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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他早已遗忘,实际一直铭记在心的丑恶嘴脸。
邱锐之面色扭曲的露出一个狰狞的笑:“你看不起我能怎么样?我是个疯子又怎么样?你还不是要嫁给我,嫁给你口中那个最让你厌恶的人,日日夜夜用你的身子伺候我,看着我的脸色过日子!”
第17章 焚心之痛()
他早就知道邱锐之就是这么一个卑鄙下流的人,他嫁过来之前担心的就是邱锐之突然翻脸,果然,这就来了。
“你想侮辱我就直说,不必在那寻什么借口!”话虽说得硬气,在邱锐之站起来时,易邪还是不自觉的退了两步。
“侮辱?你也太小看我邱锐之了!”邱锐之不怒反笑:“这点小打小闹你都受不了的话,那我以后你的百般手段还不叫你发疯?恩?”
易邪心里一颤,他是真的恐惧,来到这个陌生的地方,枕边人是条阴险残忍的毒蛇,远离了显赫的家世,褪去那层光环,他不过是个普通人,他不知道以后要受到邱锐之怎么样的对待,也不知邱锐之口中的百般手段是什么,但一定是他绝对无法承受的恐怖。
他内心好不容易积攒的勇气又消失殆尽了,他不敢再顶撞邱锐之,却也不想就这么服软,只能咬着嘴唇低下头。
“怎么,你怕了?”邱锐之却不打算就这么放过他,步步紧逼地道:“呵,邪儿,你一向胆小,还在我面前强撑什么,我是你的夫君,就是你的天!是你绝对不能忤逆的存在,你这辈子都翻不出我的手掌心!你知道吗!”
“邱锐之!你欺人太甚!”易邪听不下去了,他红了眼,把泪水强逼回去,抬头恨恨道。“你有病!你这个疯子!我现在就要走,你有能耐就杀了我!”
说完,易邪就转头朝外面走,但还不到两步,就被邱锐之一把拉住,只见他面色阴冷,额前青筋暴突,恶狠狠道:
“你当我不敢?但是杀了你就太可惜了,我只需要打断你的手脚,再戳瞎你的双眼,就能让你这辈子都离不开我!”
话落,手中就现出两根银针,朝易邪面上刺去。
“!!”易邪紧闭双眼,没想到邱锐之如此狠毒,说做就做。。。。他从今日开始就要做一个废人了吗?
但只听银针落地的声音,紧接着一声闷哼,易邪睁开眼,就见邱锐之跪坐在地上,神色痛苦地捂着心口处。
对了。。。。。他差点忘了,子母同心符!邱锐之要伤他的话就会受烈火焚心之痛!
他竟然把这茬给忘了,看着邱锐之痛的大汗淋漓的模样,易邪除了解气以外还莫名的感到一丝不舒服。
似乎那痛楚会因易邪心情变化一般,易邪感到解气的同时,邱锐之的反应更大了,他骤然拿拳头狠狠锤了一下地,四周响起接连的噼里啪啦的声音,竟是房间内的摆放的瓶瓶罐罐全被震碎了,再看邱锐之,已经开始满地打滚。
这一幕场景好熟悉啊。。。。。易邪抿嘴,这不就是那次邱锐之在秋河镇毒发的场景吗?现在想想,这一切还不都是因为自己的一时心软,要不邱锐之那时候就已经死了,又怎么会在今天如此作践他?
那现在自己又要如何呢?爹爹之前告诉过他的,只要他开口原谅邱锐之,子蛊就不会发作了,反之的话。。。。。其实这里邱锐之还是被易留行摆了一道,这蛊确实不能置人于死地,但是发作的时候,痛楚会随母蛊寄主的心情而变化,若是母蛊寄主不开口原谅,那这么一直疼下去也会把人活活疼死。
“。。。。。。”冷眼看了一会儿邱锐之的挣扎,易邪还是忍不住开口道:“邱锐之,你现在给我道歉,我就原谅你。”
易邪啊易邪你还是心太软,邱锐之这种人值得原谅吗?你从认识他以来,他对你做了多少腌臜事?你也明知道这个人的残忍无道,放过他就是折磨你自己!还要继续同情他吗?
可是。。。。易邪望着邱锐之痛苦的翻滚,虽然那痛楚他不能感同身受,但想必也是极疼的,他从小看人受苦,心底就有一种不安感,眼见邱锐之一个大活人在他面前如此痛苦,易邪除了刚开始的痛快,剩余的都是一种茫然无措了。。。。
更何况邱锐之今日为何突然发疯?怕是因为自己为他束发后说的那句‘毕竟只有乞丐或疯子才会披头散发的。’也不知邱锐之为何反应如此之大,难道自己说的话真的过分了吗?毕竟有些话自己说出口可能不觉得有什么,不同人因为不同的经历听到耳朵里造成的效果又不一样,也许这就是邱锐之的痛处?如果这样。。。。。
邱锐之听到易邪的话没有任何反应,显然他要比易邪有骨气的多,宁愿继续做一条咸鱼在地上翻滚,也不向敌对势力低头。
“。。。。。。邱锐之,我问你。”易邪小心翼翼的道:“你。。。。你是不是因为我说只有疯子才披头散发的所以才生气了?”
似乎因为易邪心态变化,附加在邱锐之身上的痛楚轻了许多,让他有了喘息的空档,脑子也重新转了起来。
虽然易邪问的简单,但邱锐之听到这句话心头涌上的滋味却难以言说,他已经差不多快要忘了这种感觉了。。。。。。苦涩。没错,邱锐之感到一阵苦涩,就是那种三九寒天只着一身薄衣就被母亲责令站在过膝的白雪之中,被路过的阁中师姐慰问了一句就想要流泪的那种苦涩。
他刚才是真的想要弄残易邪的,他说得对,就是因为那句话,勾起了他对曾经最低贱的那段日子的回忆,勾起了他隐藏地极深的自卑。可如若这话是换个人来说,他绝对不会如此敏感易怒,但是易邪。
易邪,是他认为这阴暗冰冷的无可救药的人生中唯一让他感觉最像光明的存在,如同飞蛾扑火,让他不计代价的朝那点微弱的火光撞去,如果连这点光芒他都要失去,如果这个人也如此蔑视他。。。。。
他决不允许!所以他才迫不及待的侮辱他、恐吓他,看着他向自己低头,重新露出乖巧听话的表情。。。。为此,他可以用尽各种手段。
可是。。。。询问他是因为什么生气?这种从来没有过的事情。。。。从来没有人关心过他是怎么了,为什么笑,为什么哭,为什么生气。。。。这种每个人与生俱来就能获得的来自父母无私的关怀,他却从没有过,就算在他逐渐长大之后的人生也从没有过这样的人。
所有人,都是被利益,恩情,仇恨,阴谋,人情或者其他不可告人的秘密而栓连在一起的,就连易邪,不也是在他各种逼迫之下才委身于他的。不是吗?
所以,为什么要问他这种话!!。。。。。
“邱锐之。。。。。!!”易邪惊呼一声,因为他简直不能相信,邱锐之。。。。邱锐之是。。。哭了吗?
易邪蹲下身,手伸向邱锐之的脸,迟疑了一下,还是替他擦下了眼泪。
“邱锐之。。。。我原谅你了。”易邪缓缓说道。毕竟他这个样子实在是太犯规了,仿佛一下子成了受害的那一方,而且邱锐之竟然会哭?他竟然也像一个有血有肉的人一般。。。。
难道真的是我做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吗?易邪不免有了这样的错觉。
易邪说完这句话后,邱锐之浑身就卸了劲,一头扎进在了易邪怀里。
易邪习惯性的顺了顺邱锐之的背,反应过来的时候才突然僵住,想收回手,邱锐之却突然从他怀里坐起来,抓住了那只手。
他该不会是想算后账?易邪惊恐的看着邱锐之。
谁知邱锐之却低头在易邪手心亲了亲,抬头眸子深深地望着易邪,道:“邪儿,是我错了。”
“我不该对你发火,我只是。。。。。”邱锐之垂下眼,满含痛苦的道:“我只是因为邪儿的话想到了些不好的事情,那对我来说是不堪回首的过去,我曾经。。。。就是邪儿口中那种低贱的人,我怕,我真的怕邪儿像过去那些人那样看我,我感到害怕所以才会生气,邪儿,我求你原谅我好不好。。。。”
邱锐之不堪回首的过去。。。他的意思是说他以前被人那样骂过吗?。。。。。再想想邱锐之究竟是为什么要杀他爹,易邪产生了一些极悲惨的联想。
说不定邱锐之也是个可怜人。。。。。
“我不是已经原谅你了吗?”易邪别扭道:“。。。。其实你只要不再对我那么凶,动不动就胁迫我,我们还是能和平相处的。。。”
“而且,最好你也不要再对我做那。。。那种事,就最好了!”易邪趁机加了一句道。
“对不起,邪儿,我只是控制不住自己。。。。情之所至而已。”邱锐之苦笑道。
情之所至?话说从刚才你小子的话头就不对劲,该不会是爱上我了吧?
“你是说。。。你喜欢我吗?”易邪满脸不信地问道。
邱锐之却猛然抬头,难以置信地问:“邪儿,竟然不知我对你的心意吗!”
易邪:“。。。。。。。。”
“邪儿。。。。。”邱锐之眼见易邪的怀疑之色,勉强扯了一下嘴角,讥嘲道:“也难怪。。。邪儿的心不在我身上,又怎么会多考虑我的事情?”
“邪儿大概只觉得我是因为想要你保守住秘密才娶你的?”邱锐之紧追着易邪开始躲闪的眼神,道:“我一开始确是如此想的,但是这份想法早在我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变了味道,我是太想要得到你,才用了这个荤招,如今你不信我,我也是咎由自取。”
“但是,邪儿,你能从现在起给我一个机会吗?”邱锐之认真道:“我想做你真正的夫君,让你爱我、重我、心甘情愿的对我不离不弃,好吗?”
邱锐之贴近易邪,呼吸喷洒在他的鼻尖,眼睛亮如星辰,直射进易邪心底,易邪感觉自己的身体似乎又不对劲了起来,突然心如擂鼓,跳个不停。
“可。。。。可以。”易邪红了脸,结巴道。
邱锐之闻言对他粲然一笑,像小孩一样抱住易邪的腰,头扎进他怀里道:“邪儿,我好欢喜。”
“呃。。。。恩。”易邪却一时手足无措起来,他还沉浸在刚才邱锐之那一笑之中,那一笑让他感觉似黑暗中的一丛妖艳的不知名的野花,明知暗藏危险还是想让人前去一探究竟。。。。
所以他没注意到,邱锐之在他怀里绽放出一个更加诡谲的笑容,充满了阴晦的意味。
傻邪儿。。。真是好骗。
你就这样一点一点对我卸下心防吧。。。。可能一开始会慢一些不过没关系。。。。你只要心中对我存有一丝怜惜,我总有办法把他扩大十倍百倍,让你最后对我死心塌地。
第18章 流年怀雪()
那天后来,因为这么一番折腾,房里早就是一片狼藉,两人出去用早膳时,唤了丫鬟前来收拾,虽然进来的丫鬟低眉顺眼,目不斜视,但易邪还是感觉他和邱锐之的吵闹指定让她们听见了,因为为了方便伺候,这些丫鬟一早就守在门外,就等着人传唤,屋里那么大的动静能听不见吗?
说来,易邪虽然也算有个显赫家世,从小到大却从未用过别人伺候。云逍派和寒江阁不一样,是正经的江湖门派,掌门之位也是能者上位,而不是世袭,自然也不会像大户人家那样养什么丫鬟。
而像寒江阁这样,阁主之位世代传承,其实更类似于武林世家,而非江湖门派,这一点倒是和他外公的黄泉门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黄泉门中连一个女门人都没有,更别提丫鬟了,他从小便是被那些五大三粗的男人带大的。
虽然易邪从未用过丫鬟,也很少有与女孩相处的机会,但在他的想象里,丫鬟,就该是十五六的如花的年纪,扎两个双平髻,说起话来脆生生的,笑起来如银铃般活泼可人的紧。可寒江阁这些丫鬟。。。。。
虽说个个也长相不差,皆是清丽之姿,可就是透着一股子死气沉沉的味道,明明年纪跟他相仿,却活像几十岁的老人,眼底毫无光亮,如一潭死水,但做起事来却极为麻利脆落。而且易邪看出来,这些丫鬟明显都很畏惧邱锐之,连与他对视都不敢。
今日是他嫁入邱家的第三天,按说三天回门,他今天早上起来本想跟邱锐之提一提这件事,可邱锐之一大早就不在卧房了,问了丫鬟邱锐之去向也只会说“不知”。
也不知道是不是接到了邱锐之的命令,这些丫鬟跟他说话都小心的紧,除了必要的一些回答,绝不会多说一个字,更不会和他闲聊了。
易邪在房中用过午膳之后,邱锐之还没回来,易邪却已经坐不住了,他一站起来,守在一旁的丫鬟立刻上前来询问他怎么了。
“我要出去逛逛。”这两天邱锐之都跟他腻在房里,本想着邱锐之跟他那一番掏心挖肺的悔过应该不会再强迫他做那事了。。。。可他还是料不到邱锐之这个没脸没皮的,只说从没答应过他这个,便磨着他又在床上荒淫了一整天。。。。。。所以一直也没机会出去看看。
“你们该不会要拦我?”易邪狐疑道。
“不敢。”领头的那丫鬟道:“只是阁主吩咐要守着夫人,夫人要到哪里散步?奴婢陪着夫人去。”
其他几个丫鬟也都点头称是。
出去走走还带着一拨人,易邪还从未有个这阵仗,不过见她们坚持,易邪也不好说什么,若不让她们跟,没准之后她们还会受到邱锐之的责罚,索性就道:“好吧,你们想跟就跟着吧。”
六月北方的天正好,艳阳高照,却又没有大暑的酷热,偶尔几丝凉风拂面,让人心情一下开阔起来。
他和邱锐之住的这处主宅,院落风景极好,几树桃花错落有致的开在院子里,走过那一地落英,往前是一处精致小巧的拱桥,连着一处凉亭立在池中间,顺着青石砖铺成的小道看过去,是一道月洞,隐隐透过那月洞能看见山水朦胧的影子。
啧啧,易邪咂舌,邱家这排场够大了,光主宅就占了这么大面积,那还有别院和其他地方呢!果然这世家就是和云逍派那清苦潜修的地方不一样啊。。。。。
好不容易绕出了主宅,易邪就琢磨着邱锐之可能是在阁中,寒江阁。顾名思义,是一处楼阁,和邱宅是分开的,易邪进门时只隔着盖头远远看了一眼,就能看出是个不小的建筑,除了那高耸的楼阁,四周似乎还有一些簇拥着的厢楼。
怪不得这寒江阁虽然与外公的黄泉门一样远居在北方苦寒之地,却要声名远扬的多,就凭这些楼阁,怎么也是当地地标性建筑了吧。
易邪想让丫鬟带路,他去寒江阁中寻一寻邱锐之,可却被丫鬟慌忙阻止了。
“夫人留步!阁主不喜后宅女眷踏入阁中重地,夫人。。。夫人还是跟奴婢们回去吧。”那丫鬟慌张道。
“可我也不是女眷啊?”易邪郁闷。
“但。。。但您也是阁主的妻室,还是要守阁主的规矩才是。。。。”
这万恶的封建社会,这么说是让他遵守三从四德了?真不愧是邱锐之手底下的丫鬟,这思想也是如出一辙。。。。
“那你们就在这等着,我自己去寻他好不好?”易邪无奈道:“若是邱锐之怪罪下来我一个人扛着就好了。”
丫鬟听他直呼邱锐之的姓名,更是惊恐,一脸‘夫人你怎能对阁主如此不敬’的表情。
易邪感到一阵气闷,真是有火发不出啊,当下也不理会她,自己抬脚往楼阁方向走去。丫鬟们都急忙跟上,她们不敢强拦易邪,只能在紧跟在他身旁用言语劝阻。
正和这些邱锐之派下来摧残他的夫权主义者纠缠着,突然从前面传来一声娇喝: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易邪抬头看去,一个女子朝他们方向走来,身着素白色的锦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