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易邪无语,他搞不懂邱锐之究竟是记不住这种他口中的‘小人物’,还是他看到的回忆根本就是假的。
“教你武功的师父是不是名叫刑彻?”易邪试探着问道。
邱锐之一直沉静的表情终于出现了裂痕,他没有立即问易邪如何知道的这个人,而是冷冷道:“他这种人的名字实在配不上从邪儿口中说出。”
“至于师父”邱锐之嘲讽道:“不过是个被正道打压,而窝在南疆十数年不敢露头的败寇而已,仅教了我三年,便败于我手,称不上什么师父,踏脚石倒是听着更为合适。”
靠,当初是你叫人家师父叫得勤快啊,现在翻脸不认人了?而且什么叫败于你手,人明明就是被你杀了,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也没有你这么化的吧?
邱锐之眼中的些许回忆之色褪去,他直视着易邪,突然从怀中取出一打银票塞到易邪手上。
易邪一脸懵逼:???
突然给我钱是几个意思?
“嘘!”邱锐之眼含戏谑地对易邪神神秘秘道:“这也算是夫君的“小秘密”之一,一旦传出去,比之邱世炎的死因公布于众的效果也差不到哪里去,所以邪儿要乖乖地守好秘密,否则你一直包庇的恶人夫君就要功亏一篑,受千夫所指了”
所以这这难道是封口费?况且我什么时候包庇你了?一开始就是你胁迫我的好不好?难道是因为我不能再嫁给你第二遍,你才要给我钱的吗?
易邪仍旧一脸惊讶,邱邱锐之神经病啊?
“呵呵。”邱锐之看易邪目瞪口呆的样子,忍不住笑意般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知为何看起来像是心情好了许多,他道:“邪儿乖乖在这里待着,夫君去买些吃的回来。”
易邪本想告诉他不用去买了,反正这里只有玉米面饼,但是却被邱锐之搞得这一出弄得一愣一愣的,什么话都忘了说,他呆呆地望着手里大把的银票,半天才反应过来,邱锐之刚才可能是在调戏他。
幼稚!可笑!易邪缓过劲来,在心里腹诽着邱锐之,一边将大把的银票狠狠揣进怀里,却不禁想到一个十分紧要的问题:邱锐之嫌琐碎,所以身上通常是不带现银的,所以邱锐之应该是把身上的钱都给他了,而刚才他出去也没有让寒露跟着,也就意味着他身无分文,那他拿什么去买吃食?
这种显而易见的问题易邪连想都觉得心累,他到底要怎么拯救他那行走在道德边缘的夫君?
易邪在马车里暗暗烦恼了一会儿,就觉得闷了,之前他们到达这个镇子上的时候,他伤寒未好还在车里睡着,但眼下这个不知是不是幻觉的场景里,他的风寒却提前好了,身上虽残留些许酸痛,但也不大妨事,易邪便想着出去瞧瞧。
偷偷把帘子拉开一条缝,看到邱锐之走的看不见人影了,他才掀开帘子,对刚要发话的寒露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夫人”寒露低声紧张道:“你还是不要乱跑了,阁主这几日心情都不是很好,他要是知道”
“你不说谁能知道?”易邪又开始忽悠他道:“再说,你怎么知道我就要乱跑?我就在这周围晃悠晃悠,很快就回来,你把好风就好。”
寒露心里愁坏了,但他也没办法说出来,只能应道:“好好吧,夫人你一定不要走远啊”
“放心吧。”易邪道:“不会让你为难的。”
易邪从车上跳下来,眼下正是中午,可是这小镇的天依旧灰暗一片,就如他们一路走来看到的荒凉景象一般无二,陈旧破败的气息充斥着这里,镇上寥寥无几的几个人如同行尸走肉般游荡着,表情麻木,但朝易邪他们马车方向望过来时,眼中却带着一丝穷途末路般的贪婪,尤其是看到易邪从中出来后,其中的蠢蠢欲动更是明显,但这一切恶念都在看到寒露之后收敛了起来,他们重新低下头,匆匆地走过,再未朝这边看过一眼。
易邪将这一切尽收眼底,如果这是幻境的话,那表现的未免太真实了些,他脚下坚实的土地,仿佛能吹入骨中的冷风,还有行人恶意的目光,怎么看都不像是假的。
只是不知易邪朝苍茫的天边望去,如果他们现在原路返回的话会发生什么?
第112章()
“阿邪。”
易邪沉浸在思绪中,冷不丁听到一声招呼;吓得一哆嗦;回过身,却见是叶涵枫。
“你怎么会跑出来?”叶涵枫挑眉问道:“邱锐之人呢?”
“你小点声!”易邪连忙制止她;在这空旷寂寥的镇上,他总觉得稍大声些就能将邱锐之引回来,紧张地看了眼远处;他道:“他去给我买吃的了,我是自己跑下来的。”
“你怎么这么不老实?”叶涵枫摇头道:“你没看这镇上人个个都瘦骨嶙峋、眼神怪异吗?你也不知道要小心。”
“而且我方才逛了一圈,在这镇上一个女人都没瞧见;我怕不是饿死就是被卖了或者直接充作了口粮;在这种地方你也敢自己一人瞎乱晃?”
叶涵枫年少闯荡那会儿;也曾赶上过当年黄河泛滥闹饥荒的场景,走到末路的人会变成如何丑恶的样子,她是亲眼见识过的。
“你也说他们瘦骨嶙峋;况且也都是些普通人,我还不至于对付不了。”易邪道。
“你现在是什么身子自己还不知道?”叶涵枫看他还这么心大;忍不住啰嗦些道:“小小的风寒你都拖了近半个月才好;要真要大动作起来;以你现在的小身板还能有命在吗?”
“你这听着怎么像在咒我?”易邪疑惑道。“我有那么弱不禁风吗?”
“我可没有咒你。”叶涵枫转了转手腕,道:“只是你嫁这个人就难让我放下心。”
“他怕是跟你八字相冲,克你。”叶涵枫煞有其事道。
呃,这话易邪实在没法接,他终于体会到嫁给一个不受娘家人认同的丈夫是如何的艰辛了;夹在中间实在很难做人啊
叶涵枫本也没打算轻易两句话就能让易邪“迷途知返”,她见易邪身形单薄的站在那里,不禁皱起了眉,道:“你也别在外面待着了,还没好利索就跑出来吹风,赶快回马车里!”
“马车里全都是我这半个月来积攒的病气。”易邪虎着脸道:“我得出来透透气,要不别在那里面,早晚风寒还得再发作。”
叶涵枫无奈,她上前直接拎着易邪的胳膊要带他回马车上。
“还有你这样的!”易邪跟着她的脚步走,抗议道:“你现在怎么不怕我散架了?”
叶涵枫不理会他这个问题,倒是笑笑道:“我记得你小时候也是这样,总有像模像样的理由骗得尹师叔答应你各种要求。”
“怎么是骗呢?”易邪严肃道:“我爹爹那是被我有理有据的分析说服了!”
叶涵枫叹息了一声,突然问道:“你后悔吗?”
“什么?”易邪一怔。
“嫁人。”叶涵枫停下脚步,看着易邪道:“你后悔吗?”
与邱锐之的这桩婚事易邪自然一开始是连肠子都悔青了的,但也只能打碎牙齿往肚子里咽,可现在他跟邱锐之勾搭上了,就不觉得那么如鲠在喉了。两人偶尔甜蜜的时候,易邪也会如同那些他曾不能理解的双儿一般,头脑发热的矫情一下觉得他可能离不开邱锐之了,可是邱锐之的幺蛾子属性总是隔三差五地给他浇盆冷水,让他好好冷静下来怀疑人生。
易邪以为她又要批判邱锐之,道:“我早晚都是要嫁人的,不是邱锐之也会是其他人,比起嫁给素不相识的人,邱锐之好歹是我自己选的。”
虽然我其实是‘被’自愿的,但在叶涵枫面前还是给邱锐之这个面子吧。
叶涵枫摇摇头,道:“我不是说这个,阿邪你该知道,你本来可以继承你外公的黄泉门的。”
易邪眼角一跳,不知为何突然有些窘迫。
“你应该明白。”叶涵枫却没有因此而停住话头,而是继续说道:“尹门主并不是心血来潮才会自作主张为你定下那门亲事的。”
“他其实是想让你以这种方式坐稳门主之位,毕竟尹司凝虽然只是你舅舅的养子,但若要论起名正言顺,恐怕还要排在你这个双儿的前面。但是你外公若是想扶他上位的话,就没必要多此一举把你指给他了。而正相反的是,如果你外公要是想让你一个双儿当门主,尹司凝作为你的丈夫就非常有必要了,无论是以他的能力还是身份来讲。”
“我”易邪眼神飘忽不定,半天才吭哧道:“我不是那块料。”
“你是。”叶涵枫却十分肯定道:“你我之间还有必要藏拙吗?你小时候的资质是有目共睹的,只是你并不适合黄泉门的功法,但你外公那时候却坚持己见,让你跟着他学武,才让你耽误了。”
“我学不了黄泉门的功法,不就因为我是双儿么?这点外公该早就从爹爹那里知道才是,爹爹如今的一身武功可也不是跟外公学来的。”易邪道:“可外公偏偏不信这个邪,我刚出生的时候他听说是个双儿,其实是失望的,但却还是让爹爹把我送来,要我跟着他学武,我虽然自认用尽全力,但无奈以双儿的体质就是无法在至阳的功法上有何建树最后结果也只是杯水车薪罢了。”
“我听说过”叶涵枫垂下眼,她比易邪大几岁,易邪三岁可以测根骨的时候她已经懂事了,那时候她就站在他爹身侧看着师公亲自为易邪探根骨,时至今日她仍还记得师公那微讶的神情,以及那句‘天纵奇才’和众人的交口称赞,她曾还嫉妒过易邪受众人瞩目的资质,但小孩子总是忘性大,没过多久,她就已经和这个性子讨喜的双儿玩得顶好了。
她是他们这一辈的大弟子,无论是师公还是她爹都对她要求甚严,她严于律己的同时还有些不解为何如此苛求她一个女孩,毕竟门派中其他女孩都远没有她辛苦,她那时年岁还小,心中自然是不服的。直到她娘有一天偷偷告诉她,不出意外的话她便是继易师叔之后的下一代掌门,可她那时并不觉得欣喜,还很疑惑的反问:阿邪的资质不是更好,他还是易师叔的亲儿子,为何不让他当掌门呢?
她娘一边将短刀插进腰间,一边笑着对她道:“阿邪将来是要接他外公的位置的,你易师叔他们已经商量好了,过了这个年,就将阿邪送到关外去住一阵。”
她那时听了心里还琢磨,阿邪才三岁,就要去那么远的地方了,而且阿邪这个外公,她怎么从来没见他来看过阿邪呢?如今却突然要把人接过去了直到后来,叶涵枫才终于明白这其中的弯绕,而那时易邪已经年近十四,虽然在旁人看来他是家世显赫、众星捧月,但是她却知道,不知背后多少人传他是另一个“伤仲永”,‘小时了了,大未必佳’这种话更是被师公当面指出来,她爹也偶尔会跟她说类似的话,尽管并无恶意,但是叶涵枫仍旧觉得心里不舒服,尹师叔也是从那时候开始对云逍派的人分外不满。
“外公从那时便对我失望,转而开始对尹司凝上心。”易邪回忆道,他脸上到没有什么怨怼,但依旧有一丝难辨的失落。“虽然他对我态度上并未有太大的改变,但是小孩子的心思都是敏感的。”
易邪想起那时候从他受到外公忽视的开始,门中的弟子也陆续地开始见风使舵,甚至对他明嘲暗讽的也有,他在黄泉门的日子并没有外人想象的那么好过,旁人羡慕他出生尊贵,过得无忧无虑,其实也只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自己受的苦楚也只有自己知道。
不过还好,那时他和菅蝶还有闻怀策关系十分好,三人那时常混在一起,在关外那等山野之地,招猫逗狗飞鹰走犬的事没少干,但是尹司凝却总被排斥在他们这个团体之外。他性格阴沉,并不爱与人交往,就连菅蝶这种和气的人都和他处不来,闻怀策这种离经叛道的就更不喜欢尹司凝了,他直接说尹司凝就是狼顾之相,杀人害物之心就写在脸上。
说起来,他们三人会凑到一起也不是没有原因的,如果你屋子旁边住着两个跟你年龄相近的“同窗”,并且刚好都讨厌同一个煞笔的话,那你们很快就能好到穿一条裤子。
“尹门主的想法也不难理解,阿邪你的舅舅当年也是江湖上风头正盛的青年才俊,却不想后来失了音讯,尹门主骤然失去了这个优秀的儿子,而尹师叔也在那时嫁给了易师叔,虽然黄泉门远不缺乏资质出众之辈,但他不想将一手创立的门派交给外人也是情有可原的”
“想做门主又不是只凭根骨就可以的,我本就胸无大志,尹司凝要比我上进多了。”易邪叹气道:“外公那时不再教导我武功,便是已经放弃了我,如今我们都已长大,已经为各自的前路付出了多年心血,外公却突然来这么一出,无论是他早已想好还是因为别的什么原因而突然改了主意,都对尹司凝极为不公平。”
“你该不会就因为顾忌尹司凝的感受,所以才?”叶涵枫猜测道。
易邪眼神复杂的看着她,道:“你实在把我想的太圣人了,我哪有那么善良”
虽然邱锐之很多话都是歪理,但他总算有一句话让易邪深为认同,那就是:凡是男人,没有不对权钱色这三样东西动心的。易邪同样也对唾手可得的权利并不抗拒,但是——
“但是当门主的代价就是嫁给尹司凝的话,我宁愿不要这个位置。”易邪深沉道。
“你这么讨厌他?”
“也不是讨厌,只是我们不太对付罢了。”易邪有点尴尬道。
开玩笑,那时候闻怀策欺负尹司凝的时候,他都是在旁边看着,从没上前阻止过,时不时还替闻怀策打个掩护,要是这样的两个有积怨的人在一块过日子了,那还能有好吗?
作者有话要说:易邪:我曾经是个王者,后来说声算了
第113章()
“那你和邱锐之就能对付到一起去了?”叶涵枫嫌弃道。
在叶涵枫看来,易邪跟邱锐之一点也不相配。易邪性子软而且心地良善;最主要的是他脑子里不想事情;说不好听些就是不求上进,凡遇到难事总是爱听任别人安排或者逆来顺受。而邱锐之则是为人强势并且性情阴狠善于诡辩;易邪跟了他,只有挨欺负的份,要不然就是受他支配摆布却毫不自知。
叶涵枫忍不住叹息;易邪平时的那股聪明劲好像到了邱锐之这里就不灵了,明明眼瞧着这人不是个善茬,却还是飞蛾扑火般地不愿抽身。
但易邪好像并不这么觉得。
他听了这话;登时摆正了神色;义正言辞地道:“这怎么能比?”
“尹司凝那是蔫坏;表面跟你称兄道弟,背后却总想着阴你一把,跟他一比邱锐之起码坏得光明正大;那能一样吗?”易邪扒拉着手指头数落道:“况且尹司凝在样貌上就不知差了之之多远。”
叶涵枫无奈地看着易邪,邱锐之在面对旁人时;的确懒得掩饰他的恶意;可在易邪跟前他却总会收敛起他那些险恶的心思;面上对易邪巧言令色,背后却各种欺瞒于他,这和易邪口中那个尹司凝也没什么区别。
不过,叶涵枫倒宁愿跟带着面具的坏人结交,毕竟需要伪装这就表明他们有所顾忌;有可以辖制的弱处,而那些坏得明目张胆的人,他们多半已经无药可救并且十分危险,祸乱武林的魔头往往就在这种人之中,就如同早年的岑青、刑彻之流。
从这点来说,或许易邪于江湖安宁而言,倒是做了件好事,毕竟邱锐之如果是淬了毒的妖刀,那易邪大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