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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答的果断而笃定:“我不是你的亲爹。”
凉薄的一句真相顷刻令娃娃泪眼汪汪,撇着嘴哽咽地说不出话来。
源水影继续道:“三年前,我在狸山脚下的水潭发现了你。当时你身受重伤,命不久矣。我是个大夫,不能见死不救,所以把你带到了我的住处。只是没想到,醒过来的你记忆全无,还把我认做爹……”
娃娃啜泣着直摇头,委屈地说道:“爹爹瞎说!爹爹就是爹爹,就是娃娃的爹爹!呜呜……”
心疼地擦拭她脸颊上的泪痕,源水影面露伤感,“娃娃别哭!虽然我不是你的亲爹爹,但一直以来都把你当做自己的亲人!我跟你说这些,并不是要抛弃你,只是想让你明白真相,慢慢长大成人。以后跟着安亲王和长公主,你才能得到真正的保护,将来做一个像他们那样善良而有用的人,知道吗?”
听着他一席话,娃娃莫名地止住了哭泣,潜意识里竟离奇地懂了。
“我源水影行走江湖多年,除了我那个可爱的小师妹,最让我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了。娃娃,不是我不把你带在身边,全因我太无能,治不好你心灵的伤口,因为我怕……怕会忍不住伤害到你!”唇角浅淡的笑意带着一抹苦涩,源水影无奈叹息,“我是一名医者,我不想久留在一个地方。世界之大,还有无数的病人等着我去救治,这是我的理想,也是我自己决定要走的路。娃娃,我希望你能够理解。”
在他委婉的叙述中,娃娃渐渐认清了事实,可眼底的泪光依然闪烁着,楚楚可怜,“那我爹呢?谁是我亲爹!我亲爹在哪儿呢?”
闻听此言,源水影终于松了一口气,娃娃的睿智果然出乎他的意料,遂安慰道:“别担心!你那个安王叔叔是个得道高人,他一定有办法让你恢复记忆。等你想起了过去的事,自然就能知道你爹是谁了。”
谁知娃娃的眼泪又哗哗落了下来,抽泣道:“不要……我不要恢复记忆……我只想跟爹爹娘亲在一起……呜呜……”
源水影安慰地抚摸她的秀发,柔声呢喃:“别难过了,相信我。安王殿下会比我对你更好,只有留在他身边,你才能真正学会爱。”
他只是在几年前路过苍篱山看望淡云步时和东方玄墨有过一面之缘,那双清澈毫无杂质的眼神,让他记忆犹新。更难能可贵的是,即便时光飞逝,岁月变迁,那双清澈的眼睛,依然干净的像一汪清泉,一如初见,带着一股温暖人心的感动……
入夜,明月如织,朦胧的清辉美轮美奂。
独上阁楼,俯视着整个喜气弥漫的安王府,东方玄墨状似无聊地打了个哈欠,扬起玉骨折扇,想起方才与南宫璃的一番对话,目光渐渐温柔起来……
“怎么?心情不好啊?”房门外,她从身后环抱住他,促狭轻笑,“有什么话快说,一会儿我闺女叫我,你又得被冷落了,嗯?”
玄墨无比失落地叹了口长气,回头将她揽入怀抱,嗅着她发里的清香,苦笑:“你还说呢?明天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啊?”
她故意沉吟了好久,直到感觉他攥着她的手紧了又紧,翦翦水眸流转出动人情愫,才道:“整个月池国都知道你要娶我的野心了!要是明天成不了,你岂不是要成为年度大笑话?”
“什么我?是我们!”东方玄墨很不高兴地纠正,伸手掐她的脸颊,佯怒,“你这个疯女人给我听好了!就算我东方玄墨死了,你也不能找别的男人!”
“哇!这么狠啊?”南宫璃一掌推开他,故意张大嘴,夸张地鄙视了他一眼,“你以为你是谁啊?死了还阴魂不散?我告诉你!我南宫……哦不,我独孤才可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少自作多情了!”
听着她状似无情的话,真正传入耳中的,却分明是她的话外之音,东方玄墨微愕之际,星眸辗转在她绝美的容颜上,有一瞬间的失神。
见他看着自己的眼神突然变得深情脉脉,南宫璃反倒有些局促了,垂眸刻意避开他的目光,轻描淡写说道:“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
东方玄墨微微一笑,将她双手握入掌心,温柔的笑意弥漫在璀璨的星眸中,荡漾着深深的缱绻爱恋,轻声呢喃:“你早就不是独孤才了,你是我的璃儿。”
闻言,南宫璃微微一怔,抬起头来,四目相对的刹那,彼此不禁失笑。
他复又将她拥入怀抱,勾起的唇畔多了一丝伤感,认真的口吻如同宣誓:“相信我,不管发生什么事,不管千难万阻,只要你心中有我,我心中有你,再大的磨难,再大的力量,也阻挡不了我走向你的脚步!”
南宫璃靠在他的怀抱里,困惑地眨眨眼,“你今天吃错药了啊?谁要阻挡我们?这天下还没人敢阻碍我南宫璃!你是我的,休想离开!”
话落,她有意地在他腰间拧了一下,果断一把将他推开,邪冷一笑:“据说成亲之前的几天,新郎和新娘是不能见面的!你这么心急火燎,小心明天的婚成不了!”
“是吗?我还就不信这个邪!”淡淡一哼,东方玄墨似笑非笑地扫了她一眼,转身欲走的刹那,眸中蓦然闪过一缕星芒,手一伸,他将她拉到身前,微微翘起的薄唇迅速封住了她的口。
唇舌间柔软而默契的交融让彼此呼吸凝窒,他吻住她的那一刻,忽然觉得,什么都不重要了。他要她,哪怕注定要为淡云步死一次,他也要想办法继续活下去,以后的生生世世,她都会是他生命中永不言弃的唯一……
抬头眺望着深蓝色的苍穹,东方玄墨似乎看到了那片浩瀚的云海,层层浮云飘游在九重天之上,掩映着那一袭白裙仙子,独屹明月神殿,对着他款款而笑。
“仙子,多谢。”他凝视着高空明月,微笑呢喃,“当年若不是仙子抬爱,赋予了我人世间最纯净的灵气,我这只劣虎,都不知道轮回了多少世了。也许今日,连只妖都不如,又何谈遇见璃儿,承蒙她的错爱……”
他微微垂眸,轻轻一叹,“只可惜,我始终还是要让她难过一次。倘若……倘若我走之后,她能安心地等我归来,那该多好?仙子……”他抬头,虔诚地望着那轮银月,“仙子,仙子可否帮帮我?如何才能让璃儿不受到伤害?又能让我,平静地去完成我的使命……”
话音刚落,静谧的夜空更加死寂,半晌都无任何回应。
他长久地凝视着皎洁明月,却不曾注意到,东南方向那一抹突兀跳跃的血光,诡异非常。
冷锋寨正是位于东南方向那座地形复杂的炎琊山上,此山为冷锋寨头领冷凝风所有,其中布满机关隧道,易守难攻。
之前,胡小瑶偷偷跟着那缕残烟飘到了此处,可一落地便不见了其踪影,直到看见了地基上雕刻着的“冷锋寨”字样,无端地受了一惊,想起几日前冷玲儿的尸体神秘丢失,她隐隐觉出了这件事情背后的不简单。
第274章 至尊女帝9()
原本想趁着天色尚早回去跟虎哥他们商量,可又怕错过了重要的信息,于是幻化成一只小苍蝇潜入冷锋寨内部,静观其变。
让胡小瑶万万没想到的是,这个冷凝风居然和苍篱山叛变的赵文斌早年相识,不但对其设宴款待,还异想天开地与其商量如何让他的妹妹冷玲儿复活。
胡小瑶不知道这个看上去斯斯文文的赵文斌究竟道行深浅,所以不敢太过接近,只是躲在暗处偷偷观察。
只见赵文斌抿了一口小酒,环顾了一眼偌大的厅堂,浅叹道:“冷兄这是要给赵某出个大难题啊!要想死而复生,谈何容易?”
冷凝风一身黑色劲装,更添了一脸铁色森凉,刀刻般的五官纠结了好久,忍着心中悲痛,他握住赵文斌的手,婉言道:“赵兄!我冷凝风就这么一个妹妹!当年你我结拜之时你也曾说过她就像你的亲妹妹啊!如今她惨死于奸臣之手,你身为修道之人,就算救不了我的妹妹,也要除了那奸贼佞臣,为民除害啊!”
他原以为那东方玄墨真如传言所说贤明仁爱,却没想到唯一的妹妹竟是死于他手,无论如何,他也咽不下这口恶气。
见他急火攻心的样子,赵文斌反而意味深长地笑了,语气平稳中透着一股久经腥风血雨的沉着刚练:“冷兄稍安勿躁!老实跟你说吧,其实赵某就是为了那个东方玄墨而来,就算冷兄你不想对付他,我赵文斌也定要将他挫骨扬灰,以报杀师之仇!”
“什么?”冷凝风大惊失色,双目危险眯起,“他居然杀了你的师父?如此丧心病狂,难道是个法力无边的妖怪?”
赵文斌不置可否,将杯中美酒一饮而尽,目光透露出了浓浓杀气,“没错!他就是一只千年虎妖!当年蒙骗师父收他为徒,却趁师父他老人家闭关度劫之际,强行夺去了他的元丹,致使师父元神烬灭,魂飞魄散!”
话落,酒杯重重地掷在桌面上,赵文斌紧攥双拳,目露阴狠。
黑暗中的小苍蝇心里嘀咕着:靠!这些牛鼻子小道怎么净在背后说我虎哥坏话!可恶!气死我了!气死我了!
冷凝风沉默了半天,猛的一拍桌,恶狠狠道:“哼!岂有此理!我泱泱月池国竟然被一只妖孽玩弄于鼓掌之间!那狗皇帝昏庸无能也就罢了,连群臣和长公主都被他治的服服帖帖!简直是荒唐!荒唐!”
再看赵文斌,他已拿起酒壶自斟自饮,状似悠闲,仿佛刚才流露出来的杀机只是幻觉,只听他轻描淡写地说道:“莫急,还是先把令妹的尸首搬来吧,让贫道看看,能不能把她的灵魂给召唤回来。”
冷凝风一听,立刻面露惊喜,可是转眼又颓丧了下去,“赵兄,妹妹她……已死去多日,虽然冷封于冰库,但依然……惨不忍睹啊!若不是她夜夜给我托梦,说她无法投胎只能做个孤魂野鬼的苦楚,我……我也不会异想天开地求你助她复活……”
“复活是不可能的。”赵文斌不假思索,直接给了他回复,但话锋一转,让人不敢置信,“不过,我会让她活的比以前更风光,甚至尊贵无与伦比!”
冷凝风不免狐疑:“赵兄此话何意?在下……不明白。”
谁知赵文斌突然闭了口,眸光却诡秘一闪,神秘的阴冷笑容令角落里的小苍蝇蓦然一阵恶颤。
糟了,莫非要出大事?
有时候,当你后知后觉地发现事态紧急,一切都已经晚了。
胡小瑶这只聪明一世的狐狸精到头来还是糊涂了一回,她如何也没有想到,这个赵文斌的道行远远高过了淡云步,在苍篱山仅次于玉饶那个妖婆,自从叛变下山另立门户后,短短时间内,他的幻剑山庄已然成为南武林正道的佼佼者,庄中弟子已将近千人,如日方中。
等到她意识到该闪回去告密时,一直都保持着淡然姿态的赵文斌,突然将一张红符扔飞过来,瞬间便将胡小瑶逼现出了原形。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令冷凝风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直到地上一只红尾狐乍现眼帘,方才惊大了眼睛,语无伦次,“赵兄!这……这……”
赵文斌优雅地拂了拂袖,慢慢走过来,瞥一眼地上已被符咒压住的狐狸精,黑眸闪过一丝鄙夷,冷声笑道:“果然是那只虎妖身边的小狐狸!呵呵,不错,我正愁找不到它们的贼窝呢!这下可好,可以一网打尽!”
被压制的动弹不得的红尾狐咬牙苦叫连连,却只能任由这个臭道士收入镇妖瓶,已如待宰的羔羊,无力逃脱。
眼见一只妖就这么轻易被他收服,冷凝风对他愈发崇拜,恭敬地抱拳道:“赵兄法力之高,真是让小弟叹为观止!不知这狐狸,赵兄打算如何处置?”
赵文斌勾唇冷冷一笑,语气更是冷的让人不寒而栗:“不急,先让这只小妖在里面吃点苦头,等我把那虎妖抓来,一并处置。”
“可是,我听说那个东方玄墨道行高深莫测,想要活抓了他,怕是不容易啊!”
“这虎妖已有两颗千年元丹,法力倍增,若是正面交锋,我自然不是他的对手。”赵文斌将镇妖瓶放回怀中,神色淡然地说道,“所以,要借你妹妹一用,到时候定将他剥皮削骨,碾其肉抽其髓,以解你心头之恨!”
冷凝风目光充血,重重点头:“好!只要能替我妹妹报仇!需要我们怎么做,赵兄你尽管吩咐!”
赵文斌微笑地拍拍他的肩膀,即刻便随他来到存放冷玲儿尸体的冰库,他差人将尸首搬至一片画有太极图的空地上,长臂一挥,太极图的轮廓顿时红光闪烁,顷刻便照亮了墨黑的苍穹。赵文斌随即手决一引,口中念念有词。
紧接着,一声“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在冷凝风惊异的目光中,一道透明的影子飘飞到了尸体的上空,正是披头散发,浑身苍白的冷玲儿。
“玲儿……”冷凝风悲痛欲绝地上前呼唤,隐忍的泪水终于还是滚落下来,“玲儿,我是哥哥,我是哥哥……”
“哥……”冷玲儿的声音柔弱无力,带着一丝悲伤的泣音,像孤独漂游在海上的一节枯木,迷茫地找不到任何方向。
冷凝风恨不得上前抱住她,却只能在赵文斌的阻拦下,生生地与她隔了数十步远的距离,难过地说道:“玲儿,你别怕,哥哥一定会救你的,哥哥不会就这么让你死去……”
冷玲儿恍惚忆起了一些事,飘忽不定的脸上淌下泪来,“哥……我好痛苦……好难过……好想回到你身边……好想……哥……”
冷凝风的心一阵剧痛,回头看着赵文斌,急道:“赵兄!有什么办法你快说吧!我不能眼睁睁地看着我的妹妹承受着这么痛苦的折磨!赵兄!求你了!”
赵文斌长叹了一口气,上前一步,对着冷玲儿正色道:“冷姑娘,别难过,贫道是来帮你的!只要你按照我说的去做,我自然能让你得到解脱!”
冷玲儿悲泣苦笑:“帮我?你是想帮我超度吗?我不需要……不需要……”
赵文斌深沉地摇摇头,微笑道:“不,我要帮你报仇!”
闻言,冷玲儿一怔,突然间神智清醒,双目堪堪绽放出丝丝血光。
这一夜,血色涟漪的不仅仅是诡异的炎琊山,还有那百里之外静谧的安王府。
第二天清晨,当娃娃从睡梦中醒来时,发生身边空空如也,顿时小嘴一撇,哇呜大哭起来:“啊呜……娘!你在哪儿!娘!呜呜……”
哭了半天没把娘喊来,却有唢吶的喜乐声远远传来。
娃娃哭声蓦地一顿,洁白的小脸上一片迷茫,连忙穿戴整齐跑了出去。
刚出内屋,娃娃的脚步奇怪地顿在了那里,一双明亮大眼呆呆地望着不远处梳妆台前优雅端坐的美人。
纤腰窈窕,青丝如瀑,美人一袭绛红嫁衣,迤逦在身后百鸟朝凤的地毯上,如鲜血般红的妖艳。
色若梨花的脸庞上敷一点淡淡胭脂,螺子黛细细描摹,勾勒出眉山如画。微卷的长睫轻颤着,愈发衬得那双幽冷眸子漆黑如夜,点点星光跳跃着绝代芳华。
琼鼻光洁胜美玉,一张粉色桃唇微微翘起优美的弧度,镜中美人柔婉轻笑,轻施粉黛不着珠钗的幽妍容姿,已是举世无双的绝美。
不知何时,呆立在原地的娃娃,那双原本天真狡黠的明亮大眼,突然光芒变了,诡异的色彩流露着渗人的寒气。她嗅着那美人身上熟悉又怪异的血腥味道,从深到浅,最后几不可闻。那一刻,娃娃目光一凛,疯狂地冲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