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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飘萝眨个眼的时间，眼前一身仙服的男子便换上了凡人衣裳。
一袭绿装翠如竹，垂腰青丝飘后身，眉目精雍美如画，气度容华贵难言。
她叹，真是好一个白玉般的男子啊！
举觞）白眼望青天，皎如玉树临风前。
飘萝两只细细的前爪子，不，两只纤细葱白的玉手在胸前下意识的搓着，吞了两口口水，什么美如冠玉温润翩翩风流倜傥丰神俊朗这些词儿都太欠了，她师父的惊艳，用最直观贴切的一句话话形容就是！帅得让人**！
“看够了吗？”
看着望着自己快流哈喇子的小徒儿，星华难得发现她一个优点，不像天宫里那些仙子见到他时欲看还掩，她倒一点不藏，看得大大方方。同时他也发现了自己的一个缺点，护短。才收她为徒片刻，就自欺欺人将她的缺点看成优点，她哪是大方，是！傻。
飘萝诚实回答，“还没。”
除了转身离开，星华一时想不出更好的回应方式。
飘萝蹦跳着追上星华，惹得他又停下。
“不会走路吗？”
“我长期用尾巴辅助四肢爬行，人形的两条腿，没用过。”
星华看着身高只比他下颌飘萝，这徒儿会不会收得也太小了点？
“像为师这样，慢慢迈出一条腿，直立行走是你要学的第一门功课。”
原本可以幻影移形瞬间进。入人间的星华带着飘萝走在妖林里，腿脚健壮麻利的蚂蚁跑得都比飘萝要快，眼见要天黑了，星华停住脚步。
“以后跟在为师身边多走几天便好了。现在我们去人间投宿。”
飘萝拉住要施法的星华，“等等，等等。师父，我这么可爱，人世的凡人都会为我蚤动的吧。”
星华不解，“蚤动？”略微一想，“是骚动吧？”
“我不是为了让自己的修养高度向师父看齐嘛。骚动，第一个字听上去不纯洁，骚人路线一般是狐精姐姐们的专属，我是蛇鼠，师承上仙，怎么的也得和她们拉开距离。”飘萝眨眨乌溜溜的眼睛，“对吧，师父？”
“众生平等。”
飘萝内心不敢苟同，平等什么呀，如果平等怎么不人人都是上仙，掌握着万物的生杀大权才会站着说话不腰疼的大谈人人平等。真平等她就不会担心自己被他收到幼崽时期，别以为她不知道，如果不是她愿意拜师，他肯定收她，偷灵物蓝莲子可不是小罪。传说三界中的蓝莲是受上仙星华泽被之物，不可轻易盗取，今日他施法除妖显的全是蓝莲花，她便知传言不假。哎，她逍遥自在的日子，没了。
蓝光闪过，飘萝看清眼前东西时，已到人间一城门外。
进了城，人世的繁华让飘萝立即欢快起来，处处好奇，被星华拉住。
“师父，我饿。”
他为上仙，食不食人间烟火无所谓，可她不行。
带着飘萝进了一家稍清净点的客栈，店小二刚迎过来，飘萝就开口了。
“没有莲子有花生米也可，没有花生米有玉米粒也可，没有玉米粒有鸡蛋也可，没有鸡蛋有鸡腿也可，没有鸡腿有鸡爪子也可，没有鸡爪子有鸡翅也可，没有鸡翅有莲子也可。”
看着店小二张圆的嘴，飘萝不确定的猜道：“不会哪一样都没有吧？”
得到小二的肯定回答，飘萝躁了。
“师父，他们店大欺客。”
“你可以客大欺店。”
飘萝虚心请教，“怎么欺？”
“不吃。”
飘萝一下焉了。
第4章 沉鱼落雁（）
饭后飘萝跟着星华到了天字号的上房里，刚进房就凑到梳妆铜镜前，用手摸着自己的脸颊，啧啧感叹，“这脸蛋儿要是落在哪位凡人姑娘的身上，她家有吃不完的大雁，世人也别想看到月亮了。”难怪刚才耳边不绝对她姿色惊叹的声音传来，师父对她真是太好了。
“飘萝，文人骚客惊叹古代四大美人的容貌，用‘沉鱼落雁，闭月羞花’来形容，后引申为赞美姿色极为出众的女子，并非是吃大雁和看不到月亮。”星华耐心的为小徒儿解释。
飘萝从铜镜前转身，一本正经的道：“那大雁落下来不就被人宰了吃吗？月亮都害羞躲起来了，世人还能看到它吗？”
星华，无语。
“我吓月亮去。”
飘萝打开窗，将头探了出去，仰着头看苍穹里悬着的皎洁圆月。
“师父，月亮还在。”是她不够美吗？
星华表情平静的看着飘萝，“真能闭月的女子，为师尚未见过。”
此刻的他尚不知，四海六道八荒里，是真有能沉鱼闭月落雁羞花的女子，而那名女子显出真容时，他竟有一瞬的失神。
“师父。”飘萝望着皎月，问，“月宫仙子很漂亮吧？”
看到飘萝羡慕的神情，星华走到窗边，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眼月亮，视线随后落到她的脸上，“若你上了天宫，为师带你九天星空揽月，如何？”
星空揽月！
这诱惑着实不小。
星空揽月是一场异常华丽的美景。只是，那般华美盛景非轻易可见，它存在在的传说里，从不曾有人亲见。若成，则人间繁花似锦国泰民安风调雨顺，成功揽月之人福泽天下，积德万千。
飘萝闪着水眸凝着星华，好一会儿才问，“积的福德也有我的份？”
“你我有分别吗？”
甜甜的笑，浮现在飘萝的眼底。
是啊，她是他的徒，他们从此一体。便是他此时此话，在日后他独自回天宫后，她甘愿经历九道灵火灼烧断了自己的妖根追他上天，那个她当野妖时怎么都不愿意去的地方。
之后的一段日子里，飘萝跟着星华在城中救死扶伤。
每次看到师父心思专注的救人时，飘萝就想流哈喇子，太善良了，太养眼了。
当然，她被上仙星华收为徒弟的消息在妖林里也传开了，无数妖精大骂她不知走了什么狗shi运，居然有这样的好命。跑到城中害人的妖精被星华收的时候，在变回幼崽前都免不得带着哀怨的眼神瞪飘萝，活像她抢了他们的位置，而最让她要命的是每回收了害人的妖精后星华都要瞟她一眼，好像对她说：瞧，不乖的话，下场就是这样。害得她次次像中风一样打个哆嗦。
可即便有这样严厉的师父，因为时日多了，熟了，飘萝的惹祸生涯也就开始了。
一日。
飘萝随星华走在街上，见一群人围成圈，里面传出女子的哭泣声。
“师父师父。”飘萝兴奋的看着星华，“您的机会来了。”
费劲的拨拉开人群，飘萝见一衣裳粗廉的少妇跪在地上拽着一个衣冠楚楚的男人，男人嫌恶看着少妇，使劲想甩脱她的手。
“你这粗妇，还不赶紧松开。”
少妇手指抓得更紧了，“求求你，求你回家看看吧，孩子病得严重，我实在没钱给他治病，我们都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我求你回去看一眼吧。”
飘萝皱起眉头，问旁边人，“大婶，这怎么回事啊？”
“唉哟。”中年妇人同情的看着地上的少妇，道，“这男的每天在万春楼里吃好的喝好的，对里头的姑娘出手也大方，可对自己的妻儿不管不顾，家中的孩子病重，这女的不得已来万春楼找他。你看他那样，肯定是不会管的。可怜哟。”
听完，飘萝火了。
“像这种贱男不给他深刻的教训是不行的。”
周围的人惊讶的看着大声说话的飘萝，哪里冒出来的绝色女子？
飘萝纤指指着楚楚衣冠的男人，“扒光他的衣服，绑着放到城头暴晒。”
周围的人都给飘萝的话惊到，有些女子都不好意思的红脸了。
飘萝不查旁人的脸色，补了一句，“一定要脱光，那啥也不能穿。”
“啊！”
人群发出惊呼声。
星华忍不住了，微微侧脸看着飘萝，小声道：“能有点节操吗你？”
飘萝不高兴了，但面对法力高她太多的师父她还是很有尊敬的样子，收起训人的气势，模样乖巧的看着星华，声音柔软如水，“师父，跟一只老鼠讲节操好像有点强鼠所难。”
星华刚想说她能不能不找借口，飘萝眨巴着乌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您得有个认识，我没节操无下限。要是我什么都有的话，被师父您看光了身子肯定就委身嫁给您当媳妇了不是。”
“啊！”围观的人异口同声惊呼，惊悚的看着星华。
星华体会到想掐死一个人的感觉了，在众人讨伐似的目光中一拂袖，内火严重的头也不回走出人群。
“哎，师父。”
飘萝一路追着星华出城，到了山间小路还在追疾步快走的他。飘萝明白，和他修为差距实在太大，若真想甩她，一眨眼她就能看不到他的影子，现在不过是为了惩罚她。
“师父。”
“好师父。”
“好好师父。”
“啊！”
身后传来飘萝一声惨叫，星华总算停住脚步，迟疑片刻，幻影移形瞬间出现在摔倒在地的飘萝面前，向她伸出手。
见到一只骨节分明的手，飘萝眼中带着湿意抬起头，“好疼。”
星华脸上忽的浮现一丝温柔。该是他太过了，她毕竟幻化人形不久，用双腿比不得几万年的爬行熟悉。
“师父，你就是看光了人家的身子，我没说错。”
原形蛇鼠的身子就不算身子么，那也是她好不好，他就是看了！
果然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星华脸色一变，直起腰身便要走。
“哎！”
飘萝伸出双手抱住星华的腿，“师父师父”
星华低头，眼瞳一怔。
飘萝不察，自己的动作让宽大的领口滑向一边香肩，几乎到了她的肘弯处，大片吹弹可破的肌肤灼着星华的眼睛。
第5章 背我会儿（）
飘萝悄悄的用手指使劲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疼得眼中泪光闪闪，连声音都带着颤音，“师父，我真疼。”
四目相对，星华妥协，弯腰将飘萝扶起。
心知师父已原谅自己的飘萝内心暗喜，仙人就是善良啊，那不如再讨点照顾好了。
“师父，你能不能背我会儿？”
风景怡人的山间蜿蜒小道上，绿色衣裳的男子背着一袭白裙的女子慢慢走着，没多久，飘萝道：“师父，等下，我变回原形。”
于是，飘萝变了本形，长长的蛇尾缠在星华的腰间，白色毛茸茸的鼠身爬在他衣襟处，闭着眼睛闻他身上清幽香气。
回了原形，星华一眼便看到了飘萝身上刚才摔出的伤口，食指指尖出现一点蓝光，在她伤处划过，复原无痕。看着她安静趴在他胸口的模样，暗叹，安静的时候倒是可爱的很，用指尖轻轻揉揉她毛绒绒的头顶，道：“以后不准穿大领口衣裳。”
飘萝闭着眼咕囔，“为什么？”
“师父说话，徒儿听着便是，哪有为何。”
“但是我喜欢，好看。”
君不见凡人对她那垂涎三尺的模样吗？君不见她所到之处都引起蚤骚动吗？君不见她越来越有风华绝代的感觉了吗？君不见
“我不准！”星华声音冷了几分。
飘萝再嘀咕，“别的姑娘都穿呢。”
“你另类的地方还少？”
这些日子带着她积德别以为他忙救人就没发现，偷人家花生米、拿吃的勾。引农夫养的猪，踩恶狗的尾巴、戳小孩儿的屁股当然，也发现了她在城中追出人群前用自己的法力留了一大锭金子在可怜少妇的衣兜里。
“女子天性都爱美。”
星华稍稍松了点口，“在为师面前，还是可以的。”
“为什么？”
“不准问为何！”
“为什么？”
“再问就自己走。”
飘萝哆嗦一下，四肢小爪子扒拉扒拉的朝星华衣襟里面爬去，一副死乞白赖的样子。
感觉着飘萝爬行时制造出来的微痒，星华嘴角不自觉的微微上翘。
“师父。”
在衣服里趴了一会儿的飘萝又开始话唠叨叨了。
“嗯？”
“从刚才的事情我发现了一个道理。”
星华问，“何事？”
“就刚刚城里贱男不管妻儿之事。”飘萝瓮声瓮气道，“我发现，怎么说呢，就像每天在大街上卖大馒头的姑娘，不管卖多少大馒头，都不如隔壁摊卖烧饼的丰腴大姐。”
飘萝无奈的叹气，“为了我将来的小崽子们，师父，我们商量个事情呗。”
话音刚落，飘萝就被扔到了地上。
看着前头径自走着的星华，飘萝赶紧追，师父啊，我要大胸！
因为出了城，月上柳梢头的时候，星华寻了一处大树丫飞上去，舒舒服服的支起一条腿，背靠着大树干，闭目养神。
飘萝在树下仰着头看星华，从被他扔出衣裳她就一直是原形，她也想化成人形，但她法力不够能有什么办法，这厮现在欺负她颈短，看得她的细脖子都要断了。他睡树上，那她窝哪儿啊？
“你的愿望要实现了。”
树上飘来星华的声音，飘萝下意识的就问，“什么愿望？”
“美得被色狼盯上啊。”
飘萝愣了下，回头一看，抽了个大哆嗦，身上的白毛都根根竖立起来。两只眼睛闪着绿光的饿狼正死死的盯着她，垂涎岂止三尺啊。她还不想早死啊，师父允诺的星空揽月还没实现呢？她死不瞑目。
“还不跑？”星华的声音悠悠响起。
飘萝急的都要哭了，“往哪儿跑啊。”遇到饿狼，往哪跑都是死路一条，没人能跑过狼捕食时的速度，不跑还能死得有尊严点，可尊严对死人好像也没什么作用。
树上的星华幽幽的叹了一口气，蠢到这般程度的徒儿怕也难收了。
“我这。”
飘萝眼睛一亮，对啊，师父在树上，狼又不能爬树，上树对她是小菜一碟嘛。
转身后嗖嗖两下，飘萝就爬到了星华的身上，惊魂甫定的探出半个身子朝树下看，“啧啧，幸亏本姑娘的手脚利索聪慧机敏。”
但是，不对呀。
“师父，它们为什么不怕你收它们？”
用后腿站立的飘萝两只前爪子叉着腰，愤愤道，“它们藐视您的权威，快快快，让它们变回小崽子。”
“饿了就找食物，是动物本能，为何要收？”
“它们刚刚要吃掉的就是您！上仙大人的首席徒儿我啊。”飘萝激动的在星华身上蹦了起来，“您说，您上哪儿还能找到像我这么对师父忠心耿耿一丝不挂的绝世好徒儿啊。”
星华挑起眉梢，“一丝不挂？”
“一丝不苟。口误口误。”
“飘小萝！”星华的口气忽然严肃起来，“你再蹦了一下，试试！”
飘萝一下被星华的口气震慑住，呆呆的看着他，她这么小，他那么大，蹦几下怎么了？
星华伸出手，抓着飘萝的尾巴挂到头顶的树枝上。
“哎哎哎，别抓我尾巴，我尾巴”
被倒挂金钩后，飘萝毛茸茸的鼠身在星华的脸前微微的荡来晃去，俯视的角度一下就让她明白了师父为何不许她蹦了的原因了。
她！踩在师父的关键部位上了！
“啊！”
飘萝吓得叫了一声，尾巴没钩稳，对着她刚踩的地方直直的栽了下去。
第6章 我不是故意的（）
落在星华身上的飘萝四肢乱踹，脑子里就一念头，赶紧离开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