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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他的善良苍穹是欣赏的,但欣赏不等于认同,无底线的善良在某些时候可能等同作恶。
“可……”
聂风还要说什么,苍穹却已经打断了他,道:“看来,任我行已经被救走,鲍大楚应该是东方不败派往西湖梅庄问责的。”
听说任我行重出江湖,聂风的注意力立刻被吸引,叫道:“这么说,日月神教又要大乱了,唉,可怜了南疆的无辜百姓,不知道有多少人会被牵扯进来。”
苍穹大笑道:“聂兄,你杀了鲍大楚,算是除去了一个作恶的高手,本应死在他手中的无辜百姓都是因你今日所救。”
见聂风脸色微变,他又接着道:“你小时候曾有过一次疯血发作,那一次是鬼虎被人联手打落悬崖之时,你愤恨好人无好报,亲手杀了鬼虎的义兄泠玉,可惜,你第一次疯血发作,竟是遗忘了此事,若不然怎会还有不杀人的狗屁原则。”
“什么,泠玉是我杀的?”聂风大惊失色,“难怪那次大战后,爹说我有资格用雪饮刀了呢。”
他感慨片刻,突然抬头,瞪大眼睛问道:“苍兄,我小时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苍穹没有回答他,转身往茶馆走去,边走边笑道:“来,我带你见一个人,莫说你小时候的事,你未来的事他都知道。”
茶馆中,泥菩萨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那个神秘的男人太邪性了,似乎比自己知道的东西还多,偏偏以天哭经推算不出他的跟脚,这让泥菩萨有些发毛。
想到当年被雄霸逼迫算命的事,他不禁起了逃跑的心思。
等苍穹一离开,他就偷偷起身,准备从后厨溜走,没想到刚站起身,身上数道大穴一震,就被定在当地。
聂风跟着苍穹走到茶棚下,看到的就是灰衫汉子弯曲着身子,一脚支地,一脚抬起迈出,一副偷偷摸摸的龌蹉模样,只有双眼咕噜咕噜的转动,示意聂风为他解穴。
“苍兄所说的人就是这家伙?”
聂风嘴角抽动,这货怎么看都不像世外高人啊。
苍穹笑道:“不错,这位可是江湖中最神秘的泥菩萨。”
他说着,走到长凳边,伸手在泥菩萨肩上拍了拍,道:“泥菩萨,你这是做什么,准备去偷鸡?”
泥菩萨身体一震,顺势软倒在凳子上,他指着笑容满面的苍穹,嘴唇直抖,却说不出狠话来。
苍穹却不理他,叫了一声小二。
不多时,小二带着父母,一家三口一起出来,紧走几步,到了聂风和苍穹面前就要跪下。
聂风连忙站起身将三人拦住,“使不得,使不得,小二哥不用如此。”
在一家人的千恩万谢中,苍穹让他们赶紧上饭,小二这才反应过来,拖着断臂又忙着招呼。
聂风看得不忍,也起身帮忙。
泥菩萨盯着他忙活的身影不住叹气,似乎在为他的命运感叹。
“泥菩萨,你为何叹气,聂风的命运没有被改变吗?”
苍穹拿起茶壶为三人都续了一杯,好奇的问道。
“唉,改天换命谈何容易!”
泥菩萨又半死不活的叹口气,端起茶碗灌了一大口,才道:“我本是一个普通的相师,靠着坑蒙拐骗过活,没想到竟得天眷顾有幸观看天哭经……嘿嘿,得天眷顾!”
他将茶碗猛得砸在桌子上,愤恨道:“我以为自己得天独厚,便得意洋洋的滥用相命之术,闯下了天下第一相师的名号,我自认能看透所有人的命运,将所有人的命运玩弄于股掌之上,可……我每改变一个人的既定命运,都要承担一份诅咒,最让我感到挫败的是,每一个看似被改变的命运,最终总会走上原路,只是他们不知道……所有的一切只有我知道……哈哈,你说可悲吗?”
泥菩萨说着,撸起衣袖。
黝黑的手臂上密密麻麻的布满大疮,有部分正流出鼻涕般的脓液,有些脓已流干,却开始溃烂。
“这就是泄露天机的报应!”
他放下衣袖盖住手臂,悲声叹息。
苍穹举碗向他敬了一下,问道:“命运真的无法改变?”
他很好奇,按说星辰秘境里应该没有天道之类的存在,那么像天哭经这样的能力,算是什么?
命运,还是时间?
如果是命运,就是说有一条命运大道在掌控着所有人的未来,那么未来想要改变就要有对抗命运大道的力量,以现在秘境的力量等级肯定不存在。
再说,他就是从天龙时代过来的,这个世界已经被他改的翻天地覆了,不像是有命运大道的存在。
如果是时间,那么天哭经只是提供了一个看到未来的时间窗口,也就是说未来是可变的,这又与泥菩萨说的不同。
“我不知道,我尝试了几十年,都无法真正改变一些人的命运。”
泥菩萨迷茫的看向他,不解的道:“可你做了什么,竟然改变了步惊云的命运,至于聂风,他现在的命运已经改变,却没有影响未来太多。”
苍穹思考片刻,道:“也许,是性格。”
步惊云改变的基础就是因为他的影响,没能恢复记忆,保持了阿铁爽朗的性格,可以说与原本的冰冷性格是完全相反的。
“性格?”
泥菩萨手中的茶碗落在桌上,呆愣下来。
他从未从这个角度看待命运,一直以来他的思想都在神佛身边转悠。
苍穹没有在这个问题上纠结,想要知道答案,不如直接看到天哭经。
这时,聂风从厨房走出来,苍穹招手让他过来坐下,然后向泥菩萨道:“跟他讲一下雄霸的事。”
第103章 天下会总坛()
泥菩萨犹豫片刻,轻叹一声,将雄霸的过去及经他提醒收风云为徒的缘由讲了一遍,听的聂风目瞪口呆。
“你说师父曾经师从三绝老人,后来为了得到三分归元气下毒弑师?”他不敢相信的叫道,“后来他与玉飞京结拜,为得到嫁衣神功,用铁尸母蚕加害其女,夺取玉家家产才得以建立天下会,再以铁尸雄蚕胁迫玉飞京将毕生功力传给他,并在得到玉飞京毕生功力后将其杀害?这怎么可能?”
聂风没有问及事关自身的雄霸收徒之隐秘,也许在他看来,雄霸就算有再多的私心,也承载着一份恩情。
“聂兄,泥菩萨所说属实,在搜神宫的情报中也有雄霸的来历记载,至于你和断浪被天下会所救……”
苍穹拿起筷子,夹了一块兔肉,在口中咀嚼一会咽下,才接着道:“那是雄霸得知你父亲聂人王和断帅要在乐山大佛比武,便派步惊云前去,想要趁二人两败俱伤之时抢夺雪饮刀和火麟剑,不想步惊云一时心软救你们回了天下会,才有雄霸发现你是泥菩萨批言中的‘风’而收徒的事来。”
聂风端起桌上的大茶碗咕都咕都喝完,依然是一脸的不可思议。
他向来都知道雄霸是个野心勃勃的枭雄,为报授艺之恩,他只愿处理帮中事务,不愿外出帮其杀敌。
直到五年前,为了帮步惊云积德,向天下会借百万两白银赈灾,才答应承担起步惊云的攻城掠寨职责。
但他心中道义始终未变,犹对雄霸存有感恩之心,尚想着还完恩情便收手。
不想就在今日,竟听到师父之前欺师灭祖、背信弃义的小人行径,这让他有些措手不及。
至于是否该相信,他心中已经有了判断。
泥菩萨江湖第一相士的名号他是听说过的,苍穹的高深莫测他也是亲身经历,更不要说神秘的搜神宫了。
一时之间,聂风竟有些迷茫。
要说一个人太有原则很容易走上极端,特别是聂风这种善良之人,一旦得知雄霸的小人行径,便有些不耻为伍。
苍穹拍了拍他肩膀,道:“不要想太多,大凡枭雄人物,都有些见不得人的过去,你为雄霸南征北战五年,也算还了恩情。”
“不。”聂风沉声道,“我为雄霸征战五年,只是接下云师兄的担子,算不得我还的恩情。”
苍穹哈哈大笑,道:“步惊云和雄霸的关系……用不着你来替他还恩情。”
说完,示意泥菩萨讲一讲步惊云的来历。
泥菩萨心中麻麻皮不断,老子从未被人像使孙子一样使唤好吗?
就算雄霸未得到下半生批语,也得客客气气的!
可一想到自己拿人家没办法,反倒人家把自己看得透透的,他只好又拿出说书先生的架式,将步惊云义父霍步天所在的霍家庄与雄霸的仇怨讲了一遍,顺便说了步惊云为报父仇主动加入天下会的经过。
这一次,聂风沉默了。
他没想到冰冷的云师兄竟背负如此之多,难怪他从不与帮中兄弟走的太近,甚至对大师兄和自己都不加理睬。
原来,他始终视自己这帮人为仇人,但他却又三番四次的救自己,这份恩情太重了。
苍穹暗暗观察,发现聂风似乎已经想通,便不再理他,专心吃饭。
桌上三人安静下来,聂风和泥菩萨有一口没一口吃着饭,各怀心事,唯有苍穹吃的热火朝天,面条被他吸得跐溜响。
吃过饭,苍穹与聂风再次出发。
泥菩萨太慢,苍穹没有强迫他跟着,只是告诉他半年后务必到天下会一趟。
虽然没有威胁的话,泥菩萨犹豫片刻还是应邀了。
……
天山,天下会,天荫城。
越是接近天下会,苍穹便觉得越发熟悉,直到到达天下会山下属城天荫城,他才恍然发现,这里竟是缥缈山庄的旧址。
“天下会所在难道是昔日的灵鹫宫?”
苍穹随着聂风在城门守卫恭敬的目光中进了城。
此城是天下会第一大城,位于天山脚下,占地极大。
城中人来人往,川流不息,酒食布杂各种店铺鳞比节次。
大商小贩皆面带笑意,热情洋溢的招呼着,一副安居乐业之相。
“师父对外心狠手辣,对天荫城中的百姓却极少收税,很得民心。”
聂风边走边向苍穹介绍,他脸上又带上了一丝迷茫,有些分不清雄霸所作所为是对是错。
“圈养良民的手段而已,你可见他有改善百姓生活之举措?可有开启民智、选举人才之制度?”
苍穹摇了摇头,想起西湖边的小村,那里的安静是神赐予的,纵然如此,依然没有一个可教书的先生。
聂风看了一圈周围的百姓,黯然道:“乱世之中,能有块安身之地已属不易,哪里敢要求太多呢?”
苍穹笑道:“这就是雄霸心中的良民了。”
两人顺着林荫大道往天下会总坛走去,过了两个街口,苍穹停下脚步,向街尾看去。
聂风随他停住,顺着他的目光看去。
街尾有一个小摊,夹杂在热闹的商铺间很不起眼,冷冷清清的,没有一个客户光顾。
摊内的有一小女孩年约十六,一脸的端庄秀气,有点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看起来相当清纯。
只是,她的一双眼睛虽长得美丽,却总好像流露着一片迷惘……
苍穹转身往街尾小摊走去,聂风只好跟上。
两人走到小摊前,才发现小姑娘卖的竟都是些夜叉面具,面具极为丑陋骇人,难怪无人问津。
听到有人靠近,小姑娘连忙起身招呼:“客人,要买面谱吗,尽管挑选,一个只得三文钱,很便宜的。”
她的声音细声细气,似乎害怕或是害羞,极轻。
说话时将一张秀气的小脸朝向两人,那双眼睛却未曾转动,依然带着惘然。
“原来是盲人。”
聂风暗叹,蹲下身子,随便选了两个面具拿在手中,笑道:“小姑娘,我拿了两个,给你钱。”
他取了一锭银子,拇指与食指一捏,将一个角取下,放到女孩手中。
小姑娘用手颠了颠,叫道:“客人,太多了,我……我找不开。”
等了半晌,不见人回答,她攥着银子躬了躬身,小声道:“谢谢!”
此时,苍穹和聂风两人已经回到林荫大道,继续向天下会总坛行去。
“真是一位值得尊敬的坚强女孩。”聂风感叹道,“我本想将银子全都给她,但想到她目不视物,可能会引来祸端,便只给了一个角,也算帮上一点忙。”
“如果你想帮她,可以经常来光顾她的生意,也许以后会有惊喜。”苍穹笑道。
这个女孩就是玉飞京的女儿玉儿,也是断浪的初恋,是断浪黑化的起点。
聂风转头看了看笑得贼兮兮的苍穹,不明白什么意思,但他将话放在了心上。
两人说话间,过了几处天险,直登三分校场。
要登缥缈峰,需经十八险,对于此地苍穹极为熟悉,三分校场就建立在原本的百丈涧前。
几处建筑物沿着崖边拔地而起,十分雄浑,至于原本的铁索,则藏在一座阁楼之后,据聂风说是帮中禁地。
“风堂主,帮主让你去见他。”
刚上三分校场,就见一个扭扭捏捏、戴着尖头缀花小帽的男子以小碎步快速迎来。
第104章 断浪与孔慈()
来人说话嗓门极细,像是被捏着脖子惨叫的鸭子,偏又极力将声音放低,带着腻死人的谄媚。
苍穹听得眉头直跳,对来人简直不忍直视。
大红的内衬外面罩着白纱长衫,纤细盈长的五指捏着一把竹扇,扇把尾部系着一条长长的红色丝制吊坠,小碎步飞快的挪动着,带动臀部一左一右的扭动……
文丑丑?
这尼玛能让后世的伪娘门羞死!
“文总管,我正要去拜见师父,有劳通知。”
聂风早已见怪不怪,神态自若的抱拳施礼。
“哎哟,风少爷,你不用向奴婢行礼,折煞个人哩。”文丑丑以竹扇遮住半面,弯腰谄笑,“说起来呀,还是风少爷叫着亲切,风堂主就显得生分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向苍穹,又笑道:“这位小哥是风少爷的朋友吗,真是玉树临风呢。”
苍穹只觉一阵寒意袭来,不由向后退了一步,看得聂风暗乐,连忙上前介绍道:“文总管,这位是苍先生,想要拜访师父,还请代为通禀。”
文丑丑眉头一紧,随即眼珠子一转,又轻松笑道:“哟,风少爷,看在你的面子上,帮主也不会拒绝见苍公子呀……”
他顿了一顿,又掩口轻笑道:“不过,最近帮主都在闭关修炼,今日也是听人禀报风少爷回到天荫城,才出关专为见你的,苍公子这事……还得风少爷开口呢。”
聂风点了点头,道:“既如此,文总管你先去向师父复命,我先带苍先生去风阁休息,随后就到。”
文丑丑以扇遮面嘻笑着离去,聂风则带着苍穹回到雄霸赐予的住所——风阁。
刚进风阁,就见外间客厅已有两人在等待。
一女孩身着蓝色奴婢长裙,长发高高盘起,独留两绺垂在双颊两侧,端得温柔可人。
一男孩身着灰色杂役短衫,一头乱发骄傲的四处飞扬,与聂风的发型一般无二,双手抱臂,一副傲气不凡的模样。
看到两人,聂风的脚步急促起来,几步抢入。
“风少爷……”
“聂风,你回来了!”
一男一女两人惊喜的叫道。
聂风抓住两人的手也兴奋的回应:“孔慈,断浪,我回来了,你们是在等我吗?”
“我们听说你进了天荫城,就在这里等你了。”断浪笑道。
“让你们担心了,唔,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