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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流民起事,攻下大小城府十多座,当真是天下震惊,朝庭调本地兵丁,到了济南后,打开城门,放流民入城,里应外合,将济南杀掠一空,山东世家也受了难,直到去年,朝庭下了大决心,不远千里调兵,关陇,陇右,陇南等道,调了十多万大军,又用上攻心计策,分化瓦解,终于今年年初打败了浪民军,执流民军的首脑王开平,送斩于神都,才有今天的安定。
色公子一手摸女,一面冷笑,身边跟着几个五花的教徒,当前一人,正是秦匪,此时秦匪极得重用,色公子笑道:“小匪儿,亏得你有好计划,你且说下一步当如何做。方才可以在这山东之地再起事。”
秦匪笑道:“公子,此时两湖之地,谭正坤定然是完全失败,看来教中的长老们都只能再支持公子了,若是公子在山东成事,那么将来成就皇图霸业亦不是不可能之事,到时总教亦不可多言。”
色公子道:“眼下且如何?”这时色公子与谭正坤正是魔教中年青的代表一代人,各有势力,色公子与谭正坤都是想当皇帝之人,色公子在山东发展,而谭正坤到了两湖,两人各有派系,做法也各异。
秦匪道:“公子,这些粮食,我们要烧了。“
色公子大惊,一时都顾不上玩弄手上的歌妓,大声道:“为何要烧,这些粮如同金子一般?便是卖与武明训,也值不少?”身后几个高等教徒亦是不解,这次进攻,用了不少人力,死了不少教徒,可不就是为了粮食么?
秦匪道:“公子且想一想,若是让这些流民拿到了粮食,他们还会跟着公子起事么,只怕会一哄而散,天下之民,只能驭,不可信之。待将粮全都一把大火火烧光后,这山东之地,只怕最少三个月都没有粮可用,到时我圣教一呼百应。公子正好策动流民,向西而进,攻河南,正是我圣教大计。这一次,这里不旦是流民发粮之地,也是山东一众大小官儿所在,等会儿将这里大小官儿都杀死,保管山东大乱,我们正好趁势而起。”
色公子嗯了两声,道:“只是山东本还有两万左威卫及一万驻军,陇右五千骑兵,这些兵不死,如何能造得反,这些流民,只怕不是驻军的对手。”
秦匪笑道:“公子,山人自有妙计,那右威卫与陇右骑兵,只怕在山东待不下去了,决胜于野,不若决胜于朝堂。”
色公子不解道:“计将安出?”他自然是不知道事情是怎么一回事?
秦匪笑道:”朝中的党争又开始了,这下子,我们不用出力,朝堂之上自然有人替我们圣教干活。“
色公子道:”你是说武明训要倒吴之事么?这件事情与山东之事有何干系?“
秦匪笑道:”张怀奉与那吴柄章关系极深的,山东之事,张怀奉与吴柄章主战,对两湖之事,张怀奉与吴柄章主抚,眼下两湖之事,抚没有见到效果,但是张忠嗣一去,战令一达,立时见效,这已然让咱们刚愎自用的皇帝不高兴,对于山东之地,吴张两人主战,公子也看到了,将听们圣教的长老都斩杀了,可以说得上是吴张两人主战,才取得现在的结果,若是这本以平静之地,突然波澜再起,咱们那位刚愎自用的皇帝,还会用人不疑么?“
色公了听了半天,也没有听明白,他也想不明白其中的关系,便道:”反正对咱们有好处便成,先将眼下之事做好。“他也不敢全相这秦匪的话。
秦匪道:”还请公子下令,不要杀那张文宏?”
色公子不解道:“为何?我还想抢了那水明苫,做一做我的夫人,为何不能杀他?”
秦匪道:“张文宏是张怀奉的嫡子,公子想一想,今天若是这一众官儿们都死在这里,只有张怀奉大人的公子独自得以逃生,咱们的皇帝会怎么想?”
色公子一拍脑袋道:“如此便是,我这便向使者们下令?”
秦匪正色道:“公子,不至于如此,等会儿流民抢粮时,公子宜带人放火,将这数千流民一并烧死,并且广告天下,说是张文宏这位大人做下的好事,那时,一刚让张家大人不好过,二让这些听从官府号召,敢回到府城中的流民看一看,听从官府是个什么下场,让他们死心塌地跟着我们圣教干才好。”
色公子大笑道:“还是你明白,不过若是起事后我们没有军粮怎么办?这些粮没有了,如何能组织成军?”
秦匪笑道:“没有吃的,不会吃人么?”
色公子笑道:“几十万流民吃人,一想便有趣,我这便下令。”唤过身边几们使者,耳语一番。几人纷纷转头去了。
这时战斗已然近白热化,军士与白莲教教徒们斗在一起,院门口,墙角边,绿柳旁,到处都是尸体,没有粮吃的众流民,此时成了最为猛烈的战士,常见几个流民,一人当先,冲上去将军士拦腰住,后面的人则趁机上前,有人手执石头,有的人手执木棒,只见门边一府卫军士,连杀了数个流民,终于刀断了,被众流民一涌而上,踩死于地。此时战事正惨烈。
那假山池塘,都染上了血水,不时有人惨叫倒地,只是众军士拼死保护众官儿,眼看一众官儿就要从后门便走。
那带头的一护卫将军,大呼声中,砍倒了两个白莲教的教徒,这些教徒武功高强,混在流民中,一出手便要人命,这将军看服色是一个流击样的角色,甚是不好对负。
色公子站了起来,冷眼看眼这位正在挡住自已手下人的军官,此时已剩不多少府军军士了,地上横七竖八,都是死去的流民与府军军士的尸体,那个军官身中了几刀,身上血流成片,但却没有说话,只是用冷眼盯着眼前的一众流民。
这军官脚下是一层死尸,既有流民,也有教徒,这时他身受了重伤,却不倒地。
色公子怒道:“只有我杀人,那有人杀我,只有我放火,不许你点灯,今天竞然有人敢杀害了我们圣教的使者,我要杀你一万次。”
说完长身而起,一脚往地上一跺,一座假山让色公子一脚跺了起来,发出震天响声,那如同一座小房子一般的假山让色公子单手撑住,色公子以手撑住这如同小房子的假山,一纵身,飞上了高处,那楼都受不了这般的重量,发出吱吱之声。
色公子以手撑山,狂笑道:“顺我者,便昌之,逆我者,便要亡,不但你要亡,你全家都要亡。”施展功夫,带着那假山,猛烈向那军官压下去。
只听得“轰”的一声,血肉如同汁液一般飞将起来,那军官,连同脚下的一众尸体,都让色公子一压压到了地底下,此时只怕都变作了肉浆。
色公子自从得了张帆的一身内力,武功之进步,天下少有,虽然他是五漏之身,张帆一身内力,只能在他的身上留下三成,可是这三成,已然可以威天霸地了,江湖上已少有敌手,除去少有的几个人出手,再也无人能拿他怎么办?色公子志得意满,脚踏于假山之上,高声道:“天上我要尊,天下我要尊,就是天中间,也要以我为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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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匪高声道:“明王现,极乐至,这是真命天子,大家快快跪拜。”这时色公子的形象,倒真有那么一点儿架势。秦匪也正是要趁此机会竖立色公子的形象。
一些流民一见,当即跪下了,连连磕头,就连正在朝着后面狂奔的一众官儿都不顾了。
色公子一指正在逃路的官儿们道:”吃了他们,吃了他们,吃了这些不让我们活的官儿。你们听到了么?“
众流民见以色公子以手撑山,以为神人,眼下神人说话,众流民万万不敢不听的,无数流民涌去。
色公子志得意满,看着人流在自己的指引之下,向前方涌去,当真是陶醉不已。
只突然听到秦匪叫道:“公子小心后面。”
一道黑影如同一支箭一般,飞向色公子屁股后面,来人猛然一脚狠狠踹在色公子屁股上,听到得色公子猛然:“哎哟”一声惨叫,向前仆飞,一下子跌进院落边的水缸中,头插进水里,只有屁股露在外面,后面的双脚犹自乱动不已。
武传玉站在假山上,手中拿着一羊腿,一支脚高扬在头顶上,咬一口羊肉,冷哼一声,道:“我就是看你不爽,叫你乱叫,不打你一顿,我心里不舒服。”
武传玉本不想再救张文宏,他与张文宏之间,实在不好见面。只是看到色公子的样式,心中莫名很愤怒,当即一脚过去,其实武传玉的武功,比起现在的色公子,还是多有不如的,只是色公子一时不觉,才让武传玉得手。武传玉看了假山底下的众多流民,以羊腿指屁股还在乱动的色公子,运起内力道:“你们看一看,你们的这个明王是个什么玩意?”
已然有人发出了哄笑,这时色公子好不容易出那缸中挣出来,头上还有许多水澡,脸上狼狈不堪,色公子惊声道:“你们还不上,快快将这小子砍成肉片儿,好泄我心头之恨。”
一众教徒便向武传玉围过去,反应过来的流民们也再度冲向了正在逃命的官儿们,一时间,武传玉猛将羊腿几口,感到自己吃饱了,便将羊腿往流民中一扔,高声叫道:”吃肉啦,这是羊肉,不是人肉。“然后纵身回到那大树上,将一大包牛肉包子卷好了,大声道:”吾去也。“
后面的那绯衣大官已然上了马,一队骑兵护着他和其他官儿向城外便走,秦匪高呼道:“莫走了那贪官啊。大家快快追啊,那官儿身上有无数金银珠宝啊。”听到此语,流民们更加勇猛。
此时不跑,更等何时,武传玉虽然武功不错,可是也不是这涌来的成千的流民的对手,当下折身便走,飞身过了一众人等,后排的几十个兵士还想挡住这些涌来的流民,只是不敌,不多时,便让流民踏死,若不是城中只有这数千流民,只怕色公子与秦匪能招来更多人,白莲教在这广大的下层民众之中,崇信明尊的流民不知有多少,就是本地的府兵家庭,也多数入了白莲教,家**上一尊明尊相,每天香火供奉。以至于山东之兵,尽是外地调来。
人群混乱不已,此时有流民将后面的仓库打开了,露出一包包粮食,无数流民扑将过去,只怕踩死的人不计其数,武传玉躲过数十人,让过大队人流,这时色公子与秦匪已在人群中看不见武传玉了,耳中尽是抢粮的呼号之声,眼中所见尽是尽是涌动的人头,如何能够分别。
武传玉喘了口粗气,看到外面两条街道之处,有些官儿们正骑上马,那绯衣大官还想坐上轿子,不想张文宏一把拉住,将那绯衣大官往马上拉,几个军官焦急不已,却也赞同张文宏的做法,若是坐骄,只怕走不了多远便让民人追上,只能骑马而行,争取快快逃入军营。方可以保全。
武传玉自已的马本是拴在街角处,不想此时早已不见了踪影,武传玉眼睛转动,看能不能寻上一匹马,方便逃走。
此时城中狼烟四起,四处都是喧闹之声,看样子,色公子早已策动此事良久,不动则已,一动惊人,城中到处是抢杀之声,正是多点起事,异常周密,不时见到有人执兵器在街上大砍大杀,又有人头包白巾,口中呼喊:“明尊降世。”带头杀人放火。这正是白莲教的中坚力量,一些香主,开山龙头等,早已在城中潜伏良久。此时正是行动之时。
一队骑了马的,身穿白袍的教徒从转角之处突然出现,口中大呼:“将贪官崔归元抓住了点天灯,崔归元在那里,不要走了崔归元……”大呼小叫之中,数十名骑了马的教徒从武传玉足下的大街向远处的官儿策马奔去,手中兵器随着马儿奔跑摇动,当真是有气势。
这时护卫那绯衣大官崔归元的已然没有几个,剩下的几个军官将兵器抽出来,大声道:“保护大人。”带着剩下的几个护卫向这边白莲教的教徒冲杀过来。”只是此时,那崔归元却还是磨磨蹭蹭,上不了马。
武传玉暗道:“好胆,正要寻上两匹好马。”他虽然武功好,但是也不能一口气不停,施展轻功跑出这府城中,看准两边兵器相接,提身而下,这时护卫官兵已然与教徒信接上了手,护卫的军官虽然是武功不错,但是人少,不多时,便被包围了起来,数骑白莲教徒舍下这些军官,直奔向那大官崔归元。
武传玉跑下待,他武功虽然好,但是根本没有学过马战,在马上和别人拼兵器,实在发挥不出来,看到街心店面,门口有一门柱,约有两丈高,武传玉飞身上去,两道剑光,将这门柱上下都削断了,然后大喝一声,起身拦起这门柱,这门柱粗有两尺,武传玉横胸才可以抱住这门柱。
武传玉将这门柱抱住,抓住一头,挥动起来,这街道本也就十步宽的样子,武传玉抱起那门柱后,那店面“哗啦啦”中倒了下来,一众白莲教徒都转过头来看他。
武传玉高声道:“好风凭借力,送你上西天。”这本是罗白支的口头禅,罗白支打架前常放到口中的话语,武传传连人带这大门柱,跳入众白莲教的人群中,横冲直撞,无一合之敌。片刻功夫,几十个教徒都躺下了。
这时前面贮粮重地,加上众官儿吃酒的酒楼,突然燃起了冲天的大火,烟尘飞将起来,连着后面的一大片民房都燃了起来,武传玉倒退了几步,无数怀中抱着米面的流民狂奔而出,口中犹自大叫:“不得了啊,贪官们放火啦,看到粮食保不住,竞然想放火烧死我们。”
正是色公子的诱导,秦匪的毒计。
这时前面的几个教徒正在与张文宏打在一起,张文宏摸出自己的短剑,趁着这几个教徒不防,杀了一个,教徒们围住那崔归元与张文宏两人,正在攻打,其他的绿衣小官们,纷纷掉头便跑,众教徒也不去追,色公子只要他们抓住这两个大的,其他的,不用去管了。
武传玉抓了两匹马,本想一走了之,回头一想,还是忍不住,口中道:“就救一次吧。”返身跳回去,一道剑气飞过,当头的教徒首级让武传玉提在手中,后面几人大叫声中,纷纷逃了开去。
那红衣大官崔归元虽然是累得不轻,他刚吃了一肚子,这一下一跑,肚子疼得历害,倒是起身拱手道:“多谢侠士相救,不知如何称呼。”
几个没有死的护卫军士也跟了上来,只是此时人人身上带伤,当真是狼狈的紧,武传玉一手提了自已的大包,里面正是从酒楼中拿来的干粮。
武传玉也回了一礼,道:“不用客气,我也是看不过眼,我这便走了,你们自已多多保重。”将白莲教众教徒中最好的一匹马牵到手中,转身便要走。
崔归元与张文宏皆是目瞪口呆,张文宏本还有一肚子的话要说,看到这一幕,却不知道如何说起,崔归元本以为是一个上门讨富贵的江湖人,这类人崔归元门下也不少,只是没有带过来罢了,见到此景,也不知要说些什么,他还有一肚子话正准备开口呢。
张文宏反应过来,此时他灰头土脸,在他的地面上出了这件事,他的前程,他家里的前程,说不得都要大大打个折扣。眼下心中盘算,要么死在这城中,朝庭不会计较他失土之责,还会在他死后送上一个名号,追封一番,要么逃走,不过如此,就算在家中势力的保护下能得以逃生,只怕今生也无法在仕途上进步了,这叫他怎么甘心。这会心中翻动,等看清了来人是武传玉后,心中大惊,继而窃喜,脑袋转动起来,想着怎么利用好武传玉。
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