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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信的木匣中,除了洗髓丹以外,还有一本图册,誊录的是飞星门秘传练气心法“九星连珠诀”。
这本图册是飞星门秘传,门中历代练气高手,都是以此功法修行。以往传授弟子时,须经门中掌门及各位长老一致同意,否则不可私相授与,柳青山竟然暗中将此功法誊录了一份给自己,若是其他长老知晓,定会掀起轩然大波
虽然这本心法干系重大,但白城也不放在心上,因为他修炼的不是飞星门的心法,而是自己独有的“破玉归元诀”。
这些年,白城习武日久,逐渐了解到武学之路,道阻且长,天赋、功法、机缘缺一不可,这其中天赋难以改变,机缘不可捉摸,功法则是各门各派立门之本。
天下武学虽各有奇妙,但都分为淬体、练气、炼神三阶,而这三阶中,每一阶又可细分为三大境界,故此统称为三阶九境。
三阶九境界第一阶为“淬体阶”,分为易筋、念动、入微三境。
所谓易筋境,是指通过修炼武学功法,搬运周身气血,淬炼筋脉,温养骨髓,最终打破任督二脉,达到百脉俱通,筋骨合一的易筋大成境界。
白城二世为人,自小便能习武,与他人相比,已占了极大的便宜,又独自在忘忧谷闭关苦修,气血搬运,贯通筋脉的功夫,已经小成,只剩下任督二脉尚未打通,但那是因为易筋境的修炼是水磨功夫,不能着急,据他估算,还要三年时间,才机会打通任督二脉,易筋大成。
易筋境之后是念动境,指的是借助周身气血之力,激发脑中暗念显形,再运用功法镇压念头,将脑中这些念头一一磨灭,补益自身心念,最终能形成自己的武道心念。
武道心念一旦形成,则念动而身动,身上的功夫如有灵性,从此在江湖中也算得上一方高手。
如果武道心念进一步纯化,便能生出气感,感受到世间无所不在的元气,从而凝聚元气,反馈自身,超越肉身的极限,显出种种不可思议的能力,练到此处便算是进了入微境。
达到入微境后,就能以天地元气洗练自身,从此开启元气修炼之路,如果有一天能打开自身与天地元气间的隔阂,就能突破淬体阶,到达练气阶,只是武林中人,或限于天赋,或陷于功法,九成九的人,终身都无法突破淬体阶。
进入练气阶后,又分为凝气、周天、无漏三大境界,据白城所知,飞星门至今,历代高手尚无人练成无漏真身,上代掌门,武功修为已经达到历代顶峰,也只修成周天流转之境。
至于突破“练气阶”,进入“炼神阶”的武者,更是万中无一,能到这一步的,在武林中有个专门的称呼,便是“炼神宗师”。
到了炼神宗师这一步,寻常武林人士便是见上一面也难如登天,对这些人武功的描述,江湖中往往都夸大到不可思议的境界。
至于炼神宗师之上是否还有进境,就不是白城所可知,只是在一些记载江湖奇闻书中见过一点记载,但具体是什么,也说不清楚。
山色渐晚,淡月危悬,春衫渐冷。
白城起身推开窗户,从窗中望去,只见远方层峦叠嶂之间,松涛起伏,月色之下,光影交错,心中暗自叹息,山高月小,风入松林,本是人间美景,但自从白铁寒过世后,他便无心欣赏,此次回来,景色依旧,却物是人非,门中人心诡谲,也不知多少杀机潜藏在这重重暗影之中。
借着淡淡月色,白城又将今日江一帆所赠的包袱提上书案。
今日在林中,江一帆说的轻松,白城却心知肚明,范良钰与莫羽二人绝不好惹,此二人都是纵横江湖多年的邪派高手,当日白铁寒仗义斩杀烈北山之后,此二人曾来飞星门寻衅,扬言要将白铁寒开棺暴尸,祭奠烈北山亡魂。
后来门中几位高手与其一番大战,才将二人逼退,却也未能杀死,此次江长老将此二人一举斩杀,无论如何白城都要落他这个人情。
对于江放鹤,白城也不了解,只知道他在青州武林颇有名声,有一个叔祖曾任飞星门长老,也算是飞星门的远支。
当年白铁寒过世,柳青山接任掌门后,门内空缺出一个护法长老的位置,人手有些不足,柳掌门便外出寻访适当人选填补空缺,后来在青州遇到这位江长老,一番深谈之下,双方皆大欢喜,便将此人迎入门中,做了护法长老。
白城拆开包袱,将里面的两件兵器取出细细打量,两件武器,一柄是嵌金七宝弯刀,由西域玄钢打造,吹毛断发,锋利无比,乃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宝刀,此时却已被截为两段。若是武艺不精之人,或会猜测是否此刀是否是用快剑削断,但白城却从断口中看出,此刀是被上乘内功,从中间震断。
另一把是烂银白纸扇,陇州银为骨,宣府纸为面,中间还夹藏着柳叶暗镖,此时,已被人硬生生的以指力折为三截。
将一刀、一扇放下,白城心中对江长老的武功大概有所推测,如今飞星门上下恐怕只有掌门可以与其分庭抗礼,其他两位长老却差了一筹。
山月渐明,夜风愈寒,眼见时辰不早,白城关上窗户,吹熄蜡烛,沉沉睡去。
第六章 黄天道()
第二日一早,白城早早收拾好行李,吃过早膳,又牵了匹好马,便下山往青羊府方向行去。
青羊府与江华府同在苍州,距飞星门驻地三百余里,路途虽不算长,路上却有许多山林沟壑,骑马也走不快,一天下来也就是五六十里。
青羊府虽地处偏僻,却是一处通衢之地,往南不足百里便是十万大山,南诏异族所居,陈国的药材商人要去山中收购药材,少不得要在青羊府盘桓,往西两百余里乃是虹霓关,与宋国分界之处,许多与宋国的贸易商人也常从青羊府经过,故此虽地处偏僻,却十分繁华。
在山林中穿行四五日后,白城见沿途山势渐缓,道路两旁多有人烟,便知已近青羊府。
转过一个山坳,白城见前面有一户人家,便要讨口水喝。
白城跨马来到门前,稍一打量,只见这户人家,砌石为墙,搭木为屋,院子两扇柴门大开,院内立着几个木桩子,桩子上钉着几个铁钉,挂着些许毛皮、干肉,墙边靠着几柄钢叉、铁枪之类。
白城还没来得及及叫门,就见院里房门大开,里面出来一位身材雄壮的老者,这位老者年纪六十岁上下,身高九尺有余,满面虬髯,白眉倒竖,眼如铜铃,声如洪钟,一身皮毛做的袍子,看到白城过来,喊道:“小兄弟,哪里来?”
白城下马走到近前,笑着说道:“在下从江华府来,往青羊府去,途径贵处,特来讨碗水喝。”
老者哈哈一笑,上前拉住白城,说道:“江华府可是好地方,老夫年轻时常去,什么翠烟楼、红袖馆,那姑娘嫩的能捏出水来,来来来,你陪老夫喝几杯,讲讲江华府现在的繁华所在。”
白城推辞不过,只得与老者饮了几杯,说了些江华城近年的逸闻,老者倒也听得津津有味。
说了约莫半个时辰,白城准备起身告辞,便问道:“老人家,不知此处距离青羊府还有多远?”
老者抬头看看天色,说道:“这一路过去都是平地,快马过去,天黑之前就能进城。不过小哥,你我相逢也算有缘,老夫多问一句,小哥不要见怪,不知小哥前往青羊府有要办何事?。”
白城说道:“老人家关心,在下岂能见怪。此次来青羊府是因为一位远方叔父在此生意不顺,家里让我过来帮衬帮衬。”
老者听罢,点点头说道:“不是久居还好,听老夫一言,你还是劝你那位亲戚早离此地吧,这两年青羊府风声不对,只怕是要出事。”
白城一怔,问道:“还请老人家指教。”
老者摆摆手,说道:“指教谈不上,不过老头子在江湖上摸爬滚打大半辈子,对这些地方上的风吹草动还是有些警觉。前几年朝廷与北面打仗钱粮不足,官府对地方上的大户催逼的一日紧过一日,县里几个大户就从宋国请了几个道人过来传道,想要借道门庇护,做驱虎吞狼的买卖,嘿嘿,那些道人岂是好相与的,只怕这几个大户最后连一家老小都要赔进去。”
白城问道:“不知这些道人是什么来路,竟然如此厉害。”
老者皱皱眉说道:“要说这天下道门万千支脉,数不胜数,但我前些年我去宋国做买卖,据当地朋友讲,这些四处传道的道士背后都有一个叫做黄天道的道门在暗中主持。”
白城将“黄天道”三个字暗暗记住,拱了拱手说道:“多谢老人家指点迷津。”
说完,白城拜别老者,骑马南下。
行了约一个多时辰,天色渐晚,突然下起雨来,春季雨寒,打在身上冰冷刺骨,白城不由暗暗叫苦,心道天寒雨冷,就算我不要紧,只怕这匹马也要大病一场,这却如何是好。
白城心里正在着急,忽然看到前面林中隐着一座道观,心下暗喜,纵马来到道观门前,只见这座道观兰瓦白墙,朱漆大门,气势恢宏,非同一般,门上一块黑匾上书“九仙观”三个金字,绕着院墙种了两排松柏,皆是数十年的老树。
来到门前,白城轻叩大门,不多时,出来一位小道童,长的是唇红齿白,张口问道:“不知施主何事叩门?”
白城微微一笑,说道:“在下途径此处,路逢大雨,特来借宿一些,讨些茶饭,还望小师傅行个方便,明日一早必不吝啬钱财。”
小道童呵呵一笑,说道:“施主说的哪里话,我家道长最喜结交八方好友,每有过路客人都要殷勤招待,还请进门避雨,钱财之事,再不要提起。”
白城跟着道童走进道观,两名火工道人迎上来将马牵去喂养,小道童引着白城往正殿走去。
沿途之中,白城问道:“却不知小师傅法号?”
小道童说道:“小道法号九如,至于家师,往来朋友都称他清机道人。”
不多时,两人来到正殿,小道童上前轻轻叩门。
片刻之后,殿门大开,门中走出一位丰神俊秀的年轻道士来,此人年纪三十岁上下,身高八尺有余,生的面如冠玉,目如朗星,身披鹤氅,手持羽扇,隐隐然有神仙出尘之态。
白城上前拱手行礼,说道:“在下白城,见过清机道人。”
清机道人见白城虽然年少,却英武不凡,拱手回礼说道:“施主雨中赶路,一路辛苦了。”
说罢,冲小道童说道:“快去安排些饭食来,送到我房中,我与这位施主在房中用膳。”
白城连说:“岂敢打扰。”
清机道人摆摆手,说道:“晚课已毕,不妨事的。”
两人来到清机道人房中,不多时道童便已奉上饭食。虽都是些白粥小菜,却做得十分精致。
两人便边吃边聊,不到几句,便说起一些道家玄虚之论。
白城自幼修行的“破玉归元诀”属于道家一脉,再加上他两世为人,对玄虚之事也十分好奇,故此下过一番功夫,广览道家典籍。清机道人也是位有才之士,熟通道家各门经典,二人谈了一会,俱都十分佩服对方的学问。
清机道人愈谈兴致愈高,说到高兴处,从柜中取出去一坛果酒来,说道:“此处有一片梅林,贫道无事时采了些许梅子,酿了几坛梅子酒,一直舍不得喝,今日贵客盈门,蓬荜生辉,贫道也不能吝啬,不若你我共饮此酒,以助谈兴。”
说罢,清机道人打开酒坛,给二人斟下。
等到二人尽兴,酒罢饭毕,却已是深夜。
两人聊到天色偏黑,清机道人也有些微醺,白城便起身告辞。清机道人便遣道童前去相送。
白城随着小道童穿廊越阶,不多时,来到后院客房。
白城推开房门,只见房中收拾的十分整洁,被褥全新,说道:“怎敢烦劳观主如此厚爱。”
道童说道:“不过是举手之劳,施主何必推辞。”说罢,又叫火工道人将应用的茶水、毛巾一一奉上,见一应事务安排妥当,方才转身要走。
方才走到门前,小道童却似想起什么,突然回头说道:“还有一事还需客人谅解,近日有几位道友来此挂单,夜间常有人往来,客人如听到什么响动,还请在屋内休息,不要出门。”
说完,九如转身离去。
第七章 夜探()
送走小道童,白城心中暗想,就算是江湖人物,也少有半夜走动,莫非这观中暗地里还做了些见不得光的买卖?只是晚间与清机道长闲谈时,见此人风流倜傥,谈吐过人,却不像是坐地分赃的大强盗。
转念又一想,江湖中人多神神秘秘,自己客居此处,也不便打听主人**,便略作洗漱,盘腿坐在床上调息。
白城调息了约有一个时辰,忽然听到屋外远处有车轮滚动之声,九仙观地处荒野,又是深更半夜,四下里寂静无声,故此声音虽小,也将白城惊动。
虽然被惊醒,白城懒得起身,依旧静心调息,恢复精神。
忽然之间,白城听到远处传来女子低低的说话声,不由心中一震,暗道玄门静地,夜半三更,怎么能女子往来,莫非清机道人暗中真的做了些不轨之事?
白城起身走到门前,又顿住身形,忖思道,莫非我听错了,或者其中另有隐情?想到此处,又转身回上坐下,想了一想心说:“不对,以我的修为,决不会听错,其中必有隐情,不如先暗中探寻,再做决断。”
主意已定,白城起身将屋门轻轻反扣,又将床上被褥略加调整,做成有人埋头睡觉的样子,然后微微推开纸窗,四下观察一番,见无人走动,便身形一纵,从屋中飘出。
白日里刚下过雨,此时天色昏暗,乌云遮月,白城来到院中,见正适合夜行,心中暗喜,细细听闻车辆行走之声,辨别位置之后,便提纵身形,顺着廊柱,窜上屋脊。
白城易筋境已有小成,对身体的控制力已炉火纯青,再加上他上一世便特别羡慕武侠电影中的轻功,这一世更是曾花费数年时间专门苦修,轻功已有小成,此时在屋脊之上往来穿梭,落步无声,片瓦不惊,无论是在屋内熟睡的观中道之人,还是院中往来的更夫都一无所觉。
几个起落,白城便来到马车上方,俯身趴在屋脊之上,微微抬头打量四周情形,只见马车行到后院正中,停到游廊之下。
白城运足目力,仔细观察,只见这辆马车是由上好楠木所制,四壁雕着各色精致吉祥图案,周边一圈围着青色缎子帷幕,四角吊着纯银的香炉,便在屋脊之上,也能闻到微微香气,车前是一个六十多岁的老车夫驾车。
待马车停稳,一左一右两扇门轻轻打开,各走下一位女子来,左侧的是一个黄衫女子,薄施粉黛,面色清冷,一副未出闺阁的姑娘打扮,右侧的却是一位红裙妇人,面带妖娆之色,身段婀娜,走路一步三摇。
见两位女子下车,走廊里出来两位道童急急迎上,各自搀扶各自搀扶一位姑娘离去。其中,搀扶那位黄衫女子的,便是白日里给白城开门的小道童九如,搀扶那位红裙妇人的道童,白城却看着面生。
两位女子由道童搀着,沿着游廊一东一西,分头各自走去。白城没法同时跟踪,略加思索,决定先跟在九如后面,看看玄机。
九如搀着那位黄衫女子一路无语,只是闷声走路,白城也在屋脊缓行,跟随二人。
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