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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儿”易邪听见郁飞舟喃喃道。
安儿大概是他那妻子的名字?易邪突然想起邱锐之也总叫他邪儿,而这本来是只有他父母才这么唤的小名,是极亲密的称呼郁飞舟的妻子害他家破人亡形似鬼怪,也致他疯癫,可如今唤醒他让他重新神智清明的也是他的妻子,或者说,是郁飞舟对他妻子的痴念。所谓情之一物,竟如此轻易将人拉入两个极端吗易邪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情绪,他更不知道郁飞舟到底对他妻子是爱是恨,他嘴中苦涩轻轻开口道:“我不是你的安儿”
“我知道”没想到郁飞舟竟能回应他,易邪看见郁飞舟眼中似有泪光闪动,流露出的情绪不知是凄凉还是喜悦。“我知道但你一嗔一怒一颦一笑,皆似吾妻十六年岁初嫁于我时的音容相貌”
“你”易邪惊讶,郁飞舟这是清醒了?
段风流在一旁冷眼看着,有这一次清醒往后就会有第二次,此番过后郁飞舟看来是留不得了,他刚想催动心法再度掌控郁飞舟,突然心中警铃大作。
只见一人影急速踏来,身形瞬间就掠至郁飞舟面前,那速度快的让人来不及闪避,郁飞舟只刚来得及抬头,一道掌风就直冲面门,转眼他就被那如铁钩般的手罩住头颅狠狠甩了出去,撞到一截枯木上,霎时呕出一口鲜血。
邱锐之!易邪激动地站了起来,这是他第一次见到邱锐之如此高兴,看着面露厉色的邱锐之,易邪恨不得扑到他身上亲上几口,才能化解他此刻心中的喜悦。
可他此时身上疼痛难忍,更别提走动,邱锐之却向他走过来,伸出手唤道:“邪儿”
毫无疑问,此刻,他平常避之不及的邱锐之的怀抱却意味着安全,易邪心中不是滋味,没想到邱锐之竟然也有成为他的避风港的一天,刚想去拉他的手,但两人指尖刚一碰触就被一道寒芒硬生生隔断。
竟然是郁飞舟!他举着剑正对邱锐之,显然又重归于疯狂,口中还不断涌着鲜血,却完全不顾自己的伤势对邱锐之展开狂风骤雨般的攻击,而邱锐之只用一把短刀和他对峙,一时间两人也是难分上下。
可不多时,郁飞舟就落了下风,在邱锐之从容不迫的攻势下越来越狼狈不堪,锵然一声,剑被打脱出手,斜飞着在空中打了个圈插在地上。
邱锐之一手扼住郁飞舟喉咙,单手就将他提了起来,易邪心头一紧,大约是郁飞舟那短暂且是最后的清明总让他觉得不忍,他脱口喊出:“邱锐之!别!”
可是喊完易邪就后悔了,死亡对郁飞舟来说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而且邱锐之听他叫喊瞬间就分神朝他望过来,于是易邪分明的看见郁飞舟抓住邱锐之扼住他喉咙的手,闪着光的两枚银针就这么邱锐之的手腕。
邱锐之顿时松开了他,那只手卸了力一般垂了下来,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邱锐之拔掉那两枚银针,换另一只手在郁飞舟胸前猛击一掌,郁飞舟的胸骨顿时如同利剑穿过他自己的脊背,血肉淋漓的露在外面。
似是难解心头之恨,邱锐之一脚将郁飞舟的尸体踢下断崖,又看了一眼手腕上银针留下的细小伤口,略微皱了皱眉,但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回到了易邪身上,他向易邪走过去,伸开双臂:“邪儿,过来”
易邪被刚才的一幕,激的腹部一阵恶心翻涌,反射性的后退了两步,等觉得不对想要走向邱锐之时,一时被他遗忘的段风流动了起来,他来到易邪身后两指扣住他的喉咙,将他制在怀中。
易邪看向邱锐之,虽然邱锐之离他比较远,但怎么也该比段风流的速度快才对啊,怎么会易邪觉察出邱锐之的不对,他表情隐忍的站在不远处,身体仿佛抵抗着什么一般微微颤抖。
第34章 坠落()
那银针上果然是带毒的!不过想也知道银针这种暗器若是不抹毒,也就起个针灸的作用。易邪心中默念‘邱锐之,我对不起你’,毕竟若不是他那一喊,邱锐之也不会分神,而且说到底,这整件事都是云逍派的内乱,和邱锐之没什么关系,他完全可以不来的
见易邪低着头,段风流抬起他的下巴玩味道:“小师弟怎么不抬头看看你的夫君呢?他可是为了你才落到如此境地小师弟之前还与我说你们之间毫无感情,邱阁主根本不会为你前来,是在晃骗我吗?”
段风流这时候说这话是什么意思!!易邪顿觉不妙,果然,他一抬头就看见邱锐之眼中怒火熊熊的看着他。
段风流还在火上浇油:“或者说,其实是邱阁主有情,但小师弟无意?小师弟才刚认识郁飞舟多久,就好像比起自己夫君更关心他似的,若不是你喊那一声,邱阁主也不会中这毒了是不是?”
易邪心中暗骂段风流颠倒是非,那照你这么说,你不驱使郁飞舟使那银针,邱锐之也不会中毒,罪魁祸首还不是你!
邱锐之现在万分的不好受,他刚才强行催动内力,已是致经脉紊乱,而段风流的话更是让他怒急攻心,气血翻涌,太阳穴传来阵阵胀痛。
可他根本顾不及身体上的不适,心中百转千回的念头全是关于易邪,他的喜怒哀乐他的一举一动他的千种万种让自己痴迷不已的一切最后都化成那摆在他眼前,强按着他的头让他认清的事实:
他不爱我。
易邪并不爱他,所以在面对来自他的压迫时总能云淡风轻,所以在他的欺辱过后总是很快就生龙活虎。因为易邪根本不爱他,所以无论他怎么做都无法真正的伤害到他。
头痛欲裂。
邱锐之感觉似有万种声音在他脑中窃窃私语,却偏偏每一句他都听得清清楚楚,恶毒的、不怀好意的、高声辱骂的眼前泛起一阵白雾,在那片雾中,隐隐绰绰有一个女子的身影,邱锐之看着她转过身,那是一个西域女子,身体隐在雾中叫人看不真切,只有那一张极美的脸清晰无比,但是却挂着怨毒与嫌恶。
邱锐之突然感觉非常冷,像是整个人浸泡在冰水中那种冷,他看着自己伸出手,袖口缓缓滴着水滴,对着那女子用细若蚊声的声音道:“娘我好冷”
“我不是说了不要再让我见到你吗!”女子脸上写满了痛恨:“只要看到你,我就会想到我与那人之间的种种,你知道这让我多恶心吗?”
女子越说越激动,最后尖叫起来:“够了!够了!不要让我成为一个连我自己都讨厌的母亲了!你赶紧给我滚!!滚!!”
雾越来越浓,最后连女子尖叫着向他扔来的硬物都湮没在雾中。好冷啊为什么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既然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要叫我来到这个世上,你以为你以为我就想要变成如今这样,连我自己都厌恶的我自己吗!
“放开我。”眼前浮现出易邪决绝的脸庞,手指被一根根掰开的触感还残留着;眼前是一片狼藉。为什么我明明那么哀求你不要离开,我知道是我不好可我也不想这样不是我想的你为什么不能理解我?为什么?!
不能走,不许走,我绝不会让你离开!!
强烈的情绪充斥着整个脑海,浓雾从四面八方包裹着他的身躯,瞬间贪嗔痴怨仿佛所有念头都变成一片空白——
“邱锐之!邱锐之!”易邪狠狠摇晃着他,要是邱锐之也中了招,那今天他们就彻底栽在这里了。
段风流摇摇晃晃地站起来,他的肩膀渗出一丝血迹,看着易邪脸上露出阴冷:“小师弟竟然也知暗箭伤人,易师叔没教给你他的侠义之道吗?”
易邪没空理段风流,他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他只可惜的是他的暗器上抹的只是麻痹人身体的毒,而且时效颇短,让段风流这么快就站起来了,若是以后还有机会,他定要在暗器上抹上见血封喉的剧毒,去他/妈的侠义之道!
段风流那诡异的笛声一断,易邪就见邱锐之眼中顿时清明了许多,只是还残留着几分迷茫,易邪毫不犹豫的抽了他一个耳光,叫道:“邱锐之!你快醒醒!”
耳光果然是管用的,就在易邪想抽第二个的时候,邱锐之突然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易邪惊喜:“你清醒了吗!?”
邱锐之定定地看着他,没有回答,只将他揽在怀中,低声如同呓语道:“邪儿没有什么能分开你我”
“什么?”易邪不解,邱锐之怎么突然冒出这么一句,是脑子还不清醒吗?
段风流身上的麻痹已经全然好了,他俯身捡起那玉笛,邪笑道:“小师弟,你就算把他唤醒了又怎样,如今他一用不了功力,二是他心神已乱,终究还是要受我掌控,只不过是时间问题。”
易邪心下苦涩,他自然是知道的,可就让他这么坐以待毙看着邱锐之受人所控,他也办不到说来这一切也都是云逍派的仇怨,段风流一开始也是只想报复他,邱锐之只不过是受了池鱼之灾
邱锐之却对段风流的话没有任何反应,他好像非常满足的怀抱着易邪,摸着他的头慢声道:“所以邪儿,无论哪里,你都愿意跟我去的对吗?”
易邪听邱锐之的声音就觉得不对劲,邱锐之这有点要犯病的意思啊?
果然,易邪还没来得及问他怎么了,下一刻,就天旋地转,身体置于空中,疯狂下落。
邱邱邱邱邱邱锐之竟然带着他跳崖了!!!
耳旁是呼啸的狂风,易邪想惨叫都发不出声音,脸色惨白死死拽住邱锐之。易邪突然想起两人前两天还有过关于夫妻共患难的对话,邱锐之果然言出必行,说过要让易邪陪他一起上路,如今就真的拽上他一起跳崖了。
可谁知邱锐之喘着粗气,在空中和易邪调换了位置,抱着易邪让他在自己上方,吻了一下易邪惨白的脸,轻声说了句什么,但易邪耳边全是轰鸣的风声,根本听不清。只看见他从怀中掏出绳镖,等易邪察觉出邱锐之的意图想要阻止的时候已经晚了。
绳镖射出,易邪瞬间闭眼紧紧抓住邱锐之。易邪清楚,且不说邱锐之中了那段风流的截功之毒,强行催动内力极有可能致经脉逆行,走火入魔。就是在如此高速下落的情况下,人的臂膀根本不可能承受绳镖这么大的拉力。
果然,在绳镖穿透石壁在上面划出一路火花的同时两人的下落速度虽然开始下降,但易邪也清楚听见邱锐之身上传来像是骨头断裂的声音。即便如此,他却仍然没有松开手,可绳镖依然承受不住两人的重量,不停下滑。
易邪受不了了,既然死局已定,又何必让邱锐之受这种苦?他开口道:“你这样有什么用!早晚都是死,不如死的轻松点,放手吧”
易邪现在倒是宁愿邱锐之拿他垫背,也好过现在这般。
邱锐之也不知听没听到易邪的话,他紧咬着牙关,脸上冷汗直冒。他如今体内真气乱窜,左臂被拉伤的几乎失去知觉,多番痛苦之下,根本说不话来,只是不停的催动内力,试图强行将绳镖嵌进石壁深处。
越接近崖底,雾气就越浓厚,易邪甚至感受到了扑面而来的湿气,死亡从未如此临近过,易邪此时心中反而没了恐惧,脑中一片空白,恍惚中仿佛听到瀑布的轰鸣之声,紧接着身体重重砸入水面,失去了知觉。
易邪再醒过来时,眼前是一片黑暗,他一个激灵翻身坐起,顿时全身上下都如同被雷打过一通般传来疼痛。
竟然会痛我还没有死,那眼前为什么这么黑,我瞎了吗?
刚这么想着,就听黑暗中传来一声轻响,紧接着一团昏暗的烛火光芒悬在半空之中缓缓飘过来。
“啊!”易邪立马尖叫了起来,这这难道他还是到了阴曹地府吗!!
“哎呀!”突然传来一声嫌弃似的轻叹,那烛火缓缓在空中一顿,点亮了桌上的油灯,整个屋内都明亮了不少,易邪这才看清那烛火是被一个看起来年过五十的老人持着,这才松了一口气。
那老人在桌上滴了滴蜡油,把那蜡烛插在桌上,才看向易邪道:“醒了?看起来精神头儿还挺足的一个大小伙子叫的跟个小姑娘似的”
“呃”易邪也很尴尬,他也不想,可是谁让他从生下来胆子就小啊
不过眼下这情况,是这大爷救了他们吗对了!他们!还有邱锐之呢?易邪连忙在这石炕上四处摸了摸,没有!
邱锐之人呢?
易邪连忙急着问道:“大爷,跟我一起掉下来的还有个大个儿呢,他在哪?”
作者有话要说:邱锐之:为什么会这样呢?第一次有了喜欢的人,还已经娶到了他,两件快乐事情重合在一起。而这两份快乐,又给我带来更多的快乐。得到的,本该是像梦境一般幸福的时间但是,为什么,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呢
第35章 突然插入的番外()
纯属胡扯,与正文无关的脑洞番外,想象一下易邪的上辈子究竟是怎么样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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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邪将游戏的声音调小了一些,他放下手柄,站起来在空旷的房中茫然的扫了一圈。
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声音?看了眼时间,二十三点四十五,保姆就算落了什么东西也不会这个时间回来取。
父母?那就更不可能了,易邪上次见到他们还是在去年,大年三十那天,没过初二两人就又离开了。
又静静听了一会儿,只有宽大的液晶屏上传来的游戏的背景音乐的声音,主角停在一面碎裂的镜子前,从中反复流淌出的是小提琴版德彪西月光的旋律。
明明安详宁静的音乐,却总让易邪想象到一座孤立在荒野中的茅草屋,推开那破旧不堪的木门,冲面而来一股发霉的味道,脏兮兮的油灯在桌上发着昏暗的光芒,坐在吱嘎作响的摇椅上的,是一个死去多时的老者。
易邪面无表情的关掉了游戏,整个别墅内顿时充斥着死一般的寂静,于是易邪也在瞬间捕捉到了一丝近在咫尺的脚步声。
刚想回头,却被捂住了嘴巴,腰间也抵上了一个冰冷的硬物,耳边传来一个略带喘息的男声:“还想要你的小命的话,就不要乱喊,听懂了吗?”
易邪点点头。
那人松开了他,易邪转过身,就看见一个高大的男子一只手拿着枪,另一只手捂着左下腹,那里正不停地流着血,洇湿了衣料。
外国人?易邪抓错重点的歪头想到。
“喂,小鬼。”男人倚着沙发倒了下来,举着枪隔空对易邪脑袋点了两下,道:“你家里有没有止血的药?”
易邪点点头。
“去拿来,不要玩什么花样,不然直接爆了你的头”男人眯着眼睛如同一只受伤的野兽一般,虚弱,但也极为危险。
易邪光着脚在木质地板上蹬蹬蹬的跑起来,上了二楼,不一会儿又蹬蹬蹬的跑下来,怀里抱着一个大大的药箱。
男人看着易邪颇费力的将那药箱放在地上,还用脚踢了踢,踹到他面前,意思是:诺,给你拿来了。
男人眼角抽了抽,他打开那药箱,颇讶异的挑了挑眉:“东西这么齐全?你家里做什么的?”
“我父母是医药生物技术研究所的研究人员。”易邪老实的回答道。
“哦?他们现在不在家?还没下班?”男人一边给自己的伤口上药一边问道,他潜入进来的时候发现这别墅里没有其他人,只有这么一个小孩,这实在很不寻常。
“他们不住在这。”
看到男人疑惑的目光,易邪简单明了的叙述道:“我身体不好,活不长,父母有了新的孩子,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