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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神色来,连忙跟下来,将人搂过来上下察看一番,才松口气,斥道:
“邪儿如今不知道自己身子有多要紧吗,夫君这一路走来就怕邪儿再出了什么闪失,邪儿竟然还这么莽撞,是片刻都不想让夫君心神安宁吗?”
易邪却没空和邱锐之抬杠了,他一下车就觉出些不对来,邱府的大门此刻竟然是大敞四开的,门口有人低头候着,但看穿着就不是下人,而是寒江阁中的弟子装扮,摆明了是恭迎的架势,这些见了邱锐之才开口问两人好,仿佛早就知道他们今天回来一样。
邱锐之还有余怨未消,但看易邪不搭茬他也没办法,扫了一眼门口迎接的人,表情淡淡地,转头对抱着邱江冷的霜降道:“这里我不熟悉,你在前带路。”
门口的人倒都是些淡定的,听见这话竟然也未抬头探究一番,更是没有人开口问一句,易邪虽说早就见惯了邱府中下人的耳聋眼瞎,但没想到就连阁中的弟子也是如出一辙,他们阁主在他们面前表现出如此明显的失忆症状,他们竟然都能忍住不问?
这背后该不会有什么天大的阴谋吧?
易邪心惊胆战的被邱锐之揽着往前走,心思轮回百转,时刻炸着毛警惕地观望着四周,在他眼里,邱府内赏心悦目的园林冬景到处都遍布着杀机,无异于龙潭虎穴,让他每走一步都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倒是可能处在阴谋中心的邱锐之,竟然面不改色,目不斜视,仿佛对自己所身处的危险状况完全漠不关心,让易邪恨得牙痒。
“啪啪啪!”
远处突然有掌声传来,易邪一个哆嗦差点跳起来,紧张地看向来人,邱锐之却只是摸了摸了易邪的头,才不慌不忙地抬头望去。
“不得了啊不得了,我们的邱大阁主终于舍得携爱妻摆驾回宫啦?”
找茬的这么快就来了?易邪有点惊讶,虽然他回来之前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真到了有人跟邱锐之阴阳怪气的时候,他还是震惊了,失忆了武功也还在,究竟是谁这么有勇气,上一个跟邱锐之没大没小的人坟头已经开始长草了吧?
易邪怀着敬仰的心情准备一睹勇士芳容,就见眼前站着的人挤眉弄眼,满脸坏相,一看肚子里就都是坏水——这这不就是和邱锐之一个鼻孔出气的老中医虞骨吗?
“怎么是你?!”易邪叫道。
“兄弟有难,我怎能袖手旁观?”虞骨半真半假地对着易邪的肚子眨眨眼:“毕竟若是真出了个三长两短,我别的不说,好歹能帮你们把下一代的火种延续下去不是?”
易邪:“”
虞骨光调戏了易邪还不够,又嘴欠的凑上前去,怼了怼邱锐之,道:“见到我反应这么平淡?怎么,真失忆了?”
邱锐之面无表情:“”
易邪怕邱锐之现在失忆着,一个六亲不认看虞骨不顺眼两人再打起来,连忙拽拽邱锐之衣袖道:“那个我们先走吧。”
邱锐之点点头,直接就绕着虞骨走了过去。
他心里正对虞骨私自回阁中十分不满,可眼下也不是发作的时候,只想先安顿了易邪再找虞骨算账,却不曾想刚要擦肩而过之时,虞骨却倏然拉住了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邱世承召集了族中长老和阁中管事正在议事厅准备给你‘接风洗尘’呢,不然你以为门口这些人是专门来迎你进门的?他们是来拉你去认罪的。”
第159章()
他心里正对虞骨私自回阁中十分不满;可眼下也不是发作的时候;只想先安顿了易邪再找虞骨算账;却不曾想刚要擦肩而过之时;虞骨却倏然拉住了他,用只有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道:
“邱世承召集了族中长老和阁中管事正在议事厅准备给你‘接风洗尘’呢;不然你以为门口这些人是专门来迎你进门的?他们是来拉你去认罪的。”
“还有——那个老东西也来了。”
邱锐之脚步一顿;回过头来不动声色地扫了虞骨一眼;瞳仁黑的有些可怖;却让人瞧不出是什么情绪。
“怎么了?”易邪没听见虞骨说什么;只是感觉邱锐之停下;转过身来就见两人默默对视;顿时有些摸不到头脑。
虞骨有些顾虑易邪的身子不敢多言;脸上的郑重便一下子消散了许多;只是语带无奈道:“也没什么,只是你们这次说是回门但一去就是好几个月都没有音讯;而阁中大事小情都少不了要阁主过目,如今却都攒了下来;说是积压成山也不为过了;所以现在议事厅可谓群英集聚;就等着咱们邱阁主去主持大局呢。”
邱锐之都失忆了还能主持什么大局?怕不是都聚在那等着召开邱锐之的批/斗大会呢;到时候一人一句污点证词,就邱锐之那脾气还不得炸庙?易邪暗自腹诽;抬眼看了看邱锐之的表情;就见他还是那一副从进门开始就波澜不惊的模样;易邪心里焦急,只能主动请缨站出来道:“我跟他一块去!”
虞骨还没来得及说什么,邱锐之就先抬手挡住了易邪,然后对霜降使个眼色,道:“先把夫人送回住处休息吧,我去去就回。”
易邪哪能乐意,踮起脚还想说什么,就又被邱锐之摁住了脑袋揉了揉。
邱锐之俯下身抵着他的额头,目光满怀柔情道:“邪儿乖,不必替夫君担忧,毕竟夫君仅是失忆,又不是成了废人,就凭那一群乌合之众还动不了夫君的分毫。”
虞骨在一旁神色古怪,天知道他听着邱锐之那简直能柔出水儿来的说话语气,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心里就快要呕死了,面上却还要强忍着抓耳挠腮,呲牙咧嘴的动作,摆出一副见过大世面的镇定模样,险些就要憋出毛病来。
而易邪的心情要更复杂,他几次想开口,但最后还是欲言又止道:“好好吧,那你小心。”
唉天地良心,他并不是担心邱锐之会有什么三长两短,他是担心邱锐之被惹毛了之后,在场的吃瓜群众会出什么三长两短啊!
眼见霜降走到前面给他引路,易邪发愁地叹了口气,只能一步三回头地先走了。
待易邪走远了,邱锐之脸上那溺死人的柔情才渐渐消失,化为一脸淡漠,他冷冷看向虞骨,道:“你刚才说老东西”
虞骨向前走了两步,回身做了个‘请’的姿势,挑眉道:“咱边走边说?”
邱锐之皮笑肉不笑了一下,迈步跟了上去。
虞骨走在前面望了望四下无人,这才一边警戒着一边低声快速说道:“邱家的族长,你该不会把这老东西给忘了吧,到你这辈,老东西已经熬没了四代阁主了,要不说千年的王八万年的龟,他自从你继任仪式后就再没出来过,我以为他差不多到寿了,没精力再出来掺和了,没想到在这节骨眼上出来插一脚,他难道真想让邱世承一个半截身子入土的老头上位?”
“或者是后院那个毛都没长全的邱从臻?”虞骨一脸地难以置信,他回身见邱锐之还是没反应,愈加着急道:“你倒是说句话啊!别老憋着行不行?虽然按理来说你是邱家嫡系子孙,老东西理应向着你点,毕竟当初邱世炎继位的时候就有长老说他德行有亏,老东西还不是以他是嫡出的理由,让他做阁主了可是邱世炎到底是他看着长大的,你早就离家不说还又跟他从不亲厚,相反邱世承倒是常在他眼前献媚地勤”
“你还真是方方面面都考虑到了。”邱锐之突然不冷不热地冒出来一句。
虞骨不觉得自己受了冷落,兴许是他话痨的关系,眼下邱锐之一接他话,他立刻又情绪激昂起来,继续道:“我能不考虑吗,你在外面几个月都没有音讯,突然就叫玄衣卫给我传话要‘那东西’,我可不得了解了解你想要干嘛?更别提眼下江湖上时局动荡,江城曾经那么得民意,如今都晚节不保眼看就要被拉下马了,更何况你还与这事有千丝万缕的联系,若是寒江阁里也有人想要换换天气”
邱锐之倏然打断他:“那东西给邱世承用了吗?”
“呃”虞骨一下子为难起来:“邱世承这阵子倒学奸了,把他周围防的跟块铁桶一般,实在是让我寻不到机会。”
说着,虞骨就从怀里掏出一顶做工精致的袖珍香炉来,递到邱锐之手上。
邱锐之面色不虞的将东西收好,却是没有多说什么。
虞骨可不是白与邱锐之相交了这么多年,对邱锐之的脾气,他门清的很。虞骨知晓邱锐之心底大约是十分不悦的,因为每当邱锐之内心有火气却又碍于什么不好发作的时候,他都是这样沉默不语而又要把不快摆在脸上恶心你。
虞骨早就见怪不怪了,所以这会儿还在滔滔不绝:“不得不说邱世承这一手确实很妙,待会儿在众人面前他要是凭空给你安排罪名,你若是真失忆了,便无从反驳,你要反击就证明你失忆为假,那你就成无故拖延回阁了,到时候他光是在老东西面前告你个因私失职,就足够让你喝一壶的了”
话已至此,邱锐之却还半垂着眼睛,表情怏怏,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虞骨就算再话痨二皮脸,眼下都觉得自己有些无趣,平白去贴邱锐之的冷脸,便正色道:“你到底能不能应对,倒是给我交个底,别老一副别人欠你八吊钱的模样行不行?”
邱锐之闻言放缓了脚步,抬手折断了挡在他脸前的枯枝,目光直直刺向虞骨的面容,道:
“你怎么来了?”
虞骨一愣,顿了三秒他才反应过来邱锐之是什么意思,合着他刚才出谋划策全都是对牛弹琴,人家真正在乎地只是你为何“无诏回京”。
“我怎么不能来?”虞骨嗤笑道:“搞死邱世炎、扶你上阁主之位可是我的功劳,偌大的寒江阁怎么也有我一半吧?”
“你的功劳?”邱锐之似笑非笑,将手中枯枝碾碎,从虞骨身边走了过去。
“是我们的功劳,行了吧?”虞骨回身冲邱锐之嚷道:“卧薪尝胆十几年,怎么说我也在这付出了不少心血,你不至于连我故‘梦’重游一下都要猜忌一番吧,你能不能不这么深于城府,你这样和邱世炎当初又有什么区别?”
这话一说出口虞骨就后悔了,再怎么说拿邱锐之和赐给了他童年无限痛苦的邱世炎比,都实在太诛心了,虞骨自知失言,刚想说点什么挽回,就见邱锐之看着他平静道:
“如果下次你再在邪儿面前乱说话,嚼我的舌头根我不介意让这里成为你‘梦’结束的地方。”
说完,邱锐之便不再回头,径直朝前面的议事厅走去。
虞骨眼睁睁见他被门口弟子迎了进去,愣在原地久久说不出话来,隔了好一会儿,脸色才渐渐变得狰狞,抬手朝旁边树干上打去,积雪如雾般飘散开来,而虞骨在这雪雾之中冷着脸,咬牙切齿道:“草,什么意思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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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邪随着霜降一路走着,却是越是往里走心越寒,他虽然待在邱府的时间不长,但是多数下人他也是记了个脸熟的,而如今这些人却大多换成了生面孔,直到回了他和邱锐之起居的主院,易邪才稍稍放下心来。
还好这里的下人倒是一个没换。
把小八拴在了外室,易邪走进里屋松了口气似的坐下来。
邱江冷从进了主院后就醒了,一直在东张西望,霜降此时把他放下来,他颠颠跑到易邪跟前,惊讶道:“爹爹爹爹住的院子好大,比我原来的家还要大!”
易邪正喝着茶水,闻言差点呛住,虽然邱府占地是夸张了一点,但主要还是这东北地广人稀的缘故,还不至于说光一个院子就比人家一个宅子大吧?毕竟小双儿看起来也是富贵出身,难不成他家以前是在寸土寸金的京城?
易邪抹了抹嘴抱起邱江冷问道:“江冷,你以前的家不会是在皇城根底下吧?”
邱江冷茫然道:“江冷原来的家不黄啊是红色的,还有好多蚂蚁在上面爬,以前姨姨总让我站在那说是说是‘面壁死过’。”
唉易邪暗自叹了口气,揉揉他的脑袋道:“以后这里便是江冷的家了,你父亲就是这里最厉害的人,没人能欺负到你的头上来,你可以不必拘束,想要什么想干什么就直接说,只要不出格,爹爹肯定都会满足你。”
一向不怕生的邱江冷在这时却突然显得有些拘谨,犹疑了一下,才小幅度地点点头道:“嗯”
易邪看出他期待但又有些不敢的可怜样子有点心疼,但还是没继续劝慰什么,毕竟邱锐之那边还不知道啥情况呢,他也很难有什么底气打包票,要是万一邱锐之在那边作出什么乱子来,说不定他们立刻就要跑路了。
霜降似乎是看出易邪心中忐忑,便单膝跪在房中道:“夫人不必太过烦扰,邱家嫡系子孙眼下只剩阁主一人,旁系的要么年龄太大,要么还未长成,阁主之位还是很难有所撼动的。”
易邪点点头,心说你哪知道我担心的根本不是这个,就算邱锐之当不了这个阁主,他也愿意陪着他,将来随便做些什么都好,怕就怕邱锐之会惹出人命来,那可就不是闹着玩的了。
要知道,当初邱锐之向他逼婚的时候,他最担心的还不是自己的将来,而是邱锐之被拒绝后会破罐破摔、杀人放火
易邪心思刚飘远,门口就传来轻轻地叩门声,霜降立刻起身,推开剑鞘戒备道:“什么人?”
“”
第160章()
门口安静了一会儿;一个气力不足的声音传来:“易易哥哥;我是邱从臻;能让我进来说话吗?”
霜降的动作没有丝毫放松;剑鞘被他推到了顶,脸上疑色不减;走过去贴着门开口问道:“夫人刚刚回阁;舟车劳顿;身子正是疲乏的时候;不便见客二少爷难道连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知?还是二少爷有什么话非要挑阁主不在的时候和夫人说?”
霜降这话说得十分不客气;比之当初寒露的态度还要锐利几分;易邪也算对邱从臻这个‘二少爷’在邱家的地位彻底明白了;默默在心底摇了摇头。
寻思了一下;易邪还是对霜降道:“行了;他左右还只是个小孩,你就让他进来;听听他要说些什么也无妨。”
“可是夫人”霜降有些迟疑。
易邪对他淡淡一笑:“我知道你只听从邱锐之的吩咐,但这种小事就稍微让我做下主;等邱锐之回来我自然会跟他讲明;也碍不了什么;你看如何?”
霜降要比寒露脑子活泛得多;一听这话就知道自己越俎代庖让夫人不高兴了,立刻跪下道:“夫人言重了;是霜降的不是;属下这就请二少爷进来。”
见霜降出去请人了;易邪才不轻不重地喟叹了一声,他本来最烦话里藏刀、以势压人,有话不能好好说么?偏要打那些机锋。可不巧邱锐之这些“忠心耿耿”的玄衣卫个个都是敬酒不吃吃罚酒,表面对他恭敬十足,但实际都是邱锐之变相禁锢他的爪牙,他们巴不得把自己身边一只蚊子的族谱都调查清楚再汇集成册上报给邱锐之,弄得易邪现在做什么事、说什么话之前都得在脑子里过三遍,想想有没有哪条犯了邱锐之他老人家的忌讳,省得哪天被邱锐之兴师问罪下来,他都不知道自己“错”在了哪。
“爹爹头疼吗?”邱江冷摇摇晃晃地在床上站起来,小胖手试图去够易邪的脑袋,道:“江冷给爹爹揉揉。”
易邪龙心大悦,刚想说乖儿子真懂事,比你整天惹事的便宜爹不知道高到哪里去了,结果还未开口,就听外屋传来一阵狗叫,转眼霜降就带着邱从臻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