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不知不觉到了约定的时间,陶醉高大的身影如约而至。
月痕抚着饿扁的肚子,两眼无神,像看着前来勾魂的牛头马面,只等着他一勾,彻底得到解脱。
“怎么样丫头?背的如何了?”陶醉长袍一甩,坐回到原先那把椅子,居高临下地看着她,像看着一只待宰的羔羊。
月痕艰难地端正了姿势,声音无力地像刚刚从战场回来:“我刚刚把它看完。”
“什么?”陶醉挑眉,露出凶态,“那你随便给我背一段听听!”
月痕眉头一皱,努力地在脑海搜索起来,搜来搜去,只搜出来一头雾水,张着嘴巴哼哼了两声,便没动静了。
陶醉似乎早已料到会是这样的结果,脸露出阴森的笑容:“看来你果然资质平庸!连本书都背不好,还想修道?行了,跟我去囚室,准备接受惩罚吧!”
月痕脸没有太大的起伏,也不反驳,艰难地立起身,跌跌撞撞地跟在他身后。
进了囚室的大门,一阵寒风立刻从脖子灌进全身,渗入心脾内脏。
这里没有任何人把守,门口却布着阵,若是不懂破阵的方法,定是死路一条。
囚室内有无数的小石室,每个石室都被铁门紧锁着,并列两排,一直延伸过去,形成一条冗长的隧道。隧道内伸手不见五指,阴风阵阵,似乎还夹杂着血腥的气味。
月痕觉得自己像走进了地狱,跟着前面这个罗刹般的男人,一步步地走向自己将要承受刑罚的地方。
陶醉推开一扇铁门,把她蛮横地拽了进去,自己也跟着进来,“哐”的一声,重重地反锁铁门。
月痕吓的腿一软,跪倒在地,惊恐地望着他,哆哆嗦嗦地唤了声:“师……师父……”
陶醉冷漠地看了她一眼,指着角落里的一张床。
那不是一张普通的床,面是寒冰形成的锥形圆钉,大致一看,竟有数千根。
陶醉眉头也不皱一下,淡淡的声音像在说着一件普通的事,“把衣服脱了,躺去。”
月痕一听,顿时瘫倒在地,惊悚地发不出一点声音,只是一个劲地往后挪,往后挪,挪着挪着,竟挪到了那张寒冰钉床下。
她回头一瞧,浑身的骨头都似散了,三魂没了七魄。
“没听到师父说的话吗?赶紧把衣服脱了,躺去。”陶醉的脸色显得极其凝重,那样子不像是要惩罚她,倒似给了她一件宝贝,责难她不懂得珍惜。
月痕呆怔在那里,一动不动。
陶醉叹了口气,走过去,准备亲手帮她解衣带。那一刻,月痕即便已经被吓的魂不附体,但还是猛地清醒过来,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陡然站起身。
面对着这个男人冷漠的逼迫,她知道自己已经没有退路了,与其像个卑微的囚犯任他摆弄,还不如自己来的痛快些。
想到这里,她也顾不得什么男女有别,在他目不转睛的直视下,她抖抖索索地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如玉般玲珑剔透的娇躯毫不保留地呈现在他面前。
陶醉目光一冷,对她的身体根本没有半点兴趣,只是厉声命令:“躺去。”
月痕定了定神,背对着寒冰钉床,只觉得一股来自极地般的寒冷包裹着自己,她打了个冷战,悲痛地看了一眼陶醉,又低头看看自己一丝不挂。到了这个地步,即便她再怎么感到羞涩无地自容,也没有回转的余地了,只能咬咬牙,闭着眼睛躺了去。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划破了囚室的死寂,紧接着是压抑的泣血呻吟。
这是一种极其惨烈的痛楚,月痕只觉得那些冰钉正在一点点地钻入她的骨骼内,却神地没有流出一滴鲜血。全身的肌肉和骨头被戳穿的感觉有多痛?相信那是一种无法用语言来描述的痛。她以为自己会此死掉,或者晕过去也好,可一看到身边还有个男人死死盯着自己光裸的身躯,眼睁睁看着自己受苦,连眉头都不皱一下,她反而愈发清醒,不敢大叫出声,只怕他突然伸过手来,给她雪加霜。
675。第675章 女帝8()
“因为皇叔身边的巫师可伽预言,我是天煞孤星,注定会乱了北国的朝纲,成为月池国的罪人。 皇叔为了保住我的命,隐瞒了我的身份,让我一直以为,他是我那个无情的的父亲。”
她长叹一声,继续道:“十二岁那年,我从王府逃了出来,一直逃到夜冥国,认识了飞翼,然后跟着她闯荡江湖。飞翼是风间族人,她的族人曾被武林人士残杀殆尽,家园被毁。她孤军奋战,为她的族人讨回公道,我便帮她一起讨回公道。那些年,我们驰骋着整个南武林,把该杀的伪善君子、名门妄徒,全部都灭的干干净净!”
“哇!这么厉害?”
“嗯!”她颇有成感地点点头,“真正厉害的是飞翼,她拥有与生俱来的御风能力,又练的一身好剑法,只要是她锁定的目标,必死无疑!”
“那后来呢?你又是怎么回到了月池国。”
“这个啊,只能说成阴差阳错。皇叔去世后,可伽也走了,我那天煞孤星的预言也不攻自破。后来太皇太后怜惜我,恢复了我的身份。本来我是不想待在这个地方的,偏偏我的好姐妹嫁给了我弟弟。”想起小舞,她不禁黯然神伤,“小舞性格软弱,我担心她在后宫难以生存,便留下来守护着她。没想到我这么没用,最后还是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在权利的漩涡里。
“嗯……”玄墨沉吟着,笑睇她突然感伤的神情,将她的手握的更紧,“别难过,皇后娘娘已经轮回转世,相信不久之后,能在人间出生了。”
“真的吗?”南宫璃目露欣喜,“玄墨,你知道她投胎到哪户人家了?”
“这个暂时还不知道,不过你别着急,改天我有空,去找老秦问问。”柔声安慰,他突然想到什么,忙起身道,“对了,那个可伽还在牢里。我正苦恼着不知该怎么处置他呢!”
她挑眉一笑,语气多了一丝调侃,“你不是一向秉公执法吗?按照他的罪行,死一百次都不过分!“
“他不能死!”东方玄墨神情凝重,“这个可伽藏了太多秘密。你不是说,他还曾预言你是天煞孤星吗?本来我也想杀他,可是总觉得他的体内有什么东西在蠢蠢欲动。我不知道那意味着好,还是坏。杀了他太容易了,但至少现在,他还不能死。”
南宫璃靠在他的肩膀,显得不以为然,“我不管了,我只等着小舞的转世。至于那个怪老头,你自己看着办吧。”
他搂住她的纤腰,眼神魅惑,“什么时候这么听我的话?”
“只要你说的有道理,我没有理由不听啊!”她坦言,眼丝毫不隐藏对他的爱恋,“要是你说的没道理,我也不会怪你。从今以后,我只会疼着你,再也不会让你受到伤害!”
他一怔,莞尔笑了。
天,依旧蓝的透明,美景如画。
爱到深处,最美不过如此。
再来说说苍篱山的这对国宝级别的臭师丑徒。
自从来到太清宫之后,月痕一连几天都没见到陶醉和淡云步的影子。但每天还是早早起床,把道德经诵读一遍,然后自己到厨房弄点吃的。
偌大的太清宫虽然平时渺无人烟,但隔三差五会有明阳宫的师兄送来生活用品。他们一般放下东西走人,谁也不愿意和这个丑丫头多说一句话。
月痕倒也乐的逍遥,每天吃喝玩乐,到处溜达。几天下来,已经将太清宫的整体轮廓摸清了十分之一。
这一日下午,她吃完午饭,刚趴在桌打了个小盹儿,耳朵立刻被人蛮横地拎了起来,痛的她龇牙咧嘴,嗷嗷大叫。
“死丫头!师父我几天没回来在这儿偷懒啊?给我跪下!”陶醉拽着她的耳朵,皱紧了鼻子,脏兮兮的脸凶态毕露。
月痕吓了一大跳,连忙乖乖地跪在他的脚下,苦苦求饶:“徒儿知错了!徒儿知错了!”
陶醉鄙夷地哼了一声,懒洋洋地往椅子一靠,连打了三个哈欠,用脚踢了踢月痕的下巴,态度稍稍和缓了一些,“哎,丫头,这几天都干嘛了?”
月痕跪在地一动不敢动,还要忍受着他臭气烘烘的大脚,憋了一口气,小心翼翼说:“回师父,自从师父那天去嘘嘘之后,掌门师叔把我送到这个小院里,也跟着不见了。我……我无事可做,每天看看经书,吃饱了睡,睡饱了吃!”
“天尊那个圆屎!”陶醉震撼不已,从椅子跳了起来,“你这死丫头可真会享福啊!骗吃骗喝骗到我们苍篱山来了?”
月痕不知哪儿来的勇气,抬头反驳:“这还不都怪师父,收了我为徒,又不管我!难道,师父嘘嘘要嘘个几天吗?”
“我……”陶醉气结,伸手怒指她,“你好大的胆子,敢说你师父的不是?信不信我打你一顿?”
月痕被吓的瑟缩了一下,声音软了软,“要是师父能够好好教我,是天天被师父责打,我也不怕!”
陶醉一听,眸光神秘一闪,“你想学什么?”
月痕恭敬地向他磕了一个头,卑微地仰望他,语气谦卑有礼:“自然是想学苍篱山的独门秘诀,修仙问道了。”
“你这丑样,还想修仙?”陶醉毫不留情地贬低她,大翻白眼,重新坐回椅子,翘着二郎腿,唇角诡秘一弯。
月痕对这样无情的打击早已麻木,目光闪烁着笃定的光芒,“徒儿知道自己长得丑,侮辱了师父的眼睛。要是师父不喜欢,以后徒儿用白纱遮着。还请师父不要嫌弃徒儿,好好教导徒儿,他日学有所成,一定不忘师父的恩德。”
浑身邋遢的陶醉高深莫测地笑了,“这些话是掌门师叔教你的?”
“不,师叔只教我谦卑,对师父恭敬,犯了错要甘愿受罚。”她埋下头,乖巧地回应。
“嗯……”陶醉挑眉一笑,仿佛确定了某些心思,语气变得平和,“看来你这丫头还不错,起来吧!”
“谢师父。”月痕心下一喜,站起身,脸不由得露出微笑,却一时拘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愣着干嘛?过来给师父我揉揉肩!累死了都!”陶醉往椅子一靠,手指朝她勾了勾。
月痕会意地走到他身边,隐忍着从他身体散发的臭气,伸手慢条斯理地帮他揉肩,垂着脑袋,不吭声。
“用点力啊!没吃饱啊?”陶醉忍无可忍大吼。
“是,师父。”月痕决定忍到底,先给他留个好印象,将来学到了真本事,不怕别人再瞧不起她。
陶醉满意地闭眼,不一会儿便鼾声如雷。
月痕揉着揉着,开始放慢了速度,最后干脆停了手,蹲在一旁仔细端详他。
很臭!除了臭之外,他的头发好像千年都没梳理过,枯糙的像一窝杂草,脸污浊不堪,黑乎乎的像涂了一层泥巴,勉强还能辨出个五官来。衣服更是邋遢的不行,阵阵恶臭弥漫着,令人作呕。
月痕看了一会儿,实在忍受不了,跑去端来了一盆水。见他睡的跟个死人似的,她大着胆子拧了毛巾,动作轻柔地帮他擦脸,一心想看看他的庐山真面目。
可是擦来擦去,这张脸像镀了一层漆似的,怎么也擦不干净。月痕一着急,手的力道不由加重,紧接着,她听到了一声爆吼。
“干什么呢?”
月痕一惊,忙扔了帕子,跪倒在地,口不择言地解释:“徒……徒儿只是想帮师父擦擦脸。”
陶醉似乎也吓的不轻,一时顾不得责怪她,起身便冲了出去。
月痕一头雾水,实在搞不懂一个人臭成这样怎么还能受得了?那张脸也不知道积攒了多少年的灰尘,看来仅凭这盆水,是绝对弄不干净的。
陶醉一走,她反而松了一口气,站起来无所事事,又翻开了道德经,一边念颂着经,一边让心情平静起来。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矣。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矣……”
入了夜的太清宫愈发显得幽冷清寂,虽为道家仙地,却让人感到无寂寞,还不如犬吠蝉鸣的乡下呢。
想着自己下趟山还得走个十天半个月,她下定决心,除非能够像淡云步那样学会御剑飞行,她绝不下山。
晚睡的还算安稳,可迷迷糊糊之,还是听到了一些怪的声音。但是她太困了,不想睁开眼睛去无聊地深究。
这样,一直到三更天的时候。突然“啪”的一声,陶醉往桌摔了一本书,对着还在床呼呼大睡的月痕一阵臭骂:“死丫头!天都要亮了!还不起床?”
月痕一个激灵,忙不迭地从床爬了起来,拿了外衣套,满脸讨好地走过来,恭恭敬敬地向他行了一礼,道:“师父早。”
“呵,动作还挺快?”陶醉下打量她,注意到她手多了一块帕子,正准备系在耳后,遮住脸的疤痕。他二话不说,扯了过来,漫不经心道,“算了,你不嫌我臭,我也不嫌你丑了!跟我来吧!”
月痕愣了愣,满心欢喜地跟了去。
两人一路来到悬崖边。
望着崖下雾霭沉沉,深不见底。月痕困惑地看着身旁长时间都不动声色的陶醉,忍不住问:“师父,我们来崖边做什么啊?”
他一张嘴便暴躁地叫了起来:“废话!到了崖边当然是跳崖啦!”
“啊?”月痕脸色陡变,吓的后退一步,“不要啊师父!我不要死!”
“叫你跳崖又没叫你去死!来来来!赶紧的!”陶醉不由分说,野蛮地将她拖了过来。
月痕吓的双腿发抖,死命地拽着他的衣服,哭了起来,“不要啊!师父!徒儿到底犯了什么错啊?你可以打我,可以骂我!为什么要我跳崖啊?我们无怨无仇的,你为什么要害我?师父……”
陶醉火了,脸是不近人情的冷漠,伸手指着她的鼻子,怒吼:“死丫头!你跳不跳?不跳的话,我每天给你用刑,折磨死你!”
月痕嚎啕大哭,长这么大,从来没有一个人这么欺负过她。算人家嫌她丑,大不了也只是鄙视她一眼。可这个男人,他到底受了什么刺激啊?要这么折磨她?
那一刻,她突然有些后悔自己的决定。
“跳不跳?”他凶恶地瞪着她,继续威胁。
月痕悲痛愤懑间,骤然一跃而下,不要命地冲向无底深渊,迅速坠落。
狂风在耳边呼啸,她紧紧闭眼睛,迎接即将到来的致命猛击,只想尽快解脱,再也不用面对那个人臭脾气更臭的男人。
可是过了好久,她突然感到有些怪,刚刚那种失去重心俯冲而下的感觉没了,好像有什么东西接住了自己。
于是,她疑惑地睁开眼,映入眼帘的却是山地,自己竟然只是趴在山崖边手舞足蹈?
一个脏臭的男人蹲下身来,好笑地看着她,调谑道:“嘿!丫头!感觉如何啊?”
“师……师父……”月痕茫然地看着他,脑子里一片空白。
陶醉打了个哈欠站起来,转身一边走,一边懒洋洋地丢下一句话:“走吧,师父教你本门绝学,玄元玉虚心法。”
月痕呆怔地趴在地片刻,蓦地连滚带爬追了去。
两人又来到一个圆形的湖边。
陶醉习惯性地往树下一坐,不知道从哪里捞来一只酒葫芦,咕噜咕噜灌起酒来,目光涣散地望着湖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天边已泛起鱼肚白,晨曦的光芒渐渐洒落,将清澈的湖水照射的一片澄亮。
月痕蹑手蹑脚地来到他身边,刚开口唤了声“师父”,准备坐下。谁知陶醉冷不丁道:“不许坐,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