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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唯一展现在天下人面前的一条通道也不算是通往其他大陆的,因为这条通道的那边就是玄灵大陆的另外一边,是修灵者的天下,但就这么一条通道也是蕴藏了无数的凶险,因为这条通道也在魔渊之内,魔兽出没无常,杀机蕴含其中,就是神境大宗师通过这条路也得胆战心惊!
魔域常年被浓重的煞气笼罩,无边无际的魔域,看上去就如同天地未开之时的一片混沌,而被列为大陆十大禁地之一的魔渊,则并非完全的黑漆漆雾蒙蒙。然而这一段的魔渊就如同是沙漠中的一方绿洲,山清水秀,风景秀丽,空气清新,最为难得的是头顶上还有一片蓝天,这让常年在魔域剑宗幽冥地河之内闭关修炼的邢北冥都觉得眼前一亮。
几个人随性地走在河岸上,居中的邢北冥面带笑容,看了看头顶的一方蓝天,然后扭头对一旁的白老爷子笑道:“常年呆在暗无天日的魔域中不出来,几乎都忘记这天是什么颜色的了。”
白老爷子也从容笑道:“说的是啊,自从被你骗来魔域,老夫也很少出去走动。上次风雪古镇的换宝大会好不容易出去一次,却又是在落魂雪域,那地方虽然不像魔域这般暗无天日,却也终年飘雪,阴沉的让人气闷,这次也难得岩落宗主能寻这么一个好地方,借助此次长老会的机会,倒是能出来一饱眼福了,从这方面说,倒真是该谢谢岩落宗主。”
邢北冥笑道:“是啊,待会儿见到岩落宗主的时候,真该谢谢他的用心,长老会选在这个地方开,先不说要商谈些什么,光这周围的景致也让人赏心悦目了。”
这时跟他他身边的玉乘风突然开口说道:“宗主,魔域浩瀚无边,而这魔渊也是自古长存,但不管是魔域还是魔渊,总算是同源而出,他们都有共同的一点就是会自生煞气,极其有利于我们剑宗弟子的修行。”
邢北冥脸上的笑容淡了有些,并未对玉乘风的话做出什么回应,眼神似乎被这一小片美景所吸引,没有了下文。
他没有回应玉乘风是不假,但并不代表他听不出玉乘风话中的意思。魔域和魔渊都是自生煞气,有利于魔域剑宗弟子的修行,同时也有利于他们拼斗厮杀,对于自小就习惯了地煞之气的魔域弟子来说,若是身处魔渊之内与人动手相斗,相信一般的魔域弟子都会占上那么一丝丝的便宜,这是毫无疑问的。
但是眼前这个地方美则美矣,却偏偏没有煞气,不但没有煞气,反而对以煞气为基本灵气修行上来的魔域弟子来说,还有着那么一丝若有若无的压制作用。这若是动起手来,短时间内是看不出什么,但是时间一长势必会让魔域之人心浮气躁,到最后一定会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但妙就妙在这地方是在魔渊之内,让人不易察觉,就算是邢北冥这种一等一的大宗师开始都没有察觉出来。现在被玉乘风点破,邢北冥欣赏美景的好心情顿时就阴暗了几分,心中对岩落的不满又多了几分,这个岩落,还真是处处算计,也不明白这样的心性到底是怎样修到神境的。
“一别近百年,邢师弟风采依旧啊!”
一个响亮的声音传来,邢北冥一行人扭头望去,就见半空之中一个人青衫大袖,脚踏虚空,一步步迈了下来。这人看上去四十许年纪,身材魁梧,四方大脸,浓眉大眼,一开口声若洪钟,嗡嗡直响,震得别人耳鼓都疼,一看便是一个豪爽之人。
邢北冥赶忙上前几步,抱拳笑道:“原来是尧师兄到了,百年不见,尧师兄风采更胜往昔,师弟却已经老了。”
尧河哈哈大笑:“邢师弟,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会说话了?记得你以前整天拉着一张脸,阴沉得吓人,连我这当师兄的都对你敬而远之,怎么,这收了一个宝贝徒弟之后,一高兴,性子也变了?嗯,不光是性子变了,你这修为好像也涨了不少,竟然连我这当师兄的现在都看不出你的深浅了,看来当今玄灵大陆之上的修玄者,除了洛玉舟和白老前辈,修为能超过你的不多了!”
第273章 唇刀舌剑()
这是一句捧人的话,邢北冥自然不会当真,刚要客套几句,就听一个声音传来:“尧河师弟此言差矣,我玄灵大陆之上藏龙卧虎,隐士不出的能人异士数不胜数,就算是手持通灵神器半天云的梅落雪也不敢说自己真的就无敌于天下了,我们怎的就敢说自己修为如何?这话若是传出去,怕是会被人笑话我剑宗之人妄自尊大了。”
这声音清亮,听上去很是好听,而且说话的人语速不紧不慢,不温不火,带着一股子儒雅之气,看得出有着极好的修养,但是一听到这人说话的声音,邢北冥眉头便微微皱了皱,抬头望去时,就见蓝天之上涟漪阵阵,一大群的白衣剑修凌空飞渡而来,蓝天为衬,青山绿水之间,就如同一大片的白色轻云飘到,煞是壮观。
尧河扭头望了一眼,然后粗声大气地说道:“岩师兄,咱们三人老长时间不见,一见面你就挑我的理,莫非不如此无法显示出你主宗的气势和身份?”
这话一说就带着浓重的火药味,邢北冥心里明镜一般,雪山剑宗出了一个手持通灵神器冰心圣剑的弟子江池,却捂着盖着,没有走漏一点风声。就连与其同气连枝的其余两大剑宗魔域和青云都不知道,心思之龌龊早已让尧河齿冷,平日里有些牢骚之语也传到过邢北冥耳中,知道他对岩落颇为不满。这次一见面就发话刁难还算是不错的,按照尧河的性子,没有当场翻脸拔剑动手这就算是给岩落面子了。
若论起气度来,邢北冥如一柄绝世杀剑,而尧河却同炎流九重山的陆云相仿,是个性如烈火的人,而唯独雪山剑宗的宗主岩落气度雍容,修养极好,一眼看上去就如同一个饱读诗书的大儒!认真说起来,玄灵大陆上的这些各宗宗主在修养上很少有人能比得上岩落,若是洛玉舟不生气的时候,估计能和他差不多,但是洛玉舟气急眼可是会骂娘的,而岩落不会,他永远都是一副云淡风轻,温文尔雅的样子。
因此尽管尧河一开口就如同点着了的火药桶一般火药味十足,但是岩落仍然是不温不火,淡淡地说道:“你我三人千年以来一直如此,何独今日?尧河师弟以前不以为忤,偏偏今日一见面就冲师兄我发难,莫非心里对师兄我另有成见?”
“哎哟,对你岩师兄有成见?小弟还真有点气短!你可是雪山主宗的宗主,我们这些分支等闲哪敢对你有成见?”尧河看了他一眼,满脸的讥讽之色,然后突然口气一变说道:“不过对你有成见又如何?”
“你……”尽管岩落修养极好,也被尧河这句气得够呛,不过他这人也是城府极深,可能发觉自己心境被撼动,深吸了一口气后,脸色马上就缓和了下来,又恢复了那种儒雅的风度:“尧河师弟,三大剑宗同源而出,原本就是一家,你我昔年也是同门学艺,情同手足,你若是对为兄有什么看法,可以提出来嘛,万事都好商量,用不着一见面就发这么大脾气,有伤咱们师兄弟之间的感情不说,也让外人看了笑话!”
谁是外人?他是说旁边的邢北冥还是大陆之上的各大宗门?
尧河眼睛一瞪,刚要开口,旁边的邢北冥已经接过了话去:“岩落师兄,就因为这个万事都好商量,所以你要提前召开长老会?长老会上又准备商量什么呢?修为到了你我这个境界,每进一步都千难万难,闭死关的节骨眼上强行将我们都招了来,若没有什么天大的事情,可有些说不过去了。”
岩落温和的一笑,道:“邢师弟稍安勿躁,这次来商量什么事情,稍后便知。嗯,你身后这个孩子,便是得了白虹化龙刃的吴剑吧?”
他话头一转便将这个话题揭过,然后转眼看到了吴剑,只是这吴剑一身气息飘渺之极,以他神境大宗师的眼力劲儿,竟然看不出这个外头传说纷纭的天品玄脉到底是何修为,心里不禁暗自纳罕。他却是不知道魔域剑宗在风雪古镇之上换到的那枚敛息玉符已经给了吴剑。这玉符出自厉九幽之手,以仙家妙术炼成,同他们这些修玄者自然不是一个体系,他不懂也正常,他要是看懂了那才怪了呢。
吴剑迈步上前,抱拳行礼道:“弟子吴剑,见过岩师伯!”
“大胆!你一个后辈弟子见了主宗的宗主为何不跪?还不下跪磕头?”岩落身旁一个一袭白衣的年轻人满脸的倨傲,站在空中居高临下呵斥吴剑,义正言辞,声色俱厉!
他旁边另外一个人也开口呵斥:“果真是被骄纵惯了,以为是什么天品玄脉便自以为了不起么?连点尊卑长幼都分不出来,还真是有爹生没娘教的东西,东方玉华怎么生出了你这么一个孽种,一点教养都没有!”
“宗主,这样不敬尊长,不懂教养的孽徒根本就不应该留在我们剑宗,虽然说这孽障不是出自雪山,但是三大剑宗同气连枝,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这样的东西就算是根骨再好,修为再高,说出去也不过就是丢了我们剑宗的脸而已,建议废了他的修为,逐出剑宗,免得因为这样一个孽障让我们剑宗丢了颜面!”
吴剑也仅仅就是说了一句话,立时被雪山剑宗的人揪住了把柄,以他不敬尊长,不懂礼数为由,纷纷斥责,群情激奋,戟指怒骂,简直到了不杀吴剑不足以平民愤的地步。
这样的情形自然谁都没有料到,指责呵斥吴剑的人当中,不光有那些老一辈的雪山长老,也有年青一代的弟子,一个个口沫横飞,面含冷笑口喷嘲讽,矛头同时对准了吴剑。
谁说杀人一定得用刀剑玄技?这些大帽子砸下来,真若是较真起来,宗门规矩苛责之下说不定还真能逼死吴剑。
吴剑眉毛一挑,就待勃然作色!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心境上的历练哪里比得上岩落那些人?被那一群人一通喝骂,早已火往上撞,刚要迈上一步有所动作,却已被邢北冥一把拉了回来。
第274章 另有所指()
看了看满脸怒色的吴剑,邢北冥微微摇了摇头,淡淡地说道:“吴剑啊,为师平日里是怎么教你的?盛怒之下不可有所作为,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必须心下冷静,这样才能有机会堪破对方弱点,争取一击必杀!对于那些没事儿冲你乱叫的野狗,你理它们作甚?难道他们冲你疯咬乱吠,你也上去学狗叫,一一咬回来?”
这几句话果然让吴剑冷静了下来,但毕竟余怒未消,吴剑气呼呼地说道:“师尊,若是被狗咬了,弟子自然不能再咬回来,但是宰了它们吃狗肉还是可以的吧?”
岩落脸上一点变化都没有,似乎邢北冥师徒两个一唱一和将他们都骂成了野狗跟他没有半点的关系,依旧是那副温文儒雅的样子。但是他旁边的一个老者却听不下去了,走上前两步说道:“邢师弟,吴剑恃宠生娇,不敬尊长失了礼数在先,你不好好教导,反而助长他这种嚣张气焰,实在不是一宗宗主应该有的做派!”
另一个老者也开口说道:“是啊邢师弟,你身为一宗宗主,若只是偏袒自己弟子而不去整顿门规,势必会将门下弟子骄纵的无法无天。近几年外界都在传言说魔域剑宗弟子在外飞扬跋扈,嚣张无理,仗着自己身后剑宗撑腰便屡屡挑衅其他宗门的弟子,委实做了不少的恶事,甚至有不少的他宗宗门长老都将这些事告上了雪山。让剑宗的颜面大失,邢师弟,这里头可有你的责任啊!”
先前那个老者又冷声道:“邢师弟,你身为一宗之主,不思管教弟子,只顾着自己闭关苦修,荒废了宗门事务,实在是失职了。”
旁边那老者随即冷笑道:“小兄所说邢师弟若是不服也不要紧,你看看你旁边的吴剑,岂不是一个现成的例子?你这嫡传弟子都是如此做派,更遑论魔域剑宗其他的门人弟子?由此可见你这宗主并没有尽心尽力打理宗门事务,以至于让宗门弟子疏于管教,乱成了一锅粥!”
两个人从吴剑身上引开话题,大帽子毫不客气地给邢北冥砸到了头上,狠狠地指责邢北冥这宗主当的不称职,甚至话语之中已经隐隐透出让邢北冥自动卸任隐去的意思。但邢北冥修行千年,心如磐石,心境之稳固岂是他们几句话就能撼动的?听他们两个说了老半天,邢北冥突然开口说道:“两位师兄,你们两人张口闭口怪师弟这宗主当的不称职,那么身为师弟的倒想问一句,师弟我这宗主当得称不称职与两位何干?我魔域之事又何时轮到你雪山来插手了?”
他旁边的尧河一直皱着眉头听着,此时也开口说话:“邢师弟,这几位的意思你还听不出来么?他们是让你卷铺盖卷滚蛋,然后他们好去坐坐你那魔域剑宗宗主之位!你不是喜欢闭关苦修么?正好各取所需,你闭你的关,他们去做他们的魔域剑宗宗主,谁也不妨碍谁,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几位师兄想说的是这么个意思吧?”
有些事情是只能做而不能说的,例如那几个老者拿一些莫须有的罪名挤兑邢北冥一样,做可以,但是说出来就是撕破脸皮了。尤其是如尧河宗主这般,他本来也没打算给他们留什么面子,说话还格外的冲,直接敞开来当面锣对面鼓的敲上了。
那几个老者脸色都齐齐的一变,接着便都阴沉了下来,看着尧河的眼神也冷了下去。他们几个都是早已迈入神境的大宗师,这一沉下脸来,自有一股气势。但尧河却丝毫不惧,同样冷笑道:“怎么,被本座说中了?摆出这副死人来给谁看呢?”
岩落赶忙迈上一步打圆场,道:“大家不用说这些伤感情的话,三大剑宗同气连枝,有什么是不可以好好说的?你我昔年还都曾经同门学艺过,眼下不过是些宗门俗事,说出来也就是了,没必要伤了师兄弟之间的感情。”
“师兄弟之间的感情?现在这个东西可真是稀罕了!”
尧河冷笑着讽刺了一句,那岩落只当没听见,微笑着道:“今日约齐了咱们三大剑宗长老会的长老,就是为了开这个长老会,既然咱们三大剑宗的人都到了,就没必要在这里耽搁时间了,还是去船上说吧!”
尽管尧河与邢北冥两位剑宗宗主百般不待见岩落,但是既然人都来了,这长老会却是不能不去的。眼见岩落率人先行一步,一直站在邢北冥身旁默不作声的白老爷子突然微笑着说道:“邢宗主,看来你还是低估了某些人的无耻程度啊,我这糟老头子还以为出了上次的事情以后,他会多少表示出一种善意或者是歉意什么的,话语之间最起码也要客气收敛一些,没想到竟然还变本加厉了。”
玉乘风冷笑道:“今日之会竟然直接冲着宗主来了,想要直接插手魔域之事?这手还伸得真够长的!”
尧河脑袋一摇,满不在乎地说道:“管他手长手短,长老会上那几个老不死的想要再多话,莫要怪我不客气!”
灰雾深处,雪山剑宗的几个老者也慢慢走了过来,其中竟然还有一位头发花白的老妪,也不知道这老太婆是有意还是无意,便向吴剑望了一眼,眼神之中似有说不出的冷意。
看似不经意的一瞥,吴剑却突然如坠冰窟,周身的汗毛瞬间立了起来,一股绝大的危机感瞬时充斥心头,几乎要忍不住撒腿逃走!直到那老妪扭头走了,他才觉得心头一松,然后脸色霎时一片发白,后背上冷汗立时就湿透了衣服。
邢北冥侧过头来看了看吴剑,淡淡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