的那只木盆,哎呦地惨叫了一声,随即便是不断往上冒的怒火。
“臭婆娘!你疯了不成!干嘛在这停下?”
“你才疯了呢!”陈秀花尖叫了一声,往旁边站了站,“这里怎么会有人的足迹?”
“人?准是那胡家老三。”他先是一愣,随即笑起了自家婆娘的大惊小怪,前不久不是才有人来过吗?
“不,不是。胡老三只爬到了半山腰,我们这都快到山顶了。”陈秀花有些怕了,胆怯地吞了口口水。
做为一家之主,王发财理所当然地走了过来,就着朦胧的光线,细细看了看地上的印子。
“这是草鞋的痕迹,但不是胡老三的。”
“难得有人比我们先到了这?”陈秀花差点跳了起来,她的发财梦才做到了一半,突然听说有人来截胡,这比杀了她还要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