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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事实上,谁又会有几分对,有几分错呢?可能只有她是对的,其他人都是错的,也可能其他人都是对的,只有她是错的。
可她只是想保护自己,无论如何都想保护好自己,这难道,也有错吗?
“嘭~”,最后一脚把力度用到极致,那本是坚硬挺拔的槐木竟在空中萧瑟几番,便颤颤巍巍的倒下了。
枝杆砸在地上,掀起了许多灰尘。灰尘弥留之际,院门口一侧便走出一个红色身影,那人笑的媚眼如丝,佯装关心的表情调侃道:“呦,踏古姐姐怎地生了这样大的气,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不顺心的事,竟连一棵树也不放过?”
踏古挑起眉头,心中暗呼此番织梦来的甚好,她正愁满腔的怒气不知如何发泄呢。
她迈了几个步子上前,织梦也十分配合的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笑的一脸得意,“姐姐可是因为找不见佚慈哥哥而生气?”,她听了片刻,见踏古面无表情,便眨了眨眼睛又继续道:“我知道他做什么去了?他临走时告诉我说要去玉虚附近勘察勘察地势,寻一寻地盘的踪迹。”
说到这里,她“呀”了一声,做吃惊状,“佚慈哥哥怎么没有叫上姐姐你呢,这不是天帝交给你们两个人的任务吗?理应你们两个人齐心协力,一起去找才对啊!”,她蓦地撅了撅嘴,“佚慈哥哥这是搞什么啊?不管因何不对付,他也应以大局为重啊?此番做出这样的事,倒委实有些孩子气了。。。”
踏古笑了笑,一派谦和,“他与你实言相告,可见是十分认可你。而你又如此知轻知重,怎地这种关键时刻却不陪他一起去呢?跑到我这里唠闲嗑,我看你倒是很心安理得嘛!”
织梦一愣,似没料到踏古会反将一军,怔了片刻后,才又记起摆出自己那副假的要死的笑容:“我自然是要跟着去了,只不过佚慈哥哥担心我,怕我遭遇什么伤害,才说什么也不让我跟着去的。”
“哦。。。?”,踏古拉长语气,冷笑道:“妹妹怕是想多了罢。试问佚慈若是真的担忧你许多,又怎么将事情告诉你,他若晓得你情深,便铁定不会告诉你实情,让你为他忧心,亦给你陪他犯险的机会。如今他对你实言相告,却反倒不是十分在意你想法的正当反应,我琢磨着吧,他后来所说什么的担忧你受累,也只是几句客套客套的场面话,只不过你一厢情愿的给当真罢了。”
第109章 佚慈生辰()
织梦面色一滞,不服道:“你胡说!佚慈哥哥就是体谅我身体虚弱,怕我受了。。。”
踏古蓦地打断:“怕你受什么?你还真的知道自己身体不好,是个了不得的累赘啊?夺取地盘这等忧关天地的大事迫在眉睫,与你身体一点小小的病症比起来孰轻孰重?你分不清吗?”,继而渐渐冷笑,“你先前还说佚慈孩子气,我看最意气用事,不知轻重的人是你吧。换做我是你,知道他要去办正事,一定会抛却以往的过节与他一同,而不是挤出那许多闲心,跑去找旁人来说些阴阳怪气的风凉话。”
织梦被她噎的一时找不到理由,看着踏古的目光有些怨毒,恨道:“踏古姐姐你。。。”
“得!”,踏古忙伸出一只手来,又是没给她说话的机会,义正言辞道:“你以后能不要左一个踏古姐姐,右一个佚慈哥哥的叫吗?”
织梦颤声道:“为什么?!”
踏古抱起肩膀抖了几抖,认真道:“实不相瞒,我是听着恶心。”,如此直白的讽刺,让织梦的脸瞬间便黑了下来,踏古乐在其中,装作上下打量她的模样,“你既是一只狐妖,还化成人形许久,算一算寿命,最起码也该有五百多岁了吧。算一算年龄,也还是个老太婆了,怎么学凡间的小孩子装什么嫩呢?其实叫人听了会有一种胃里直倒腾的感觉你知道吗?”
末了她拍了拍织梦羸弱的肩头,极为慈爱的柔声道:“以后千万不要再做这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了,会遭报应的,你知道吗?”
踏古忽而想起了什么,恍然道:“噢,对了,我忘了,我可是青丘的女君,万狐之首啊。”,她委实语重心长,“必要时,我不介意亲自出手,来为自己的门户,除一除害。”
最后除害两个字咬的很重,织梦自然清楚踏古这两个字的意思,她竟给忘了,踏古身份的意义,以及她身份代表的权利。
她本是想要来挑衅踏古的,结果却节节败退,最后再一被威胁,她显然是已经不知该做和反应了,只能木木的等着踏古,像尊愚蠢的雕像。
踏古对她这幅反应显然十分满意,再看了她几眼以后,便嘴角嗜着笑,乐不可支的转身回房了。
等织梦再度回过神来时,踏古早已不见了身影,她低头瞧见无力躺在地上的槐木。那狼狈的姿态,似是莫大的嘲弄与讽刺,逼的她退无可退。
半晌,她抬起脚将一枝条踩在脚下狠狠的捻了一捻,大力将枝业揉进泥土之中。她双目盯着踏古禁闭的房门,瞬间有阴鸷闪过,她恨恨的咬了咬牙,握紧了拳头道:“踏古,你等着!要不了多久,我定让你再也笑不出来。”
精彩的一天,离奇古怪的过去。不知何时起,夜便深了。
踏古躺在床上来回翻滚,脑子里的思绪乱如麻?虽然她已经在织梦小贱人那里解了不少气,但还是控制不住自己,时而想起秦昊对自己说出的话来。
她那时在气头上,说出来的话未免不好听,即便是她自己,也觉得那句和他无关,委实是太伤人心了。但那并不是她的本意,她不晓得,他明白不明白。
白止给她安排的这个房间,有一点甚让她满意,就是她眼下躺着的这张大床,委实宽敞又舒服。但饶是如此,像她这么不走心的滚来滚去也是有些风险的。
果然,不消片刻之后,她便一个不注意,“扑通”一声的滚到地上去了。
此番乃是无意,难免磕了摔了有些疼痛,她尚还未在疼痛中抽离思绪时,就听见四敞而开的窗外,想起了阵阵如泉水清澈的笑声。
有人笑意十足的调侃到:“你这睡觉之前往地上滚一遭,玩的是什么游戏?”
踏古听到这个声音一愣,诧异之余抬起头看向声源,便毫无出息的再度愣了一愣。
屋外的回廊上,白衣胜雪的俊美少年斜倚栏杆,嘴角嗜着迷人的笑容,通过敞开的窗户,似笑非笑的望着屋里的人。
若说白衣,玉虚派上上下下的弟子都着白衣,而此人的白衣与他们的却略有些不同。那满身圣洁好贵的气质是与生俱来的,虽瞧着不比别人多出几朵花来,倒是比别人多出了更加温暖亲和且蛊惑人心的东西。
踏古扑了扑身上的灰,站起来后看向这个人。瞧着他那表情和做派,到不像是刚刚才来到的样子。
踏古皱了皱眉头,古波不惊道:“你什么时候来的?”
佚慈弯了弯唇角,丝毫不做遮掩,“我来了很久了,也看了很久了。。”,此番话被他有意的拉长了音调,让踏古听起来,却品出了几丝意味不明的调调。
但她并未因此有所动摇,只冷静的看着佚慈岔开话题道:“我听织梦说你白天去打探地盘的下落了。这是我们两个的事情,你怎么告诉她了都没告诉我呢?”
心态虽冷静,但语气却不是十分好听。也正是因为这语气里的不好听,让佚慈难得的愣了一愣,愣了愣后,竟笑的更加深邃,叫踏古觉着莫名其妙。
他蓦地一个倾身,下一刻,人却已经站在了踏古身侧。他看着踏古笑的温柔,语气软软的道:“今夜是个不同寻常的夜,我们能不能,不要谈这么严肃的事情?”
不同寻常的夜?踏古有些不明所以,探出头向窗外看去,却瞧着夜色与平时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只不过是月牙窄了一些而已,但月牙这样的变化,每个月都有这么一次,他又说什么不同寻常?
她回头看向佚慈,也不晓得他到底在与她卖什么关子。
佚慈上前一步揽上踏古的腰,“你陪我到山下的观玉镇走一走可好?”
踏古侧了侧身想要挣开挽在自己腰间的长臂,自然是准备拒绝的,只不过“不好”这两个字尚未说出口,她人便已经飘在了夜空中的浮云间。
她低下头错厄的瞧着脚下飞速而逝的玉虚山,不由有些恼火。她语气冷硬道:“我要回去。”
佚慈没有回头,只是沉默,沉默半晌,才缓缓的道出了一句,“今天是上元节。。。”
上元节?踏古呆了呆,这段日子过得比较匆忙慌乱,她竟把时候给忘了,连上元节到了,她都不知道。
只不过,这上元节,跟她陪不陪他一同去有何关系?他没理由也没资格强迫她与他一同啊?
想到这里,她便更有些气不过。正考虑着要不要趁佚慈不备,与他斗一斗法,却听得他忽而继续道:“今天。。也是我的生辰。。。”
踏古呆住了。即便她与佚慈两两双脚在观玉镇的街面上落得踏实,她也未能缓过神来。
观玉镇的长街之上,早已挤满了熙熙攘攘的人。瞧着皆是一副文质彬彬,谦谦有礼的模样,大抵便皆是这镇上或者镇外的迁客骚人。
踏古任由佚慈牵着自己在这人群中缓缓穿梭,回过神来,竟是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她自是不愿这般尴尬的与佚慈单独处在一起。但若不是自己心软,一听到他说今日是他的生辰,她怕是会毫不犹豫的走掉吧。
此时此刻,她心里有许多话想要同佚慈说一下,但却仿佛这一切都哽在了喉咙里,让她说也说不出口。
她行动有些迟缓,前方拉着她的人便有所察觉,带他回过头来看向她时。她嘴唇颤了颤,终于道了一句:“生辰快乐。。。”
“谢谢你。。。”,佚慈的眸子深深地望着她,委实长久的时间,让她有些心虚,更不敢抬头继续看他的眼睛,于是只得强迫自己转移注意力,将视线抛向长街四处。
今夜是上元节,长街格调自然是以花灯为主,这点常识,踏古还是懂得的。
眼瞧着两旁的小楼上都穿桥搭线的挂上了满满的花灯,让长街颜色缤纷,亮如白昼,踏古不由由衷赞叹道:“真美啊。”
放眼望去,玲珑花灯之下,满街的迁客骚人,各自手里提着自己心爱的花灯,互相点评,或挣相提诗,咬文嚼字。
这点倒是踏古不太擅长的,她对这古时文人墨客满嘴的之乎者也,不太对付,听得多了,怕是要头疼,更遑论猜书迷,比文墨了?
踏古委实是有些不适应,竟觉着这热闹长街十分的意兴阑珊,几度都产生了退缩之心。但每每一想到今日是某人的生辰,她又总是狠不下心。
是以只得又勉勉强强的忍住了。
这么漫无目的的走了许久,让踏古觉得似乎两人始终保持着这么个安静的状态也算不错。奈何这个满意没维持多久,紧拉着她寸步不离的佚慈却忽然又回头,笑道:“你觉不觉着,我们与这周遭的氛围有些格格不入?”
踏古愣了愣,却是有些格格不入。相比周围一派祥和热络的气氛,他们之间的气压,似乎是要冷上许多。
可她不觉得这些有什么不妥。她忽而有些惊,莫不是佚慈他现在想要求她同他热络热络?
她无声的咽了咽唾沫,觉得此事还尚游难度,正下定决心告诉自己如果佚慈要求自己做什么不合衬心意的事情的话,她一定二话不说拍拍屁股走人之时,却听得佚慈道:“我们好似还缺个花灯。”,他摇了摇空空如也的手,蓦地笑了出来,“走!我们也去买个花灯。”
第110章 唯愿君常乐()
踏古长这么大,也没纵容几个人在自己面前说风就是雨,但佚慈就是个例外,从前亦是,如今亦是。
是以当走到花灯摊位前,佚慈却突然顿了脚步,回过头别有深意的看向她时,踏古也没有十分恼怒或是排斥。
疑惑倒是有几分的,趁着她想不明白的这个档口,佚慈莫名其妙的向她逼近了一步。踏古被他的突然骇的一呆,下意识的向后退去,佚慈便紧跟着继续逼近。只不过,她们此时正身处摩肩接踵的长街之中,这一退一定的,略有些艰难。在踏古不小心撞到了第七个人时,她终于忍无可忍,停了后退的步子,皱起眉头道:“不是说要买花灯吗?你现在这是做什么?”
佚慈嘴角弯了弯,桃花目绽放出一抹潋滟,委实风流。他好似不曾听到过踏古的指责一般,只是默默地抬起手,向踏古发间探去。
踏古倒吸了一口冷气,不晓得他究竟是要做什么,孰料怔忪间,他的手便探上了她头上挽发的簪子。
她素来不喜妆容,更惶论金银首饰?但这么久以来,她却始终都带着这么一个事物。
佚慈没有将她的簪子摘下,而是在轻轻的抚摸着,她虽看不见,却可以从他如水温柔的表情里感觉的到。
此时此刻,她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这个曼珠沙华的红玉镂空簪子,本就是半年前在天台镇的庙会上,佚慈送与她的礼物。她很喜欢这个礼物,所以便一直带在发间,这么久以来,似乎都变成了戒不掉的习惯,就连与佚慈决裂时,她都没有想要把它摘下来过。
佚慈目光幽深的望着她,嘴角弯弯的,“你知道吗?再相遇那晚发现你仍然带着这个簪子时,我很高兴。”
踏古呆了半刻,心里竟有一种做坏事被当场道破的心虚之感,她赶忙解释道:“你知道的,女孩子家都比较喜欢珠宝首饰这类的东西。奈何我是个穷人,没很多钱去买它们,你送了我一个,我带着也正合适,是以便一直节约的带着它了。”,说了这么多,倒有些欲盖弥彰,她心虚的很。
佚慈望了她许久,半晌才悠悠的收回了抚摸着簪子的手,他顺了顺踏古的发,笑道:“无妨,你带着我就开心。”,又眨了眨眼睛,“你既不想因为我送过你这么个饰物而心存几分别扭,便也送我一个礼物吧,这样就算扯平了。”
踏古默默地流下一滴汗,不想自己的心虚竟是被他看的这样真切。她确实心存几分别扭,但却不是因为他平白送过她礼物而别扭,她只是更加害怕,害怕他这双慧眼会瞧的出她很喜欢这只簪子,这样好似显得她多么爱屋及乌似的。
不过,既然他这么说了,她也很乐意顺着这个台阶下,于是只得豪迈道:“如此自然是极好,你喜欢什么?我送你一个便是。”,她边说还边安慰自己,就当做是送他的生日礼物罢,他过个生日,却是只告诉了她一个,想来他的这些好友都不晓得此事,且从前也不晓得此事。
她不禁想起了自己过来的二十年,好似也是一直一个人过生日,这么一想,倒是有些对他能感同身受,心里的悲悯与同情倾刻便泛滥成灾。
听到她的这个应允,佚慈显然很开心,嘴角的笑容更加春光灿烂,此时才转过头,拉着她走向面前卖花灯的摊位,嘴里柔声道:“你便为我买个花灯吧。”,定情信物这个东西,自然是双方都需要送。他要求不高,只要她愿意送,不论简单与否,他都很满足,并一定会始终珍藏。
踏古反应过来,赶忙将他拉住,惊讶道:“你就想要这个?!”
佚慈回头,浅笑道:“有何不可呢?”
“自然不可。”,踏古连忙打断,虽然说他这一辈子指不定几千几万岁呢,但能认认真真过生辰的机会怕是不多的,她既然陪他来过了,且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