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像自从他来到这世上以来就从未感觉如此踏实过,就如同了却了一桩最大的心愿,此生都再无所求了。
“邪儿晚些再睡,等夫君回来陪你。”他慢声道。
易邪背对着他点了点头,片刻后听到邱锐之出去将门带上的声音,他才躺了下来,揉了揉耳朵,喃喃自语道:“若是能一直如此便好了”
邱锐之端着木盆出去后,在楼梯口稍停了一下,扫了一眼隔壁的房间,脸上闪过一丝诡异的神色,但只转瞬就恢复正常,朝下面走去。
不紧不慢的走到了酒肆后院,邱锐之面无表情的一撒手,他所谓的倒水,就是将盆带里面的水一起扔到地上,特意跟在他身后的伙计听到那‘咣当’一声,心肝就一抽抽,除了心疼自家木盆受到这残忍待遇,他也同时在心中唾弃着不敢上前阻止的自己
于是邱锐之转过身,就见那酒肆伙计在那摇头跺脚,抓耳挠腮。脸色微变了一下,邱锐之登时后退了两步,如避瘟疫般躲着他。
这人莫不是有羊角疯不成?还是离的远些为好,不要染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再带给邪儿就不好了。
那伙计见邱锐之绕着他走,连忙回过神,硬着头皮上去叫住道:“诶,客官,等一下!”
他匆匆跑上前,可刚到了那黑衣男子跟前不过五步远,就见那黑衣男子停下脚步,目光不善的盯着他的脚下,伙计被那眼神看的身形一滞,不自觉的就退了两步,讪讪道:“那个客官,您还没给住宿钱”
“住宿钱?”邱锐之问道。
“是啊就是那个差不多要”伙计斟酌着句子,突然万分后悔叫住了这黑衣男子,恨不得抽自己嘴巴子。
谁知邱锐之却突然抬手打断了他,用玩味的视线上下打量了他一番,嘴角勾起一丝不明的笑意道:“你胆量如何?”
“啊”伙计听他这么问,愣了一下,呆呆道:“还成吧,以前在我们村那块,我是打更的”
“那就好。”邱锐之点点头,撂下这句就转身走了,留下伙计莫名其妙的站在原地吹着冷风。
房中。
易邪本是想等邱锐之回来再睡的,可邱锐之也不知是去倒洗脚水还是去烧洗脚水去了,等了半天都没个动静,易邪又实在抵不住困意,便睡了过去。
在半梦半醒的恍惚之间他好像听到隔壁有什么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微微清醒了一下,再直起耳朵听却是毫无动静了,他没太往心里去,翻了个身又睡着了。
等他再听到声响的时候,却是门口传来的声音,易邪撑起身子想起来看看,却被一只手按了下去,来人摸了摸他的头,轻声道:“是我,邪儿睡吧。”
“嗯”易邪无意识的拱了拱他的手心,那只手温暖而熟悉,总算是让他彻底安稳下来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易邪神清气爽的起床,待自己洗漱完毕后,又好心情的叫邱锐之过来,给他绑了头发,这期间又少不了一阵黏糊,两人磨磨蹭蹭的在房中又温存了一会儿,才收拾好行装,准备出发了。
下楼时,易邪特意瞅了隔壁紧关着的房门一眼,好奇道:“这间房也住人了么,我昨夜好像听到里面有动静,还不小。”
邱锐之走在他前面,闻言回头瞥了一眼那房门,随口道:“谁知道呢邪儿,快些走吧,马车还在外面等着。”
“好!”易邪一步三台阶的快速跨到邱锐之身边,跟他一齐走。
“你慢些。”邱锐之抓住他的胳膊,小心接住他,温声道:“邪儿这是又不难受了?”
“你可不要咒我!”
“我哪里舍得”
两人就这么一路说着些无意义的话,好似一夜过去就如同过了十年般亲密熟稔,转眼到了停在外的马车前,邱锐之将易邪抱上马车后,转身看向那一直跟在他身后的酒肆伙计,道:“你还跟着做什么?”
伙计苦着张脸,这黑衣男子直到今早还是没有给他住宿的银钱,他又不敢张口再问,这家酒肆是他舅父开的,前些日子他舅父出门采货,这才留下他一人看店,虽说那间房平时就不用的,只是有些喝醉的客人会在上面住上一晚,也就不收钱了。但这黑衣男子可没有在店中买过酒喝,再说谁又会跟钱过不去呢,有毛就不秃,哪怕只给几个铜钱也好啊!
但顶着邱锐之不耐烦的眼神,伙计还是把要钱的话咽了下去,想着先套套近乎再说,于是小心翼翼的陪着笑道:“看阁下这么小心着尊夫人,可是夫人有孕在身?说起来我家娘子那时害喜了也是这般,闻不了一丝异味”
伙计说到后面声音越发的小,因为他发现那黑衣男人看他的眼神越发锐利,直要将他戳出个洞一般。
“你说什么?”邱锐之径直朝他走过去,一把抓住那伙计的衣领道:“害喜?你说他之所以总吐,是因为害喜了?”
“我我也不知道啊!”伙计哆嗦着欲哭无泪道,为什么你媳妇有没有怀孕你要来问我啊!你自己难道不知道吗!
“你不说你家娘子害喜时也是这般吗?”邱锐之逼问道。
“是啊她那时闻到些油腥味就吐来着”伙计抖着嗓子道。
“所以我夫人这是有身孕了?”邱锐之眯起眼睛道。
伙计仔细看了看他的脸色,不像是高兴的欣喜若狂才会如此急切,倒像是受了晴天霹雳一般目光阴沉,便猜想他是不喜自家夫人有喜讯的,于是战战兢兢的答道:“也未必也许只是吃坏了东西也不一定”
邱锐之闻言沉下眼,用极低的声音宛若自言自语道:“没错邪儿不过是受了凉身体有些不适才对,怎会是有了孩子”
言罢,像是说服了自己,抬起头来看向面如土色的伙计,松开了他,冷笑一声道:“罢了,你这山野村夫能懂些什么?”
伙计:心里好气啊,但是又不敢反驳怎么办?
但接着邱锐之就面带讥嘲的道:“你追出来是想要钱?”
伙计听了连忙重重点头,激动不已,难道他想给钱了?
“银钱我早就付了。”邱锐之笑道:“在二楼尽头的房间内的桌子上,自己去取吧!”
说完就转身走了,伙计却是站在原地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二楼尽头的房间?那不是这黑衣男子的隔壁吗?那里面住着两个酒客来着,难道他们认识?所以就替他代付了?
忍不住想再去问问,可抬头一看,马车早已经走了。
伙计只能满腹疑惑的回到酒肆中,上了二楼,敲了敲最里面的那房间的房门,问道:“两位客官,醒了没?”
没有回答,伙计又敲了敲,有些奇怪,这时候已经不早了,这两位酒客其中有一个也是常客了,总在这二楼住的,换做平时早该起了才是。
伙计莫名觉出些异样,他突然想起那黑衣男子颇诡谲的笑意,心扑通扑通跳了起来,咽了咽口水,手脚轻轻的推开门,入眼就见正对着门口的桌子上一双眼睛正死死瞪着他。
伙计瞪圆了眼,骤然软了双腿,大叫一声,摔坐在地上。
——那桌子上面赫然是一颗被割下的头颅,眼睛还兀自睁着,被割断的颈子血肉模糊,红黄的浊液顺着桌子淌了一地。
同时一片纸条从伙计头顶飘落下来,不偏不倚的正落在他眼前,那上面凌乱难辨的字迹本是该叫人发笑的,可此刻在伙计眼里却犹如索命恶鬼的符咒一般,令他惊骇的几乎魂飞魄散。
第49章 孩子()
此时在马车上,易邪扯着衣领;不停地用手扇着风道:“这天也太热了吧?”
说着看向邱锐之穿着一身黑;捂的严严实实,易邪只觉得自己又热了几分。
邱锐之伸手贴在易邪后颈;那突如其来的冰凉触感令易邪浑身一抖,就听邱锐之问道:“邪儿可觉得好些了?”
“你手怎么这么凉?”易邪惊讶道,他把邱锐之的手从脖子拿了下来;当成冰袋般捧着揣进了怀里,身子顿时又抖了一抖。
邱锐之手触到他温热柔滑的肌肤,倒是没在他身上作怪;而是贴近了他些;换了个两人都舒服的姿势坐着。
“只可惜我现在用不了内力;不然能让邪儿凉快些。”他开口道。
“这跟内力有什么关系?”易邪闻言奇道:“你还能翻云覆雨怎么着?”
“翻云覆雨做不到,但凝水成冰还是可以的。”邱锐之淡定答道。
易邪又靠近了他些,疑惑道:“可我外公内力也是极深厚的;但我从没见过他使出过凝水成冰这一手,你又如何能做到的?”
他这话中带着质疑;邱锐之却丝毫不恼;换做是其他人有这么一问;他定是不屑回答的,可眼前偏偏是他最上心的人,于是耐心解释道:“只不过是修习的功法不一样罢了,寒江阁的蚩灵决修炼出的内力便是阴寒,而邪儿的外公正相反;我隐约记得黄泉门练得似是至阳的功法。”
“是啊,所以我才练不好,因为双儿大多体质偏寒。”易邪叹息道,不过他也志不在此,他并不像大侠爹心怀天下,以惩奸除恶、维护武林安宁为己任,他修习武功为的不过是强身健体,再加上能够自保就够了。
可这么多年这身武功唯一派上用场的时候就是他遇到邱锐之的时候,可似乎也没能成功‘自保’,都被邱锐之轻松镇压了
易邪想着就哀怨的看了邱锐之一眼,默默把他的手从怀里抽了出去。
邱锐之还不明就里,他只以为易邪是为没学好功夫而觉得惋惜,便道:“邪儿若想学寒江阁的功法的话,夫君可以教你。”说着抬起手,掌心上升起一团淼淼寒气。
易邪一惊,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疯了?不是说强行运转内力会走火入魔么!”
邱锐之见他如此小心自己,眼带笑意道:“邪儿莫慌,那毒这些日子也散了些,不复初时那般强劲,所以我才能稍稍运转一下功法,不过也是一时罢了。”说罢,掌心那团寒气就幽幽散去。
易邪松了口气,放下他的手,接着他上面的话道:“我不用你教,我对学武功没什么兴趣,再说你教我寒江阁的功夫,你们长老能乐意吗?”
他不知寒江阁是何规矩,反正在云逍派,武功无论招式心法都是不能外传的,会被门规处置,废除武功,逐出门派。
“寒江阁是我说了算,管他们乐不乐意作甚?”邱锐之不屑道。
“而且邪儿早已嫁给我,既是我的人了,有什么不能学的。”
“不用了”易邪连忙摆手,敬谢不敏道:“我资质不行,你还是留着以后教你儿子吧”
易邪只是这么随口一说,没想到邱锐之却瞄向了他的小腹部。
“你看什么!”易邪低头瞅了瞅自己的肚子,然后捂住,戒备道:“先说好啊,我可不想生孩子。”
说完又觉得自己说的不对,怕邱锐之误会他不愿意为他生孩子,毕竟在这个时代,子嗣可是了不得的大事,于是改口道:“我只是说现在不要,以后也许嗯反正随缘吧。”
邱锐之盯着易邪的小腹,脸上辨不出是什么表情,听到易邪磕磕巴巴圆自己的话,像是怕他生气,便抬头笑道:“没事,邪儿若不想要便不要。”
虽然不想生是易邪自己说的,但如今听邱锐之这么从善如流,好像根本不期待一样,他心里又有点不高兴,可是没有表现出来,只是嘀咕道:“你要是能一直这么顺着我就好了。”
“邪儿这是什么话,夫君自会一直顺着你的。”邱锐之说完,顿了一下,又道:“如若邪儿也一直肯这般乖巧的话”
为什么他现在就感觉气不顺呢?易邪出了口长气,在内心劝慰自己,既然选择接受了邱锐之,就要接受他的一切,包括他的幼稚、玻璃心、坏脾气、狂妄自大、心地不善我靠,怎么都是缺点?易邪欲哭无泪,他现在想反悔不知还来不来得及。
邱锐之说了这句还嫌不够,上手抚着易邪的后颈道:“在我心中邪儿便是最重要的,没什么能比得上,所以我也希望邪儿眼中能只有我”
“这怎么做得到啊?我还不看别人了?”易邪赶紧抗议道,但见邱锐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他只能又加一句道:“这个实在有点困难,要不我心里只有你好不好?”
邱锐之似乎真的认真思考了一番,才点点头道:“可以不过,作为补偿,邪儿也要答应我,如果我将来又做了什么让邪儿生气的事,邪儿要原谅我一回。”
什么补偿!我根本没欠你什么啊?而且你这话里话外都是像要在将来搞个大事出来的样子啊!但在邱锐之像大狗一样湿润的目光下,易邪还是撑不住的答应道:“好、好吧。”
邱锐之顿时笑了起来,在易邪嘴角亲了亲,道:“邪儿真乖。”
易邪只能暗暗祈祷,邱锐之只是随便说说,万一在他答应了邱锐之后,邱锐之要真弄出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他不能出言指责他,还不得憋死?
接下来一路易邪都提心吊胆,生怕邱锐之突然兴起,杀人放火,为害一方,可直到了秋河镇,邱锐之都没什么出格的举动,倒是易邪一路精神紧张,疲惫、犯困的症状就越发严重了,等到了虞骨医馆门口,他已经吐了五次了。
邱锐之抱着易邪,一脚踢开了大门,呼喊虞骨的名字,本来是为邱锐之解毒,现在倒像是他要不行了,只剩一口气吊着前来求医一般。
易邪窝在邱锐之怀里,有气无力道:“没有那么严重,不要跟我要死了一样行不行”
虞骨听到声音,鬓发散乱的跑出来,一副刚睡醒的样子,易邪不禁疑惑,这都正午了,他居然还在睡?而且他这个医馆真的有生意吗?易邪来了两次,一次都没见过有外人上门看病。那如果医馆没人来,那虞骨究竟是靠什么吃饭?
易邪胡思乱想间,三人已经进了屋,易邪被放在以前邱锐之躺过的那张床上,不禁想起从前,那时他和邱锐之还彼此戒备敌对着,可没想到时隔半年,重新回到这里,两人竟是以夫妻的身份,而他那时他对邱锐之满心的畏惧,现在却也变成了绵绵情意。
手腕被铺了一层丝绢,虞骨耷拉着眼皮替易邪诊脉,易邪看着他脑袋时不时一点一点的,嘴角还有一丝可疑的液体,也不知是昨晚做了些什么,睡到中午头还这么困。
可刚搭上手腕一会儿,虞骨眼睛就突然瞪大了,张着嘴刚要说话,就瞄见邱锐之死盯着他,两人一番眼神交流之下,虞骨到嘴边的话变成了:“呃嗯锐之跟我出来一趟吧。”
诶?什么!?这回轮到易邪眼睛睁大了,他挣扎着抬起头,怎么怎么就让邱锐之跟你出去一趟啊?有什么话不能当我面说么,易邪惊恐,难不成我真的了什么不治之症?要先让作为家属的邱锐之有个心理准备么?你先告诉我好不好啊!不要走!
但在易邪满带恳求的目光下,两人还是一脸沉重的走了出去,易邪抬起的身子顿时倒了回去,有点想哭。
到了外面,两人走到院内的石桌前坐下,确定易邪听不到后,虞骨这才沉吟了一会儿道:“他有身孕了,大概已经快两个月了。”
邱锐之点点头,面色阴沉。
虞骨见他一点都不惊讶,问道:“你知道?”
那你还叫我诊脉?
“之前只是猜测,并不确定。”邱锐之道。
“那现在确定了,你想怎么办?”虞骨忍不住问道。
若是换个刚得知自己妻子怀孕的丈夫听到这么问,肯定会觉得奇怪,还能怎么办?当然是生下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