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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玉公主前日派人递来书信,令我们将配方交出,否则……”
季连别诺听得火起:“那就搬至季连府坻,我看她有何本事来要人。”
“别诺,”风华姑娘似有难言之隐:“其实他们若有人来犯,我们也必定不会怕的。”
除非是季连别诺和秦三公子这个级数的人物,对“断魂曲”尚有抵抗之力,或可破掉院中阵法,将两人擒获,否则寻常之资,连屋都不用进,便已生幻象而死。
“那风华姑娘还担心什么?”秦三公子也不明白,以他对这两人的了解,虽然武功不高,但奇门技艺,那是层出不穷,还有什么可为难的?
虚无骨轻启薄唇:“风华,逃又能解决什么问题?”悠悠叹息,一生无争,麻烦还是找上来了,江山和美貌,永远都是世人不惜用生命争抢的东西:“让别诺来解决吧,拖到他大婚之后,应该是没问题。以你爹爹的智慧,没那么容易被一个公主莫名其妙抓住,况且,太子再不济,总还是太子,难道保不住江山,要保一个人还保不住吗?”
一席话,说得众人莫名其妙,只知道,此事,似乎还扯上了太子,抑或是太子身边的某个人。
第一百章、欲望有毒()
香薰袅袅,『迷』雾重重。
风华姑娘轻蹙秀眉,沉『吟』了好半响,才道:“我本姓温,全名叫温风华……”
季连别诺恍然大悟:“令尊必是太子风楚烈的太傅温凌了。”
事情并不难猜,楚玉公主以温凌『性』命作威胁,来换虚梦华手中的不老配方。
“风华当时年幼无知,与楚玉公主是极好的玩伴。她不知从哪里得知先生有不老配方。为了得到此『药』,将我派来接近先生,可是当时,配方还未完整,是以我便留在了先生的身边。”风华姑娘脸上『露』出一丝『迷』茫的『色』彩,像是为自己当初的行为愧疚,却又是欢喜的神情:“可是我喜欢上了先生,后来,我没有隐瞒,跟先生坦白了。先生并未怪我,让我回家,我求了先生很久,他才肯让我留了下来……”
虚无骨神『色』温柔,听她娓娓道来当初的点点滴滴,旖旎如一室盛放的花朵。他们之间的爱情,比常人更艰辛。
他天生残疾,不能给予她应该得到的幸福生活。他也曾如最混蛋的男人般骂过她,赶她走,十分俗气的桥段,但却是男人在最不舍的情感中作出舍去的高尚抉择。
风华姑娘最终赢了。将两个人的生活,过成了如影随行一个人的生活。
虚梦华大家。无人见过此人。他本来就不是一个人,而是两个人。
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落入凡尘。
燕唯儿听得动容,不由得问:“配方是否并不如想象的完美?”可是虚无骨就是最好的证明,年近五十的岁月,却在他脸上完全没有痕迹,只是气质更成熟,倒是一个真正俊美的少年郎。
“是的,那个配方不能用。”虚无骨星眸微闭:“配方有严重的漏洞,除非用的人,不是活人,如花朵一般的植物。服用那个配方,会让人骨头变软,很不巧,我生来便是那样,自然不怕。可是正常人,唉……”
当年正是有交好的人,看见此方在虚无骨身上起了作用,便软磨硬磨要得配方,当宝贝一般享用,沾沾自喜会青春永驻。可是,只一年时间,那人便不能动弹,只能常年卧床。
众人听到此处,不由得背脊发麻。
燕唯儿也是惊得一身冷汗,但她自来爱恨分明,想也不想便道:“楚玉公主那么喜欢青春不老,就把配方给她呗,是她自己抢的,也怨不得谁。”
“可是配方被我毁了,当时看见友人被害成那副模样,我一气之下,便毁了配方。”虚无骨并不后悔,所谓的不老容颜实在是害人不浅。
“其实先生的容颜,又哪里真是配方的结果。”风华姑娘低叹:“他本来就英俊无匹,不见老相。那『药』也不过是十年前的事,那时我见着先生,没想到他俊美到此番地步。”
风华姑娘的话引来屋中一阵笑声,尤其是燕唯儿,笑得不行,滚倒在季连别诺怀里。
虚无骨也忍俊不住:“在外人面前,我们谦虚点……”一室温柔,忘了刚才还在担心风华姑娘父亲的安危。
季连别诺扯回话题:“风华姑娘,令尊是什么态度?他要继续跟着太子?”
“自然是的,太子对爹爹有救命之恩。其实太子是个很好的人,当年,爹爹曾将我许配于他,但因我不愿意,他便作罢。这许多年,他也一直对爹爹很好。要想从太子身边带走爹爹,那是万万行不通。”弄了半天,风华姑娘要不是成为了虚梦华,还很有可能是太子妃。
“虚师叔,别搬了。以你们的功力,来几个会功夫的,不在话下。风华姑娘的爹爹,我这就派人去探探虚实。如今皇宫风起云涌,太子地位随时不保,到时指不定,救温太傅时,还得顺手把太子也救了。”季连别诺半认真半开玩笑。
风华姑娘盈盈一福:“谢季连少主。”她辈份比季连别诺高,此番话说来,也是半认真半开玩笑。
季连别诺洒然一笑:“风华姑娘呛人也不嘴软。”这便告辞,带着一众人离开。
一室芬芳的花儿,朵朵都艳绝美绝。只是人的欲望,不可满足,有毒。
仿佛一夜之间,春风就吻遍了大地,湖面微微皱起,绿『色』新芽铺陈开来,点缀得柳岸花明。
一白一黑,一左一右。一劲一逸,一快一慢。
凉亭水榭,蜿蜒回廊。两个身影打得难舍难分,同时收手。两人大笑,跃下廊顶,朝看得眼花缭『乱』的燕唯儿走来。
“别停,继续啊,还没分出高下呢。”燕唯儿为两人各斟了一杯热茶。
“她把我们当杂耍团了。”秦三公子折扇在手,翩翩白衣。
“若要逃命,你秦三哥哥自是更胜一筹。”季连别诺将清茶放置鼻端,怡人的香气似乎还夹杂着春天的味道,阳光洒得他一身金『色』。
“别诺是在笑话我,打不过就跑吗?”秦三公子哈哈一笑,他拜师的第一天,师傅便教他,鸣仙派的弟子,哪怕是逃命,也要逃出天下最好看的姿态,一旦步法狼狈,必死无疑。
“这没什么不好,有空你教教唯儿和微雨,她们必然喜欢。”季连别诺宠溺的语调,若是两个姑娘能学得一成两成,也不至于令人太过担心。
“啊,我喜欢。诺,我还想跟虚师叔和风华姑娘学‘断魂曲’,不知他们肯不肯教我?”燕唯儿兴致勃勃,眉如黛,眼含春。她头疼渐消,饮食如常,气『色』也好起来了。
“自然是肯的。等我们成亲后,你有空了就去学。”季连别诺一应准许,眼里皆是笑意。
远处,身姿袅袅,纤雪枝在丫环蓝蝶的搀扶下,款款而来,每一步,仿似都要轻盈舞蹈起来。
燕唯儿并未将那日屋中发生的事告诉季连别诺,对此女不聪明的小动作极其厌烦。她希望她的夫君自己去感受,而不是由她的口,来改变他人的心意。
当然,她有十足的把握,季连别诺不会喜欢纤雪枝,如果要喜欢,多年前就喜欢了,何至于要等到现在?
季连别诺也一再强调了自己的立场。她信他,无条件的相信。
“雪枝给季连少主、秦三公子请安,燕小姐好。”纤雪枝身体仍然虚弱,说起话来还有些喘。
季连别诺点点头,不『露』声『色』。刚才属下来报,纤雪枝的丫环这两日在各院走动极勤,家长里短,也不知到底听了些什么。但拦截到一只信鸽,上写:“失忆”两字。
自然,针对的便是燕唯儿。这只信鸽,到底要飞往何处?
“纤雪枝大家有礼。”秦三公子见纤雪枝目光里满是失意,几缕发丝从两鬓垂了下来,勾出无限风情,心中这便有了计量。
燕唯儿仿佛忘了那日的不快,轻笑道:“春天是来了,可仍然微凉,纤雪枝大家体弱,何不在房里休息?”
纤雪枝也不客气,这便在凳子坐下,轻捋罗衫:“谢燕小姐关怀,雪枝自幼无父无母,无人疼爱。想必,燕小姐出身名门,是爹娘手中的心肝宝贝。”
她的声音悠悠柔柔,听起来只是唠唠家常,却是剂毒『药』。
季连别诺皱眉,一时不知道她是故意还是无意提及燕唯儿的家人。当初她觉得一直没能进季连家,是因为出身不好,可转眼,燕唯儿就要成为少主夫人。那自然以为是哪家名门的千金小姐。
他正待答话,却听燕唯儿洒然笑道:“雪枝小姐想多了,唯儿并非名门之后,也非千金小姐,过得也不是大家想象的锦衣玉食。虽然我失忆了,却仍然恍惚记得,我不过是燕家庶女,除了娘亲疼我,似乎不招谁喜欢了。”
她吱吱喳喳说了一大堆,神情坦然,就算是一个庶女,似乎也是极为值得骄傲的事。她眼睛黑白分明,说话时嘴角可爱地微微翘起。
早上季连别诺告诉了她信鸽的事,她索『性』就把失忆的事情摆在桌上。
“哦?失忆?”纤雪枝眼神里又是怜惜,又是惊讶,不知情的人怕是以为此女如何善良。
季连别诺仍然不『露』声『色』,心内却有些黯然。相识多年,救她,帮她,从未要求过回报。以为她出淤泥而不染,品『性』高洁。
她神『色』那般关切,一副无害的模样,脸上还微微带了点惋惜。但早上才放出去一只信鸽,到底是给谁报信去?
燕唯儿还在耐心解释,一如没心没肺的小姑娘。风将她披散的黑发轻轻吹拂,丝丝斜遮住左脸,她忽然歪着脑袋问:“诺,你说,我是个庶女,又失忆了,能当好少主夫人么?”
那声音清脆美妙得连风都停止了,一派天真的表情,长长的睫『毛』如薄翼的蝉翅,微微颤动。
季连别诺剑眉舒展,嘴角宠溺的笑容,似一池春水:“你不是已经当得挺好么?季连家上下,现在谁不当你是少主夫人?我娘亲当少主夫人的时候,进门三年之后才能翻阅账册,而你现在就已经随意在此间出入。我早说过,你是庶女也好,你失忆也好,哪怕外间还有传言说你什么也好,只要你是唯儿,那便一定是我季连别诺的女人。”
饶是纤雪枝有备而来,也经不起燕唯儿笑得如此明媚,明刀明枪地直指她痛处袭来。而季连别诺的话,就像是一把刀,猛地捅破了她的心脏,骤然停止心跳。
一瞬间,她觉得呼吸都没了。一阵晕眩,无法自持。
第一百零一章、催眠纤雪枝()
纤雪枝初来季连家之前,作好了一切心理准备。要用万般柔情将季连别诺的心勾住,再和燕唯儿较个高下。
却不料,她是单打独斗,那边是双剑合璧。
她没想到输得这么难堪。自她住进季连家,已有好几日,却连季连别诺的面都没单独见过。
燕唯儿和她的狗,如影随形。任何一刻,有他的地方,必然有她。
她总是喜欢笑出一长串银铃般笑声,收都收不住,季连家那么大的宅子,仿佛哪儿都是她的身影,哪儿都是她的地盘。
秦三公子忽然从腰间取下那支玉笛,一脸关切的神『色』:“纤雪枝大家似乎仍然玉体欠安,不如由在下为小姐吹奏一曲,以期小姐早日康复。”
天空那么蓝,白云飘浮出各种姿态。
纤雪枝脸无血『色』,轻轻欠身道:“多谢秦三公子关怀。”
季连别诺微笑,看着秦三公子将玉笛放至唇边,轻轻吹出一串优美的旋律。
那碧绿的玉笛像杨柳岸的枝条,在眼前悠来晃去。
『潮』声拍岸,沧海桑田。整曲都低低缓缓,无一丝杂音,无一声尖锐。
纤雪枝主仆,以及燕唯儿主仆都慢慢倒下。
笛声停,季连别诺在燕唯儿的百会『穴』轻轻『揉』动。很快,燕唯儿『迷』茫地醒来:“好困。”
“唯儿,你去扶着她。”季连别诺指了指纤雪枝。
燕唯儿晃眼一看,那几人全倒下了,又看秦三哥哥手拿玉笛一脸笑意,知是曲子的魔力。深吸口气,方赶跑倦意,走过去扶好纤雪枝。
只见她双眼紧闭,如睡着了一般。
季连别诺站起身,将手负在身后,沉思片刻:“你的信鸽是要给谁报信?”
“三皇子风楚阳。”纤雪枝轻启檀口,仍然双眼紧闭。
季连别诺与秦三公子相视一眼,继续道:“你是他派来的?”
“我要当少主夫人。”纤雪枝喃喃的,又继续重复了一遍:“我要当少主夫人。”
燕唯儿对着靠在自己身上的纤雪枝,扮了个鬼脸,吐吐舌头,一脸娇憨。
“为什么要把唯儿失忆的事告诉风楚阳?”季连别诺眯着眼睛,清俊的脸上,一股冷意浮出。
“燕唯儿是他心头所爱。”纤雪枝依旧木木的。
季连别诺听得甚是刺耳,仿佛别人动一动这念头,也亵渎了唯儿的纯洁。
秦三公子皱着眉头,对季连别诺道:“不对呀,不久前,我还带着唯儿参加了风楚阳的宴会,虽是男装打扮,但如果有爱这一说,绝不可能认不出来。”
燕唯儿一头雾水:“诺,我认识风楚阳吗?”
“不能说认识,你当日对我有误会,跑出府坻的时候,就是躲在风楚阳的马车里。所以我一直以为你被风楚阳抓去京都,便一路追了过去,却没想到你在你秦三哥哥的船上。”季连别诺转身,对被催眠的纤雪枝道:“‘聚行’客栈失火,是不是你们干的?”
“风楚阳派人帮忙,我要进季连家,我要当少主夫人。”纤雪枝面无表情。
在这一刻,纤雪枝在季连别诺眼里,变得无比丑陋。
燕唯儿也冷汗涔涔,上元节的夜里,这个女人,只为了要来抢她的夫君,便烧了那么大栋房子,还害死了那么些人。
如果之前,燕唯儿对她一再迁让,只是觉得她也是个可怜的痴情姑娘。而现在,嫌恶之极。
秦三公子把茉莉弄醒,又挨个将纤雪枝及其丫环拍醒。
季连别诺意兴阑珊,语气漠然:“三儿,乏了,我们回去吧。”这便牵着燕唯儿的手,从纤雪枝身边走过。
秦三公子摇摇头,也懒得说话,带着阿努和茉莉也走了,留下纤雪枝主仆面面相觑,不知发生了何事,只觉全身乏力,头晕脑胀。
季连别诺一身黑衣,更显得气质清冷:“风楚阳一直想和季连世家交好,在没得到肯定拒绝前,从不敢主动来惹,这下倒好,竟然主意打到我季连少主夫人的头上了。”
燕唯儿忽然停步,声音讷讷的:“诺,会不会,会不会是风楚阳帮魏王爷要人来了?”她虽然没见过魏王爷,但毕竟上了那顶花轿。
季连别诺见她脸『色』戚然,知她心中难堪,手便握得更加用力,柔声安慰道:“不会的,风楚阳怎会那么笨,为了魏王爷而得罪季连世家,他必有别的图谋。唯儿别害怕,有我呢。”
秦三公子笑道:“唯儿,别忘了,秦三哥哥也在呢。”又指着阿努道:“看,还有它,我们都在你身边。”
阿努生怕唯儿看不到它,立刻蹦到了身前,人立起来,爪子搭上唯儿的手臂,嘶一声,锦衣绸缎带出一抽丝出来。
几人轰笑,凝固的气氛这才变得轻松。
“可怜了客栈无辜死了的人,好好的住个店,竟然也会飞来横祸,并且只是因为这样一个可笑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