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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起身,白袂在琴弦微微一拂,眼前的古琴顿时消失无踪,倚着身后画壁,他浅笑道:“在下敖雪宸,乃北海龙王敖吉之子。”
“北……北海龙王?”南宫璃大惊,随后一想也不足为,既然生活在水,又有着这般尊贵气质,说是龙族太子倒还有点轻视了他。
没想到敖雪宸竟然开门见山:“你是来找九金舍利的吧?”
南宫璃一下子从大惊变成了大喜,急忙前,喜出望外:“怎么?九金舍利真的在这里吗?”
他温软的笑意让人倍感亲切,可话语出口确是震撼人心:“它在我的身体里。”
“什么?”南宫璃忽而又转换成大惊,睁着双眼愕然瞪着他,哭笑不得,“不会吧龙大哥?那我要怎么把它召唤出来啊?这……这也太荒谬了吧?”
敖雪宸低头失笑,喃喃道:“想不到过了一千年,你还是喜欢叫我龙大哥。”
“啊?”南宫璃听着他的话一头雾水,这条笨龙该不会是在水待的时间太长,脑子也进水了吧?
他恍然回神,莞尔道:“目前你还没有能力召唤它,不过我可以随你回去,等时机到了,它自然会出来了。”
南宫璃的脸色稍微有所缓解,镇定地点点头:“哦……那要等到什么时候啊?”
认真凝视着她的双眸,敖雪宸柔声道:“很快。”
南宫璃知道一时半会儿也问不出什么所以然来,既然他愿意随自己走,白白捡这么一大美男,回头一定要好好向那该死的妖孽炫耀一番。
正洋洋得意之时,敖雪宸突然前握住她的手,亲切的口吻仿佛彼此是最亲近的人:“走吧,不要让你的臣子们等急了。”
南宫璃微愕,却一点也不觉得他的行为唐突,甚至任由他拉着自己向前遨游,身心欢畅。
一路,南宫璃问了很多乱七八糟的问题,如说,堂堂北海龙宫的太子为什么会在月池里呢?九金舍利到底是什么样子的?那座宫殿为何月池大了数倍?他真的在里面待了整整一千年吗?这么漫长的时光一定会寂寞吧……
可是很遗憾,无论她问什么,他都但笑不语,搞得南宫璃又尴尬又气恼,越来越肯定,这家伙定是在水里待久了,脑子不太好使了。
两道身影正当跃出池外时,敖雪宸突然幻化成一条金角银龙,在南宫璃惊愕的呼叫声,背着她直冲入云霄。
“啊——”
突如其来的冲击不但没吓到南宫璃,反而令她激动地高声欢呼,抱着巨龙的一对金角在天地间一番翱翔后,方才降落在云端。
银龙复又幻化出人形,潇洒地落在她身畔,执起她的手,眉眼含笑,温润如玉:“璃儿,刚才没有把你吓坏吧?”
原本还沉浸在刺激氛围的她忽闻到一声“璃儿”,心里没来由一阵别扭,脸色一变,南宫璃连忙挣开他的手,语气直接毋庸置疑:“别叫我璃儿。”
手在半空停了片刻才缓缓落下,敖雪宸垂眸一笑,笑意却像在嘲讽自己,淡淡应了一声:“哦……”
随即,他俯首看着脚下,闭眼引一道手决,只见他雪白的衣袂隔空盈盈一拂,云下的景色蓦然变了,幻境消失,沁寒雪山下人头攒动,场面喧嚣混乱。
南宫璃一瞧,心知又回到了原来的世界,目光不由得蕴了一丝无奈,直到听见了那声熟悉的呼唤,才渐渐露出了释怀笑容。
“璃儿……璃儿……”
东方玄墨不知道自己在巨坑呼唤了多久,直到惊觉嗓子喑哑,才踉跄地从地爬起来,与此同时,高空陡然一缕金光直线坠落,落在祭坛时已恢复了两道身形。
众人惊诧,躁动的场面顿时安静了下来。
“璃儿?”东方玄墨惊呼一声,身体已经跃出了巨坑,稳稳落在二人面前,正欲前拥抱,目光却不经意扫向他们彼此紧握的手,不由自主的,他的脚步再难移动分毫,只是静静看着,努力不动声色。
瞥到他依旧冷漠的神情,南宫璃暗翻了个白眼,直接无视他的存在,将敖雪宸修长的手指执到唇边,潇洒而得意地落下一吻,笑靥花妖艳。
只是那样蜻蜓点水的一吻,瞬间击垮了他恪守的防线,脚下一个趔趄,他几乎摔倒,却还是在眼泪滑落眼睑之际,成功撤离。
一路腾云驾雾,他漫无目的地在云海穿梭,不知道自己将去往何处,又该去往何处?
过往的一切突然模糊得好像一场梦,梦里的情景早已变得奢侈不敢企及,可是到了该醒的时候,他却像个迷失了方向的孩子,痛哭失声。
跪坐在云端,他慌措地从怀取出那块她亲手雕刻的虎形沉香木,如同手捧着瑰丽珍宝,爱不释手。
还好……还好……
这场梦不是什么都没有留下,至少还有一场刻骨铭心的爱,曾经让彼此那样快乐……
是夜,月华如霜,映着满园雪景,宁静祥和。
长廊尽头处,凉亭内暖香四溢,一名月白长衫的男子,正独对着园雪景,悠然抚琴。
素月清辉在他身镀了一层朦胧幽光,轮廓绝美的面庞噙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浮于冷月寒霜,翩然若仙。
琴音环绕,宛如大海的深沉,在这宁静的雪夜,又似增添了一抹冷风的清冽,刮入心田,禁不住一阵冷颤。
倚着阁楼,南宫璃轻晃酒杯,迷离的眼神原本已有几分醉意,却因那阵阵琴音,蓦然清醒过来。
这个敖雪宸,怎么突然间弹得这么伤感?难不成把他安排在后妃住的地方委屈了他?
噗嗤一笑,南宫璃心情大好,尤其回想到今早朝时东方玄墨那张哭还难看的笑脸,真是令她痛快极了!
为了解释突然消失的异像,她当着众臣的面谎称自己被妖魔抓去,幸得这个名叫敖雪宸的高人相救才逃过一劫,甚至还故意将他安排在后宫,气得东方玄墨绷着一张脸,还要对着她笑。
“哼!臭男人!”南宫璃将杯酒一饮而尽,气呼呼大骂,“以为你是谁啊?不是一只虎妖?朕才不稀罕呢!除非……”
她突然戏谑一笑,将空了的酒杯再次斟满,漫不经心自语,“除非你像以前一样向我磕头认错,否则?哼!看我气不死你!”说罢恶狠狠一咬牙,随手正想将酒杯扔出去时,忽闻那琴音陡然激扬了起来,她挑眉神秘一笑,足尖轻轻一点,风一般飞掠而去。
“一个大男人,整天只知道抚琴作画多没意思?不如陪朕喝一杯啊!”
南宫璃长袖一甩,轻而易举挥开琴弦的一双手,琴音戛然而止,她笑得惬意,举杯递到他唇边。
敖雪宸一愣,不禁失笑:“喝酒伤身,你也少喝点吧。”
眉眼笑弯成月牙,可她的声音却冷冷透着威严:“喝不喝?”
他无奈摇摇头,接过酒杯一饮而尽,温暖的笑容宛如冬日里的阳光,温柔轻语:“这样可以了吗?陛下。”
她淡淡一哼,目光的笑意加深,斟酌了良久方才吐出了两个字:“怪胎!”
“陛下何出此言?”
“没什么!只是觉得你这人温顺的不像话,一点挑战性都没有,无聊透顶。”她无所谓地摊摊手,直接说出观点。
他低头苦笑,呢喃:“是吗?”
“唉……”自顾自地斟了一杯酒,南宫璃随口一抿,不由得唉声叹气,“你说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以前明明跟你一样,被我调教的温顺温顺的,怎么突然转变那么大?至少也该找我问个明白吧?这臭男人真让人窝火!”
敖雪宸想了想,反问:“那你呢?为什么不去找他解释清楚?”
“解释个头啊!”南宫璃一时火大,不顾形象捧着酒壶往嘴巴倒,直到滴酒不剩,重重丢到一边,义愤填膺道,“敖兄!你不知道!那个臭男人之前对我有多狠!这一切都是他自作自受!我没找人揍他已经格外开恩了!他居然还不知悔改!连句好话都不肯说!我还跟他解释?我有病啊?”
敖雪宸忍俊不禁,连连摇头:“不不不,陛下。如今依我看来,有些解释还是必要的。如果陛下拉不下脸面,不如由雪宸亲自向他解释,也好过一直这么误会下去。”
闻言,南宫璃直接举手表示拒绝:“不必了,这是我俩之间的私事,不能把敖兄也牵扯进来。何况九金舍利事关重大,我也不想他牵扯进来,免得遇到不必要的危险。”
听到她最后一句话,敖雪宸像松了一口气,笑吟吟道:“陛下如此关心他,何不同他言归于好,省得再借酒消愁,愁更愁啊。”
“谁借酒消愁了?”南宫璃瞪他一眼,没好气地反驳,“这叫小酒怡情你懂不懂?笨龙!”
敖雪宸浅笑不语,指间在琴弦柔柔一拂,立刻奏响一连串美妙音符,他唇角弯起优美的弧线,笑意竟那美酒更醉人。
随着婉转的乐曲飘至耳畔,南宫璃不由得心静下来,侧耳聆听。
“喂,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个问题?”
“陛下请讲。”
南宫璃托着腮,目不转睛盯着他俊美的容颜,微微蹙眉,目光沉重而感伤,却是一语惊人:“你没事长那么好看干什么?”
“呃……”
“噗哈哈哈哈!”看着他一脸窘态,连琴都忘了弹,南宫璃总算找到了乐子,快活大笑,难以抑制,“不,敖兄,你听错了!你肯定听错了!我是想问你!那个……那个……我,我给忘了我……”
眼看着她笑得前俯后仰,敖雪宸脸色明显黑了下来,闭着口,死都不再吭声。
敢情是被她当猴耍了啊!
高高的云层之巅,四海龙王似乎正在商议着什么,不时地交头接耳,你一言我一语,有的甚至唉声叹气。
不远处,太老君倒是惬意的很,躺在云雾缭绕的凉亭内,翘着二郎腿直哼小曲,不时地挠挠胳肢窝咋吧下嘴,两眼笑眯眯。
东海敖广率先把头探了出来,指着凉亭内的老小子,皱眉道:“哎呀我说老君啊!你倒是过来啊!”
太老君嘟着嘴翻了个身,捣鼓捣鼓耳朵,继续装睡。
北海敖吉叹了口气,摆摆手道:“罢了罢了,估摸着该是睡着了!”
西海敖顺无奈摇摇头:“我说老弟啊,你那宝贝儿子到底是唱的哪一出啊?为了让那天下第一人进入幻境,咱们几个差点拼了老命,他倒好,九金舍利没交出来,倒把自个儿给奉送了!这……你们说这,这叫什么事啊?”
673。第673章 女帝6()
他麻木地唱着自己的独角戏,周身仿佛燃着火焰,拒绝任何人靠近,包括早已为他失魂落魄的花浅幽。
有时候,时间真是个妙的东西,随着时光荏苒,她反而渐渐放开了,不再像最初爱时那样疯狂到不能自已,像埋在泥土里的烈酒,时间越长,越浓郁醇香,品起来回味悠长,那是一种沉淀在内心深处的爱,再不怕风吹雨打,爱他成了改不了习惯。
好此刻,静静看着他的时候,她也会很满足地露出微笑。
“好久没看到你这么自信了?莫不是你要为那丫头逆天?”
他冷哼,随便找块布擦了擦手的血迹,漫不经心道:“那个魔尊估计不会善罢甘休,这段日子我不去你的长留宫蹭饭了,得保护好这蠢丫头,免得真被那****给占了便宜!我司马锐的女婿,怎么能是那种德性?”
闻言,花浅幽不禁噗嗤一笑:“哟!你这意思是碰了你家丫头得把她给娶了?”
没好气瞪她一眼,陶醉烦躁地挠挠脖子:“我说浅幽师姐,拜托您以后说话注意点儿!刚才差点给我露馅儿了!别看那丫头傻里傻气的,脑子灵活起来吓死你!”
“怎么?你还不打算把真相告诉她?”
“还不到时候。”陶醉叹了口气,望着窗外目光涣散,“等挺过了这一劫,我会亲口告诉她一切,一切……”
“那……万一挺不过呢?”
凄冷的夜,连月光都似抹了一层寒霜。
一道瘦小的身影无声无息来到树影下,小心翼翼将一团雪白安置在一边,埋头开始挖坑,隐约传来一声声抽泣。
“白姑娘,都是我不好,害得你无辜枉死。你放心,我一定会杀了那个大魔头,给你报仇的!”
“为了一只兔子说出这种蠢话来,你是不是想气死我?”陶醉不知何时突然冒了出来,满脸纠结盯着雪地颤抖的身影。
月痕一惊,忙擦干眼泪,回头楚楚可怜看着他:“师父……”
无可奈何长叹一声,陶醉走过去,夺了她手里的小铲,三两下挖好了一个坑,随手把兔子的尸体扔了进去,埋土时,身旁的丫头已经哇哇哭了起来。
“白姑娘……呜呜……我的白姑娘……呜呜……”
心不禁一疼,陶醉忍不住将她揽入怀抱,轻轻擦拭她眼角的泪,好声好气哄道:“乖了,兔死不能复生,只要你好好的,白姑娘能安息了!”
“师父……”月痕哭得双肩直颤,眼泪蹭了他一身,伤心哭诉,“师父!除了石头,白姑娘是我唯一的朋友!现在她死了!我以后跟谁说话,我的心事要跟谁说呀……”
“傻瓜!不是还有师父吗?有什么话不能跟我说的?”
月痕一听,憋屈道:“我才不要!到时候把师父气死了,我该怎么办?”
陶醉不禁失笑,拍拍她的肩膀:“好了好了!师父命大的很,只要丫头你好好的,师父我一定长命百岁!”
“真的?”月痕抬头看他,认真的目光仿佛在证实一个很重要的承诺。
伸手揉揉她的发,陶醉温柔轻笑:“当然了!傻丫头!”
彼此依偎,那种蔓延到心头的暖意,再不怕雪夜凄凉。
然而,这漫长的一夜对于石敏来说,却是一场惊魂噩梦。
莫名其妙地,她突然半夜惊醒,在头脑无清明的状态下,四肢却完全动弹不得,紧接着,像被提了线的木偶,下床,穿衣,套靴子。
石敏惊恐万状,丝毫控制不了自己的行为,想张口大叫,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这样,像了邪似的,鬼魅般出了房门。
经过淡云步门外时,石敏心里好一番挣扎,无奈双腿根本不受控制,出了太清宫,竟朝着明阳宫的方向而去。
她心里又紧张又害怕,不明白自己到底怎么回事,为了证实不是梦境,她甚至狠狠地咬了下自己的舌头,脑子却还是无清醒。
更诡异的是,到达明阳宫紧闭的大门时,身体竟然凭空飞了起来,直朝着楚寒音的禅房飞掠而去,那一刻,她终于明白,定是这男人在暗施法,故意把她弄了过来。
身体降落在门外时突然停止了前进,石敏一愣,看着窗口反射的烛光,听到了屋里几个男人的对话。
“来来来!今天我们一定要一醉方休!一醉方休!”
“哎呀!三师兄!我不能再喝了!”
“是!要是让师父知道了,挨骂的还是我们!”
“哼!你们这两个胆小鬼!是不是兄弟啊?难得陪师兄我喝两杯怎么了?”
“不是,三师兄,我真不能再喝了!明早还要去大殿做早课呢!”
“是啊是啊!三师兄你饶了我们吧!”
……
石敏听着听着,突然双腿又不受控制地向前迈去,这回直接推开了房门,笔直朝着醉醺醺的楚寒音走了过去。
两名师弟倒还清醒,抬头突然看见一个姑娘擅闯进来,纷纷目瞪口呆。
石敏一步步走向楚寒音,看着他醉眼朦胧傻笑兮兮的样子,咬牙怒火烧,却还是不得已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