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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怎么说,她确实影响了玉锦州。
张了张嘴,她说道:“嗯,明白你的意思,滴水之恩,当以涌泉相报。救命之恩,当以身相许。”
玉锦州眼前一亮。
“但是,只是意义上的啊,等你大局稳定,我自请下堂。撄”
可是转念一想,还是有很多疑问。
水玲珑好奇地问道:“其实,也不必非要嫁人才能报恩吧?难道,你就没有一个青梅竹马,抑或,红颜知己?看看你,一表人才,又是一国之主,想要嫁给你的女子想必早已经踏破门槛吧?偿”
往后撩了一下黑发,玉锦州自信地笑起来。
“的确如此,但是,自己贴上来的,倒是真心不足,拿不准那些虚荣的女子,到底是看上了我的面容,还是看上了我的身材,更或者,只是看上了我的财富。你说,万一我前方对敌,后方,迎娶的皇后又挖空我的靠山,该怎么办?”
“嗯,你就不担心我去挖空你的金山银山?”
水玲珑看见玉锦州对她真诚,也打趣起来。
“你?如果你是那样的人,那么,富可敌国的逍遥王府,应该早就是一个空壳了。”
摸地底细还很清楚呢,说得一点都没有错,她连当王妃的月例都没有得到过,更别谈挖空夏侯然的金库了。
有点惭愧地红了脸,水玲珑不好意思地干笑一声。
“嗯,感谢你,一眼就看到了我富贵不能移的高贵品质。”
玉锦州黑亮的眸子里荡漾着一层波光。
他想起自己初见水玲珑的时候,真心觉得她实在是比后宫哪些木讷的妃子们有趣,现在相处下来,更是觉得满心欢喜。
果然,和一个生机勃勃,言语幽默的女子生活在一起,才能有信心去共同抵御皇宫的黑暗和苦闷啊。
虽然内心有那么一丝苦涩,觉得自己还是晚了一步,但是,玉锦州认为,既然要开始做搭档了,就要坦诚相待。
“在说这句话之前,我必须提前和你说一句对不起。”
水玲珑不解,带着疑惑的眸光望过去。
“因为,娶任何一个女人,都必须等,只有你,让我捡现成的便宜。”
玉锦州的视线下移,停留在她的腹部。
水玲珑一怔,陡然想起自己怀着身孕的事情,内心不由得百味陈杂。
她用手抚着腹部,有点怅惘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留下这个孩子?你……做一个冒名的父亲,不觉得委屈吗?”
玉锦州摇摇头。
“只有继承人存在,才能更加稳固我的皇位,这么一来,你们也要如履薄冰地生活,委屈的人,其实是你才对。”
水玲珑的眼睛里已经含着热泪了。
她深深知道,玉锦州铁了心要救她,说这些话,只是为了更加宽慰她的心而已。
“如果你说是被我的个人魅力征服的,我会更感激你——有那么好的眼光。”
于是,水玲珑主动伸出了右手。
“圣上,臣妾愿意。”
玉锦州一怔,随即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喜过望地牵住了她的手。
他轻轻地摇了摇,说道:“合作愉快。”
水玲珑握着白皙润滑的手,想起了夏侯然的大手,不由得有点出神。
“怎么了?”
不得不说玉锦州的细心,那个瞬间就发现了她的出神。
水玲珑微微一笑:“没事,只是觉得自己的手比不上一个男子,你看看又粗糙,又不白皙,还带着因为习武留下来的茧子,有点……自卑。”
玉锦州微微眯起眼睛:“你那是表扬还是贬低的意思?”
“都不是,就是眼睛吃了豆腐,嘴巴有点吃醋,所以非要说出来。”
“你啊!”
玉锦州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勾起嘴角,一甩袍角,大步往外走。
水玲珑以为他生气了,怕是不喜欢拿这些开玩笑,急忙对着他的背影说:“不是吧,真的生气了?”
玉锦州头也没有回,只是说:“是啊,生气得很,今儿个,非得罚你喝下两碗粥才肯作罢,我再去端一碗来。”
水玲珑知道他没有生气,转过身来,走到圆桌边,端起婢女早就端来的粥,慢慢地喝了起来。
温度刚刚好,味道也很不错。
她心里想着,既然已经来到了中图,还是找个合适的时机,向将军府报平安才好。
南音和大哥都不懂鸟语,书面写纸条也不保险,到底该怎么办才好?
将空碗放下,肚子也不那么饥饿了。
水玲珑在房间里转着,看看摆设,熟悉着环境。
床榻边,有一个梳妆台,黄梨花木的质地,带着一股木质的天然清香。
她拉开梳妆台的小抽屉,里面放着金钗、耳环和胭脂等物件,都是崭新的。
内心里暖乎乎的,玉锦州对于她,还是下了很大心思的。
突然,一枚玲珑扣镂空花球吸引了她的注意。
不过是一枚腰带上的配饰,却做得无比精致。
有轻轻的敲门声传来。
水玲珑回过头,看见是刚才来过的婢女。
婢女作揖,脆声说道:“娘娘,圣上让奴婢过来问问,清粥可合胃口?需要再盛一碗吗?”
“不用了,吃不下那么多。”
看见婢女收拾了碗筷正要出去,水玲珑又喊住了婢女。
“你去找个信使,帮我将这枚物件送去东周将军府。”
婢女小心翼翼地接过玲珑扣镂空花球,应声退下了。
中图本来就和东周接壤,快马加鞭,也不会花费多久。
以南音晶莹剔透的心思,一定可以猜出她的意思。
婢女退出门,关好房门,转身就看见了玉锦州。
正要行礼,却被眼尖的玉锦州看见了她手里的物件。
“你拿着这个做什么?”
婢女生怕被误会了,急忙将事情的原委说了出来。
玉锦州墨黑的眸子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去将军府报平安,难道……真的和逍遥王府一刀两断了?
这样的话,再好不过了。
“去吧,找崔信使,发急件。”
这不是皇帝专用的信使吗?
婢女一怔,忽而想起水玲珑不久就是皇后了,千万怠慢不得,于是,步履不停地去找崔信使了。
玉锦州推门而入的时候,发现水玲珑坐在铜镜前面发呆,连他走得很近了都没有发觉身后有人。
“在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水玲珑一愣,转过头来。
正要作揖,却被玉锦州拦住:“你我之间,不必那么多礼。”
君臣有别,现在正是新奇的时候,自然不必多礼,日后一旦计较起来,这一点都足以造成死罪。
水玲珑一笑,看见玉锦州从袖子里取出一只毛茸茸的小东西。
“这是?”
“这是灰貂,很有灵性的小家伙,是我们中图的特产。”
灰貂机灵的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轻轻地嗅了嗅水玲珑的手掌,并没有乱动,看上去还很乖巧。
“真可爱,送给我的?”
玉锦州也笑起来。
“是啊,这个小东西很认主的,你和它熟悉了,它就忠诚于你了,你喜欢就好。”
水玲珑捧着小灰貂,一抬眸,就看见玉锦州深情款款地望着自己。
本来以为是自己的错觉。
她再仔细看去,那一双墨黑的眼眸里,的确有着很不一样的情愫,非常浓烈地翻滚着。
浓烈得,好像爆发的火山,***的岩浆呼啸着涌过来,似乎下一秒就会将人吞噬一般。
水玲珑的心猛然一跳。
她慌乱无比地别开眼眸,避开玉锦州滚烫的视线。
她自然知道玉锦州对她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毕竟,美好的女子那么多,他独独救下了死刑犯的她。
理由,肯定不是玉锦州说的那么轻描淡写。
说一点都打动不了她,那真是假话,但是,她的心,真的不可能将爱情来弥补他的付出。
但是随即,她又自嘲地笑起来:他看上她那一点呢?错觉吧?
两个人都很安静,气氛倒显得有点尴尬起来。
184。【185】内心还是沉痛了一下()
彼时的夏侯然并没有离开将军府。
反正也不用早朝,他正好借着身子没有完全恢复的名义,就这么赖在将军府里养病。
水阡陌淡淡地看了他一眼:“你就这么着,是不是不太好啊?我们将军府糊口都成问题,还需要多养你和疾风?”
夏侯然也不气恼。
他对着身边的疾风说:“去,找福叔支取三百万两银子,交给我的大舅哥,以便本王在这边养好身子,以及,打理将军府里的日常开支用度。偿”
看见南音正好进来,他又说:“南音,你跟着疾风过去,看看王府的库房里还有什么你看得中的药材,一并取来。”
别的东西吸引不了南音,一提及药材,她的双眼都放光了撄。
水阡陌看着喜不自胜的南音,有点懊恼地说:“真是的,一点点小恩小惠,就立即胳膊肘往外拐了。”
南音吐了吐舌头:“大哥不是也一个劲地念叨那几坛子酒是好酒吗?”
夏侯然不动声色地勾了勾嘴角,又喊住了疾风:“将剩下的几坛一并带来,本王要和大舅哥一醉方休。”
水阡陌垮着脸,态度已经有了一丝松动。
“得,养不起闲人,养个财神爷还是可以的。”
众人都笑了起来。
水玲珑大刑之后五天了,每天都是死气沉沉的,这一下,终于缓解了满室阴霾的气氛。
人死不能复生,活着的亲人更应该积极地面对生活。
夏侯然抬起头,望了望远处的天空,内心还是不由自主地扯痛了一下。
水阡陌偷偷地扫了一眼夏侯然,对他保持肯定的态度。
至少可以感觉出,夏侯然的伤痛,并不比他少。
从这一点看,大妹还是没有选错人。
那只不住在笼子里的八哥不知道什么时候飞了回来,在院子里绕了一圈,唧唧喳喳地重复喊着:小然然,小然然……
夏侯然一怔,猛然收回了看向远处的视线,落到八哥的身上。
内心里,一股狂喜如惊涛拍岸一般拍打着他的心尖。
南音吸吸鼻子:“舍不得玲珑呢,放走了又飞回来了。”
夏侯然转过脸去,认真地问南音:“你是说,平时,都是玲珑在……”
“是的,都是玲珑教它说话呢,这只鸟很有灵性,听得多了就会说了。”
听得多了……
那是不是表示,平时玲珑都是偷偷地这么喊他呢?
第一次,夏侯然觉得自己无比幸福。
水阡陌却微微涨红了脸,内心不是没有悲怆的。
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只得冲着疾风低吼:“还不快点回去?什么时候才能喝到酒啊?”
疾风收回视线,默默地点点头,和南音对视了一眼,转身离去。
看着夏侯然痴傻地望着八哥,水阡陌叹了一口气,回自己的书房去了。
快要吃晚饭的时候,疾风才回来,他不说话,只是抬眸看了夏侯然一眼,转身出门了。
知道疾风有话要说,夏侯然端着碗站起身来。
“吃饭前先喝汤,怎么胖婶还没有将汤端过来?”
一边说着,夏侯然一边走了出去。
走到回廊旁边,看见四下无人,夏侯然站定,玉树临风地等着。
果然,疾风走了出来,对着夏侯然耳语。
“王爷,拒探子回报,那只是衣冠冢。而且,属下去衙役司都打探过,没有尸首。最重要的是,当时,圣上还下令不允许任何人来认领。”
没有?
夏侯然蹙起眉头,一直没有过这样的事情啊!
难道是说,她根本就没有死,而是……金蝉脱壳?
想到这个可能性,夏侯然的眉头顿时就舒展开来。
“继续盯着,一有消息,立即回报。”
远远地看见水阡陌走过来,夏侯然又提高了音量:“疾风,你且去厨房给本王盛一碗汤。”
“妹夫,你快点过来,酒都已经满上了。”
听见水阡陌的称呼,夏侯然嘴角咧开的弧度更大了。
这几天来,他都忙前忙后,招待吊唁的客人,为水阡陌的伤腿敷盐包,从他跨入将军府的大门,有三天三夜没有合眼。
等到水玲珑的棺木被抬上山,他才一头栽倒在山包上,劳累得昏迷过去。
终于……还是打动了大舅哥的心了,不是吗?
再辛苦,都是值得的。
“嗯,大哥先去,我必须得先喝一口热汤,不然,很容易就醉倒了。”
“你那点酒量,还推在热汤上。”
水阡陌笑着摇摇头,还是转身先回前厅去了。
两个人才端起杯盏,就看见管家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
“大少爷,中图送来的加急件,您看看。”
中图?
印象中似乎在那个地界没有亲朋好友啊?
水阡陌微微眯起眼睛,看着被蜡封缄的竹筒,半天都没有动。
也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内心扑腾得厉害,一双手也开始不听使唤了。
去行刑场收到大妹的遗物,被拒绝认领尸首的时候,他就隐约有那么一种预感,大妹一定尚在人间。
这个想法,他没有对任何人说起。
因为,一旦说出来,一来会被认为是悲伤过度,二来,说不定大妹真的还在世,却因为这句话引来杀身之祸,反而害了她。
这一次,收到异域的物件,有点莫名其妙,却又好像在预示着什么。
他非常期待会有好的消息,却又害怕期望落空,再次将他拉回现实。
南音倒是有点忍不住了。
“大哥,既然是加急件,还是打开看看吧,送件人还等着回话呢。”
水阡陌定了定心神,缓缓剥开了那层蜡。
没有只言片语,只有一枚玲珑扣镂空花球,静静地躺在他的掌心。
南音并不识得这样的物件,带着酸溜溜的语气说:“原来是女子的配饰,原来,大哥在中图还有……相好的啊。”
水阡陌曾是官宦家的公子,自然有这份眼力,一眼就看出了这个物件不是凡品。
没有理会南音,他的眸色紧了紧,一把握住了那枚物件,塞入自己贴身的口袋里。
“管家,送一锭银子给送件人,再送一点干粮,礼物……我已经收下了,改日一定拜访。”
南音听他这么说,脸色越发难看起来,再也没有什么胃口,只是用筷子不停地插着碗里的饭粒。
内心里,却有一股酸水不停地往外涌着。
大哥来将军府才几天啊,就有不安分守己的女子将这样的物件送上门来了。
她在将军府守着水玲珑已经好几年了,可以说,她是在代替水阡陌履行义务。
在身份上,她已经将自己作为……水玲珑的大嫂一般了。
好不容易等到水阡陌回来,还没有来得及好好培养感情呢,就有人来搅局了。
中图!
既然是邻国,难道一个国家里都找不到一个合适的喜欢的男子吗?非得和她抢才满意了?
光是想一想,就让人生气不已。
南音咬着嘴唇,终于放下了筷子,起身离去。
夏侯然坐在水阡陌的对面,虽然人身形未动,但是,他的眼风扫过,早已经将物件记在心底了。
玲珑扣镂空花球?
玲珑扣……水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