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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霄鸣自知这种可能性很小,如果没有王朗,老者肯定不会做出这种判断,不过他也不打算去解释什么,这只会让事情变得更复杂,“弟子不敢奢望太多。”
老者以为这只是李霄鸣的自谦之词,没有当真,还鼓励了几句才离开。
“你真的不打算来我们道宫看看吗?”李霄鸣看着王朗,再次向对方发出邀请。
“我将来会去看的,但不是现在。”王朗的语气平淡,却又很肯定。
王朗现在已经突破到太和境,不过看起来并没有太多感想,依旧每天按部就班地打坐吐纳。这让李霄鸣甚至怀疑,对方是正觉寺的高僧转世,不然的话,哪来这么好的定性?
“那好吧,不过,接下来一段时间,我要争取进入宗门的问天阁修行,就不能经常过来了。”
王朗打量了李霄鸣一眼,“你这段时间剑道确实精进了不少,如果再去问天阁,肯定能百尺竿头更进一步。”
李霄鸣自从修炼了《玄元化水剑诀》和《玄武剑诀》,剑意越发凝聚,初具威势,这让他感到安慰,并生出些许得意,但他忽然想到一点,“我好像没见过你演练《天行刃法》?”
“我在修炼刀诀上很有天赋,所以不需要反复去练。”王朗心平气和地说道。
“什么?你在修炼刀诀上也很有天赋?”李霄鸣对这个回答,充满了深深的无奈,当然他无法去验证。只是心里想着,他要是也有这样那样的天赋就好了,只可惜现实很残酷。
苏月娥缓缓睁开眼睛,经过几个月的闭关,她终于突破到入阳秘境。这次错过了珑原遗址的开启,是有些可惜,不过比起去遗址,将那朵藏在内心深处的阴云驱散,显然更为重要。
多年前,她师父忽然在宗外身陨,而那时候她才刚开始修行没多久。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仿佛晴天霹雳一般,让她异常震惊、无助,但是守元境的修为根本做不了什么。
她自小由师父一手教导,识字诵经,然后引入道途,成为一名修士,这一变故对她来说,无异于摧毁了一切。
从这之后,宗主开始亲自指点她,但在很长一段时间,她修炼时会感到心神不宁,睡觉也时常会惊醒。不过现在,她已经不再是那个惶恐不安的小女孩,并决定查出背后的真相,还自己一份清宁。
关于师父的变故,她曾问过宗主,可是宗主看着她,过了很久之后,却说了一句,作为小诸天的弟子,应该自己去查清楚。
走出小诸天,感受着外面真实的阳光,一阵暖意渗入肌肤深处,她感觉好多了,然后唤出灰猫,朝前面漫步走去。
她的第一个目的地是正觉寺,因为那里离事发地点不远。和小诸天不同,寺里的僧人向来不打诳语,这让她既期待又隐隐畏惧。
正觉寺地处东北方,远离世人。虽然在乾元王朝的俗世中,有许多寺庙供奉着香火,但正觉寺真正的山门,世俗中人永远无法踏足其中,只有修士才可以。
小诸天擅长将势力渗透进各宗,但正觉寺是个例外,他们的安排总是以失败告终。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只好告诉知客僧,想要求见澄明禅师。
澄明禅师就是小诸天失败的例子。如今他是一名中年僧人,看起来两颊微瘦,额头饱满,双眸温和。在正觉寺里一心修行,很多年前就和小诸天断开了联系,但苏月娥找上门来,他却没有拒绝相见。
“澄明师叔,晚辈贸然拜访,还望海涵。”苏月娥语气温婉。
“苏施主客气了。”澄明并没有以长辈自居。
“前辈肯相见,晚辈实在感激不尽,只因有事想要请教。”
“不知道是什么事?”
“家师身逢大难,前辈想必是听过的,晚辈想知道这件事的来龙去脉。”
澄明拨动手中的念珠,沉默了一会,“林师兄……”他忽然顿住,但很快又接着说道:“林施主的确是在这不远处遇害,当时我和几位道友事后赶过去,见到其遗体已不成人形,不过从气息分辨,又确实是林施主。”
“前辈能看出是什么人做的吗?”
“林施主被强绝的雷法所害,不过请恕贫僧眼拙,没看出究竟来自何人。”
玄黄道宫、东华观、灵人道和南麓书院均有雷法传承,也不乏将雷法修到绝顶的高手,虽说各宗都有其独到之处,但东华观的确是其中翘楚,可是出手之人想要混淆各宗的判断,并非没有可能。
曾经有传言,凶手是东华观的人,但至今也找不到确凿的证据,这件事已经渐渐被人们遗忘。
南陇镇,同福酒楼里,吃客们频频下筷,更不时举杯畅饮,他们显然很满意这里酒菜。而且这里布置得颇为雅致,深受文人墨客的喜爱,有时候甚至会有修士慕名前来,所以生意一直很不错。
朱缜是这家酒楼的掌柜,他的身形肥硕,以至于看起来让人有些担心,那两条细细的腿随时都有可能被压断,不过多年来这种事并没有发生过。他的脸上总是媚笑连连,那双眼睛陷在肉堆里,几乎找不到,但他的声音柔和入耳,听起来让人很舒服,即便客人在这里发生了什么不快,被他劝慰几句,也能很快消了火气,作出退让。
这座酒楼被他打理得井井有条,他看起来也很自豪。无数的熟客总爱来这里小聚,甚至有时候会坐满上下两层,他不得不让后面来的客人去别家。
今天来的客人也不少,但并没有完全坐满,他正忙里忙完,招呼客人,忽然伙计快步走过来告诉他,楼上一个包间里有人找他。
他只好去一趟,客人既然指名道姓要见他,他就算再忙,也要去见一见对方,这是他的经营之道。
他刚走进包间,就见到客人取下竹笠,竟是一名美丽的年轻女子,对他轻声说道:“朱师叔,打扰了。”说这句话的时候,女子使出了纯正的《周天禁法》,将这里和外界隔绝起来,防止被人窥探。
他是小诸天的长老,知道这件事的人并没有几个,而且他看起来实在不像一名修士,但这是事实。至于《周天禁法》是小诸天的独门绝学,别宗的修士几乎不可能模仿的。
他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不过什么也没说,而是伸出右手。很快对方将一块玉牌递过来,他接过后检验了一番,脸上浮起一丝笑容,“多年未见我几乎认不出了,苏师侄怎么有空来这儿?”
苏月娥收起玉牌,“这样不会影响到师叔吧?”
朱缜的笑意不减,很有耐性地说道:“那倒不会,外面都是些琐碎的小事,去不去处理都没有太大影响,但我总是闲不下来。”说完更是笑得前仰后合,仿佛这一切很有趣似的。
苏月娥只做未见,平静地说道:“师叔应该知道东华观最近的状况吧。”在这不远处的万寿山里,正是东华观的山门所在。
东华三仙和叶望战了一场,游江仙和凌湖仙重伤,渡河仙大致无恙,最终还是让叶望跑了,此次出师不利,掌门少阳真人知道战果后,极为震怒。
朱缜直言相告,“和叶望的那次交手,我听说少阳真人得知战况后,一气之下差点去追杀叶望,但宗内的长老极力劝阻,最终才没去成,从那以后观里一直很安静。不过最近珑原遗址死了一个年轻弟子,据说凶手是同宗的弟子,还逃走了,这一下他们的处境很尴尬,也不知道会怎么处理,反正现在三缄其口,没听到什么风声。”
苏月娥:“也就是说东华观最近的形势很紧张,不宜轻举妄动。”
朱缜轻轻嘘气,“是啊,最好别去招惹他们。”
第四十九章东华观的麻烦()
朱缜的意思很明显,最近东华观的弦绷得很紧,还是不要撩拨他们比较好。苏月娥自然听懂了,不过她还是很想了解一下少阳真人,便问道:“少阳真人和东华三仙的关系很亲近吗?”
朱缜轻轻点头,“少阳真人能执掌东华观,可离不开那三位的支持。”
苏月娥:“那现在东华观看起来可有些不妙啊。”东华三仙重伤应该会对宗内造成很大的影响。
朱缜却不这么认为,意味深长地说道:“少阳真人并非泛泛之辈,可以说不在宗主之下。”
苏月娥若有所思,既然朱师叔这么说,少阳真人肯定如传言中那般,有不少过人之处。当初,太妙真人也曾对掌门之位很感兴趣,但最终还是没能如愿。可是后来发生的事,让人有些意想不到,少阳真人接掌东华观后,竟大力支持太妙真人掌管宗门的刑律,这一举动确实让东华观声望空前。
太妙真人最近有些头痛,在珑原遗址死的那名弟子,是宗内丹道宗师刘金叶的亲孙,而疑似凶手的宫若邻,由于守卫弟子的大意,现在不知道逃去哪里了。捉不到宫若邻是他的责任,他心里很清楚这一点。
东华观共有三位丹道宗师,葛三秋在丹道上的造诣最为深厚,但寿数已经不多,近年来很少会开炉炼丹,剩下的就是刘金叶和严流丹,前者在至阳丹的炼制上,无论成丹的数量还是品质,都胜过后者,当然后者擅长炼制的疗伤丹药,对宗门同样至关重要。
问题是,至阳丹不仅在宗内的备受追捧,还可以和其他宗门换取大量好处。而最近丹阁一直没有炼制至阳丹,刘金叶以神思难安为由,已经有段时间没有开炉炼丹。
太妙真人知道,这是对方在等宗门给一个处理结果,最主要的就是他必须对此有所交代。虽然他不喜欢宗内的几个纨绔后辈,但他也不得不尽全力擒回宫若邻受审,不然的话,他只能请出葛三秋来为宗门炼丹,这实在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不过话说回来,一直没有捉到宫若邻,倒也说明此人确有过人之处,如果将来经过彻查审讯,能证明此人不是凶手,倒是可以培养一下,问题是刘金叶能咽下这口气吗?太妙真人想到这些,不禁有些心烦意乱。
现在宫若邻的去向不明,太妙真人考虑了很久,觉得也许请小诸天出手,是目前最合适的办法,寻踪追迹这种事,正是对方所擅长的,只不过两宗的关系向来冷淡,几乎没有来往,如果他们提出请求,对方可能会狮子大开口,但如今这是最省时省力的办法,而且如此一来,说不定还能改善两宗之间的关系。
太妙真人反复思量了一阵,拿定主意,决定和少阳真人商议之后,再去联系小诸天。
“师兄,宫若邻不知道藏到哪里去了,不如我们请小诸天出手,你觉得怎么样?”
少阳真人听完,看了对方一眼,然后沉默了很久,他对小诸天心存芥蒂,所以对这个提议很抵触,“刘师弟还是不肯开炉吗。”他当然知道刘金叶最近都没有炼丹。
“如果我不拿出一个交代的话,看来刘师弟是不会开炉的。”太妙真人对此十分肯定。
少阳真人轻叹一口气,“我先去看看刘师弟,之后再做定夺吧。”他们和小诸天并不是没有合作过,不过他总是尽力避免这种情况发生。
“师弟,还望节哀,近来可有好些。”少阳真人一边说着,一边拿出两样东西,一枚玉符和一支香线,前者是来自道宫的“玉清宁神符”,感觉上气息极为内敛,神意绵长,肯定出自顶尖的符师之手,而且此符可以使用多次;后者是来自正觉寺的“玉龙回魂香”,看上去像是白玉雕成的龙形,此物由诸多灵珍炼制而成,再加上正觉寺高手的多日祭炼,方才能够成就,对神魂上的损伤有奇效,是不可多得的宝物。
刘金叶眼神暗淡,看了一眼桌子上的两样东西,神色毫无变化,“掌门师兄这是要做什么?”
少阳真人咳嗽了一声,“逝者已矣,师弟莫要太过悲伤,这两件东西或许能稍解神思困厄。”
刘金叶并不领情,在珑原遗址里身陨的刘盈,在他直系后辈中,修行潜质最为出众,所以他才如此看好。如今人没了,凶手竟然还跑了,虽然他也知道,这一切和刘盈平日里行为不端有很大关系,可是凶手必须要严惩才行,“掌门师兄,给盈儿主持公道,以慰在天之灵,我的要求很过分吗?”说完一拂袖,桌上的玉符和香线被吹到少阳真人面前,像羽毛一般从空中缓缓飘落。
少阳真人一时无言,只好将东西收起来,虽然他觉得沉迷于世俗情感很不明智,可他也不能直接告诉对方,这样于事无补,徒增伤悲,是愚者所为,“师弟,我定会擒住真凶,给你一个交代。”
朱缜收到消息,东华观想要请他们出手,找出宫若邻,擒回宗门受审。他的脸上不禁露出一抹笑容,这和他平时挂在脸上的笑容可不同,因为他真的心情不错,他正盘算着该向东华观讨要些什么才好。
“朱师叔,什么事这么开心?”苏月娥最近都住在酒楼后面的院子里,忽然见到朱缜满面春风走了进来,忍不住问起来。这几天她也没闲着,一直在了解历秀川和薛泉的一些过往,这两人师从少阳真人和太妙真人,是年轻一代中的关键人物,虽然以前见过面,不过和他们并不熟,这本是大环境使然。
“东华观想把宫若邻捉回去,但找不到人,哈哈,所以想请我们出一份力。”朱缜很开心。
“莫非师叔你知道?”苏月娥看着朱缜的表情,猜到了几分。
“他们不知道宫若邻逃到了北域,所以到处翻了个遍都找不到人。”朱缜有些得意。
“北域!那他们就算知道,也不可能大张旗鼓去魔门的地盘拿人。”
“那就是他们的事情了,我们只管拿消息来换取好处。”
苏月娥陷入了沉思,东华观如今的麻烦,对她来说正是个不错的机会。
“师叔,东华观那边什么反应?”
“那群牛鼻子太吝啬了,一听人在北域,随便给了点东西,就把我们的人打发了。”朱缜脸上的肥肉颤个不停,心头的那口气,一时半会肯定平不了。
“看来他们也觉得,把人捉回来实在太难。”
“那些牛鼻子就算全都去北域,也不见得能把人捉到。”朱缜说的只是气话,但也有些道理,如果东华观的人都去了北域,那样反而目标太大,魔门可不会任由他们肆意行事,到时候恐怕没几个人能活着回来。
苏月娥忽然想到一点,“如果我去的话,说不定能把人带回来。”
“去北域风险太大,不值得。”朱缜完全不看好这一想法。
“那要看东华观肯付什么样的代价了。”苏月娥目光闪动,心中已经有了计划。
朱缜两手握在一起,思量了一番,“你真的想这么做?”
“师叔,你帮我打探下他们的口风吧。”苏月娥语气坚定。
“这件事你还是和宗主商量一下更好。”朱缜不太支持苏月娥的决定,还是希望对方打消这个念头,不过他也知道劝不住对方。
“我会和宗主说的,至于和东华观的事,就有劳师叔了。”
薛泉放下手中的竹简,眼睛半闭半睁,静思了一会儿,小诸天提出一个意向,他们会派人去北域,把宫若邻带回来,不过,对方希望他过去一趟,商议酬劳。
这个提议确实很可行,要去北域拿人,当然最好在神不知鬼不觉中完成,在小诸有不少擅长匿踪潜行的修士,可在东华观就很难找出几个,于是他决定去见一见对方。
离宗门不远的落霞坡,很适合看日落,因此时常会有人过来欣赏晚霞,但现在不是时候,所以见不到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