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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其中的惨烈,比起战阵以对更有其甚。
“这,这使我大明的军队?”城墙之上,原本还忐忑不已,忧心忡忡的金陵士绅百姓们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眼前的这一幕。
原本的倭寇被传得几乎成了刀枪不入一般,如今却和城外的那支卫所军拼了个尸山血海,势均力敌。
虽然不得不说,城外的这只军队的确了不起,但相差不会那么大吧!
无数人把怀疑的目光望向了城楼之上的各部官员,尤其是那些顶盔挂甲的武将!
“说到底,还是将官无能,只会喝兵血,带头逃。做将军都跑了,士兵们怎么可能拼命?”老百姓里当然也有明眼人。
有人一语道破之后,这个评价立刻就在人群中扩散开来,引得所有人议论纷纷,各种听来的传闻和小道消息更像爆炸一般,引得无数人“叹为观止”。
原来不是士兵无能,而是将官不行,熊了一窝啊!
但武将们也委屈啊!这都是文官克们扣钱粮造成的,怎么能怪他们。
城楼之上的兵部官员和一群武将脸色都不怎么好看了。
千夫所指,无疾而终。以前还可以推说倭寇凶猛,士兵不堪战。可如今城外的一切,就是活生生的打脸。
倭寇凶残好斗,敢打敢拼或许有,但一般来说都是面对的着畏敌如虎的豆渣军,如今眼看着平日里最勇猛的家伙,一个个战死当场,要说其余的倭寇们没有畏惧之心就太奇怪了。
当然明军也一样有,但前有田土诱惑,后有将军督战,至少这支明军还是勉强扛下来了。
战场之上,本就是此消彼长的一个过程,倭寇见明军不好对付,自己这边伤亡惨重自然士气滑落。
李卫公从战斗一开始,就死死盯住了战场的没一个变化,并不时小声地位朱载墲解说一二。
“载墲,保护好自己,我们该行动了”李卫公看了看前方的势态突然道。
“竖起将旗,随本将冲锋!”李卫公大声一喝,一面巨大而鲜红的将旗被高高举起,李卫公宝剑前指,带着亲卫家丁缓缓加速,从战场的中间直接切入,然后马不停蹄地直冲倭寇中军。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战场之上,最能鼓舞本方士气的无非就是斩将夺旗而已。如果说刚刚李卫公用的还是正兵为合的话,现在他自己身先士卒,带着心腹家丁和少量骑兵直插我军中军本营,就是奇兵为胜的一招。
这在宋代之前,几乎都是每一个武将必须点开的技能。但到了宋代之后,骑兵缺失,将领勇武不再。统帅自己带头冲锋一锤定音的画面几乎就从中原消失了。
这是一场豪赌,不胜则死。如今的大明将领有几个有这个勇气。
少数能够带头冲锋的几个将领却全是一帮子莽夫,全然不懂得观看战场形势,更是往往容易被人斩首成功之后,造成全军溃散。
马蹄阵阵,如汤泼雪。倭寇们被这么一冲,瞬间阵脚大乱,而明军的士兵们看到了那面迎风飘舞的大旗,看到了自己的将主带头冲锋,既然家财万贯,生来富贵的将主都不怕死了。烂命一条的他们,又怕什么?
明军士气猛然上升,倭寇们立刻就被反卷了回去。
兵败如山倒,这个根本就不是个人所能挽救的。战场逃亡,只要一开始,就会止不住。对比之下,谁会愿意用自己的生命来换战友的存活。自然是各凭本事谁跑的跟快而已了。
倭寇的督战队已经杀都杀不住逃跑的人群了。
“将军,快走吧!大明的军队向我们这里冲来了。”一个倭寇头目浑身是血地跑到了倭寇首领面前急忙道。
倭寇首领从战场的突变中回过神来苦笑道:“逃?我们能逃到哪里去?”
“扬州,我们扬州还有军队,我们还有再起的本钱!”倭寇头目回答道。
倭寇首领一言不发,只是冷冷地盯住了对方。倭寇头目顿时感到一股莫名的压力,尽管依旧坚持这不敢后退半步,脑袋上却已经开始流汗了。
“你带着你手下的武士,从东边走吧!我留下来断后。战败之责,总要有人谢罪,这个罪人不是你,而是我啊!”倭寇首领一声长叹。抽出了手中的武士刀,带着自己的小姓武士部队头也不回地冲向了战场。
帅对帅,王对王。李卫公倒是对这个有勇气在逆境之中还敢想自己正面迎来的倭寇首领正眼相看了。
但战场就是战场,容不得半点迟疑。李卫公一马当先地带领着家丁向着倭寇首领直掠过去。
战场之上,有马的总比没马的强,帮手多的总比没帮手的强。校场比试,或许倭寇首领真的比李卫公强,毕竟李卫公从来都不是程咬金,秦琼那种可以万军之中取上将首级的猛将。但这一场帅对帅的结果,从李卫公亲自带队冲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
城墙上轰然而起的欢呼声,响彻天地。李卫公用剑尖高高挑起了倭寇首领的头颅。
倭寇们这下是真的胆寒了,少数还在顽抗不休的倭寇也随之魂丧胆寒,也开始加入了逃亡的大军。
如今胜负已分,剩下的无非追亡逐北,和围捕零星逃散的倭寇了。
金陵城门轰然打开,无数骑兵突然涌了出来。
城墙上刚刚还在欢呼的人群顿时一愣,欢呼之声一下子就小了好多。但明白过来之后,连最后一点欢呼之声都没有了。
一场闹剧活生生地上演了,就在成千上万的金陵百姓面前,几千骑兵勇猛地扑向了逃亡的倭寇,而兵部的使者也带着原地待命的命令出现在了战场之上。
金陵有无数官员需要这场功劳来推脱士绅百姓死难的责任,城墙上无数武官需要这场功劳来为自己升官发财增加砝码。
官府的理由就是,刚刚无数人见证的李卫公下令杀害士绅百姓,需要给朝廷一个解释。
很好的理由,无论李卫公和他手下的将士们信与不信,只要南京和北京的官员们认定,并且相信就可以了。
“你们敢!“刚刚拼死打败了倭寇,杀红了眼的将士可没那么容易说话。一队队血染衣袍,刀锋尤带鲜血的将士对着兵部的使者怒目而视。
打倭寇的时候不见,这一见倭寇败局一定,抢功就立马出来了。
李卫公麾下的将士当然不干,纷纷放弃了倭寇不追,开始自动聚拢,将兵部派来的官员团团围住,血红的双眼犹如要择人而食一般。
“误会误会!”兵部来的使者不过一个六品小官,在谁都知道这趟差事讨不了好的时候,也只有他才会这么倒霉,被侍郎大人点了差。
这一看大事不好,要被这帮子无知士兵当场杀了,可就真冤枉了。
“大人的功劳,有目共睹,谁也不能平白抹了去。只是上头有令,希望大人前往城内走一遭,解释一二就行了。大人可千万不要让下官为难啊!”
大明的文官什么时候多武官这么客气了?
李卫公苦笑一声,算是真的见识了大明和大唐的不同。蔚然一叹之后,就决定给金陵栽一口锅。
一口大大的锅!
什么时候,他李卫公受过文官们这么大的委屈了。反正很快期限就要到了,提前一两天又如何?
李卫公先是严令士兵们回营修整,并保证自己的诺言一定兑现。自己却只带了几个亲卫随着兵部使者前往城内。
“载墲,今日一别,后会无期。以后记得做一个好皇帝,不能比老夫的陛下差啊!”李卫公没有带上朱载墲,反而悄悄地对他说了句莫名其妙的话之后,便决然而去。
“载墲,该回来了!”云端之上看了场好戏的了尘,大袖一挥。朱载墲便立刻在人群中神奇消失,但却没有一个人察觉到半点。同时朱载墲在李卫公军队花名册上的名字也一同被抹去。
当然,抹去的不但是花名册上的名字,还有很多将士的记忆。就如同朱载墲从来没有在军营出现过一样。
“师公!”朱载墲变回了小孩的样子,很是愤慨不依地叫了一声,了尘笑了笑,才不理睬朱载墲的小脾气呢!
“李卫公要走了,你好好送送你老师吧!”了尘突然叹了一口气道。
朱载墲一愣,赶忙从云头看了下去。
朱载墲正好看见了李卫公口吐鲜血,在千万人的注视下跌下马来的那一刻。
“啊!”朱载墲捂住了自己的小嘴巴。
“啊!“城墙上下,金陵内外,齐齐地一声惊呼叫,恍若一声惊雷,瞬间打破了金陵无数文官武将的迷梦。(未完待续。)
第六十章 大明江南尘埃定,了尘入世且随缘()
岁月荏苒,光阴如梭。一晃就是好几年过去了。李卫公临走之时演出来的那一场大戏,着实让金陵兵部以及各部衙门,乃至武官同僚们背上了好大一口黑锅。
官场从来都不可能铁板一块,如果铁板一块了,就说明这个皇帝实在无能且无知,而且这个王朝也肯定末路不远了。比如原本历史中应该百年之后出现的明懋孝烈皇帝。
金陵城下的丑闻是无论如何都遮盖不了的,城墙上下成千上万人看着呢!而且吃相如此难看,就别抱怨被人打成现行“秦侩”了。
至于李卫公率军杀害百姓士绅,乃至官员的事情。在人死为大,且在战胜了倭寇,保住了金陵的大功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正德皇帝朱厚照终于找到机会动一动江南的官场了,大明远征西域,可谓大振国威。更重要的是西域到手之后,对蒙古高原形成的战略包围。
蒙古都已经有了松动的迹象,更有前来俯首称臣的可能。北方大胜之下,朱厚照自然容不下江南倭寇再在大明土地上横行无忌了。倭寇之患不但威胁了大明主要的财源之地,更是让大明丢尽了颜面。好几次正德皇帝都有派边军南下的意思。奈何江南官场以及地方士绅拼死反对。
没有江南的士绅配合,正德皇帝也知道,自己无论派了多少边军南下,都会寸步难行,更可能遭遇一番灭顶之灾。
只是江南的士绅们真的宁愿自己的家乡被倭寇祸害,也不愿意大明的边军祸害?
大明的正德皇帝朱厚照可不是末代奇葩皇帝明思宗朱由检,他可没有那么傻,去裁撤三厂一卫,自废武功地任人摆布。朱厚照有自己的情报来源。自然也就知道这里面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奈何江南与海商有瓜葛的士绅实在太多,势力也太大。朱厚照空有决心,却无无计可施。
谁知道老天(了尘)竟然这么帮忙,想瞌睡就送来了枕头。金陵城下一场闹剧,总算让朱厚照找到了插手江南的借口,也找到了分化打击海商们在江南密不透风的关系网的机会。
事情出来不过三天,魏国公便率领着大军轰隆隆开进了金陵城。全面接管的金陵防务之后,马上奉旨接管了金陵所有的兵权。
说起来,魏国公自己都是江南关系网上的一环,海商们的利益自然也少不得他一份,而且还是很大的一份。只是这次魏国公自己都不过朱厚照指挥下的一环,如何还能强行改变皇帝对江南的处置结果。
魏国公一回到金陵,首先就是严令家中切断了和海商们的所有往来,然而待在了军营里哪儿都不去。
回到金陵几天,前来拜望的官员络绎不绝,魏国公愣是一个都不见。
魏国公的举动不无深意,这是明白着告诉江南的官员士绅,早作决断。
到现在就只看江南的官员士绅们自己如何选择了。
又过了三天之后,一支由厂卫沿途保护,然后由大理寺,监察御史,以及刑部,兵部,礼部,吏部等多衙门组成,携带了皇帝圣旨和内阁授权的“调查组“进入了金陵。”
大理寺负责审理士绅官员们和海商勾结的案件,监察御史负责弹劾不法,刑部负责审理普通为寇,兵部在于理清大明武官有无失职,渎职乃至勾结倭寇的情况。礼部更是带着消减江南士绅们的功名目的而来,至于吏部,自然要拔萝卜,然后考虑在找哪些新的官员来填坑。
来到金陵的官员没有一个是江南出身的官员,正德皇帝在派下这支队伍之前,便先整合了其中的利益矛盾——大明的省域,以及南北之争。摆明了就是要清洗江南官场而来。
一时间,江南官场风声鹤唳,哀鸿遍野。江南的士绅阶级遭到了沉重打击,江南的卫所武官也一大批一大批地被革职拿问。
大明朝廷经过这次清洗,对江南的控制空前加强。一时间江南在大明朝廷的话语权空前低落,再也挡不住朝廷向江南派军备倭的打算了。
至少在这几年里,在大明江南的倭寇之患大为减轻,但要真正消灭倭寇之患,还要等大明的海上水师建好,也要等日本的形势发生改变。不从根本上解决,只在陆地上,是怎么也消灭不了倭寇之患的。
这个了尘懂,朱厚照懂,朝廷诸公自然也明白,一时间要不要建立大明的海上水师闹得不可开交。
原因就是钱,大明朝廷现在确实拿不出这么一大笔庞大的开支来,而且大明禁海百年,舟师也不是说建就能建的。从造船的工匠,到水师的人选,再到那需要花费的如山似海的银子。都成了海商们困兽犹斗,拼死反对开海的理由。
朱厚照意志坚决,朝臣们也分成两派,两方斗得不可开交。
但至少,朱厚照分化群臣,开海通商取得了一个阶段性的成果。
那就是群臣终于不再一致反对了。哪怕几年了,朝廷依旧没有争论出一个结果来,但至少有了支持的声音。
相信等朱厚照积累了足够的力量和财力之后,大明海军的建立已经是可以望见的了。
朝廷的纷纷扰扰,打扰不到了尘的闲散日子。
以前,了尘的师傅还在的时候,玄光观就是了尘的家,可师傅故去之后,玄光观便只是了尘一个安身的所在了。
家可不光是一栋房子而已,没有家人算什么家?
了尘有徒弟,有洞府。可那也不是家。顶多算是了尘的修行之所。
了尘没有家的感觉,已经很多年了。
直到金陵的家中添了两个小家伙以后,了尘终于又有了一个家的感觉。
朱载墲每天清早就要急急忙忙地爬起床来,赶着去上学。小丫头每天都要眼泪汪汪地目送朱载墲出门,然后才会回转府中,跟着了尘请来的西席学东西。
了尘可以不在乎小丫头的三从四德,刺绣花红。但奈何人家学堂不收女娃啊!所以朱载墲能去学堂上课,小丫头就只能在家中上学。
小渔和小舟这两位了尘的债主也一天一个模样的长大。从他们开始牙牙学语,到迈着胖墩墩的小短腿开始阑珊学步。再到这一对双胞胎兄妹可以在床上,地板上,饭桌上无时无刻地随时互相开怼。了尘总算把两辈子的人生经历都补全了。
当师傅和当父亲的经历绝对是不一样。师者,更讲传道授业。而父亲,却是更讲究抚养成人。
到了了尘如今的境界,修炼打坐已经聊胜于无了。除了再次返回昆吾,或者再造一个真正洞天福地,了尘已经看不到再次修行进步的可能了。
现在了尘更注重心境的打磨,从红尘中来,到红尘中去。了尘努力忘记自己是个修真之人,而尽量让自己去是沉入一个普通人的角色中去。
了尘原本以为当年的债主姐妹会转世成为一对姐妹花来找自己,却没想到会是一对龙凤胎。
转成了男身的小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