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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青,你手没事吧?”易邪走出来,恰好就看见叶涵青满脸隐忍的神情,关心地问道。
“无碍。”叶涵青突然负手而立,淡淡道:“只是又些许疼痛,想来是当年的旧伤复发了。”
易邪:“”
易邪脸色复杂地看着一只脚踏入叛逆期后就再也出不来的叶小弟,忍住嘴角抽搐,像一个长辈一般关心道:“涵青今年也有十五了吧,打算下山去看看吗?”
“没有什么可看的,这世间再多繁华,也不过是由一群虚伪的人把控着,了无生趣,不如在这寒山中孤独一生,也好过受那浊世侵染。”叶涵青一脸傲然道。
易邪:“”
唉,就是因为这样,他才会慢慢和这个唯一的师弟开始无话可说啊!
在易邪沉默了一会儿过后,叶涵青脸上有些绷不住了,他朝易邪背后看了看,道:“那个阿邪哥,你不请我进去坐坐吗?”
“不行!”易邪闻言立刻死死挡住门,紧张道:“涵青,你也知道这就是个废弃不用的练功房,没什么可看的。再说,阿邪哥的夫君还在里面治病,他现在神志不清,在陵园闹出的那档子事我想你也得知了,他如今怕是见不得外人的”
“好吧。”叶涵青点点头,也没有继续坚持,但他颤抖地拳头却暴露了他此刻难以自持地激动,他忍不住对易邪道:“阿邪哥夫君的武功,怕是天下第一了吧,他竟然能抗住易师叔和尹师叔两人联手,连师公都做不到呢”
这孩子不是能好好说话吗!易邪内心无语,而且他可算知道叶涵青来跑这一趟是为什么了,合着是来参观大闹天宫的猴子来了。这也难怪,一般中二未愈的少年都容易被邱锐之这种作天作地的中二晚期青年带跑偏,一不小心就容易站到江湖大众的对立面上去了。
易邪觉得他有必要矫正一下这个正往歪道上不断前行的少年。
“涵青,等你再长大些就知道了,有时候武功高低都无所谓,重要的是内心坚韧,让任何邪魔外道都不能转移你的意志,而不是盲目追求或敬畏力量,从而放低自己的底线。”易邪严肃道:“因为尽管是天下第一,这世间也终究有他求之不得的东西,可能一点无所谓的小事都能戳破他平时金玉其外的自尊心,甚至一大把年纪还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动不动就跟比自己小了七八岁的妻子作妖,你难道愿意成为这样的人吗?”
叶涵青摇摇头。
易邪松口气,就在他以为他成功治愈了一个中二少年时,就听叶涵青道:
“阿邪哥,你还是不懂啊!”叶涵青摇着头,他说着就抬起头,望着远处的山川淡然一笑道:“这世间没有什么靠力量得不到的东西,就算有,也只是些无用之物罢了,完全可以弃之如敝履,靠着踩踏它的力量,朝那无尽的远方更近一步。”
唉,这孩子没救了,易邪叹了口气。
“阿邪哥。”叶涵青说完这些之后,还微微皱起眉头,对易邪道:“你方才那些话是在影射你夫君吧,阿邪哥你这样很不好,邱阁主这种人物总会有些跟常人不一样的怪脾气,你作为他的妻子,怎么能不包容他的一言一行,还在背地里跟别人这么诋毁他呢?”
“你这样的话,他作为天下第一的颜面何存?”
易邪:“”
邱锐之哪里有什么天下第一的颜面,在天下人眼里,他根本就是个子承父业的咸鱼好吧?他自己看样子也乐得窝在寒江阁里享受骄奢淫/逸的糜烂生活,而非扬名立万争什么天下第一的名头,不然早该在他登上阁主之位的那一天起,就拳打云逍派,脚踢连戈堡才对。
叶涵青本来还想继续再说两句,可他刚要张口,背后就倏然发寒,一种不好的预感顿时笼罩在他头顶。
而与他相反,易邪看到后面的人,立即惊喜道:“涵枫!”
“呃,哥不,姐”叶涵青刚才还在左右摇摆的尾巴顿时夹得死紧,他望着叶涵枫冷冰冰的神色,不禁咽了口吐沫。
叶涵枫要比叶涵青高了半个头,她居高临下的注视着这个弟弟,缓慢地开口道:“究竟谁给你的胆子,叫你敢擅自拿怀雪的药壶出来?”
“啊?那药是荣师姐煎的吗?”易邪疑问道。
“没错,阿邪你先不要给邱锐之喝,那药还没煎到时候呢。”叶涵枫对着易邪神色就缓和了许多,她不禁在心里叹了口气,可以说在叶涵青出生以前,易邪原本就是她对她理想中弟弟的所有想象:乖巧、懂事,但也不乏风趣,跟他在一起总能让人瞬间开怀。
可惜叶涵青和易邪完全不一样,你给他三分颜色,他便要开染坊了,你再夸他两句,他估计就要膨胀地飞天了。
所以,其实她也并非故意不给叶涵青好脸看,实在是这个弟弟让她操了太多心,直到她后来发现暴力压制才是对这个弟弟最有效的方法。
“武功一直不见有什么长进,胆子倒是日益的大起来了!”叶涵枫嘴角冷然一挑,训斥道:“至我上次回家已有一年有余,而你竟然还未将剑谱背下来,跑来关心旁人的家事倒是积极,恩?”
叶涵青此刻就像一只小鸡仔,被拔光了毛暴露在众人眼皮底下,瑟瑟发抖道:“我错了,我现在就立刻消失,姐你不要说了”
说着就不管不顾的转头就跑,易邪仿佛看到了他转身前挥洒出的一滴晶莹的泪水。
第144章()
叶涵青远处的身影正好一个打跌;好像摔进了雪里;也不知道听没听见易邪这番喊话。
反倒是屋旁的那颗枣树受到声音震动;光秃秃的枝丫上一块雪颤颤巍巍;要掉不掉地正好悬在易邪头上,叶涵枫刚要张口提醒;但为时已晚;扑簌落下的雪花连成线地掉进了易邪的脖颈里。
易邪立刻缩起了脖子;狠狠打了个寒颤;抱住自己的臂膀;赶紧离树下远了些。
叶涵枫笑了起来;她抬头看了一眼那棵枣树;有些怀念道:“记得当年我刚把轻功学溜的时候;干的第一件事就是飞上这棵树把上面结的枣都给打了下来;就因为你那时嘴馋,总想吃些甜的东西;而尹师叔不让,因为那时你正巧赶上换牙——”
“你记错了吧;我怎么记得你是为了躲在树上好等明裕师叔来练功的时候;套他麻袋呢?”易邪打断她道:“这练功房地处偏僻;师公不常来;明裕师叔就总爱躲在这里偷懒,我听说大侠爹说这枣树也是明裕师叔小时候种的;他老稀罕这块宝地了;平时大侠爹他们一练功他就躲在这树荫底下吃枣但据说自从被你蒙过一回麻袋之后他就产生阴影了;以为这林子里闹鬼,就再也没敢来过这。”
叶涵枫表情僵硬了一下,讪笑道:“有这回事吗?阿邪你那时候才五六岁吧,怎么能记得这么清楚?”
“我还想问你怎么想的呢?你直接就用套过明裕师叔的麻袋给我装了一堆枣回来,我吃的时候发现明裕师叔随身带的玉佩还在里边躺着。”易邪想到当年那副场景,额角就不由微微抽搐道:“但我当时不知道这是明裕师叔的东西,我还以为你这回可下了血本,为一麻袋绿枣就杀人越货了,吓得我立刻把剩下的枣全埋在后院了,结果来年一开春长出好几颗枣树苗,被我爹爹当杂草给铲了。”
“唉,怪我那时太年轻气盛了,”叶涵枫摇头颇为遗憾道:“本以为自己做的天衣无缝,其实破绽百出,后来想想我当时应该直接跟师公告状说明裕师叔练功的时候摸鱼放羊,让师公把明裕师叔关进思过殿待一阵,估计他就会老实很多,不会再一有空就来烦我了。”
“”易邪无语道:“我还以为你是后悔吓明裕师叔了,原来你是后悔这个?”
叶涵枫大笑道:“所以师兄们才都喜欢照顾你啊,阿邪,咱们云逍派最乖巧的弟子就是你了!”
“怕不是都拿我当吉祥物唬弄。”易邪嘟囔道。
“那也得你有这份身为吉祥物的稀罕人劲儿。”叶涵枫笑道,见易邪眯起眼睛,顿了顿转移话题道:“不过现在估计没人敢再随便来撩逗你,毕竟再可爱的兔子,如果旁边有只狼犬守着,也就不那么招人喜爱了所以邱锐之现在怎么样了?可有清醒些?”
“还是那样呗,六亲不认,四体不勤书读的没多少想的到挺多。”易邪抖掉袖子上的雪花道:“我骗他我是他的妾,又给他编了个患难与共的正妻出来,他都信了,我让他选一个出来,他居然还寻思着坐拥齐人之福”
“垂饵钓鱼你还怪鱼咬钩了?”叶涵枫挑眉道:“阿邪,你这可算趁火打劫了,诱供也没有你这个诱法,邱锐之清醒以后还不得生你的气。”
易邪:“邱锐之什么时候把你收买了?”
叶涵枫:“”
易邪说到这有点担忧地看了看紧闭的门,他出来这么久,邱锐之竟然半点动静都没弄出来,不会是又在闷声作大死吧?
“对了,涵枫,你说那药没到时候,要不要我现在拿出来,再让荣师姐给熬一熬?”
“不必了,被涵青那小子半途拿下来,药性已经散了,怀雪又重新煎了一壶,回头我给你拿来。”叶涵枫道。
“那我先回去继续看着邱锐之,乐容师兄拿来的锁链被他给挣开了,我怕他这会儿又在屋里闹什么幺蛾子。”易邪说着就要转身开门。
“诶!阿邪”叶涵枫突然拽住易邪的手腕,把他拉到墙根,低声道:“我本来不想与你说这些的,我怕你听了会思虑过重影响了腹中胎儿,可邱锐之此时不清醒,拿不了这个主意,而这事你们当中总要有个知情的”
“什么意思?”易邪纳闷地问道。
“咸城那边出事了。”叶涵枫一改方才的轻松,眉宇间有些肃穆道:“临河帮的帮主全家上下十三口,被灭门了。听说连着临河帮的总舵也一起被人付之一炬,大火烧了两天一夜才停歇,临河帮中凡是有点权柄的全都死在了里面,剩下的全都是些喽啰了,临河帮算是彻底散了。”
易邪吃了一惊:“什么时候的事?”
“四天前的夜里,”叶涵枫声音低沉道:“但消息却是刚传到云逍派这边,我也是今早才从我爹口里得知这些的,估计这会儿整个云逍派上下应该都已经知道了,江湖上更不用说,用不了多久就能传遍。”
“是谁动的手?”易邪神色复杂地问道。
“你觉得呢?”叶涵枫微微一叹:“除了江云赋,旁人只怕没有这个动机了,而且事发之后,江云赋也跟着销声匿迹了——他原本在跟咱们告别后去了他姑姑江柔那,有人也在那里见过他,可临河帮被灭后再去寻他,却已经是人去楼空了,而且听说他姑姑也在前几日去世了,可江云赋却未给她立碑,而是带着她的牌位和骨灰一同走了,如若不是他动的手,根本没必要带着这些东西远走高飞。”
“可他没道理如此自毁前程啊?曹翼那事的风头分明已经快过去了,临河帮说到底也不能把他怎么样,他只需要再撑一段时间就好,可他若是因此就灭了临河帮,可就彻底身败名裂了,于情于理他都不该这么蠢才对吧?”易邪疑惑道:“该不会是仍有人故意栽赃?临河帮再下九流,江云赋要仅凭一人之力灭一个帮派也不可能啊,我听大侠爹说,临河帮背景复杂,背后曾有山雨盟的人撑腰,若是这其中有人为了一些见不得人的秘辛而想灭口”
“临河帮其他人或许不是死于他手,但临河帮的帮主一定是他杀的。”叶涵枫笃定道:“自从曹翼在家中无端被杀而临河帮帮主自己又被江云赋打成重伤后,他就像害怕什么一般将自己的宅院围的如铁桶一般,所以江云赋闯进宅院将临河帮帮主斩首的时候,有不少手下都撞见了,这些人从大火里逃出来后便四处宣扬江云赋就是致使临河帮覆灭的杀人凶手。”
“所以也极可能是山雨盟中有人害怕秘密败露,便趁江云赋杀临河帮帮主的时候故意放火制造混乱,然后混淆耳目杀了临河帮当中所有知情人灭口。”易邪道。
“或许如此但这都不重要了。”叶涵枫镇定道:“总之江云赋杀了临河帮帮主是板上钉钉的事,那些死于大火的人命不管是不是他动的手,也要一并算在他头上,正道是许多门派已经联合对江云赋下了追杀令,除非此时有天神下凡证明他的清白,否则他是今生今世都要无法翻身了。”
易邪感觉心中颇不是滋味,他虽觉得以江云赋的为人,也许在这桩血案背后有什么不得已的苦衷,但事已至此却也不是他能左右得了的了。
叹了口气,易邪问:“那江城如何说?江云赋是他唯一的儿子,他总不会事到如今还坐视不理吧?”
“江城恐怕此刻是连自身都难保了,又怎么能抽出手来管他儿子?”叶涵枫道:“不过我要与你说的正事就与这个有关联。”
叶涵枫正色道:“阿邪,我问你,江云赋他是不是邱锐之同母异父的兄弟?”
易邪惊讶:“你怎么知道?这——”
“那看来江湖上的传言都是真的了”叶涵枫吸了口气。
“这话怎么说?涵枫,究竟出了什么事?”易邪急问道。
“阿邪你应该知道咱们在客栈歇脚那段日子,临河帮的人曾找上门过吧?”叶涵枫解释道:“今日想来,江云赋会突然跟临河帮拼个鱼死网破也不是没有理由的,那日临河帮的人虽然被邱锐之喝退了,但是终究心有不甘,江云赋想来也是为了不连累我们才提前告别,而那之后临河帮的人就跟着他闹到他姑姑家门口了,江柔会在那个节骨眼上去世估计也和临河帮闹事脱不了干系”
其实叶涵枫一直觉得,邱锐之那日所作所为实在是有些不妥,平白就给江云赋安了个仗势欺人的罪名,让他的名声更加不好。而邱锐之的态度更是致使临河帮后来恼羞成怒的主要原因,他们本来就拿江云赋没什么办法,只能四处闹事发泄,估计闹得久了没有结果也就会这么算了,只是邱锐之一出现便给这快烧尽的红火狠狠添了一把柴,让临河帮瞬间颜面扫地,才会激得他们剑走偏锋,由原本绵绵细雨的压迫转而对江云赋步步紧逼,想最后反扑一把,而这最后的反扑也恰恰是最凶狠的,直接让江柔提前撒手人寰。
第145章()
如若不是知晓邱锐之失忆;叶涵枫简直会猜测这一连串的事情就是邱锐之亲手策划的。
不过;叶涵枫当然不会将这些毫无根据的猜测讲给易邪听;她接着道:“也是因为邱锐之在那天出了头的缘故;临河帮一覆灭,顿时就有一些正道人士跳出来指责寒江阁;还有那日临河帮请来的那个冯老他是见过邱锐之和江云赋的;便从相貌上断定二人必有血脉相连;所以寒江阁才会偏帮凶手;还认定邱锐之也与临河帮被灭惨案有什么联系。”
“一派胡言!”易邪瞪大眼睛;白气从他口中呼出:“邱锐之这一路都从未离开过我;他难不成还会吗?我看这些人根本就不在意临河帮灭于谁手;之所以跳出来主持正义;也不过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想把寒江阁和邱锐之趁机拉下水,踩上几脚吧?”
“说的就是这个;这些人堵在寒江阁门口指名要见邱锐之,但是邱锐之哪里在阁中?这更助长了他们的气焰;认定邱锐之参与了那档子事所以才至今未归。我想就算易师叔出面说邱锐之是陪你回娘家了;这些人也不会听的。”叶涵枫冷冷道:“但这些人堵在寒江阁门口终究不是办法;所以最后出面解决的是邱锐之的那个大伯;他这些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