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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达心脏最中央。
那种感觉,不言而喻。
让人兴奋。
让人颤栗。
彼时,李观音已经感受到阿鼻身体的全部,包括那颗被他刚刚咽下腹中的鲜红色丹药。
那颗鲜红色的丹药,正在阿鼻的胃中紧随他胃脏蠕动的节奏,很慢很慢的软化。
徒然间,李观音手心一热,将一缕心火打入阿鼻的毛孔之中。
那缕心火,迅速通过阿鼻的血液,直击他的胃脏!
几乎同时,阿鼻的脸色猛然涨红了起来,像是变色龙,由一个颜色变为了另一个颜色,这让旁边看着的陈甲骨都猛然收缩瞳孔,甚至站起身来。
阿鼻的血液好像被硬生生加温了一般,看上去像是个暴怒到极点,导致全身发红的人。
阿鼻的全身,也由温热,改为了燥热。
他现在已经等待的不耐烦了,可是下一刻,他的表情神奇的发生了变化。
他变得惊讶,惊喜起来!
不知是幻觉还是真实存在了,他竟然感觉到自己刚才吞入腹中的那颗鲜红色丹药,化为了一大滴红色的水,疯狂的向自己的胃壁渗去
不仅如此,与那一大滴红色的水渗入自己胃壁的同时,自己那条空裤管里,也在发生着强烈的变化。
这种强烈的变化只能用两个字来形容,生机。
本来已经死的如生面通过水和在一起的伤口,正在迅速的生长新鲜的肉芽,重要的是,骨头也在生长。
阿鼻不敢相信,已经觉察到什么的陈甲骨更不敢相信,后知后觉的徐儿,同样不敢相信,他们的心,都像是被提了起来。
阿鼻的惊喜的,但也是惊恐的,他不敢用自己的双手去摸自己那条正在生长的腿,因为他害怕,害怕会阻止了这条残腿的复苏进度,他以为这是在做梦,但是他感到残腿已经长到膝盖,响起咔喀咔喀的关节声音时,他才知道,这一切竟然是真的。
徐儿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再次流泪。
陈甲骨一脸不可思议的将目光投在了李观音的脸上。
这是真的吗?
这一定不是真的!
这怎么可能呢?
饭桌上的砂锅已经有些凉了,好在里面的汤汁比较浓,所以里面的狗肉还是温着的。
“哐哐哐——”
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徐儿和陈甲骨都知道,这是赶早来买五香狗肉的白马城百姓。
夫妇两人都没有将这声音放在心上,还是直直的看着阿鼻那条已经长成脚腕的腿,脸上依然是不敢相信!
阿鼻的脚一点一点的重生了。
画面并不难看,就是如同一幅较为逼真的残画,由残画,快速被画师画上缺失的部分。
直到,残画变成一幅完整的画。
一只新鲜粉嫩胖乎儿的脚丫,赤裸裸的出现在陈甲骨、徐儿、李观音的眼下。
阿鼻看着自己的这只新脚丫,被吓哭了,他不敢动,他无助的看向自己的母亲,正在寻求帮助,可是这无助的眼神里,又有着强烈的欣然。
哭笑不得,大概就是这样的一种心情。
李观音的手已经从阿鼻的肩膀上离开,这让陈甲骨一家产生了一种错觉。
似乎,导致阿鼻重生骨肉的关键不在于阿鼻此前服用的那颗丹药,而是在于李观音把他的手放在了阿鼻的肩膀上,然后运用了某种神奇的功法,将一种神奇的气息传输到了阿鼻的身体里,所以,阿鼻才重生了自己的新腿。
李观音看着陈甲骨笑了笑,这笑容并没有任何请功的意思,而是他自己在想,方才用的这颗没有名字的丹药,从今天起终于有新的名字了,衍生丹。
李观音看着哭鼻子的阿鼻,笑说道:“走两步儿?”
他这嬉皮笑脸的,陈甲骨一家的心里可惊涛骇浪着呢,尤其徐儿,直接给李观音跪了,捂着嘴说不出话来。
李观音没想到徐儿会给自己下跪,赶紧扶她起来:“唉,你这是作甚?”
徐儿哭着说道:“我儿两岁没了那条腿,这些年过的苦啊。”
这话一落,阿鼻的眼泪更汹。
他知道其实最疼的是娘,他两岁的时候被自己亲爹砍去了一条腿,可是他娘,他亲娘可是亲眼看着的啊,疼在他身,疼在谁心呢?
李观音最受不了女人哭,对徐儿这妇女没辙,无奈的看向眼睛通红的陈甲骨,求助道:“陈甲骨,你看”
陈甲骨对李观音揖手,斩钉截铁道:“大恩不言谢!”
李观音挠了挠头:“你们这一家人,举手之劳嘛!”说着,他听到外面哐哐哐的敲门声,对徐儿说道:“有人叫店门了,快去快去,没事的,这不长出来了吗?”
徐儿哭着喜极,擦了一把眼泪道:“今日,今日不开张了,就在家招待先生。”
她心知李观音对自己在这哭泣有些不适应,看了看桌上的狗肉赶紧道:“这些菜,这些菜凉了,我再去准备一桌,先生先跟甲骨喝着。”
说罢,她去了厨房。
看着徐儿的背影,李观音笑容里透着些僵硬,想母亲了。
转瞬间,李观音收拾情绪,扭头看向红着眼的陈甲骨,抬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指着座位道:“坐,倒显得我反客为主了。”
陈甲骨尴尬一笑,眼睛进了沙子一般,擦了擦眼角,然后坐下,端起酒杯,看着李观音说道:“也不会说话,先干为敬!”说着,一仰脖儿,杯酒入腹,然后倒满自己的酒杯,将酒杯递给擦眼泪的阿鼻,认真道:“阿鼻,敬先生一杯。”
阿鼻感激的看了一眼李观音,也不会说话,接过陈甲骨手中的酒杯,一仰脖儿,喝水似的全喝了,紧接着,不出意外的一阵猛咳
见阿鼻掐着脖子蹲在地上猛咳,李观音欣然一笑,在砂锅了捞出一块带骨头的狗肉给他:“你们西北的酒是呛,压压!”
阿鼻满脸涨红,憋的。
将酒呛劲儿压下后,阿鼻用棉袄袖子抹了一把脸,看了看陈甲骨,又看向李观音,突然跪下了,迅速给李观音磕了个头
眼见此状,李观音赶紧站起身来,要将阿鼻扶起。
恰在这时,阿鼻说道:“先生,阿鼻没别的意思,阿鼻就想,就想”
李观音瞧准了阿鼻的意思,笑道:“修仙?”
阿鼻重重点头。
旁边的陈甲骨没再阻止,一时间,他好像想明白了什么,只要在一起,哪里都是天堂,何故拘泥于普通人或者修仙者?不如想办法让徐儿跟阿鼻也成为修仙者,一起长生不老,岂不妙哉?
李观音看着阿鼻的眼睛,从里面看到了很多星辰,那些星辰每颗都是那么的坚固,坚毅。
时间不长,李观音展开双臂,眼冒精光的笑道:“遇到了我李观音,修仙又有何难?”
阿鼻兴奋道:“这么说,先生是答应教阿鼻修仙了?”
李观音说道:“你起来,你起来我就教你修仙,男儿膝下有仙根,不跪天不跪地,脱离了凡胎,连父母都不用跪,别说这话太无情,修仙,修的是自由自在,无关道德。”
阿鼻还小,听的懵懵懂懂。
不过,他还是起来了,然后迫不及待的活动了几下自己的新腿,还是满眼兴奋。
李观音看着他,笑说道:“行啦,别在这憋着了,是不是想出了家门围着白马城转上几圈?快去便是!”
阿鼻一愣,心思被猜中,揖手道:“阿鼻失礼了!”
话落,他赶紧如兔子般蹿出了家门,跑到外面,连另一只脚上的棉鞋都踢掉了,赤着两只脚疯狂的跑在大地上,嘴里大声的叫喊着,我能跑了!我能跑了!
第98章 :向炎京出发()
阿鼻围着白马城转了三圈,许多人都在看他,有人认识他,皆是一愣,这不是城东街陈家狗肉馆里的阿鼻吗,他不是只有一条腿么,怎么在大街上疯跑起来了?
不止在大街上疯跑,阿鼻还在白马城的一些卷棚瓦房上疯跑,好像要一下子就向世界宣布,我林阿鼻,完整了,能跑了!
最后,他跑的满身大汗,棉衣如水洗的一般,他坐在城西的土丘上,望着缓缓升起的朝阳,大哭起来,很长时间,才归于平静,平和的坐在一块青砖上,将脸上的泪痕擦净,陷入沉思。
陈家狗肉馆这边,门还没开,然而后院已被徐儿打扫的干干净净,一派新年新气象的光景。
堂屋里,李观音与陈甲骨还喝着酒,并且,李观音已经把自己的来意,说的清清楚楚,对此,陈甲骨没说答应,也没说不答应。
李观音对陈甲骨说明自己的来意时,徐儿正在上菜,所以徐儿也知道了这事儿。
徐儿认为,陈甲骨肯定会答应,所以她才仔仔细细的打扫院子,兴许,今天是自己与陈甲骨在白马城的最后一天,在这座小院儿里的最后一天。
打扫完院子以后,徐儿擦了擦侧脸上的香汗,这时,冬风从墙外斜斜吹来,正好吹在她刚擦去香汗的位置,微微寒冷。
堂屋里的陈甲骨扭头看到这一幕,脸上再次溢出幸福的笑容。
李观音顺着陈甲骨的目光看去,上下打量起徐儿,有相貌,身材好,性格温顺,值得一个男人为之迷醉。
但是,也不至于迷醉这副模样吧?
一顿酒下来,陈甲骨看着徐儿,脸上溢出的笑容不止五次,傻不啦叽的。
陈甲骨一手按在桌沿上,面带醉意,随之,他呼出了一口酒气,动了动略有胡茬儿的下巴,抿了抿嘴唇,眯眼看着徐儿,平静的说道:“饥荒那年,要不是她喂我几口奶,我这贱命早死了!”
这时,李观音还在沉迷于徐儿做的酱汁儿松花蛋中,听到陈甲骨的话,他一愣,奇怪的看向陈甲骨,下意识问:“什么?”
陈甲骨苦苦一笑,似是想起不堪往事,叹口气道:“没什么。”
李观音喝了一口酒,沉默了片刻问道:“徐儿的奶,好吃吗?”
“”
陈甲骨一阵无语,脸色不大好看的看了李观音一眼。
“我不是那个意思。”
李观音急忙解释道:“我是说,我没吃过,我不知道那什么味儿。”
陈甲骨表情复杂的挠了挠头,舔了舔嘴唇道:“甘甜,很是甘甜,救命的奶水啊。”
李观音砸巴了两下嘴。
他也想吃。
并且,思绪飘到云海之外,要不,让师姐或者苏渔矶给自己生个孩子?自己趁机讨个方便,尝尝她们的奶?
看着他一脸邪恶,陈甲骨无奈的摇了摇头,修仙者也不能脱俗啊。
李观音如果知道陈甲骨现在的心声,肯定会说,修仙者当然不能脱俗,而且会变本加厉,如张逸普说的那样,为什么修仙,日仙女啊,这就跟读书要当官一样,没官当,读书有个鸟用。
幸亏李观音现在喝着酒,不然他肯定会自己用意念打自己一个耳光,叫你恶俗,叫你恶俗!
陈甲骨不知道李观音在想什么,自顾自的说道:“我本是霸关城里的一个拾荒乞丐”
他话还没说完,李观音一挑眉:“霸关城?怎么如此耳熟?”
陈甲骨说道:“大玄的城锋大将久攻十三次没有攻下的城池,当年是帝国的彭连飒将军坐守,可惜啊,彭连飒将军死于非命,霸关城落入歹人之手。”
李观音看着陈甲骨,说道:“我不懂军事。”
陈甲骨:“”
沉默了片刻,陈甲骨叹道:“哎,当年流离失所,作为一个渺小的拾荒乞丐,被人唾弃,因为得知一些重要的情报,要给连飒将军送信,可是信没送到,半路上却得罪了城门守将,差点被踢死,后来又衰的被当做逃兵发配到了这白马城,可是当年白马城又闹饥荒,四季欺凌,民不聊生啊”
陈甲骨说的感叹不已,李观音再次打断,喝了口酒,看着陈甲骨说道:“你可真苦逼。”
陈甲骨这次没无语,也没反驳,一拍膝盖道:“谁他妈说不是呢?”
李观音张了张嘴:“”
没说出什么。
陈甲骨继续道:“苦逼的我啊,又赶上了恶疾,一身疮伤,那会儿还是冬天,鹅毛雪夜”
李观音掐断道:“然后你就遇到了徐寡妇,呃,对不起哈,徐儿?”
陈甲骨翻了个白眼,重重点头:“没错,要不是徐儿,我这命啊,早就被阎罗王收去了,又还谈何后来的踏入修仙一途?”
李观音奇怪道:“你一个平头百姓,怎么会踏入修仙一途?”
陈甲骨不假思索的说道:“玄龟如梦。”
李观音一愣,不解道:“玄龟如梦?什么意思?”
陈甲骨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运气好,来到白马城第二年,就在城西土坡上救了只大土鳖,然后那大不,那玄龟就入梦向我感谢,然后还赐我一颗仙枣,我吃了,就经脉尽通,一下步入了知玄阶。”
李观音的声音一下提高了八斗:“那是长生丹啊,什么仙枣儿!”
陈甲骨一脸迷糊。
什么长生丹?
显然,他不知道长生丹是啥。
李观音一脸无语。
难怪陈甲骨什么也不知道,他是没系统的学过修仙知识啊。
中午,堂屋里的酒桌已经撤了,但是李观音与陈甲骨脸上的醉意,依旧盎然。
两人说了很多话,小半是掏心窝子的话,大半的关于修仙的话,还有一点儿,就是要不要参加琅嬛论武的话。
陈甲骨的意思是
得去。
李观音一拍手,齐活儿。
正好,阿鼻这个时候回来了,于是陈甲骨象征性的问了他一句,“要不要去参加琅嬛论武。”
阿鼻不知道琅嬛论武是啥,绒眉一蹙,“琅嬛论武?”
陈甲骨说,“那是一场关于修仙者争雄的盛会。”
阿鼻的眼里冒出了火光,答案只有两个字,“我去!”
然而,李观音却一盆凉水浇了下来,说道,“你只能去看。”
阿鼻绒眉又蹙,一脸不解:“为什么?”
李观音拍了拍阿鼻瘦弱的肩膀:“你这样儿的,估计六合榜第一场论武,就被刷下来了,而且是鼻青脸肿的被刷下来。”
阿鼻还是一脸不解:“我什么样儿啊?”
李观音耸了耸肩肩膀,认真道:“你不会打架。”
阿鼻低头。
的确,他从出生到现在,还没有打过架。
沉默了片刻,阿鼻抬头,说道:“去看看也好啊,你不是说要教我修仙吗?”
李观音点头,看向陈甲骨道:“准备好了吗?”
陈甲骨一愣:“去参加琅嬛论武,还需要准备?”
李观音一笑,表情玩味的看着陈甲骨一家三口,旋即,神意一动,运转土灵珠,下一刻,堂屋里已经不见了三人的身影,当然,李观音也不见了。
因为他们已经出现在千里之外。
一条蜿蜒的山路上,李观音四人的身影再现。
由细沙转变成肉身之后,李观音惊喜的呼出一口酒气,他并没有想过运转土灵珠,会使得陈甲骨一家三口跟着自己沙化,并且能瞬移千里。
然而现在看来,还需要说什么呢?
土灵珠竟然还能使周围的东西紧随自身一起沙化瞬移,这真是个令人开心的功能啊。
这时,陈甲骨一家三口皆是同一个表情,惊讶。
他们各自四顾周围,心中也都是同一个问题,方才还在白马城的家里,怎么眨眼的功夫,周围就变了,这里是哪儿?
随之,他们不约而同的看向李观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