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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闹。”
梵风流怒喝一声,冲着女儿大声喝道:“你以为自己现在是什么身份,是想离就能离开吗。”
现在她是华夏大帝朝的皇太女,关系整个华夏的命运,最重要的是她是他唯一的孩子,即便是怀中的小家伙也无法代替她在他心中的位置。
他的怒吼只换来女儿决然的目光,梵风流无奈,只好把怀中的小家伙到在女儿面前:“你走了,赢儿怎么办?”
“赢儿就交给父皇和母后照顾。”薄情淡然地道。
“啊?”小家伙听到母亲要把留下来,马上大叫一声,表示抗议。
薄情伸手拍拍儿子的粉嫩小脸,温柔地道:“赢儿乖,娘亲现在要去接父王回来,你就乖乖地待在天宫,跟着皇祖父和皇祖母一起等我们回来,要听的话,不许胡闹,娘亲很快就回来。”
“嗯……”
小家伙马上拨浪鼓似的摇头,一双桃花眼水汪汪地看着母亲,伸出一双小手,扭动小小的身体想挣脱束缚,哽噎不止地道:“抱抱,抱抱,娘亲抱抱,娘亲抱抱……”
突然听到小家伙清晰地叫出了“娘亲”两个字,薄情的眼泪刷的一下流出眼眶。
这是儿子会说以后第一次叫她娘亲,还叫得如此清晰,而她却不得不拒绝他。
梵风流面上同样惊讶,连忙抱紧怀中的不停扭动的小家伙,生怕他一个不小心会摔在地上。
这小家伙可是轻易不开口的,连忙对女儿道:“赢儿还那么小,根本离不开你,而且父皇和母后未必能管他。况且以轻飏的能力和武功,他根本不可能出事。所以,父皇无论如何也不赞同你亲自出去找轻飏。”该死的臭小子又在玩什么花样。
薄情摇摇头:“父皇,我必须得去找他,赢儿不能没有父亲。”
“情儿……”
“父皇你知道吗?没有父亲的孩子,无论表面上有多风光,内心深处总是自卑的。”
薄情轻轻地打断梵风流,她不知道这具身体的灵魂散落何处的薄情,但是身体每一次不由自主的悸动,告诉她原主内心的最深处是自卑的,因为她没有父亲,没有享受过父亲的关爱。
闻言,梵风流心里微微一震,轻轻叹了一口气:“情儿,相信父皇,父皇要是知道你母后的身份,或者是知道你的存在,一定会不顾一切也要迎娶你母后,不会让你缺少父亲的关爱,一分也不会少。”未能陪着女儿成长,也是他最大的遗憾。
“所以,父皇,我绝不让我的孩子,我的丈夫有同样的经历,轻飏一定要看着赢儿长大。”薄情丝毫不肯退让,她和儿子都离不开他。
梵风流说什么不能让女儿冒险,坚决地道:“不行,朕自会派人去寻找轻飏,你就给朕老老实实在天宫带孩子,什么地方也别想……?”
想字还没有完全出口,怀中小家伙突然一用力,从他怀抱中挣脱出来扑向薄情。
薄情想都没想,就伸出手接住小家伙,小家伙一双小手紧紧地抱着她脖子,哭着道:“娘亲抱抱,娘亲抱抱,找父王……”
儿子自出世就从没有哭过一声,现在却哭得肝肠寸断,撕心裂肺,薄情心里也酸酸,眼泪一个劲地往眼眶外溢。
梵风流也拿这母子二人没办法,抛下一句“不准踏出天宫一步”,就让人紧闭御书房的大门。
薄情无奈嘟嘟嘴,抱着儿子回到九重殿,看到儿子两边眼角边还挂着两颗豆大泪珠,可怜兮兮惨惨戚戚地看着她,一双小手紧紧拉着自己的衣襟,生怕她会离开。
拍拍儿子的小屁屁,薄情恢复往日自信的神态,看着儿子道:“赢儿,你皇祖父不许娘亲跳出天宫一步,你说怎么办?”
往日,薄情问话,小家伙总是半天才有反应,这回却破天荒的马上回应,冲着她伸出小手竖起两根手指,奶声奶气地道:“娘亲,笨蛋,走两步。”
闻言,薄情的眼睛马上一亮:“也是,父皇不许娘亲踏出天宫一步,娘亲可以踏出两步。”
低头马上亲了一下儿子小脸,随之面色一沉,戳着儿子的额头道:“臭小子,你知不知道,如果娘亲是笨蛋,你又是什么,小笨蛋?”
“啊。”小家伙冲薄情吼了一声。
“是小笨蛋。”薄情双给儿子补一刀,小家伙马上用力地蹬两下腿。
薄情得意地举起儿子,学着儿子笑眯眯地模样,一脸狡黠地笑道:“所以,赢儿,娘亲要去找你父王,你就乖乖待在皇祖父身边,娘亲找到你父王就回来,很快。”
给儿子画了一个大饼,薄情迅速收拾了几样出行用的东西,至于钱,东盟的主人去到那不会担忧的问题,而要溜出天宫,天宫是她和陆放华一起设计,想溜出去简直是易如反掌。
只是,耳边一直响着儿子的哭骂声:“娘亲不要赢儿了,娘亲不要赢儿了,娘亲坏坏,娘亲坏坏,娘亲坏坏,娘亲坏坏……”
看着儿子泪汪汪的眼睛,薄情心里一酸,连忙把儿子抱入怀中,眼泪夺眶而出:“赢儿,娘亲没有不要你,娘亲只是去去就会回来,你不要生娘亲的气,娘亲很快就回来,娘亲保证。”
“不要,娘亲坏坏。”小家伙紧紧扯着薄情的衣襟,顶着一双泪眼凄凄惨惨地看着薄情。
薄情最无法拒绝的,就是儿子用这副表情看着她,连忙低声哄着儿子:“赢儿不哭,娘亲不走,留在这里陪你,乖乖别哭。”
麻利地解开衣襟,吃东西是儿子最好的疗心法。
小家伙一直哽噎不止,还是无法抵抗母乳对他的吸引,凑上前是却用力地一口咬上去。
薄情不抽地吸一口冷气,这小家伙倒是个记仇的主,居然狠狠地咬了她一口,果然是不失其父本色。
最后哭累了,吃饱了,便在她怀中睡着,一双小手却紧紧地抓紧她的衣襟,试了好几会都没有拉开。
小家伙的警觉性实在是太高,薄情没有办法,只好陪着儿子一起睡,不久连自己也睡着,就在母子二人沉睡时,一股清烟从外面飘入,母子二人就睡得更香。
翌日清晨,天宫上一片鸟语花香。
简公公这个太监副总管,早早就走进御书房,检查小太监们的打扫情况,仔细到连一条缝隙都没有放过,生怕小太监们没的打扫干净。
陛下可是他看着长大的,性情最是古怪,跟皇太女殿下差不多,心情不好的时候,一点点的瑕疵都会怒火冲天,更何况眼下正为皇太女要出宫的事情烦心,可千万别出什么差错。
检查书桌四周时尤其是要小心,每一个角落都前前后后检查一遍。
正在离开时,忽然发现椅垫微微有一些不平整,若不细看根本看不出来,嘴里不由念叨:“小兔崽子们,连椅垫都没放平,看我怎么收拾你们。”
整理椅垫时,却发现下面似乎压着什么东西,掀开椅垫一看,面色骤然大变,竟然是一封薄薄的密函,看到信封后面的日蜡印时,连忙抓起信函慌慌张张地朝玄殿冲去。
玄殿内,梵风流正与众臣商议前线的事情。
突然传出来一阵匆匆的脚步声,还有叫唤声,抬头朝殿门看去,就看到简公公一头冲了进来,所有人眉头都不由一皱。
简公公举着一个信封,一路跑一边唤道:“陛下,大明王的密函,大明王的密函。”
“什么?”
梵风流猛地从王座上站起来,不等简公公走近,就从王座上走下来,一把从简公公手中夺过信封,以最快的速度取出信函,看到里面的内容时,深深地呼了一气:“你们在这里稍等,朕去去就回来。”
梵赢这个臭小子,一定是那天他一时调皮,推倒一堆奏折时,连同这封密函一起倒落,碰巧这封密函就跌落在一个极不起眼的角落,连太监们打扫睦也没有察觉到。
还有明轻飏这个臭小子也该骂,信的内容是他亲笔所书,唯独信封上的字却不是他的笔迹,弄得他看到信封时也没太在意。
走到九重殿,直接踹开门,大声叫道:“情儿,父皇收到轻飏的密函了,他没有失踪。”
帛儿和珊瑚闻声,连忙从里面迎出来:“参见陛下。”
梵风流一抖信封和信函:“珊瑚、帛儿,这是明轻飏的千里加急送来的密函,快去告诉情儿他没有失踪,他是想给赢儿准备一份周岁的大礼。”
珊瑚马上讪讪地笑道:“回陛下,殿下还没有睡醒。”
闻言,梵风流面上一怔,就见眼前小丫头干笑两声道:“昨天,殿下陪皇太孙睡觉时,奴婢暗暗点了宁神香,一时不会醒来。”
“你这鬼丫头。”
梵风流戳了一下珊瑚的额头,双手负在背后道:“还不赶紧把寝殿内的味道清理掉,小心情儿醒来时闻出来,记得她醒来时,把这封信给她看。”
。。。
。。。
凤麒国篇 第394章、深入敌营()
日将近中天,大床上蚕丝锦被动了动。
片刻后,一双白嫩嫩的小手从被子中伸出来,再过一会儿后一个小脑袋钻了出来,小手半握成拳头揉了揉眼睛。
扫一眼旁边的薄情,懒洋洋地伸着懒腰。张大嘴巴打了一个哈欠,小家伙一双桃花眼精神十足地四处乱射,突然一样东西吸引了他的眼睛。
只见薄情枕边放着一个已经开封过的信封,那是早上梵风流交给珊瑚。
珊瑚为了让主子第一时间发现,就把信封悄悄放在薄情枕边,但她没想到先醒来会是小家伙。
小家伙看着信封出了一会神后,眼中充满了好奇,以惊人的动作和速度爬到薄情身上,趴在薄情胸前伸出小手拿起那封信函。
信封被他举在眼前,翻来复去地研究着上面的字。
显然,小家伙再天赋异禀,也不具备天生认字的能力。
研究了半天后,似是没弄明白,爬上前盯着母亲沉睡的小脸,桃花眼中露出一丝,不属于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的狡黠。
趴在薄情身上,小家伙研究了半天母亲的脸后,爬上前一点点,啵一声在母亲的唇上亲一口。
想是珊瑚点的宁神香太厉害,薄情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小家伙不满地大叫一声,张开没长牙的嘴巴,在薄情唇上用力地一咬。
薄情正梦到慕昭明坐窗下的榻上,悠然曲起一条腿,捏着茶杯在看书,唇微微翘起,不时用眼角瞟一眼正在玩耍中的她和儿子,眼中的笑意是阳光中透着一丝坏坏的玩味,还有别人绝对看不到的慵懒和温柔。
正要走过去时,嘴唇上突然一阵麻痛,一阵奶香袭来,还完全清醒,啪地一下什么东西重重地打在她脸上,薄情整个人一惊,骤然睁开眼睛,眼前却是一片昏暗。
回过神才发现,原来是一样东西盖在她脸上,连忙拿开。
没有任何遮挡后,薄情看到儿子口中含着拇指,趴在在面前,确切点是鼻尖对着鼻尖,笑眯眯地看着她,漂亮的桃花快要眯成一条缝。
薄情抱着儿子坐起来,拿了块小被给他裹上:“赢儿,如果这是你叫娘亲起床的办法,麻烦下次改改,不然娘亲让你的屁股开花。”象征性在儿子屁屁上拍了两下。
“哇、哇。”
小家伙也象征性假叫两声,还配合上假装出来的痛苦表情。
看到小家伙如此配合,薄情忍不住先笑出声,在小家伙的脸亲了亲,把他放在床上,掀开被子准备下床。
只是,小家伙却一手拉着她的衣裙,指着枕头的旁边,口中不太清晰地叫道:“娘亲,看看,娘亲,看看。”
薄情忙回过头,才注意到旁边有一个信封,一看到信封的颜色,马上伸手拿起来,这是一封密函,边打开边朝门外唤道:“珊瑚,帛儿,进来。”
打开信笺,熟悉的字体马上映入眼帘,飞快地看完全信笺上的内容。
这封信内是慕昭明作战计划的安排,他不是失踪了,而是悄悄潜入了敌营中,给儿子准备一份周岁的大礼,暂时不方便与众人联系,上面还标明了班师回朝的时间。
看完信后,薄情长长地松了一口气,小家伙却指着信,大声叫道:“娘亲,读读,赢儿听。”
简单的几个字,薄情马上明白他想干什么,惊讶地看了一眼儿子,把他抱在胸前,指着信笺上的字,一个一个地念给儿子听。
读完完后,小家伙仰着头,似懂非懂地看着薄情。
薄情收好信函后,抱着儿子笑眯眯地道:“意思就是说,娘亲不用离开赢儿,你父王很快就回来,还带着给赢儿准备的礼物一起回来。”
“耶。”小家伙伸出招牌剪刀手。
此时,帐帘被缓缓拉开。
阳光透了进来,珊瑚和帛儿笑眯眯地站外面。
薄情扬着手中信封:“这是谁送来的,又是什么时候送来的。”
帛儿含笑道:“回殿下,是陛下今天一早亲自送过来的,说务必要给殿下看到,奴婢和珊瑚就作主放在殿下枕边,这样殿下一醒来就能看到。”
“父王还说什么?”
薄情眼中露出一丝诧异,这封密函是什么时候送到的,不会这么巧吧。
珊瑚瞟了一眼薄情怀中的小家伙,不怀好意地干笑两声道:“回殿下,陛下说密函早就送到,因为那天皇太孙推倒了奏折,这封密函恰好也在其中,不巧刚好跌落在一个不易发觉的地方,连打扫的太监都没有现。”
薄情马上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家伙,小家伙马上缩了缩脖子,然后冲着薄情露出一个阳光般灿烂的笑容,不过灿烂中明显有些心虚,脑袋往被子中缩了缩。
珊瑚到小家伙缩着脑袋,心里暗道:“让你平时使坏,捉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语气有些幸灾乐祸地道:“今天早上,简公公检查御书房时,发现它被压在陛下的坐垫下面。”
感觉到小家伙从怀中滑落,薄情一把揪着儿子的衣领,把他从被子中揪出来,看着儿子惊悚的模样,温柔万千地笑道:“从今天开始,赢儿就白天吃粥粥,晚上再吃奶奶。”
“哇……”
闻言,小家伙马上放声大哭。
薄情笑得一脸狡猾兼得意洋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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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近十月,海上却没有看到一片碧蓝如洗的景象,海水已经被鲜血染成红色,鲜血的甜腥味和海水的咸腥味混合一起,是战火的燃烧过的痕迹。
大宸天朝边城海域,战况不容乐观,华夏在人数不占优势,不过他们的庞大战船,逼得他们不敢在水上作战,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对方的船队逼近,而作为主战方的他们,海域一带的百姓只能全部迁移。
元天瑞坐在大营中,面色阴鸷,脸上看不到一丝笑容。
或许父皇这次的决定真的完全错了,他们不仅没有成功地警告到华夏,反而给了对方一个扬名立威的机会。
此一战,若大宸天朝输了,只怕天下再也没有那一国敢小看华夏大帝朝,还会影响大宸天朝在九洲的地位。
抬起手,无力地挥了挥,元天瑞深沉地对众人道:“你们都出去吧,本宫想一个人静一静。”一时间将士们纷纷退出帐外。
宽敞的营帐内一片寂静,独孤凌不在营中指挥,他心里生出一种无力感,只能在心里一次次地告诉自己,只要坚持独孤凌回来,他们一定会反败为胜。
突然,轻轻的脚步声,不合时宜地钻进他耳中,元天瑞不耐烦地道:“本宫说过想静一静,不要来打扰本宫。”
“本王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