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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了”易邪泄了气,不得不说,邱锐之这番话成功打消了易邪今日本来非要挣个说法的念头,他心疼着邱锐之的过去,便不想再去因过度关心邱从臻而让他心生难过,所以最后还是妥协了,期期艾艾的道:“你你要是不想我关心他,我就不关心了呗个人有个人的造化,他能过的怎么样,也全靠他自己”
易邪这话明显不是发自真心,只是为了顺着邱锐之来,可邱锐之却不管这些,他就是喜爱易邪对他这副柔顺乖巧的模样,如同小猫的爪子般抓挠着他的心肝,让他情难自禁,只想将他吞到肚子里藏着,不让任何人瞧见。
邱锐之眼底的亮光一闪而过,他的邪儿实在是太好骗了,不过听他胡诌两句就信以为真,心软的一塌糊涂。
他年少时是曾在江湖上游历,可衣食住行却半分未曾短了自己,毕竟杀人越货是最快的‘来钱’道,而这对他来说是再简单不过的活计。
至于那什么荒庙饥民也不过是他在酒馆茶楼等地随意听来的。确有其事的只有杀人那部分,起因是那公子哥在他背后说了一嘴什么,他甚至都没有听清,但只觉得那笑声刺耳,让他心中不悦,便寻个偏僻的地方将人骗来杀了,只是过后又听闻这公子哥家中是有些背景的,为以免夜长梦多,他半夜就又寻到那人家府上将上下十几口人全杀了。
既没有活口,也无人撞见,而这种一看就是江湖仇杀的手笔,官府也是不大愿意管的,自然最后就成了无头冤案,所以受官府缉拿更是无从说起。
邱锐之此刻虽恨不能将易邪揉进怀里好好疼爱一番,可脸上却还是冷淡道:“如此就算了?邪儿难道不该补偿夫君些什么?”
还要补偿?你不是说不求我怜惜吗!易邪瞪大眼睛,神情紧张道:“那你你要补偿什么?”
说完又赶紧叫道:“那个,先说好!不能不能再再做那事了!”
看他那副像是受惊的小猫一样,不自觉的想把自己缩在角落里,让邱锐之笑了起来:“邪儿也把夫君想的太急色了些。”
说着从摆在桌上的果盘中拿起一个梨子在手中颠了颠,慢悠悠道:“夫君不会强求邪儿做什么,邪儿就再给夫君削个梨子如何?”
易邪:“”
原来你就这点追求吗?易邪松了口气,接过了那只梨,心中感叹,邱锐之的幼稚程度总是出乎他的意料啊
第64章 异变()
易邪因心中怀着一点愧疚,削起梨来便格外用心;虽说再怎么用心;梨也还是那个梨,怎么着也不可能变出花来;可归根结底这梨削的不过是个心意,易邪想的是,邱锐之这回难得没有跟他发作;只提了这么一个要求,总要表现的卖力些给邱锐之看看,免得他再挑三拣四的寻他错处。
刀锋转动完最后一圈;易邪削完皮过后自己举起来对着透进室内的阳光瞅了瞅;嗯晶莹剔透;看着就让人食指大动,可就是这个梨的形状怎么就这么一言难尽呢
正在易邪陷入沉思的时候,一声瓷器碰触实木的轻微声响却让他突然惊醒。
易邪循声抬头;这一看之下就登时站了起来,就见邱锐之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床边;正将那红木雕花圆凳上摆放的白瓷碗用两根手指拎起来;用仿佛在看什么秽物般的眼神打量着。
糟了!忘把邱从臻用过的碗筷收拾下去了!易邪马上紧张起来;虽然他方才已顺了邱锐之的意,表示不再管邱从臻的事,但以邱锐之的性子,要是发现他竟还亲自为邱从臻下厨做饭,断不会宽容的不与他计较此事;十有**要跟他翻脸,重新清算一番不可。
果然,就听邱锐之喉咙中发出一声像是嗤笑的声音,还带着几分颤抖,也不知是气愤还是其他难以分辨的情绪。
“我竟还不知邪儿是这般心灵手巧的?”
这碗筷一看便知是小厨房里的,而易邪的早膳自有后厨专门准备,根本不用亲自动手,所以这碗中吃食是谁享用的自然不言而喻。
“邪儿这一番心思何时能用到夫君身上呢?是邪儿心中我本就是排在末位”那白瓷碗在邱锐之手中晃荡着,摇摇欲坠,他彼时因易邪服软而刚消下去的火气又窜了上来,口气不善道:“还是我这几日太过惯着邪儿,让你越发不将夫君放在眼里了!”
‘啪’的一声白瓷碗摔落在地上,碎片迸溅开来,虽没有伤到易邪,但那刺耳的声音却不由的让易邪皱紧了眉头,邱锐之陡然尖锐起来的语调更是如同一道冰箭,射的他通心的凉意。
易邪抿了抿嘴说不出话来,也不想再与邱锐之争辩什么,望着地上摔的支离破碎的瓷碗碎片,那四散零落的雪白衬在地板上铺的深色绸缎上,强烈的对比直刺的他眼睛发疼。
一股热意不自觉的涌上眼眶,易邪默默蹲了下来,去捡地上的瓷片。
还未等手触到那冰冷尖锐的东西,邱锐之却是将他拽了起来,困在身边,同时低喝一声:“来人!”
门外顿时响起窸窸窣窣的脚步声,两个丫鬟急急忙忙的推门进来,还未行完礼,邱锐之一挥手打断了她们,指了指地上的狼藉,阴沉道:“把这地上收拾干净,给我仔细着些,若是敢留下一粒碎渣,伤了夫人手脚,我拿你们是问!”
两个丫鬟进来一见屋内这副光景,便已经惧了三分,此时听了阁主的吩咐,更是吓得浑身一颤连连应诺,连大气都不敢出,只埋头跪在地上拾捡着满地瓷片。
易邪本想忍着邱锐之些,熬到他发泄完气消了就算了,可这时却看不过去他这般指桑骂槐,便道:“你直接冲我撒气不是更好,何必为难两个小姑娘!”
“为难?”邱锐之攥紧他的手腕,将他拉到跟前,面对着他不屑的笑道:“邪儿还是不够了解夫君,我若真想为难她们,可不会只有吓唬两句如此简单。”
“邪儿可以去问问她们,我平时都是怎么处置那些犯了错的下人的,她们今日没有恪守我的命令,随意就将外人放了进来,我没有追究已经是格外开恩了,还指望我与她们有什么好脸色看?”邱锐之说着扣着他的后脑,逼近他道:“这院子本就是不允进外人的,整个府中还没有人敢坏了我定的规矩,也就是邪儿,仗着夫君宠你,才敢三番五次的忤逆于我。”
“邱锐之,你有完没完!”易邪自有孕以来,便常常情绪不稳,这会儿强压的火气终于憋不住,挣开他的钳制,半是恼怒半是委屈道:“你要是觉得我不够听话,不合你心意,你便休了我,去寻个对你千依百顺的来做你妻子好了!”
邱锐之最是听不得他说要离开的话,那几乎是他的死穴,碰不得半点,这时就陡然换脸色就狰狞起来,手缓缓攥成拳头,发出令人胆寒的咯吱声响,随着暴怒而外溢的气劲在周身流窜着,几乎要无法压制。
但他不敢也舍不得伤易邪,瞪了眼前人半晌,突然将头一转,恶狠狠的看向跪在地上早已战战兢兢的丫鬟,等易邪察觉到他意图想上前阻拦时已经来不及,丫鬟像块破布一般被那气劲掀起,撞翻了屋内摆放的屏风,又重重摔在地上没了声息。
而易邪大概是上前阻止时受了那力道的尾巴,身形踉跄了一下,勉强站住,却觉得一股潮水般的乏力席卷了他的全身上下,一瞬间几乎有一种濒死的错觉,他摇摇晃晃的转过身子,颤巍着向邱锐之那边伸出了手,想要开口说些什么,但胸间却一阵气血翻涌,他最后只觉喉咙一甜,模糊中仿佛看见眼前一滩骇人的殷红,还有那如同从天边传来的急呼,之后便彻底没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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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痛到了极致,整个腹腔都仿佛被人用尖锐的刀子在其中搅动一般,他的五脏六腑几乎都剧烈的抽搐起来,易邪冷汗直冒,他想在地上打滚、喊叫,却丝毫都动弹不得。
不不,好痛,有什么东西在我肚子里面,我不要我不要!快把它拿出去!易邪在心中凄厉的尖叫起来,可嗓子却如同堵了块棉花,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一道冰冷滑腻的触感划过他的脸颊,易邪终于费力的睁开眼睛,却看见邱锐之在他头顶微笑着。
“之之邱锐之,求求你,救救我,我好痛”易邪这时却又奇怪的发出了声音,可他却没有空去究其缘由了,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般拼命哀求着邱锐之,紧拽着他的衣袖不撒开。
“邪儿再忍忍,还有一会儿我们的孩子就要出生了。”邱锐之气定神闲道,对易邪的哀叫置若罔闻,只伸手抹去了他额头上的薄汗,但这举动却未让易邪有一丝好受,反而被那只手如若死尸般的温度弄得一阵恶心反胃。
但他却没有余力去在意这怪异的感觉,听到邱锐之的话语,他惊慌无措的道:“孩子什么孩子?”
刚说完,他就扫见了刚才分明还平坦的小腹,这会儿居然怪异的鼓起老高,肚子里除了剧痛也多了什么东西在爬行蠕动的感觉。
那动静不像是什么孩子,倒像是一个寄生在他体内的怪物。
“不不!我不要它,不要之之,你帮我拿掉它好不好?”易邪缩起身子,颤抖着手想摸自己的肚子却又不敢,他再次叫了起来,他转头想要抓住邱锐之,却扑了个空,就见邱锐之站在离他几尺远的地方,脸上挂着面具般的笑容,冷静的近乎可怕,仿佛自己的生死苦痛全部与他无关,自己也并非什么重要之人,而只不过是众生百态中的一个丑角罢了。
易邪突然觉得眼前这一切都荒诞至极,他身上的痛楚突然小了,魂魄仿佛从**中剥离出来,他看着自己肚子破开一个大洞,那血淋淋的洞口处有什么怪异的东西扭动着钻了出来
这时才缓缓走上前的邱锐之突然扭曲模糊起来,接着整个世界都陷入黑暗,待易邪重新睁开眼之时,已经身置在一处温暖明亮的房中,四周的摆设都带着几乎令他落泪的熟悉。
这是他在云逍派的家
易邪撑起身子坐起来,却觉得一阵晕眩,这时有人突然推门而入,易邪勉强抬头一看,是爹爹。
他怀中还抱着像是襁褓似的东西,朝易邪走过来,坐在他床边,温柔的笑道:“双儿生子总是不易的,这十月怀胎苦了你了”
“十月?”易邪怔忡,什么时候过了那么久了?他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还有他不是应该在应该在易邪突然头疼欲裂,脑中全都是扭曲混乱的影子,一点头绪也拼凑不起来,他捂着头颅,咬牙问道:“那我的孩子呢?在哪里?”
尹恩仇将襁褓偏向他,给他看里面的孩子,宠溺道:“还在睡觉呢,你看他们多乖。”
“他们?”易邪往里一看,差点吐了出来,那里面哪有什么婴孩,分明是一堆纠缠在一起的小蛇!
易邪浑身颤抖起来,撑着身体的胳膊也要支不住,尹恩仇此时却将那襁褓往他怀里塞,易邪难受的说不话来,拼命抗拒后退着,那襁褓却落在他身上散了开来,里面的小蛇似是欢喜般的争先恐后朝他身上爬去
不不不要过来
易邪再次挣扎着醒来,一片黑暗中,隐隐能听到有人在低声交谈着。
“邪儿的身体究竟如何了?”
“他体内的有异变,如若不到时不只孩子,他的性命恐怕也”
“那究竟”
“恐怕不得不去那跑一趟了那蛊”
“嘘!”
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易邪听到有脚步声朝自己这边走过来,坐在了他床边。
接着另一个更轻盈的脚步也走了过来,轻声说道:“师弟,此事?”
“改日再议。”邱锐之声音略有些疲惫道。
荣怀雪迟疑了一下,还想说什么的样子,可最后还是对着邱锐之道:“如此,我就先告退了。”
第65章()
易邪刚从那怪异荒诞的梦中醒来,仍旧惊魂未定;一开始他还怕这又是一个让他胆寒的幻觉;而待听到邱锐之的声音,他才安定下来;那虽然冰冷却带着人气的语调,从前总让他恨得牙根发痒,可现如今听来却觉得万分窝心和想念。
他隔着眼皮感觉到烛火摇曳的光线;想来此时已经入了夜,所以其实现世中才不过几个时辰的功夫,他在梦里却觉得度过了数载时光;千般经历;万种蹉跎;皆让他身心俱疲、劳累不堪。
这梦非同以往的梦境,醒来便忘了,而是牢牢地刻在易邪脑海里;但他却连回想一下都觉得遍体生寒。
梦里的邱锐之简直结世间万恶于一体,甚至连他最后的一丝人性都抛却了——他深沉的黑眸中再无易邪的倒影;在这唯一的炽热也消逝殆尽后;这双眼睛便完完全全的归于平静;再无一丝波澜,就如同一个漂亮的玻璃珠子,精致透澈之余,散发的是死寂一般的冷酷。
那样的眼神,那样的邱锐之;是易邪在这荒诞不经的梦中,所经历的最让他痛苦的。当被那样冷冰冰的视线注视的时候,易邪才算知道,比起邱锐之身上的恶,他更不能忍受的却是邱锐之对他的漠视。
大侠爹总教他为人之道,持正不阿,可他到底也不过是一个俗人,在儿女情长面前什么善恶是非全都不及那人几句话来的直击肺腑,可凡事总有个限度,他眼前就是蒙了再厚的雾,也总不至于对眼前发生的惨象视而不见。
他还没忘邱锐之在他晕过去之前的所作所为,那丫鬟撞到墙上,失去声息的样子还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他甚至连猜测一下她的死活都不敢。邱锐之只为发泄一时之愤,就下如此重的手,可想而知那丫鬟在他眼中怕是算不得人的,就算死了他也不会有丝毫在意,易邪一想到此处就觉得胸口发闷,他气愤邱锐之半分都不肯为他改变,又恼恨自己却还心系着这样一个恶人。
他已经不知该怎么办是好了,如果可以,易邪倒希望这么一直睡下去也不错,不用再和邱锐之这般三天小吵,五天大吵的劳心劳力下去。所以这会儿虽然听到耳畔汤勺搅动药汁的声音,易邪却不想睁开眼睛来看他。
但总有人不肯放过他,只一会儿邱锐之平静的声音响起在他耳边:“邪儿已经醒了吧。”
易邪缓缓睁开眼,面无表情道:“刚醒。”
“既然醒了就先把这药喝了。”邱锐之看起来无喜无怒,只端着药碗,作势便要喂他。
易邪闻着那苦涩的味道,皱了皱眉,撑起身子试图从邱锐之手中接过药碗,想要自己喝,但是他手刚碰到碗底就感受到药碗另一边的手犹如磐石般丝毫不动。
“我自己也能喝。”易邪瞪着他字字清晰的道,所以你他妈快放手!
“我只是想照顾邪儿,也不行么?”邱锐之这话虽说的可怜,可语气却充满威胁。
“我已经好多了。”易邪绷着一张脸道,他本来身体就不错,平日里有个伤寒发热什么的也总是几日就好起来了,他只觉得自己这一遭吐血大半还是被邱锐之给气得,可眼下他正气虚的很,实在无法与邱锐之争吵什么,便弱了嗓音道:“倒是你与荣师姐好像有什么急事要说吧,此时不去不要紧吗?”
易邪这本来是服软的话,到嘴里却又变了调,好像变相赶邱锐之走一般(虽然事实的确如此。)
邱锐之眯起眼,似乎辨别着易邪话中的意思,半晌才淡淡道:“不过是些寻常小事,没什么可急的。”
顿了顿,目光灼灼的看着易邪:“在我心里,什么事都比不上邪儿重要。”
易邪沉默,邱锐之是爱他的,甚至爱到发疯,这一点毋庸置疑,他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