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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法改写?”
“无法直接改写。必须通过前一万零二十条回路得到权限。”
我笑出了声。
一旁的阿诺德疑惑的看向我,似乎不理解我为什么会突然在这种时候笑出来。而我也没有对他解释,只是自顾自的走向了巨门。
不断变换着色彩的魔法阵依然在门前安然的旋转着,似乎并不知道自己接下来会迎接的是怎么样的命运。
其实我也不知道。
但如果我的身份是女神赐予的这个世界的“主角”的话。那我这么做应该是没问题的。
“所以,来试试看吧。”
我这般喃喃道。抬起手,轻轻覆于魔导阵之上。
咔嚓——
跳过前一万零二十条回路。用于“开启”门的魔导阵。顷刻间破碎化为光点。
“果然是可以的啊!!!!!!”
巨门朝着两边一顿一顿的开启,连大地都为之抖动。如地震般的巨响盖过了我兴奋的大喊声。烈风从门的那侧涌来,猎猎的吹起了我的长发和裙摆。
视线被随风剧烈飘荡的长发遮挡。我来不及将长发压下,一个中心不稳摔在了隆隆震动的地面上。
来不及爬起身,泥土滚落的声音惊的我睁大了眼睛,猛然抬头向上望去,却看见了大大小小的石块撞击在泛着冰色光晕的屏障上。
于剧烈晃动中有人将我扶起,搂在怀中。我转过头,看见阿诺德正紧皱着眉在空中迅速的书写着什么,随着他指尖移动复杂的多维魔导阵正在逐渐形成。
“太危险了!”
阿诺德用另一只手将我的脑袋死死摁下,“您是怎么做到的?!”
“我是魔导对冲体质啊!”
我一边用力拍着他摁在我脑门上的手一边喊道,“所有魔导被我使用都会炸掉!”
阿诺德猛地低下头一脸震惊的看着我。在理解完我话的含义后,紧盯着我的视线突然间如寒冰般冰冷。
“怎、怎么了?!”被阿诺德这种看死人的眼神看怕的我委屈的喊道,“门不是打开了吗!”
“真是幸运啊。”
阿诺德转回视线,凉凉的说道,“爆炸的是回路不是您真是太好了。”
虽然猜想过用魔导对冲去破坏魔导阵会很危险,但是原来是那么危险的吗!
我颤颤巍巍的大喊,“会会会会爆炸吗?!”
阿诺德回答的很平静,“没人试过。但理论上是必死无疑的。”
“除非——”
冰色的视线看向我。
“神给过您什么加护吗。”
我瞳孔紧缩了下。
多维魔导阵全部完成。泛着冰色波纹的屏障以比震波更快的速度迅速蔓延。一瞬间,震动与巨响全都归于平静,目之所及的世界全都荡漾着冰色的波光,犹如被风吹拂的水面。
阿诺德扶着我站了起来。他回望了一圈四周,确定没有大碍后抬手轻压。冰色的世界也随之恢复平常。
“这样地上应该就察觉不到了。”
他看向我,目光很是认真。“没事吗。伽德莉切殿下。”
“没事没有受伤。”
阿诺德点了点头,“那么。能让我研究一下您吗。”
我炸了,“哈?!”
“百年无一的魔导对冲体质。很有研究的价值。”
“那种事以后再说啦!”
我把凑上前的阿诺德推开。黑着脸一个人走向巨门。因为崩塌的原因这扇门是斜着插入地面的,打开后的开口也是斜的,我还得手脚并用的爬过去。
全程阿诺德充满了探究意味的目光始终黏在我的身上。我嘴角抽动着,从残骸上跳下,对着对面的阿诺德挥了挥手。
“上去之后会好好给你解释的!先过来——哇啊啊!!”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我猛地惊叫出声。目光的最后,对上的是瞬间紧缩的冰色眼眸。
在陷入黑暗的最后,我听见了阿诺德的声音。
不负平静。是充满了恐惧的声音。
我紧闭着眼睛,努力蜷紧了身子。但还是被撞得生疼。
自己并不是掉入了什么通道,而是因为门周边的土壤太过松动,踩踏后掉了下去。
好在我的运气不错。虽然一路上用身体不知道撞开了些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但没有一个给我致命伤,应该是一些时间久了腐化的木板。
啊。我应该牢牢的黏在阿诺德的身边的才对。
在又撞开一块木板后。我这般凉凉的想到。
好在下落的时间并不长,不久后我就掉进了水中。
虽然上辈子还是学了游泳但到现在已经忘得七七八八。只能凭着记忆中的动作加上常识用狗爬式的泳姿上了岸,虽然姿势很丑又很累,但好在没有活活淹死。
爬上岸的我一边喘着粗气一边从衣服里拿出了吊坠。冰色的坠子布着细细的裂纹,质地冰凉,却在漆黑的地下散发着明亮的光。
还好选择带过来的是这个项链啊。
身体本能的不停地喘着粗气。手心冰凉的温度渐渐使不断跳动着的心平静了下来。明亮的光也让我不再那么害怕。
果然。人是向光的生物啊。
捧起吊坠,轻轻的献上一吻。然而正当我准备站起身的时候,有人从身后捂着了我的嘴巴。
未出口的惊呼戛然而止。我瞳孔紧缩着,紧盯着捂着我嘴巴的黑皮手套,在脑中不断闪过各种情况和与之对应的方案。
“啊——那么多天了。终于能看见光了呐。”
后背清楚的感觉到抵着什么,爽朗动听的男性声音贴着耳边响起。在我震惊的目光下,他伸出了另一只手,拿起了我手中的吊坠。
“嗯?”
发现无法拿走的他歪了歪脑袋,细软的发丝随着他的动作轻蹭过我的脖子,痒痒的却令我不寒而栗。
犹如冰冷的刀剑划过脖颈。
“是项链啊。”
在看清系着吊坠的银色细链后他轻轻喃喃道。黑色的皮手套从我嘴巴移开,转而握紧了细链。
“等一下!!”
我高喊着。男人的手顿了顿,没有一把扯断。
“做个交易吧。”
男性的充满了侵略性的气息近在耳边。后背始终抵着什么。看来他就蹲在我的身后,将我整个人环了起来。
明明是那么暧昧的姿势但是我的内心只有紧张。意识到他还有交谈的意愿,我压低了声音努力冷静的说道,“如果你想要这个吊坠的话我可以送给你。但是你也不一定能走出这个洞穴。”
“我是个魔导学家。是从上面的废墟掉下来的。如果有我的知识的话,你回到上面的可能性更大。”
“哎——你说的很有道理啊。”
身后的男人拉长了声线,有些懒洋洋的。随即他轻笑了一声,说道,“但是你不怕我回到地上后杀了你吗。”
明明是爽朗如太阳的声线。
“到那时再说。”
呵呵。等我回到上面看我让阿诺德把你打个半死。
而且——
我微微眯起眼睛。
这种熟悉的爽朗感让我莫名的有些熟悉。
“哈成交。”
耳畔传来男人温湿的低笑。那股强大的压迫感终于随着他起身的窸窣声一并退去。
我不露声色的轻呼出一口气。同样站起身。
然后转过身。
赤色的长风衣,棕色的翘发,英俊硬朗的脸庞。
以及那双暗红色的眼睛。
“哦呀。没想到是小姐你呢。”
男人看着我愣了愣。随即露出了爽朗的笑容,对我摆了摆手,“好久不见了啊。你也是来这里冒险的吗?”
我将视线从那只刚捂着我嘴的手收回,落在他无比爽朗的脸上,“你原来是过来冒险的?”
“是啊。”
男人点了点头,“因为这里之前是魔窟啊,所以想来看看。没想到魔窟早就被清理的一干二净了呢。”
矿场都是从两年前开始建的了你这个人是在和时代脱节吗!
当然这样的吐槽我是不敢说的。只能无语的看着他,又一时间找不出该说的话。而他对我眨了眨了眼睛,微扬着嘴角,似乎在耐心的等我继续问他什么。
之前危险的氛围消失的一干二净。
但无疑面前的男人是危险的。
“既然我们的目标都是回到上面。”想了想,我决定将对话往共同的利益上靠,“那我们组队吧。我对魔导还是略知一二的。”
“好呀。”
男人回答的很爽快。
“不过啊。”
巨大的风衣一下子盖在了我的身上,很好的遮住了我惊愕的表情。
有什么东西过来了。
感受到周边的氛围猛地凛冽了起来。我没有说话。迅速的将赤色的外套裹在了身上。
外套很大,将我整个人裹在里面还多出了一截拖在地上。布料也很奇特,外部飘逸却坚硬,内部柔软却极富有韧性。
“好好披着哟。”
男人侧着头对我笑了笑。随即轻哼不成调的小曲,从腰间慢慢悠悠的抽出了剑。
我双手紧紧握着外套的边缘。胸前的吊坠散发着冰色的明亮的光,让我看清了从幽深漆黑的对面,匍匐而出的是什么东西。
那是散着漆黑的酸烟,不断发出着吞咽鲜血的声音的异兽。
黑暗随着他们的毕竟越来越深,冰色的光被逐渐逼回。最终只有我和他周围一圈散发着明亮的冰光。
就着光。我因为面前的景象而皱紧了眉。
猩红的眼睛,漆黑的烟,如兽的身体。
这是一群魔兽。
第二十九章()
无限压缩的漆黑之中出现了明亮的冰光。它不急不缓的于漆黑之中上升;速度不快,但随着它的每前进一分;冰色的光芒便更盛一分。
冰光外围的是群聚的魔兽。他们周身围绕着细粒般的黑烟;嘶吼声黏稠,如徘徊的亡灵凄厉的尖叫声一般回荡在空荡的地下。
这种黏稠又压抑的凄叫声刺的我脑袋隐隐作痛。我一边捂着耳朵努力使这种不适感降低,一边努力的透过周围岩石的走势判断前进的方向。
比起一开始的一片漆黑,现在周围的景象已经能隐约看得出了。
又长又宽阔的地下空洞。一路上并没有看到建筑的残骸;看来这个空洞在设施的更底下。
这是个好消息。这条空洞极有可能是原先设施的人用于隐秘运送物资的通道,这样无论是设施内部还是外面;只要探索这片空洞都能找到。
“往右边走。”
我对身前的男人喊道。他轻巧的应了一声。右手的剑顷刻换置左边;反手从下斜斩而上;轻轻松松的又解决了一头扑上来的魔兽。
随着又一头魔兽的消失冰光也稍微更亮了一点。照应出了身前男人轻松爽朗的脸。
刀光闪过;两道弧形的冰冷残影折射着微弱的光,如线般将四头一齐扑上的魔兽一分为二。他们残留的两半身体停滞于空中;下一瞬间消散化为黑烟。而男人猩红色的目光始终落在前方;从未偏倚过。
视黑烟为无物般的他径直穿过。而那黑色的酸烟却全部被挡在了一层弱不可见的红色护罩之外。
我微微转过头,目光落在裹在身上的;同样泛着红光的长外套上。
很强大的自律型魔导。
圣恩露斯和英兰的骑士服都是蓝白的配色。拜德的学者和白露希斯的神使都不穿骑士服;这件衣服倒地是哪个国家出产的?
“哈哈。如果不被你提醒的话;我就要往左边走了呢。”
男人的声音爽朗却又带着些许漫不经心的慵懒;与我闲聊着。那柄同样看着就不凡的剑再次回到了他的右手。就算一路上斩杀了那么多魔兽它的剑身依旧凄白,剑刃上还流动着一层极淡的赤光。
这是我人生中第一次见到自带自律型魔导回路的剑。
“你的方向感真的不好。”
我将视线落回他高大的背影;语气平淡的回道;“一路上你猜了六次;每一次都猜错了。”
“不是方向感是直觉哦。”
男人爽朗的笑着,“不过我的运气一直很差啊。”
“而且还很招魔兽喜欢的样子呢。”
带着黑皮手套的左手掐住了魔兽的嘴。男人看着手下挣扎着却始终合不了嘴的魔兽,微微用力,将其整个直接捏碎。
比起魔兽这个男人反而更像怪物啊!这是什么级别的握力?!
我一脸无语的跟在他的身后。一路上被他这般轻松消灭的魔兽数不胜数。之前一直怀疑他在无光的环境下是怎么活下来的,难道是靠运气?
真相显然不是这样的。
冷光再次一闪。男人后知后觉的转过头,在看见身边消散成烟的魔兽后露出了了然的表情。随即转过头,继续像漫步般的向前走着。
靠的是几近本能的强大实力啊!
我开始害怕了。这个人是什么鬼?女神的亲儿子吗?为什么那么强。之前还想着等上去了叫阿诺德把他揍一顿,现在想来五五开都是个问题。
然而正在这时身后传来突兀急速的风声。我猛地转过头,正对上魔兽猛然张开的大口。
赤色的屏障顿时光芒大盛。竟硬生生的将扑过来的魔兽反弹回了空中。身前的男人转过身在空中迅速的写下了一大长串什么——
但是什么都没有发生。
“啊。我忘记魔导器早就坏掉了。”
男人后知后觉的说道。一击不成的魔兽毫不犹豫的转移的目标。
赤色的屏障没有再次出现。黑色里衣的自律型魔导显然没有外套的强。但令我震惊的是,魔兽的尖牙居然没有咬穿他的衣服。
就在我震惊的时候男人动了。他一脸随意的用剑柄击向魔兽的腹部,然后在它凄叫着被震开的同时一个回旋踢将它狠狠踢飞。
重物砸在岩石上的巨响从空洞的另一头震荡着传来。不用想,估计那头魔兽已经嵌进了岩石里了吧。
“好险好险。”
男人一边假惺惺的轻呼着一边甩着胳膊。黑色的长袖在冰光下泛着哑光,无论是牙印还是黑烟都没有丝毫留在上面。
“没事吧。小姐。”
猩红色的视线落在了我的身上。男人的语气里充满了善意。
“没事。”
“那就好。”
男人再度转了过头。一手提着剑一手插着口袋,犹如漫步般的朝前走着。
强大如怪物的男人。但好在他现在对我并没有明显的恶意。
我抓紧了外套的边缘。
而且算上这次,他也算是有恩于我。
“伽德莉切。”
男人的脚步停了下来。他转过身,有些好奇和惊讶的看着我。
“这是我的名字。放心,是真名。”
裹着着赤色外套的我,认真的对他说道。
“今天的恩情我不会忘记。以后我将报恩于你。”
他没有说话,愣愣的看着我,猩红的眼眸微睁着。
“哦呀。真是大胆啊。你那么怕我,我还以为你不会说出你的真名呢。”
他玩味的看着我。表情很干净。
要形容的话。就是看见了一个有趣之物的孩子。
“艾斯。我的名字哦。也是真名。”
这回轮到我傻了。面前的男人嘴角的笑容还是一如既往的爽朗,声音如阳光般干净。
“果然这不是去外面的路吧。你骗了我。”
男人清爽的说道。说出了事实。
“这是走向位于上层的设施的路。”我选择实事求是,“从设施也可以走到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