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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只是猜测,并不确定。”邱锐之道。
“那现在确定了,你想怎么办?”虞骨忍不住问道。
若是换个刚得知自己妻子怀孕的丈夫听到这么问,肯定会觉得奇怪,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生下孩子啊!
可虞骨知道邱锐之不同,他不会对自己将有孩子这件事感到期待也不会欣喜,虽然邱锐之恨极了邱世炎,也从未受过邱世炎一丝教导,但不得不承认,血脉这东西是非常奇特的,正所谓打断骨还连着筋,在对待孩子的态度上,邱锐之与邱世炎惊人的相似。
邱锐之的手在石桌上无意义的敲打着,看得出他心烦意乱,沉思了半天才道:“有没有办法拿掉它,又不伤邪儿的身子,还让他察觉不出?”
“若是有这种方法,我早就拿到宫里去贩卖了”虞骨摊手道。
“那要如何是好?”邱锐之看了一眼关紧的门,轻语道:“如果用寻常的堕胎药,邪儿必会察觉,到时恐怕会与我翻脸”
“废话,搁谁谁不会翻脸?”虞骨拍桌道:“要我说你就别犯艮了!留下这孩子算了,你看你不也是被你那没心的娘生下来,没人疼没人管,也一眨眼长这么大了吗!”
“哼。”邱锐之冷笑道:“邱世炎会让她生下我,只是以为要个孩子便能留住她,可惜”
邱锐之顿了顿,不欲再说,却转而道:“我与邪儿两情相悦,又怎么能一样?我根本不需要一个孩子来分散邪儿的注意力。”
“那你就一辈子不留后了?寒江阁谁来继承?你想便宜那些老不死的?”虞骨连珠炮似的发问,活像他是孩子的爹一般,比邱锐之考虑的还周全。
“你觉得我会想给姓邱的留后!?”邱锐之反问道。
“你也可以让他姓易,我想你岳父那边肯定没意见,正好给他那边留后了。”虞骨接道。
“那更不可能,邪儿嫁给我就随我姓氏了,我断不会让他再与那边多接触。”邱锐之斩钉截铁道。“所以我想最好在邪儿肚子瞒不住之前就解决掉这孩子,否则消息传到云逍派那边,恐怕更不好动手了。”
虞骨看他铁了心的不想要这孩子,便叹了一口气,把自己一直憋着的话说出口:“不用了,你就算不动手,这孩子最后也保不住,足月了生下来也是个死胎,到时你只需好好安慰你的小夫人,让他不要太过伤心就好。”
邱锐之听了却是脸色突变站了起来,手攥的指节发白道:“为何会这样?!”
“你不是不想要这孩子么,那还这么激动干嘛?”虞骨以为他开了窍,到底还是对自己的骨肉有些怜惜,却不想邱锐之如此说道:
“我如何不激动?邪儿若怀胎十月,只生下一个死胎,以他那般软的心肠,怎能受得住?”
第50章 无题()
“什么意思?”邱锐之听出他话里有话,于是问道。
“意思就是”虞骨慢吞吞道:“我当初给你那蛊;出了点问题”
眼看邱锐之脸色一变就要跟他发作;虞骨连忙摆手说道:“诶诶!你先听我说啊!你俩身上是不是各有一只子母蛊?”
邱锐之皱眉,听虞骨这么问他有些感觉要不好;只能先沉住气落座道:“没错,是同心蛊,我求娶邪儿时;我那老丈人信不过我,让我吞的。”
说着就把那蛊的功效重复了一遍。
虞骨听完点点头,道:“那就难怪了”
他正视邱锐之道:“本来我给你那蛊没有任何副作用的;但所谓蛊虫;就是万虫置于一处相争;最后活下的那只便为蛊,所以一人身上自然不能同时有两只蛊,现下我给你的那合欢蛊已被那母蛊吞了”
“可是邪儿他还是”
“合欢蛊效用自然还在。”虞骨道:“只不过与母蛊融合了;但就因为这般,二者合二为一让它变成了一种未知的蛊虫;眼下母蛊是出于保护宿主的缘由;将胎儿视作了其五脏六腑的一部分;这才使得你们那番波折后,孩子依然还在。”
“但胎儿一旦成形,母蛊便会将他看作是寄生在宿主身上的‘异物’吞噬其精气,到时满十月生下的孩子,就算当时有口气;恐怕也是养不活的”
“够了!”邱锐之颇不耐的打断他,直接问道:“所以这孩子打不掉?用什么方法都不行?”
虞骨点点头。
僻静的小院中,两人一时都再无话语,偶尔有一丝暖风吹过,却连额前的细碎发丝都无法吹起。邱锐之敛了眉头,陷入沉思,如果这样,那就只有将这孩子生下来一条路可走,虽然第一个孩子生下来便夭折这种打击对邪儿来说一定很沉重,可也是没办法的事,伤心也不过是一时的,但有自己在身边陪着安慰,邪儿想来也会慢慢恢复过来。
说来这倒也省了他动手,就是委屈了邪儿
说到委屈邱锐之突然念头一动,想起一件极为重要的事。
若是邪儿有身孕的消息传到云逍派,那以易留行夫妻两人对邪儿的宠爱再加上对自己的不信任,那邪儿生下的孩子若是个体弱早夭的,两人定会究其缘由,倒是说不准合欢蛊一事就会暴露,那时恐怕就
念及此处,邱锐之打破了两人沉默的寂静,冲虞骨问道:“这母蛊可有办法解?”
虞骨讶异的看向他,以为他是突然改了主意,想要这个孩子,便道:“据我所知,同心蛊极难解,除非子蛊的寄主死亡,母蛊才会失去效用,反之亦然”
“也就是说,这蛊根本无解?除非我死了?”这可不太妙,他本想等邪儿生下那没福气的东西,再替他解了蛊,到时就算易留行发现同心蛊失了效用,他的罪名也不过是狡诈无信,但也总比害死自己亲身骨肉要好。
“也未必。”虞骨想了一会儿,突然问道:“荣怀雪可还在寒江阁?”
“怎会不在?”邱锐之见他问起这个,道:“你觉得她能舍得放弃这些年在阁中的辛苦经营而一走了之?”
“我只是以为你坐上阁主之位后会容不下她,毕竟她是邱世炎唯一的,也是最宠爱的徒弟。”虞骨坏笑了一下,语气充满嘲讽道:“虽然他到死都不知他最为看重的徒弟其实早就被掉包了,现在这个不过是个假货。”
“但假货比真货要上进的多,不是吗?”邱锐之讥嘲道。邱世炎虽以前就宠爱荣怀雪,可也不过是对一个小辈的疼爱罢了,但在假货来了之后,他竟然开始倚重她了,多番对其委以重任,甚至最后老糊涂了,居然有了想要将阁主之位传给她的念头
“所以我本是不想那么早动手的,可人若上赶着要见阎王,谁也拦不住不是?”邱锐之嗤笑一声,眼中满是残酷的快意,停了一下,缓缓道:“但自我坐上阁主之位,她也得知我真正功力后,倒是不复从前那般与我若即若离的态度了,对我巴结的很,我稍对她颜色好些,她就停了暗地里那些手脚,天天围着我转,她是真以为我会娶她,与她平分这阁主的权利么?”
“那你娶了易邪后,我想她脸色一定很精彩。”虞骨坏笑了两声,又道:“不应该说,那些想用婚事控制你的长老们,脸色都不是很好看吧?”
“我倒是不介意他们为我‘选妃’,只是他们想往我身边安排的人,也要有那个命活到嫁给我的那天才行,要知道”邱锐之本想再多说几句,因为他和虞骨两人从前就是这般,说起话来总要带些男人间的‘荤腥’,但此时他却是想起易邪那晚低头含羞(脑补)的脸,就不欲再说这些,突而有些不耐烦起来,也不知道在生何人的气。
又转而想到若不是虞骨当初给了他那东西,今日也不会有这番麻烦事了,倒是完全没有觉得自己有什么过错,于是再看向虞骨的目光就像是虞骨带坏了他似的,带着一股子嫌弃。
虞骨面对邱锐之突然变换的神色有些摸不着头脑,还没发问,就听邱锐之用一副‘有话快说’的口气道:“你到底问荣怀雪做什么!别卖关子扯别的!”
刚才分明就是你扯别的扯的来劲,虞骨撇撇嘴,道:“还能做什么?你忘了?咱们俩当初不是去查过她的底细吗?”
“所以呢?”邱锐之道:“不是什么都没查出来?”
“不是没查出来,是你不想查!”虞骨道:“你那时觉得与其在荣怀雪这浪费时间,不如直接向邱世炎下手,所以最后只有我一人一头热,自然查不出什么!”
忽略掉虞骨口中埋怨的语气,邱锐之道:“那你如今再提起这个,可是有了她底细的线索?”
“岂止是线索?”虞骨激动地一拍桌子站起来,若有根尾巴的话,怕是要快翘到天上去了,得意道:“我这两年早就把她查了个底掉儿!”
“说来听听。”比起虞骨的张牙舞爪,邱锐之就显得冷静多了,甚至堪称毫无反应,他心中思索着与易邪有关联的一切,根本无暇顾及虞骨说了些什么,他暗暗将初识易邪以来发生的所有事都在脑中过了一遍,唯恐一个地方出了差错,易邪就会再次与他离心。
没人捧场,虞骨照样说下去,满脸都是破了一桩千古奇案的骄傲,道:“你绝对想不到荣怀雪她竟然出身五毒教,且是那教中长老之女,下任教主的候选人之一,也被称作圣使,说起来,这个五毒教有个奇怪的教规,便是作为圣使的女子,都要带上面纱,且禁止与男子有任何接触,更不能被看到面容,否则便会失去身为圣使的资格。”
“所以她被男子看到了面容。”邱锐之语调不带一丝疑问,冷冷的道,这种老套的剧情,说出来他都觉得腻烦。
“没错!”虞骨故意忽视他一脸毫不感兴趣的表情,接着道:“在‘荣怀雪’十四岁那年,遇到了以来自中原的男子,不只是被他看到了容貌,两人之间好似还发生了什么纠葛,具体无从得知,但之后五毒教便没了这个人,而一年后,她便出现在了寒江阁,并改头换面,神不知鬼不觉顶替了荣怀雪这个人。”
“说了半天,她到底与解蛊一事有何关联?”邱锐之不耐道:“不会因她出自五毒,你便觉得她能解所有蛊?”
“但也总要比我这个一知半解的要强不是?”虞骨说的口干,眼前却没有可润喉的东西,只能咽了咽口水再道:“反正眼下也无其他办法,就死马当成活马医,若真求到了她头上,你千万可得收收你那不可一世的脾性,要不然”
“怎么?”邱锐之眼中闪过一丝不屑:“现在是她在我眼皮底下讨生活,你觉得我若要她做什么,还用得着求着她吗?”
说完,阻止了虞骨要反驳的意思,站起身道:“邪儿的事我心中已有了决定,不用再多说了,你现在只需将我身上的毒解了,我要快些带邪儿回寒江阁养着,毕竟”
他扫视了一圈这破破烂烂的小院,嫌恶道:“这里实在不是人能呆的地方。”
“你这是什么意思?”虞骨不高兴道:“我这虽寒舍一间,可也是能遮风避雨的家,总比那看着玉宇琼楼实则处处险恶的寒江阁要好上不知多少倍,再者说你当年不是也偏居在阁中那阴寒破落的院子里,比我这里也好不到哪去,你不是也一直住着了?怎么,如今锦衣玉食了两年,倒真把你养娇贵了?”
“呵”邱锐之似笑非笑看着他道:“人自然都是往高处走的,既有更好的享受又何必去遭那份罪?而且你莫要忘了,你曾也是你口中那险恶之处的弟子,我们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接着,学着虞骨的口气道:“怎么?难不成离了那吃人的地方才两年,你就自命清高了?”
“我没有。”虞骨没有好脸色道:“你不用提醒我,我是什么人我自己知道,但我从前那般不过是没得选,可如今邱世炎已死,我大仇得报,只想积点功德免得以后下去受苦,我也劝你不要一条道走到黑,你从前孤家寡人想怎么做我都没得说,但现今你有了妻儿,在做那不义之事之前总该为他们想想吧?”
邱锐之没有再言语,却并非是因为听进了虞骨的话,只是再说下去必会闹得不欢喜,他这么多年也就虞骨这么一个挚友,还是肯做些让步的,虽然这让步极其有限。
虞骨也知他只是不想争吵,而非认同了他的话,心下不悦,还欲再说什么,可张了张嘴,最终还是作罢了。
两人就这么一前一后进了屋子,床上的易邪已经在两人谈话的功夫又眯了一会儿,听到动静就醒了过来,坐起来揉着惺忪的睡眼,看向两人。
怎么比出去时的脸色还有沉重了?而且这沉默中又带着些尴尬的气氛是怎么回事?
不管了!易邪张口唤了声邱锐之,后者马上来到他身边坐下,一手托着他后腰道:“邪儿,怎么了?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易邪摇摇头,然后做出一副不满的样子道:“我就是想知道,你们俩背着我出去唠啥了?我要是真得了什么不治之症,还请你们大发慈悲赶紧告诉我,没准现在抢救还来得及”
说到后面竟面带忧伤,话中也透着一些哀戚之意。
邱锐之和虞骨两人对视了一眼,似乎在电光火石间达成了共识,继而同时开口道:
“邪儿只是受了风寒。”
“你有了近两月的身孕。”
邱锐之猛然看向虞骨,眼中带着狠厉之色,虞骨却避开他的视线,盯着旁边的桌上的白瓷碗一直瞅。
易邪倒抽一口凉气,捂上自己的小腹,哆嗦着嘴,久久不能言语,半晌才轻言轻语道:“我我还是个孩子呢”
第51章 骨肉难离()
“邪儿可是觉得这孩子来的太早了些?”
易邪兀自震惊着,邱锐之的话却让他突然回了神。
他看向邱锐之挂着忧虑的脸;迷茫道:“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邪儿若还未做好为人父母的准备;那我们可以先不要这个孩子”
“不要?”易邪重复道,眼神却渐渐变了;他此时脑中才终于从一片混乱中理出头绪来。
邱锐之居然说不要这个孩子?易邪心突然慢慢沉了下去,乍听之下邱锐之好像是站在他的立场上替他考虑,但能如此轻描淡写的说出不要自己的亲身骨肉;想来邱锐之也是根本对这孩子毫无期待。
虽然他自己也是从没有要个孩子的念头,对生孩子这件事也十分抗拒,但既然孩子已在腹中了;又怎能轻易说不要就不要?这又不是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而是一条鲜活的生命;更是他和邱锐之的骨血啊
易邪抿了抿唇,从前他面对邱锐之总能云淡风轻,因为根本不在乎。可而今却是已经心悦于他;就无法再对邱锐之的一言一行视若无睹,正所谓关心则乱;易邪也开始像他曾经难以理解的那些痴情人一般;因心上人的一举一动而或欣喜或忧愁
所以仅因‘邱锐之不想要孩子’这么一个猜测;易邪心头就涌上些难过的情绪,喉咙处更是有种说不出的哽塞感。
难道邱锐之就改不了他那暴戾冷酷的性子,连对他们两人共同的骨肉都如此不屑一顾吗
易邪念及此处便抬头紧紧注视着邱锐之,仿佛要透过他的那层皮囊看穿他的真正心思一般,迫切的反问道:“既然孩子已经有了;自然是要将他生下来的,这还有什么想不想要的?你难道还想打掉他不成?”
邱锐之不易察觉的皱了下眉,他没有料到易邪竟会如此激动,不过也并不是很诧异,他早知道以易邪的性子,如果知道自己有了身孕,即使原本不愿要孩子,也会坚持生下。所以他刚才那番话只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