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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翼一下子怔住了,来不及细想,低头捧着他圆圆的小脸蛋,温柔轻笑,“夙然,你误会你爹了,他不是坏人,他只是……他当时也没有办法,你相信娘亲好吗?”
小夙然却直摇头,挣开她的怀抱连连后退:“不!我讨厌他!我再也不要见到他!他只喜欢七情根本就不喜欢我!”
“怎么会呢?你和七情,爹爹都是一样疼爱,只不过……”飞翼捂着肚子,悲伤落泪,“是娘亲没用,保护不了你……”
可这孩子却是天生的执拗,说什么也不肯松口,惨烈的哭声令飞翼肝肠寸断。
白麒麟看着这一幕,戏谑冷笑:“你看看,连个小孩都比你聪明,知道什么是好什么是坏,你还想着那个男人做什么?不如就留在我身边,我只当你替他还了债!”
飞翼不屑冷哼,起身将夙然护在身后,锐利双眸瞪视他:“身为昆仑神兽,却畏首畏尾不敢寻觅出路,反而以大欺小,你以为自己又好到哪里去?我可不像你,就算拼死,我也会竭尽所能离开这个鬼地方!”
白麒麟看着她,目光中多了一丝异样的情绪:“你这么肯定自己能够平安离开?就不怕……”
“怕?”她冷笑,目露讽刺,“还有什么比永远困在这里可怕?我们风间族人向来无拘无束潇洒自由,大不了一死,也好过永久被困!而你,算什么神兽?不过胆小如鼠!”
拳头被攥得咯吱乍响,白麒麟脸色铁青,咬牙瞪着她,却如何也还不了口,半晌,他失笑。
“好!算你有胆!”他扬袍,转身迎向熊熊火海,“可你知不知道,这个地方就是一个循环,你千辛万苦穿越火海来到此地,其实不过又回到了原来的地方,等你再千辛万苦越过这片海……呵,不信你可以试试!”
“什么?”飞翼安抚着怀里的男孩,惊愕望着他,“不可能!我醒来的时候身后是一片岩石!可这里……”
她说着,不经意回头望去。
天哪!竟真和来时看到的一模一样!
见她呆怔的样子,白麒麟仿佛看到了初来的自己,苦笑:“这不过只是开始,等你以为看到希望时,又会出现场景不一样的循环,周而复始,不断重复着相同的路,其间还要面临各种磨难。无论是留下,还是继续走,都只有一个结果!那就是被困,永远被困!”
“不!”飞翼目光坚定,“我相信有志者事竟成!我觉得这里就是一片幻境,只要心中清明,定能拨开云雾重见天日!”
“是吗?”白麒麟又好气又好笑,“好啊!那我们就后会有期了!”
“不!是后会无期!”
她就不信,第二次穿越这片火海还能再见到这只妖兽!
然而,要步上那摇摇欲坠的铁桥,她是无法将夙然抱在手里的,只能一前一后,一边忍受着火海的烘烤,一边还是保持平衡,因为稍不留神便会掉下去,化作血色泡沫。
低头看着自己被烫红的双脚,阵阵灼痛袭上心头。想着夙然也将经历同样的过程,顿时心如刀割。
她看着白麒麟,满目期待:“不如你跟我们一起走吧!你好歹是神兽,抱着夙然应该能越过去!”
“开什么玩笑?你自己执迷不悟还要拉上我?这座桥我都走了不下百次了,走来走去还是回到这座枯岛,我已经走烦了。”他伸了个懒腰,漫不经心道,“既然你宁死不肯留下,那就只好让这个小东西陪着你一起受苦了!不过也没关系,只要你们能够平安渡海,我们迟早还会见面的,要是我等不到你们,只能说明你们魂飞魄散了!”
飞翼无语,低头看着安静的小男孩。
夙然却仰头认真地对她说:“娘亲,我不怕,我们一定会离开这里的。”
飞翼抚摸着他的脸庞,微笑:“嗯,相信娘亲,这里的一切都是幻觉,无论多大的痛苦,都要忍住!”
小家伙重重点头:“嗯!有志者事竟成!娘亲,我记住了!”
飞翼感动落泪,牵起他的小手,一步步走向铁桥。
白麒麟看着那一幕,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感觉,明知不能办到的事,这般执着究竟是对是错?
愚公移山至少还能看到一点点希望,即便这希望可能要等几千几万年。可这条路,却像是万物轮回,反复生,反复死,兜兜转转没有尽头。
也许,到了某种程度,坠身火海反而是一种解脱,可又有谁知,会不会去到另一个世界继续类似的循环?
白麒麟他不敢赌,更怕魂飞魄散,所以他选择安于现状,亦表示对命运的屈服。
原来,自己连一介凡人都不如!
转身而去时,他却频频回头注视那对母子,心头竟也隐隐有了一丝期待。
但愿,他们真能走出恶灵鬼域,而不是被火海吞噬。
但愿,后会无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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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蓝云轻,苦无山庄花海烂漫。
可即便此地景色如画,还是把小七情给闷坏了,这一日,她又不依不饶缠上了灵姬,非要她带自己去找那个小白龙玩玩。
灵姬被她闹的一个蛇头两个大,忍无可忍:“不行!去哪儿都可以!就是不能去找他!”
375。第375章 至尊女帝110()
“为什么?我就要找他玩!”夜七情嘟着小嘴,气急败坏直跺脚。
面对这大小姐的臭脾气,灵姬还真是没辙,只好如实相告:“你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来,要是你不见了,一定到处找你,要是发现和他在一起,那他……一定会死得很惨的!”
小七情纳闷了:“我就找他玩一下又怎么了?我爹不会这么不讲理的!再说我答应了你不会让爹伤害他,为什么你就是不相信我呢?”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只是怕……怕他遇到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而且,我也不能肯定到了那个时候你能拦得住戏爷。”
是啊!毕竟他是欲魔,若是狂性大发,未必会把一个小孩的话放在心上,何况九金舍利在敖雪宸的体内,也不知取出来时他会不会……
“灵姨,你就放心吧,我爹短期之内是不会回来的,你就带我去玩几天嘛!我做梦都想骑着龙翱翔天际呢!”
灵姬看着她天真的小模样,突然很想笑,原来这个小家伙只是把他当成一条可以骑着玩的龙!简直可笑,难道堂堂北海龙宫的太子会心甘情愿被她骑?
“七情,你不要闹了好不好?他虽然是龙,可不是玩具啊!你要是想飞,灵姨可以带着你飞啊!”
小七情扭着肩,哼哼唧唧:“不要不要我才不要!灵姨又不是龙,我要骑龙!还要骑帅得人神共愤的龙!我要骑着他飞!我就要骑着他飞!”
吵着吵着,最后干脆哇哇哭了起来。
灵姬也差点哭了:“哎呀我的大小姐!你这不是存心要闹死我吗?”
唯恐她的嚎哭把戏爷给吵回来,她只能作罢,长叹一声:“好吧,我带你去就是了,不过你要听话,不能把自己的身份给泄漏了!”
小七情立马止了哭,捂着嘴笑嘻嘻:“知道知道,我就说你是我娘,我是你女儿!”
“啊?”
灵姬被弄得哭笑不得,真不知到了那儿该如何收场!
……
千里之外,月池王宫。
大殿内灯火阑珊,檀香萦绕。
南宫璃的声音显得有些焦急:“怎么样?有斩柔的消息吗?”
金雷俯首行揖,神情凝重:“回陛下,整个北川都找遍了就是没有风间姑娘的消息。”
“怎么会呢?五毒山庄也找了吗?”
“找过了,连庄主都不在,微臣想,她们母女会不会早就离开北川了?”
南宫璃慢条斯理坐了下来,抚额轻叹:“唉,都是这赐婚闹出来的事,早知如此我应该找淡云步先谈谈,被男方当面拒婚,这实在是……”
闻言,金雷连忙安慰:“事已至此,陛下就不要自责了,相信风间姑娘是个聪明人,断不会想不开的。”
“那倒也是!风间族人怎会为了男人去做傻事?不过这个淡云步……算了,既然他都已经心有所属,就当朕闹了个笑话吧!”南宫璃无所谓地摆摆手,突然有些犯困,忍不住打了个哈欠。
金雷见状,俯首道:“陛下该歇息了,微臣先行告退。”
“慢着!”南宫璃叫住他,美眸下意识打量起他来,挑眉一笑,“金将军也早已三十而立了吧?怎么也不惦记着娶亲呢!我看不如这样,把圣旨上的两个名字改改,干脆给你赐婚得了,这样的话,朕也算办了一桩喜事!”
闻听此言,金雷顿时吓了一跳:“陛下,这……”
南宫璃摩挲着下巴,丝毫不把他惊愕的神情放在眼里:“你觉得颖儿怎么样?虽然年纪尚轻,不过自从她拜了国师为师,倒是学了不少做人的道理,而且月池国内,如今能配得上金大将军的,恐怕非凤卫统领莫属了!”
这回,金雷差点吓得心肝打颤,向来处事淡定的他居然紧张的面红耳赤,一张嘴开开合合半天才好不容易找到自己的声音:“陛……陛下,万万不可……”
“为何不可?”
“因为……臣……臣……”
见他焦急得吞吞吐吐,南宫璃微愕:“怎么?莫非金大将军也有意中人了?无妨无妨,看上哪家姑娘,朕就改那家姑娘的芳名,定让大将军抱得美人归!”
金雷红着俊脸,已不敢再看她,低声道:“微臣谢陛下隆恩!只是臣……臣暂时还不想……”
“都一把年纪了还不想?带兵打仗固然重要,但身边没个温柔体贴的娇妻,将军都不嫌无趣吗?”南宫璃好笑地看着他,一个大男人,居然一提娶亲就害羞地红了脸,倒真是有趣!
她自然不知,这个男人一直坚守着的,是这辈子都不会说出口的秘密。
金雷只是苦笑,尽量稳住慌乱的心绪,无奈之下只好双膝跪地,婉言谢绝:“陛下的好意微臣心领,请原谅微臣不敬之罪,陛下您……还是收回成命吧!”
南宫璃见他这般坚决,心里一阵索然无味,脸色显得不太好看,随手一挥:“行了,你走吧!”
金雷恭敬地行叩拜之礼,起身退了出去。
南宫璃只觉得心里堵得慌,尤其看着眼前的虎符,那栩栩如生的老虎竟令她没来由得气恼,恨不得把它扔进火堆里。
……
这厢金雷出了宫门,却没有回府邸,满身落魄的他来到一家酒馆,刚问小二要了一壶酒,不经意瞥到角落里的身影。
一身黑袍,头戴斗笠看不清容颜,可那声音金雷倒是记得。
只见她抱着一坛酒,状似醉得不轻,嘴里还在不停地说着胡话:“喂!你们知道吗?本姑娘要成亲了!知道新郎是谁吗?哈哈哈哈……我才不告诉你们……除非,嘿嘿……给我酒……给我酒啊……”
金雷不禁失笑,原来这个风间斩柔一直都在人们的眼皮底下,亏他堂堂大将军,竟然找了这么久都没能找到她的下落。
他漫步走去,将手里的酒壶递给她,一脸的谦谦君子。
“姑娘,你的酒。”
抱着酒坛摇摇晃晃的斩柔没好气地瞥他一眼,但见他手里递来的酒壶,却眉开眼笑,随手扔了怀里的空酒坛,一把抢了过来,仰头就是一阵猛灌。
金雷在对面坐下来,看着这个酒鬼似的女人,苦笑。
自己何尝不想大醉一场,好忘了那可笑的痴心妄想。
“小二!再来两坛!”
“哟!我的爷!咱都快打烊了,要不您明儿再来?”
“少废话!”金雷冷喝,毫不犹豫将一锭银子扔了过去。
小二捧着银子两眼放光,连连哈腰:“哎哎哎!爷!您稍等!”
不消片刻,桌上已摆满了酒坛。
斩柔迷迷糊糊抬起头来,看着眼前的男人捧着酒坛喝得好不痛快,很不甘心地哼了一声,顿时扔了酒壶,也抱起来一阵狂灌。
屋外,夜凉如水。
浮云掩映着朦胧的月色,极美。
湖畔的草地上,月光透过湖面的反射洒下点点碎芒,他清俊的眉眼始终展露着淡雅的微笑,周身都似耀着温柔的光。
身畔一股凉气不但没让他感到寒冷,反倒觉得温暖。
“原来做鬼一点都不好玩,不能站在太阳底下,白天也不能活动太久,只有在晚上的时候才能到处逛逛。”织梦懊恼地叹着气,手托着下巴百无聊赖地看着湖面。
行云敛了笑,转头看她,手穿过她透明的身体,心头猛地一凉。
“对不起,暂时还没找到适合你还魂的躯体。不过会很快的,再给我一点时间,好吗?”
织梦眨眨眼,冲他调皮一笑:“你紧张什么?我不过随口说说的。其实做鬼还是有好处的,在大街上我就像个透明人,谁也看不见我,而且遇到一些坏人我还能暗暗惩治他们,别提多厉害呢!”
行云凝视着她,心里虽疼,却被她感染得面露微笑:“是吗?我不在的时候你都做什么了?”
“很多啊!昨天我还帮助了一位老伯,把一个小偷吓得半死,后来他逢人就喊有鬼,哈哈哈哈……”
“还有还有!上次我在林子里遇到了一个失踪的男孩,好不容易才帮他找到家,而且他还能看见我,不过他一点都不怕我,可能以为我是人吧……”
“之前我还见到我爹……”她说着,突然面露哀伤,“他要带我走,我没答应。”
“那你为什么不把他留下?”
“我的死,令他悲伤入魔,如今他虽然变得强大,可有时却控制不了自己,怕自己再做出伤天害理之事,所以他要回苍篱山继续修炼,好压抑体内的魔性。”
行云满心自责,幽幽叹息:“这一切都是因为我,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
“算了,都是过去的事了。爹能重新站起来并且变得如此强大,已经是个奇迹。我只希望他能够好好活着,为自己而活。”她笑睇他,柔声呢喃,“还有你,你也要好好活着,不要为我担心。其实做鬼真的很轻松的,就像千年前一样,不用去想那些复杂的事情,每天无忧无虑,可自在呢!”
“听你这么一说,我也很想做鬼了。”
闻言,织梦顿时脸色一变:“你胡说什么啊?好好的说这么不吉利的话!你是想把我气活吗?”
行云不禁失笑,定睛看着她时,眉眼间流露出深深疼惜,手情不自禁伸向她。
“织梦,如果可以抱着你,那该多好?”
织梦怔了怔,突然调皮地吐吐舌头,做了个可怕的鬼脸:“你不觉得现在的我比以前丑多了吗?抱着我不恶心啊?”
行云假装搂着透明的她,垂眸温柔凝视,显得极其享受:“没关系,尽情恶心我吧!可不是人人都有机会抱着一只鬼的!”
“什么?你说我是一只?”
“呃……一个。”
“一个?”
“那,一位好了,一位鬼,一位!”
“哼!这还差不多!”
……
清晨,繁华的闹市街。
各大店铺开门营业,喧嚣声不绝于耳。
大街上,行云撑着一把黑伞漫无目的地走着。
身边传来丝丝凉意:“唉!你说这夜晚为什么过得那么快呢?转眼又天亮了!”
“别怕,有了这把伞,再强烈的日光都晒不伤你。”
织梦不禁感慨:“还好你和你的十个哥哥不一样,不然早把我烫成热乎乎的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