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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了想,子娴又补了一句:“对了,在那片土地有一种很奇怪的妖魔,跟僵尸很像,或许是僵尸的变种。它们和僵尸一样都吃人,但僵尸是连血带肉都吃,而那种妖魔却只吸血。最奇怪的是,僵尸都要经过千百年的修炼才能拥有灵智,对于生前的事情不会记得多少,那些妖魔却一转化就拥有灵智,并且清楚记得生前的事。唔,味道也挺好吃的,血气特别充足,吃一个抵得上吃很多个人采补的效果。”
卫时彦:“”
“你在国外留学时有没有碰到过这种妖魔?也不知道绝种了没。”子娴舔了舔嘴唇,虽然是很遥远年代里的事了,但她现在还记得那种美味。
“我不知道。”他不是君长青,无论妖魔鬼怪一眼就能看出来。
“我想你应该没碰到过,若是碰到了,你早就被吃了。华夏的妖魔顾忌牙雕上属于我的气息,那些妖魔,它们对妖气没感应。当年我遇到的那几个,第一眼都以为我是发育畸形的蛇,对我身上的妖气一点感觉都没有。”正常情况下,除非是大妖,否则感应到她身上的妖气,早就绕道了,那几个却撞了上来。
卫时彦无语:“就算是妖怪也不会随便抓人吃吧?被普通人发现了就不好了。”
“你不一样。”
“我怎么不一样了?”
“你是先天纯阳之体,阳气极盛,血气也极盛,在非人眼中等于十全大补药,仅次于唐僧肉。”
卫时彦默默抹汗,自己在国外留学那几年没莫名其妙的成为失踪人口还真是幸运。
第26章 古弓()
虽然是凶兽,但挺好养的,这是子娴津津有味的吃了半锅米粥后卫时彦对子娴的判断,尽管这判断并没有维持几天。
投喂了凶蛟就是继续找工作,不过还没出门卫时彦就能看到结果了,但这一次卫时彦瞅着子娴忽然冒出了一个想法。“子娴。”
吃完饭后主动洗碗的子娴不解的看向卫时彦,有事?
卫时彦问:“戴着你的牙雕,别的妖魔鬼怪是不是就不敢吃我了?”
子娴自信道:“我就在这座城市里,除非想当我的盘中餐,不然没有任何非人敢动你一根毫毛。怎么?有妖怪打你主意?”
“以防万一,现在知道不会有事就放心了。”
卫时彦重新给孙彬打了电话。“喂,孙主任吗?我考虑了下,还是觉得你这份工作挺好的,待遇高,请问你找到别的人了吗?”
“还没,不过你怎么突然就改主意了?”孙彬颇为奇怪,这位主之前不还坚决金钱诚可贵,生命价更高的吗?
“这不是被钱给逼的呗。”卫时彦无奈叹道,他的卡已经刷爆了。“能先预支一个月工资不?”
“没问题。”顿了顿,孙彬忽问:“你家住着个妖怪?”
“以前爬山的时候认识的,她救过我,跟现代社会有点脱节,我就帮她一把,她不会害人的。”
“斩妖除魔不是我的工作,我只是想了解一下那个妖怪什么年代的,四五千年前的黑陶蛋壳杯,随随便便就拿出来了,还一点都没入过土,我说她该不会是几千年前的大妖吧?也不对,远古的大妖早就离开了人间界。”
卫时彦不知道该不该说子娴就是远古大妖,还是一头凶兽,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说比较好,免得孙彬到时一听凶兽两个字就斩妖除魔。
预支的工资很快就打到了卫时彦里,卫时彦顿觉阴霾尽去,终于有钱了。
经济问题解决,卫时彦心情甚好的带子娴去博物馆看文物。因为就在山东,龙山文化辐射区,因此市里的博物馆有很多龙山遗址出土的文物。卫时彦的愿意是子娴想在博物馆工作纯粹是想看看旧物,不一定是真想在这工作,先看看,如果还想在博物馆工作的话他就想个办法让她留在博物馆。但是,注意这个但是,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博物馆也有黑陶蛋壳杯,卫时彦因为心情好便特别多看了几眼,发现博物馆里摆着的黑陶蛋壳杯品质逼子娴的要差不少。“子娴,你的黑陶蛋壳杯是从哪里得来的?怎么感觉比博物馆的品质更好?”
“自然要好,这里摆着的都是普通部族首领用的,我的却是从朱的手里抢的。”
卫时彦用眼神表示:“有区别?”抢的比较香这话他可以理解,但抢的品质更好却是哪门子的道理?
“因为朱的封地在丹水,朱又被称为丹朱。”
卫时彦的表情终于变了。“丹朱?不是我想的那个吧?”四千年前叫丹朱的名人,据他所知,就一个。
子娴给予了肯定的回答:“帝尧长子。”
卫时彦:“”难怪品质那么好,君王长子用的东西能差吗?不过子娴也是胆大,居然去抢君王长子的东西。“他没收拾你?”
“他打不过我。”
“可他不是帝尧长子吗?若是仗势欺人”卫时彦觉得,若丹朱仗势欺人,动用人族的高手,那么就算子娴是凶兽也未必扛得住。
“他不敢,他要是敢仗势欺人,帝尧第一个饶不了他。”子娴笃定的道。“帝尧从来都不是慈父,为了避免亲人成为他人对付自己的把柄,帝尧对族人与诸子的管教极严,因此帝尧的氏族,哪怕是最普通的族人,品行也是人人称颂的君子。”
卫时彦:“史书上记载丹朱是个不孝的纨绔子弟。”
“朱是有些爱玩,但他还谈不上纨绔,也很孝顺帝尧。唔,他和你的情况差不多,都出身优渥,喜欢做的事却与家族希望你做的不同。不同的是,你是次子,不用挑起家族的重担,而朱却是
长子,长子不务正业,不管他这个人究竟是怎样的,最终都只剩下了两个字——纨绔。”子娴觉得,丹朱某种意义上就是个悲剧,他要不是帝尧长子,绝对能像卫时彦这样活得开开心心的。
不过这辈子是次子,上辈子却不是,还走了一条与丹朱截然不同的路,然后
子娴甩掉脑子里的回忆,都已经过去了。
“至于史书上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舜要坐稳共主之位,对丹朱这个帝尧长子自然要加以打压,至少不能让丹朱名声太好,那样的话别人就会拿丹朱做文章。只有名声坏了,别人就没法拿丹朱做文章,而丹朱也可以好好的活下去。”
卫时彦深深觉得,史书什么的都可以丢进厕所了。“那舜还不错啊。”
“怎么说?”
“一个朝代取代另一个朝代时,都会将前朝旧人斩尽杀绝,旧物摧毁,舜,他至少没想着杀了丹朱。”没了名声固然可惜,但名声也不能当饭吃,因此虽失了名声,丹朱的性命却是保住了,没有被新君一杯鸩酒赶尽杀绝。
子娴:“”四千年了,这个人的思维逻辑居然没有一点变化,真是神奇。
卫时彦疑惑的问子娴:“我说错了?”看他的眼神怎么那么奇怪?
“没有,你说的很对,舜没想杀丹朱。”子娴道,她曾经去丹水看过丹朱,尽管失去了很多东西,但丹朱过得很开心,一直过着他真正想要的日子。
“你和他们很熟?”卫时彦忽问,虽然知道子娴活了四千多年,但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子娴的古老,尧、舜与丹朱无一不是古老传说中的人物。而与他们认识,子娴自然也很古老,不同的是,尧舜都是人,因而都已作古,而子娴,这位主一百多年前刚成年。
子娴随口回道:“我和丹朱比较熟,他喜欢玩,我也喜欢玩。”都喜欢玩,不免凑一块了。
“那我呢?”
子娴疑惑抬眸。
“我的前世是个怎样的人?”卫时彦笑问,真的很好奇呢,究竟是什么样的人能够让一头凶兽如此念念不忘,即便过了四千年,也依旧记得。纵然清楚他已经不是四千年前的那个人了,只是一个转世,却仍愿意保护他不被妖魔鬼怪给吃了。
子娴闻言笑了,笑得极温柔,但吐出的话语却与温柔沾不上边。“你就是天下第一的傻瓜。”
卫时彦的表情僵了片刻,前世和子娴可别是相爱相杀的戏码啊。“既然很傻,你那么惦记他干什么?”
“我是凶兽,而最开始时我是不吃死人的,我喜欢吃活人,因为活人的肉很新鲜,血也是热的。而冷血的我很喜欢温热的东西,所以我也特别喜欢人血,特别是刚流出的人血。我甚至当着你的面吃过活人,你差点被我气死,换了别的人肯定会杀了我,但你没有,你只是在我身上栓了根链子像栓狗一样栓在身边。”子娴神色颇为古怪的说。
卫时彦微默。“那你怎么没把我前世给吃了?”一个弱小的人类如此对待一头凶兽,没被吃了还真是个奇迹啊,让他都忍不住为自己的前世捏一把冷汗,胆儿真肥。
子娴说:“你不是血食,不能吃。”
“为什么我不是血食?”卫时彦颇不解,都是人,为什么自己的前世能够因为不是血食而不管怎么对待凶兽都没被吃了,而别的人却可能什么都没做就莫名其妙的被吃了。
对于卫时彦的问题子娴显然没有回答的意思,目光投向了远处的一件文物,那是一张将近一个人高的大弓,弓弦已经腐烂,只剩下木制的弓身,静静的躺在隔离罩里。
卫时彦顺着子娴的目光望去,看到弓时不由一怔,那张弓他有印象,和自己的牙雕出自同一座坟茔。“怎么了?”
子娴说:“你的坟茔被人盗了。”
卫时彦满头黑线:“我还活着呢。”哪来的坟茔?
子娴继续说:“当年我亲手埋葬了你。”
卫时彦懂了,这意思就是说那座坟茔是自己前世的,而坟茔中的古尸也是自己的前世,这即视感怎么就那么诡异呢?
“谢谢啊。”卫时彦最终只能憋出这么一句,谢谢眼前这位主埋了自己的前世。
“应该的。”子娴说着抬脚向古弓走去,卫时彦见她对古弓有兴趣便跟了去,没解说,那张弓既然是自己前世的,而子娴又认识自己的前世,那没道理不认识这张弓,为她解说弓的历史根本是班门弄斧。
出乎卫时彦的预料,子娴走过去不是为了观摩古弓,只见子娴伸出白皙修成的左手在强化玻璃罩敲了下,玻璃立刻被碎成了一片片的,子娴伸手将里面的古弓取了出来,而与此同时整个博物馆的警报声长鸣!
“子娴!”卫时彦抓头,天下间好玩的地方那么多,他怎么就发神经的带子娴来博物馆了呢?
第27章 扶桑弓()
“大胆妖孽竟敢”
子娴是新来的妖怪,并且是大妖,怕她惹事,自然有一些人跟着她,因此子娴前脚在博物馆抢劫,孙彬后脚就收到消息赶来了。知道自己几斤几两,孙彬是带了boss来的,便是他的一位前辈,一个修炼了一百多年的老道士,但计划永远都赶不上变化。
老道士的poss还没摆出来就焉巴了,子娴的手里拿着一枚透着一股子古朴苍凉之味的玉牌,玉牌的一面雕琢着农牧渔耕,另一面雕琢着草木虫鱼。在寻常人看来,那只是一件很精致的玉器,但在老道士看来那却是身份的证明。
老道士默默收起法宝,对子娴行了一个晚辈见长辈的古礼:“敢问前辈是从何得来此玉牌的?”
子娴抛了抛玉牌。“这是很久以前给人类打工时发给我的工作证。”
老道士:“”
孙彬与卫时彦都很疑惑,前者是疑惑的看着老道士,后者是疑惑古代的典狱长还有这么贵重的工作证。
“您莫不是孟赢大人?”老道士推测的问,这种“工作证”是四千多年前使用的,持有者极少。持有此“工作证”的那些“人”要么死在了远古的争斗中,要么飞升去了天界,再不就是受不了人间界的环境跑去了别的空间,还留在人间界的就一位。唔,也准确说应该是一位都不剩了,因为还留下来并且活着的那位在四千多年前跟人族闹翻了,一场洪水让这位曾经的守护者华丽转型,从警察变成了头号通缉犯。
虽然闹翻了,但当年究竟怎么回事,鬼都说不清,虽然关于子娴的记载都被封了起来成为绝密档案,但现在还是有一些人知道子娴的存在。千年前旱魃祸世,在选择封印旱魃的地点时,一些古老的存在想起了昔日掀起洪水的子娴。老道士知道是曾经听人提起过旱魃的事,捎带着知道了华夏西南镇压着一个曾经是守护者,后来成了头号通缉犯的大妖。自然,不管是守护者还是头号通缉犯都已是非常久远的事了,四千年的牢狱之灾足够抵消子娴犯下的罪行了,但——
在得到肯定的回答后老道士的表情甚为诡异。“您怎么出来了?”
不是无期徒刑吗?四千年虽然很久,对于一个人类而言,有期徒刑亦或无期并无区别。但对于妖怪,特别是这些大妖而言,只要不是关到死那就都是有期徒刑,这些妖怪,只要不停止修炼,又不倒霉的被人干掉了,亦或被天劫给劈死了,它们能够一直活下去,活到地球灭亡的那一日。啊不,就算地球灭亡了这些妖怪也未必会死,有能力的大妖都会在地球毁灭之前搬家。
子娴理所当然道:“我又不是无期徒刑,自然是刑满释放了。”虽然她也一直以为自己是无期徒刑,但卫时彦的出现让她发现,神人还是有点人性的,没打算把她关到死。
子娴凉凉的问:“怎么,你希望是无期徒刑?”
只要知道您人老人家的丰功伟绩,是个人都会希望您老是无期徒刑。
老道士虽然腹诽不已,却还是不得不道:“怎会,只是不知您老这是?”老道士瞅了瞅子娴手里的古弓,那是博物馆的东西吧?
子娴理直气壮的说:“这是我的东西。”
老道士:“那是博物馆的收藏品。”
子娴指了指弓身上的几个小小的印子。“这是我的牙印。”
卫时彦瞅了瞅弓,弓身上有几个凹下去的点点,来过博物馆的人都知道,但没人说得清那是怎么弄上的,不管是实用性还是装饰性都没必要,现在终于有解释了,既不是实用品也不是装饰,纯粹是某妖磨牙咬的。
老道士微默,终是对孙彬说:“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压下这事,也让那把弓物归原主。”
“小家伙很上道。”子娴含笑颌首。
孙彬与卫时彦:“”从未如此清楚的意识到远古大妖所代表的含义。
光明正大的从博物馆取走了博物馆的镇馆之宝,子娴心情特别好的拉着卫时彦离开了。自然,心情好的只有她,卫时彦的心情是复杂的跟打翻了五味瓶似的,不知道自己该高兴两张门票最后换回了一件四千年前的文物还是惊讶子娴的力量,虽然与人类社会脱节,但她在人类社会步伐完全没有影响力。
“还给你,别再弄丢了。”子娴将古朴的木弓塞进卫时彦的手里。
卫时彦不由愣住,什么意思?“这弓是我的?”
子娴点头。“是啊,当年为了弄这张弓所需要的扶桑枝,你我可是险些被三足金乌给烤了,那些小家伙真是不识货,这样的宝物居然用来当展览品。”
卫时彦哽了,别人瞎眼,菇凉你也好不到哪去啊,扶桑木、三足金乌远古人间界究竟是个什么模样啊?还有菇凉您到底有多彪悍啊,四千年前就敢去招惹传说中的三足金乌。“扶桑枝?传说中太阳休息的地方?”
子娴给了卫时彦一个白眼。“扶桑树虽然高达万丈,但太阳星怎么可能栖息于其上,太阳可比扶桑树大多了。”
“三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