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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她想,如若易邪还一意孤行向着邱锐之,不肯离开,那她就是用强的也要将易邪带回云逍派,哪怕和邱锐之撕破脸,豁出这条命来,她也不能放任易邪继续跟他这种人在一起。
但还没等她想好怎么开口,易邪竟先给她了一个晴天霹雳,堵得她哑口无言。
世事无常,大抵如此。叶涵枫不禁生出和荣怀雪一般的感叹,如今她是无论如何也不能开口了,阿邪已经有了邱锐之的骨肉,是万不可能再离开他的了,此时她再说那些,也不过是让阿邪徒增悲伤罢了,那样于阿邪和他腹中孩子都不好。
想想也只能道:“你要好好保重身体,既有了孩子就不能再像你以前那般总是胡来了。”
叶涵枫身子还是有些虚,站了一会儿便有些受不住了,她重新坐下来,接着又关切的问道:“对了,阿邪,你有身孕这事易师叔他们可知道?”
“还不知道呢。”易邪摇摇头,他一直盼着回家,于是说到这就有些忧伤:“本来这次出门便是要回家看看的,可谁知出了这档子事出崖底后我只给他们寄了书信报平安,那时还不知道这事,信里就没说。”
“而且”易邪说着将手臂拄在桌子上,撑着下巴叹了口气忧愁道:“我恐怕有一段时间不能回去了,替我诊出喜脉的大夫,说我胎像不稳,要好好休养一阵子。”
“那这一阵子正好回云逍派休养不是更好?”叶涵枫道,虽然是不能让阿邪与邱锐之和离了,但能让阿邪回趟家也是好的,尤其怀孕这事如此重要,一点都马虎不得,而她总不放心邱锐之这个人,若是能将阿邪留在云逍派待产就再好不过了。“你若是怕路上颠簸的话,那就租那最好的马车,咱们路上慢些走。”
“而且,依我看,你的身子还是回云逍派再好好诊断一下比较妥当。”
叶涵枫这话的意思有些耐人寻味,易邪疑惑,刚欲开口问,就听门口传来动静,两人登时噤声。
片刻后邱锐之便先踏了进来,荣怀雪慢他几步落在身后,一进来,那双翦水秋瞳就扫到叶涵枫身上,叶涵枫垂下眼,整了整并无杂乱的袖口。
“你这回来也太快了吧”易邪站起来,忍不住郁闷道,邱锐之说的一会儿过来接他,可当真是‘一会儿’。
“是邪儿太慢了,让夫君等不及了。”邱锐之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像是说笑般道:“可听邪儿这般埋怨我莫不是有什么不想我知道的事要说”
“没有!”易邪一个哆嗦,立刻抓住邱锐之的手,放在自己胸前道:“怎么会呢?你进来的刚是时候,我和涵枫刚唠完什么家长里短的,都是一些琐事,我想你肯定不爱听”
“哦?可我倒是想要听听,邪儿都与叶师姐说了些什么?”邱锐之道。
当时叫你出去不就是因为不想让你听吗!你自己都答应了,现在又来装傻,易邪心里这个气,嘴上却犹豫着道:“呃”
“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叶涵枫见状开口道:“只是我才知道阿邪有了身孕,于是就想着将这喜事告诉易师叔夫妻二人,顺路也让阿邪与我一道回去住一阵,毕竟你们上次回门的事没成,隔了这么久,阿邪也该回去看看了。”
此话一出,邱锐之还没怎么样,荣怀雪就先变了脸色,她上前一步,急道:“你要走?”
叶涵枫没有直接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看着她认真道:“这些天来叨扰你了。”
荣怀雪默默不语,紧抿着唇站在一边,神色哀婉。
感受到这不寻常气氛的易邪在她俩之间左右看了看,陷入了沉思,几乎忘了自己还攥着邱锐之的手,邱锐之用另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将他得头转过来正视着自己,轻笑道:“是这样吗?邪儿怎么不先与夫君说一声?夫君也好抽空陪邪儿一起回去。”
“我怕你太忙。”易邪回过神来,煞有介事道:“你看这么大一个门派在这,你一个阁主也不能每天都陪我瞎跑不是?”
“陪邪儿回娘家怎么会是瞎跑?”邱锐之掐了掐他的脸,但紧接着话锋一转道:“不过邪儿最近的确不能回去。”
“敢问邱阁主这是为何?”叶涵枫问道:“如果是担心阿邪的身体,那请邱阁主大可放心,我会在路上照顾好阿邪的。”
“叶师姐自己都有伤在身,要怎么照顾邪儿?”邱锐之带着一丝蔑笑道,说完就不再看叶涵枫,扣住易邪的一只手腕翻过来,对着荣怀雪抬了抬下巴。
荣怀雪走了过来,两根纤细白净的手指搭上易邪的手腕,只余片刻,她便知道了是怎么回事,心头一震,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按照邱锐之给她编排好的说法道:“易师弟这脉象不太妙恐是被阴寒之气侵了脉络,万不能再受风,在腹中胎儿成形之前,更是要日日在房中温养才行,绝不能再受一丝颠簸了。”
叶涵枫听完她的诊断,疑问道:“你懂医?”
荣怀雪笑笑,微微颔首道:“自是懂的,我出身自哪里你不是很清楚吗?”
叶涵枫摸了摸鼻子,被她噎的说不出话来,只能转过头去。
荣怀雪说的自然,可实际她只对医术一知半解,那些话不过是按邱锐之的吩咐胡诌的,她所精通的是那些害人的毒虫恶蛊,而眼前易邪身上就是那极霸道的蛊虫,虽然不会伤及他的性命,可这孩子却是八成保不住了。
而看邱锐之的样子,像是早就知道的,虽让自己诊脉,可他却好似并不急着知道怎么解这蛊,反而让她编出这套瞎话来,也不知做什么用。
易邪有些茫然的看着他们,虽然荣怀雪说的话他都听懂了,可他总觉得除他之外的三人都好像有什么未尽之言,平静的语调之下像是在暗涌着什么。
没等他想太多,邱锐之就放下他的手腕,替他整好衣袖,将他搂在怀里,温柔道:“邪儿可听见了?邪儿如今的身子受不了一丝劳累,你坚持要来探望叶师姐我也陪你来了,现在时候不早了,与叶师姐道个别,就随我回去歇息吧。”
作者有话要说:易邪:喜欢上一个人,眼中便只能看见那个人的优点,就比如说邱锐之他邱邱锐邱锐之到底有什么优点啊???
第57章 歹意()
易邪仰头迷惘的看着他,显得有些踌躇。
他刚来到寒江阁那会儿日日都过得胆战心惊;邱锐之抬抬眼皮都能让他心中一个激灵;那时他心中的委屈和害怕无从诉说,回门就成了他平日里唯一的盼头;甚至连夜里做梦也是云逍派清冷的山门。
这种回家的渴望在那次月满楼和邱锐之的争吵后就攀升到了顶点,他当时简直就想不顾一切地回到云逍派,将所有的事情都说出来;可待那股急火慢慢熄了之后,他还是偃了旗鼓,乖乖回到了邱锐之给他圈好的‘牢笼’之中;不敢越出雷池一步。
他终究还是没有那个胆子;自从认识邱锐之以来;这个男人就像悬在他头顶随时都会落下的铡刀,让他时时刻刻都谨慎着言行,生怕一步走错;将自己赔进去不说,还要溅至亲好友一身的污血。
他那时当真是心如死灰;觉得只要和邱锐之还在一起一天;他下半辈子便再无指望;可谁知世事弄人,后面发生的事让他措手不及,一下就打破了他的哀伤
那段在崖底的日子,他虽然心焦,可也享受那份平静和安逸;而且他大约是掉到湖里的时候脑子进水了,看邱锐之竟然也变得万分顺眼起来,虽然易邪知道邱锐之其实一点也没有改变,改变的只是他自己的态度而已,但也使他那强烈想要逃离的念头淡了许多,可却依然打算着回家的事。
他是想等去秋河镇找虞骨解了邱锐之的毒,这件最让他不安的事解决后,无论如何都要回一趟云逍派,反正脑袋正常又恢复内力的邱锐之,就算发生什么也扛得住,不用他再时时跟着操心。甚至他都已经打好了腹稿,来迎接邱锐之的怒火。可偏偏在这时候他得知了自己有孕的消息,还没来得及震惊完毕,紧接着邱锐之却又告诉他孩子胎心不稳,唯有细心安养才能保住,万不能再奔波劳累了。
于是这几番惊雷下来,易邪不得不得打消了对回家的惦念,只能老老实实的和邱锐之回到寒江阁,想着等胎象安稳些了,再提此事。
可刚才经叶涵枫一提,又将易邪心中归家的渴望重新燃了起来。他这几日来身子好了许多,便觉得自己的状况没有那么严重。他觉得涵枫说的有道理,只要路程上小心些不出差错,那等他回了云逍派不是一样可以安养吗?而且肯定要比他在寒江阁里心情要愉快。
这一瞬间易邪早就将他那敏感又善妒还爱作妖的夫君抛在脑后,心里只盘算着回家的事。可事实证明,邱锐之绝不会让他缺席在易邪的人生中哪怕片刻,即使只是一瞬的遗忘也不行,于是在易邪正兴奋的忘乎所以的时候,邱锐之就再一次给他下了剂猛药,让他老实下来。
荣怀雪的诊断就犹如一盆冰水,岂止是让易邪冷静,直接就给他浇懵了。
如果先前易邪还有些侥幸心理的话,这会儿却是实打实的恐慌起来,他本来胆子就小,如今同样唬人的话听了第二遍,而且比第一遍还要详尽,由不得他不信,便立刻感觉自己身子不适,虚了下来,心中也是愁云密布,既有不能回家的哀伤,也有对腹中骨肉的担忧,整个人立马就蔫了。
于是邱锐之眼中的易邪就从变成了。
邱锐之本该是觉得心疼的,但看他那生动的表情变化,竟觉得有几分好笑,抬手遮了遮嘴角,抹去那丝笑意,隔了一会儿,才平淡的出言提醒呆愣住的易邪道:“邪儿?”
“”易邪眼巴巴的扫了眼叶涵枫,想要跟她求助,但后者却从荣怀雪回来后便显得万分不自在,这会儿正侧过头去不言语,并没有注意到来自小师弟的凝视,于是易邪只能转过来对邱锐之期期艾艾地道:“那那好吧。”
“邪儿真乖。”邱锐之夸奖道,他宠爱的看着易邪,见他乖顺的样子越看越是喜爱,忍不住低头想在他嘴边亲上一口。
易邪自是吓了一跳,平常私底下邱锐之总毛手毛脚他也就忍了,可如今当着两个女子,还是两人的师姐的面,怎么能如此孟浪?
易邪马上就没了刚才那副蛞蝓般软软柔柔的样子,在邱锐之脸凑近的一瞬就迅速躲到一边,这动作太大,引得房中三人都看向了他,易邪慌张地磕磕巴巴了半天,才道出一个完整的句子来:“我我我先走了!”
说完就三步并一步的快速走了出去,被晾下的邱锐之却没有丝毫尴尬之色,不紧不慢的直起身子,转头对叶、荣二人缓缓道:“邪儿就是这般爱害羞,让两位师姐见笑了。”
他嘴角有一丝丝微笑,但那弧度却并不让人觉得亲近,反而带着高高在上的疏离和傲慢。
荣怀雪首先应道:“不碍事,易师弟身子还虚着,师弟还是快些追出去瞧瞧,照顾着些,莫要出了什么差错。”
“那我就先告辞了。”邱锐之连抱拳这点客气都欠奉,光嘴上说着毫无温度的话,眼神还扫向叶涵枫,像是突然记起什么一般道:“说起来,本来这番是与邪儿来看望叶师姐的,我却未能多问候几句,实在是惭愧。”
“这没什么,我本就没什么大碍,邱阁主不必介怀。”叶涵枫扶着桌子缓缓站起来,她身量也是很高的,照邱锐之竟只差了小半头。
她直视着邱锐之的眼睛,颇有深意的道:“我只希望邱阁主将来不要因阿邪的事跟我惭愧就好。”
第二次,邱锐之眯起眼,这个女人是第二次跟他如此挑衅了。
果然,云逍派的人他一个都不喜欢。
“叶师姐多虑了。”邱锐之冷冷道:“邪儿还在外等着我,就不奉陪了。”
“邱阁主慢走不送。”
这算是不欢而散了,邱锐之转身的一刻面上露出些许阴狠来,他此刻脑中转着一些残酷的念头,却在开门见到易邪的一瞬化为平静,淡淡问道:“邪儿可等着急了?”
易邪有些忐忑的看他脸色,见他似乎没什么不悦,才摇摇头道:“我不着急,你与涵枫她们说了什么吗?”
易邪最怕邱锐之在别人面前嘴上也没个正经的,污蔑他一些无中生有的东西,什么‘邪儿就是害羞’‘邪儿私下与我亲热的很’这类他最爱胡编乱造的话。
“只是些寒暄的话罢了。”邱锐之道。“邪儿很在意?”
“是啊。”易邪呼口气道:“我就怕你在涵枫面前乱编排我什么”
邱锐之眉头轻挑,却没有说话,他只是径直朝易邪走过去,作势就要抱起他。
易邪早在他走过来的时候就有了防备,连忙避到一边,道:“你干什么?!”
易邪连续两次躲他,让邱锐之有些不满,他道:“邪儿来时不就是被我抱着,现在害羞什么?”
就因为经历来的时候那如游街示众般的体验,他才不想再来第二次,于是易邪摆出坚决不让他靠近的姿势,邱锐之竟然也妥协了,没再逼他,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的走着回去,路过的下人都偷偷侧目,心中疑惑着,阁主和夫人去那西院时还如胶似漆的黏在一起,怎么回来的时候就隔这么老远,莫不是吵架了?
邱锐之走在前头,易邪盯着他的背影心里有些发怵,邱锐之不会是生气了吧?邱锐之不会这么小肚鸡肠吧?邱锐之不会这不是废话吗?!易邪心中另一个声音骂道,邱锐之当然小肚鸡肠了,而且他不但现在小肚鸡肠生你气,一会儿还要跟你作妖折腾你呢!
自己被自己吓得肝颤的同时,易邪又觉得无比的心累,他明明才是在感情中接受的一方,却要时刻顾忌着邱锐之的感受,生怕他有一点不悦就让自己不得安生,他们这样哪里像一对刚有了孩子的恩爱夫妻,这样究竟跟两人之前没有互相表明心迹的时候有什么不同?这样的日子究竟什么时候是个头?
终于在沉默中走完了这段路,一进主宅丫鬟们就迎了上来,对两人作揖,邱锐之挥退了她们,就走了进去。
一迈进卧房,易邪就感到一股扑面而来的生疏感,这里似乎比走时还要干净,看得出是有人日日打扫的,他愣愣的看着这房中的摆设,只觉得无比陌生,其实不光是这里,整个寒江阁都让他觉得不舒服,好像没有一丝人气一般,让他感受不到作为家的气息。
他在此刻更加想念云霄山上清苦却充满生气的日子了,可手捂上小腹,他又强压下这种伤感,不知为何,他最近总感觉压抑不住情绪,经常一不小心念头就冲着低落的方向去了。易邪默默甩了甩头,想开口说些什么赶走这些烦躁不安,可还没等易邪抬起头,邱锐之就突然抓住他的手腕,将他整个人都掼在床上,紧接着整个人都欺了上来,扣住他的手腕压在头顶,让他动弹不得。
这一连贯的动作虽然看似很粗鲁,实际却没用什么力道,邱锐之将一只手伸进易邪的衣领里作祟,一边故意恶声恶气道:“邪儿今日又不听话了,只顾着你的叶师姐,看来要夫君好好调/教一番才能涨涨记性,知道该和谁亲近,嗯?”说着手也不停,将易邪的衣服扯开的大半,手指肆无忌惮的在他身上摸索着。
他其实并没有真的生气,这话几分是说来逗趣的,另外几分才是心中真的有些不满,他平常欢/爱中最喜欢的便是易邪在他身下可怜兮兮,逆来顺受的模样,所以这般作态不过是出自他恶劣的兴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