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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情听她提到慕昭阳,脸上的笑容不由扩张开:“你是说我那小叔子,他怕是救不了你。”今天一早,她就让璧玉冲到沐风苑,把慕昭月“留书出走”的事情告诉,人早已经出了京城。
明羽衣的表情一滞,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结结巴巴的道:“是你,是你把……把他支走的。”她怎么知道自己要对她不利。
哼!薄情冷哼一声,敛起笑容道:“我那小叔子要是知道,是你跟六王爷合起来,算计他的妹妹,你猜他会是什么反应?”
薄情的话一出,明羽衣眼眸中也上露出恐惧,不敢相信的看着薄情,她跟六王爷私下的交易,眼前的女子是怎会知道,不由失声道:“你是怎么知道的。”
那天,谁让慕昭月当众给爷爷和伯父没脸,所以她要好好教训这个嚣张的丫头,故意让人缠着慕府的下人,再设计拉走慕昭阳,有意让慕昭月落单,六王爷便有机可乘,但这件事不可能会有人知道。
“我猜的,不过,看你的表情,看来我是猜对了。”
薄情讥讽的道,出事后,她就很奇怪,以李嬷嬷的谨慎,即便璧玉和琥珀年轻贪玩,一时没照看到,但李嬷嬷应该会寸步不离的身边,除非是她被什么事情缠住,一时无法分身。
明羽衣的面色一白,随之又不是以为然的道:“这只是你的猜想,无凭无据,昭阳哥哥不会相信的。而且,现在只我大声的叫救命,看到你站在旁边,别人会如何猜想。”
摇摇头,薄情漫不经心的道:“你叫啊,我给你机会,看看别人是相信你,还相信我?”
明羽衣面色一沉,狠狠的瞪着薄情,声音阴冷的道:“没试过,怎知道别人会相信谁。”薄情,本姑娘倒要看看,你跟我,谁会笑到最后。
想到这里,抬手,狠狠的给自己两巴掌,一边脸立即红肿……
荷花池中,明羽衣自编自演起来:“啊……左相夫人,你要做什么,别推我,救命,啊……”
皇宫盛宴,御花园中没有,没有绝对无人的地方,由于宴会还没有开始,众人正无聊中,忽然听求救声,纷纷从四面八方走过来。
走到荷花池边时,只见薄情一脸淡然的站在池边,荷花池中水声阵阵,女子的声音不停的在喊救命,众人不由的加快脚步,突然一道身影从人群中窜出,如闪电般跳下荷花池,把浑身湿透的明羽衣提上来,随意的抛在地上。
明羽衣浑身*,“虚弱”的趴在地上,吐出几口水,突然哇一声,放声大哭起来,边哭边道:“左相夫人你为什么要害我,昭月小姐在明府出事,明府没有保护好她,是我们们错,但是……事情已经发生,你杀了羽衣也没用……”
旁边人听到这番话,不由的哗然,左相夫人是因为慕昭月的事情,迁怒于明小姐。
看到众人反映热烈,明羽衣心中暗得意,继续哭道:“六王爷已经说过,是他中了药,失控之下毁了昭月小姐的清白,但他一定会负责的,今天就会向皇上请旨指婚,你这样做又是何苦……”
“满嘴胡言,来人,给我掌嘴。”
盛怒的声音,从人群外面传来,众人猛一回,纷纷跪倒地上:“参见太后,太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明羽衣趴在地上,表情僵硬的看着前方,一脸怒火的太后,嘴巴张大,半天也合不拢,一时间还想不明白,明明是薄情的错,太后为什么连问也不问,就命人掌她的嘴。
直到太后身边的小宫女上前,正要动手掌嘴时,才反应过,马上大声喊冤:“太后,太后,左相夫人推臣女下荷花池,要杀臣女,请太后为臣女作主……”
薄情看到火候差不多,打断明羽衣,大声的喊屈:“太后,不是这样的,臣妾没有推到明羽衣小姐,臣妾不过提醒她几句,她一时不高兴,就自己跳进去。臣妾无缘无故推她作什么啊!”
明羽衣听到薄情话,面上不由的一愣,心中一阵莫名的不安,却又不知错在哪里。
只见太后看着薄情,淡淡的道:“你说了什么话,明小姐是自己跳湖来陷害你。”
薄情低垂着头,声音略放低道:“回太后,臣妾因昭月之事,恐徒添烦恼,不敢与众人一起给太后请安,知道太后参加宴会,必然是要经过荷花池,便悄悄在这里候着……”
刚说到这里,太后不由的叹气道:“你这孩子,那件事也不是他们二人的错,是有人有心陷害,你有什么不敢见人的,谁敢说嘴,乱嚼舌根子,哀家命人拔了他的舌头。”说完,狠狠的瞪一眼明羽衣
薄情吸一下鼻子,眼眶红红的道:“臣妾正等着,没过多久明小姐也来,臣妾虽不出门,但也知道明小姐双亲,及她的兄弟,还有众多师兄妹,不久前罹难过逝,虽然已经过了头七,但还在热孝中。虽然国法难为,不得不参加宴会,但是这衣裳也不宜穿得太鲜艳,别人看了会说闲话,谁知道……”
话音刚落,众人的目光马上落在,一身大红衣裙,头上戴满珠翠的明羽衣身上,想到明府不久前发生的惨案,眼中不由的一阵鄙夷,父母兄弟皆亡,还有众多的师兄妹同时罹难,才刚头七,便作如此鲜艳的打扮,确实是有违孝道。
在众人的目光中,明羽衣只觉背后一片冰凉,不由的缩了缩身体,她常在江湖上行走,江湖中人不拘小节的性情和行为,早就渗入到她的骨节里面,而且她急着要找薄情报仇,哪里想到那么多,但没料这些会成为薄情扳倒她的证明,人已经被震住。
薄情看到这幕,心里不由的冷笑,面上却委屈的道:“我朝以孝治国,臣妾不过建议明小姐换一身衣裳,她就生起气,说臣妾多管闲事,还说是臣妾是担心她,在宴会上抢我们们家昭月的风头,才故意这样做的,后面还有很多难听的话,臣妾竟是说不出口。”
“太后,当日他们二人皆是被迷晕后才关在一起,什么也没有做,我们们家昭月和六王爷是清白的,却被外面传得那样不堪,方才明小姐还那样说,分明是要逼死她。臣妾知道,明小姐是为明老将军寿宴那天,昭月让明老将军下不台,而不高兴,但也不能这样害她啊!”
这害她,三个字一出,众人不由的马上猜测当日事情的真相,明府可是辅国将军府,守卫森严,一般贼人岂敢在明府内动手,而且还不让人察觉,除非是明府的人自己安排。
明羽衣此时的面色,已经完全白了,不知道如何应对,嘴里胡乱的叫道:“不是这样的,我没有要害六王爷和昭月小姐,没有,一切是她乱说的,因为她恨我害她爱伤,所以她要杀我报仇。”
太后抬手揉揉额头,不解的道:“明小姐让丫头受伤,这是怎么回事,哀家怎么没有听人提起。”
薄情便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然后看着太后道:“我们们慕府根基浅薄比不得明府,是开国功臣根深蒂固,所以臣妾受伤后,明府没有向我们们道歉,我们们也不敢指望什么。但明小姐说臣妾要害她,实在说不通。”
薄情顿了顿,擦一下眼泪道:“众人皆知,明府二老爷武林高手,明小姐的武功更不用提的,臣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子,如何能推她落水,请太后明鉴。”
明羽衣不由的急了,大声叫道:“回太后,左相夫人会武功的,不然她怎么会受伤?”
薄情听后也不急,哽咽不止,隐忍着道:“回太后,臣妾以前没练过武,不过是因小叔要回来,听夫君提起他行走江湖的趣事,一时羡慕,央求夫君教一些浅薄的心法,玩玩而已,哪里能跟自幼习武明小姐相比。”
太后冷冷的看着明羽衣,恨不得当众人斩了她,语气十分冰冷道:“这么说,一切都明小姐自编自演的,意图污蔑六王爷和昭月,蒙蔽哀家。”
众人立即跪在地上道:“太后圣明!”
明羽衣全身的血凝,死亡的感觉马上袭来,耳边传来太后冰冷的声音:“真可恶,至亲方逝,不在灵前尽孝,居然跑入宫中撒野,诬陷朝廷命妇,蒙蔽圣听,拖下去,杖责三十,命明老将军好生管教。都散了吧。”
听到这番话,明羽衣不由的全身一软,待众人散开后,薄情走到她面前,挑衅的笑道:“明小姐,你现在不是在江湖,是京城,这里是皇宫,在这里没有公平可言,脑子不够聪明,就不要乱说话,万一不小心,明府有可能会在一夜间消失,就像梵雨宫一样。”
明羽衣震惊的看着薄情,一脸震惊的道:“真的是你……”之前只是猜测,现在却是确定。
薄情并不回答,只是微微一笑,眼眸瞬间冰冷,转身离开,百花烟雾凤尾裙旋出一圈好看的波浪,留一脸绝望的明羽衣,所有敢伤她的人,都必须十倍百倍相还。
……
酒过三巡,宴会已经渐入*,席间未婚男女表面上高兴,其实内心一片忐忑,因为他们的一生,将由高台上龙椅中,天下最尊贵的男人,一言决定。
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他们甚至连失望、绝望也不敢表现在脸上。
元帝数杯美酒后,龙心大悦,看着众人道:“光是饮酒,表演歌舞没什么意思,不如写些编号什么的,让大家抽着玩,抽到相同的编号的两人,相互给对方出问题,答不出的那方,要满足对方的一个要求,诸位爱卿以为如何啊?”
众人还没开口,太后就高兴的道:“皇上,此法甚好,这样一样,让这些孩子间,彼此间多了解了解,他们彼此心里有个底,哀家第一个赞同,不过,哀家希望在座的人,都一起参与,人多才好玩。”
薄情听到后,翘唇角冷冷一笑,看来一会有好戏看。
慕昭明把一些吃食放到薄情面前,淡淡的道:“看来这游戏是冲着你来的,你的把握吗?”从宴会开始到此时此刻,这些人终于注意到,自己的妹妹没有出现,所以有会有此一招。
垂着眼帘,浅浅的抿一口茶水,薄情不以为然的道:“兵来将挡,水来土淹,我们们实话实说就是。”慕昭月已经走了两天,想追已经是不可能的事情。
悄悄转头,淡淡的扫一眼风云弈,薄情在心里冷笑着道:“风云弈,我特意为你准备了一份大礼,不知你是否消受得起。”方才跟身边人打听了一下,凤麒国的国库,确实是空了。没有薄家这个进钱的铜商,不空才是奇迹。
东西很快就准备好,分别放在两个宽口的花瓶内。
薄情因为与慕昭明坐在一起,自然是最后一个抽的,而且也只是最后一个编号。
看着上面的“捌”字,薄情随意一放,没有像别人一样,既担心又紧张,不停的与旁边人讨论,猜测谁跟自己的号是一样的。
陶公公看到下面的气氛差不多,看了一眼元帝,马上尖着声音叫道:“请抽到一号男方,先提出问题,然后抽到一号的女方回答,回答完后,再问对方一个问题,赢的一方可以提要求,不过是要在现在能做到的,你们可要想清楚了。”
皇后忽然道:“皇上,这要是和了,该怎么办啊?”
“若是和了,朕额外有赏。”元帝说完,双臂一振:“开始吧。”
席间,一名男子站起来,薄情一看不由笑,竟然是箫雨,只听他淡然的道:“我的出一个谜语,胸口挂锁,打一个词语。”
只见对面席间,一名身穿紫色罗裙的女子,大大方方的站起来,沉吟片刻后道:“箫大人出的谜语,谜底仍是关心一词,不知小女子答得可对。”
箫雨立即豪爽的笑道:“香君小姐,不愧是京城第一才女,你答对了,请出题。”
闻到那声香君小姐后,薄情才知道眼前的女子,竟是选妃宴上最热门的人物——傅香君。京城第一才女,倒要看看她会出什么问题。
傅香君屈膝行礼,含笑道:“小女听闻箫大人精通弈搏,请问在席中,谁是你遇到的,最厉害的对手,为什么。”
众人不由的一愣,暗暗看向箫雨。
薄情淡然的笑笑,这个问题看似简单,但是一个问题就能看出对方的心性如何,不过对于生性豪爽的箫雨,她倒是很有信心,他的回答不让人任何人失望。
“左相夫人。”
箫雨不假思索的道,侧眸看一眼薄情道:“我虽然没有跟左相夫人下过棋,却看过她与别人下棋,连……”说到这里故意顿一下,但是别人马上联想到已故的八公主。箫雨浑然不觉的道:“连卧龙寺的明净大师,在她面前,也要甘败下风。”
此言一出,众人不由的哗然,如果连明净大师也甘败下风的话,凤麒国还有谁敢在她面前称第一。
薄情却高兴不起来,傅香君在此时提这个问题,分明是要让人勾起八公主回忆,不由的暗暗看一眼,坐在元帝旁边的皇后,一双眼眸中依旧充满戾色。
以皇后的性格,杀女之恨不可能忘记,但皇后母子最近,似乎太过安静了,看来有些不对头,须让暗中留意。
箫雨与傅香君两人,算是打平,元帝马上念了一串打尝的东西,两人纷纷出席谢恩。
后面的人有输有赢,提出的要求不过是表演一些小节目,抚琴、吹箫,跳舞、吟诗、赋词……至于和的,自然是得到皇上的丰盛赏赐,皆大欢喜,倒也让众人欢喜连连。
薄情正走神,忽然被人推了一下,慕昭明低声道:“妞妞,到你了,专心点听问题。”
风云弈的目光微微看向薄情,只听他一脸凝重的道:“本王想知道的是……”是字停了好一会后,才听他担忧的道:“本王想知道,昭月小姐是否安好?”
席上众人不由的一愣,只感觉空气一凝,高台上的龙威压下,让众人抬不起头,而这种压力,随着薄情的声音响起而消失。
薄情淡淡一笑,面色从容的道:“昭月恢复得很好,不久前决定要游历天下美景,前天中午已经离开京城,临行前让臣妾转告王爷,那只一场意外,请王爷不必记在心上,愿王爷早日寻得佳人,共结良缘。”
挑衅的看一眼风云弈,如何?你做梦都没有想到吧。
探子给你送信的时候,她已经让曼珠把慕昭月送出城,现在想追也难。
而且,慕昭月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看他还有什么理由可说。
席上众人全都被这个结果惊呆,虽然两人间没有发生什么,但是两人毕竟已经肌肤相亲,一个女孩要付出多大的勇气,才能做出此决定,心里不由的暗暗佩服,之前一些不属实的流言,也不攻自破。
元帝点点头,赞赏的道:“昭月小姐,不愧是慕家的人,高尚的风格,令人佩服。”
风云袖中的双手因为握得太紧,衣袖有些的微微颤抖,面上却带着优雅的笑容,微微颌道:“父王说得是,儿臣也十分敬佩昭月小姐的举动,过完节后,儿臣也请旨回珞城,坚守住凤麒国的大门。”
元帝拈着胡子,一脸欣慰的道:“好,这些容后再说,先听听左相夫人的问题吧。”
薄情暗里偷笑,皇帝这话明显是在敷衍,看着风云弈,狭促的笑道:“请问六王爷,京城这一月内,大米多少钱一斤,猪肉多少钱一斤,青菜多少钱一斤,盐巴多少钱一斤,四个问题,请你选一个回答。”
噗……
哈哈……
呵呵……
薄情的话音一落,所有人都不由的笑起来,就连慕昭明也低低的笑出声的,这鬼丫头,别说是风云弈,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