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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佑良这次又喊道。
徐熙怕云衣又生气,就赶紧说道:“云儿,今天特别想家。所以今天心情不好,我们在广州帮她找亲生父母,一直没有下落。”
李郁很纳闷的问:“她父母不是贞泰将军和夫人吗?”
“不是的,我们已经问清楚了。云衣不是他们的孩子!”徐熙立即脱口而出。
徐佑良和云衣同时瞪了徐熙。
“熙哥哥,不要说了。我的小事,不用李郁先生烦心。”
徐佑良不开心道:“云儿啊,你现在是我的义女,我和李郁是兄弟,你应该喊小叔。不要喊李郁先生!”
“老哥,不用了。云儿随它去吧,在宫里的时候喊习惯了。她那时候是格格,这样的称呼一喊就是这么多年,怎么改的了!”
云衣和徐佑良不说话了。
徐熙赶紧招呼大家入座。
徐佑良举起酒杯:“来,一别多年,李郁也成家立业了。下次一定带弟妹也来,祝贺你!”
李郁说道:“老哥,也恭喜你有这样一个义女。”
大家举起酒杯,没想到云衣一饮而尽!
242:今生今世就两清了()
243
徐熙看着云衣的样子,赶紧遏制住:“云儿妹妹,别这样。不要喝酒这么凶猛,你上次还说我!”徐熙心疼云衣的样子,旁人无论谁都看得出来这是什么感情。
李郁当然不傻。
李郁道:“贤侄,小格格是任性长大的,在宫里有皇太后宠着,长大有皇上护着。所以规矩礼仪倒是没有学会多少。”
徐佑良笑着道:“老弟对云儿了解很多嘛。看来这个格格在宫里肯定是有名的了!”
“不,不,知道的人很少。毕竟末代皇宫,争权夺利者更加猖獗,格格几次有生命危险。我也是临危受命,才认识了格格。”
李郁赶紧解释了一番,生怕徐佑良误会了他。
云衣冰雪聪明一听便知李郁这是要撇清关系,立即笑道:“李郁先生不用解释我们如何相识,因为你与我也不过是相识而已,并未深交。今日托义父的光,才有机会和李郁先生多年后相遇,所以往事不必再提,应在当下好好与义父叙旧。改日先生带着妻子过来,我和熙哥哥也要好好接待。”
云衣此一番话,已经将两人关系撇清,再无瓜葛。李郁看着她冷静、大方的样子,内心不知道泛起了多少的往事。他实在对不起云衣,更配不上云衣。他无权与这个女孩在一起谈情说爱,可是这一次见到云衣却发现自己的爱更加深沉了。
徐熙听着云衣这番话,就立即说道:“云儿妹妹,既然这样,咱们下次邀请小叔和婶子来家里,好好招待一番。婶子和小叔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
李郁尴尬笑笑,不再说话。
李郁转移话题问道:“老哥,怎会在南京?你在广州多年,本应在那里颐养天年,现在却要背井离乡为何呢?!
徐佑良道:“一言难尽。不过在南京,感觉也呆不久矣!暂时居住这里,有蒋某人的俸禄给我,我在这儿也无忧无虑。老弟,不是在黄埔军校,现在怎会也来南京?”
“老哥是不知道,日本人有大野心。他们在东北无恶不作,现在溥仪皇帝已经成为傀儡政权,我不知道皇上在哪里会如何!”
“唉,他当初不该离开北京,也不该离开天津。现在东北日渐被日军侵蚀,我的担忧也在此。”
云衣听闻道皇上,立即说道:“皇上他志向绝不是做傀儡,他也绝不会屈服。”
徐熙也接话道:“云儿,话是这样说。可是有人拿着枪逼你,肯定不能反抗的。皇上从小养尊处优,他能够”
“绝不是你说的那样!皇上不会屈服的!”云衣说的时候有些气愤,徐熙立即闭嘴不说话了。
徐佑良劝道:“两个孩子经常拌嘴,云儿不能老是欺负哥哥。徐熙说的也有道理,你想想看,这样一个皇上,在日军的不断攻破下,总会要忍让的,不过他现在过的肯定不好!”
李郁道:“老哥所言甚是,九一八事变之后,东北被日本人给占领,这边不但不去救国,反而开始镇压国内,几次围剿共产党。这样下去,国将不国!”
徐佑良赶紧道:“老弟所言甚是,可是你这话在家里说可以,如果在外人说去,肯定又是一个罪名。虽然我不认识溥仪,但是给日本人做傀儡,如果像云儿所言,溥仪如果不屈服,日本人肯定会想办法除掉他。溥仪现在也是在刀刃上行走啊!你们如和他熟悉,应该设法宽慰他。把他拯救出来。”
云衣听到这句,不由心头痛苦难忍,眼泪留下。
她太蠢了,她以为自己离开皇上,是让皇上可以幸福一生毫无牵挂的生活。可是现在皇上身边有几个人和他说心里话?她不能告诉皇上自己谁,即便是告诉了,皇上也永远记不清了。
李郁似乎了解到了一二,他知道皇上已经记不得云衣了。他知道云衣的哭是为何,他知道云衣的这么痛苦的哭泣其实是在自责。
“云儿别哭。这一切不是你的错,你不能怪自己,皇上的道路是由的谋臣策划的,是他的家族一起选择的。这和你无关”李郁立即安慰,他的眼神,他的关怀,他的这些似乎只有他们两个人可以听懂的话,都让徐熙直愣愣的发呆。
而徐佑良呢,想到他这次不带新婚太太来的这个动机更是奇怪,甚至觉察出他对云衣这种难以描述的感情。
云衣端起酒杯道:“义父,请恕云儿无理,云儿这杯酒想遥敬皇上,希望他度过难关。”
这时候李郁也端起酒杯道:“敬皇上。”
他们两个人就端起酒杯,喝了一杯酒。
徐熙莫名其妙得看着两个人这么默契地一饮而尽。
随后大家继续喝酒聊天,直到深夜。云衣已经醉的开始胡言乱语,而李郁也到了不能全力思考的地步。
徐熙早已经趴在了桌子上,开始不断喊着云儿的名字。
徐佑良则是面不改色,无奈道:“我这个儿子啊,对云儿真是一片痴情。”
云儿听到,傻乎乎笑道:“可是我把他当哥哥啊!我觉得他其实也把我当妹妹,只是熙哥哥身边没有女孩。义父多给他介绍女孩就行了。”
徐佑良摇摇头:“云儿想的太简单了,你们都是孩子啊!希望徐熙想明白这件事。”
随后徐佑良就招呼人,一起架着徐熙要离开。
临走前说道:“云衣,你先招待着李郁,我先把这小子送走。”
李郁立即起身道:“时间不早了,我也告辞了。不用云儿招待。”
徐佑良看着他们两个人一个含情脉脉,一个情深似海,就叹道:“云儿,替我送送李郁先生吧。我要带着这个儿子先走了。”
李郁笑道:“老哥,那我先走了,有时间来看你。”
两个人寒暄后,就分开。
云衣站起来道:“你走吧,我不送了。”
李郁道:“嗯,那我走了。多保重云儿。”他转身的一瞬间,又回头看了一眼,清澈的眼泪在眼睛里打转,最后还是离开了。
走到门口,云衣立即喊道:“站住!”
李郁停下来,她问道:“你爱她吗?”
李郁不回答,站在那里不动。
“你离开北京之前给我写的信,都是谎话是吧。我天真的以为见到你就可以和你长相厮守,没想到”
“对不起。云儿。”
“我讨厌你这么说!”云儿的声音有些哽咽,眼泪已经留下。酒精让她无法很好控制自己的感情,她的眼泪就像是山泉一样,奔涌而下。整个人将这几年的思念一样子全部倾倒而出。
“云儿,不要这样。徐熙是个好孩子,他对你是真心喜欢,我们没有缘分,自从我们认识这些年,哪一件事也不是我能控制。你把我忘记,好好过自己的生活。”
李郁说着,痛苦已经占据了他的身体,说出这样的话,根本无法在看云衣一眼。
“那好,你这么说,我知道了。你以后不要管我,我也不会管你。我们今生今世就两清了!”
李郁站在那里好久,说道:“我走了。多保重。”
云衣擦干眼泪,尴尬笑笑:“我送你。”
说完两个人离开了格子间,一前一后,默不作声,在这个摇曳多姿的院子里,桂花香味迷人,圆月清冷。云衣似乎清醒了许多,眼泪早已经被风吹干。
“云儿,留步吧。我直接离去就行,你早点休息。我过两日再来拜访。”
“李郁先生,您以后最好还是避嫌,我这样的状态不适合见您和您夫人。所以,请不要这样恣意在我的伤口上撒盐。如果你们非要来,那我就离开。”
李郁尴尬笑笑:“云儿,你知道吗?我的心里和你一样的难受,但是什么事阴差阳错,什么是天意弄人,我早就领略了。我不能改变,我也很感激上苍让我遇见你,爱上你。我不能因为我自私的爱让你受苦,我也不能因为你的恨,从此就像老鼠一样东躲西藏。”
李郁知道他和许韵之之间的夫妻关系,本来很多人都很诧异了,如果他再不带着许韵之来徐府,那么更加给别人怀疑的理由。他必须带着许韵之拜访徐佑良。
云衣苦笑道:“你非把我逼上绝境!”
李郁看着她痛苦的样子,实在不忍心,他上前拥抱了她。这个拥抱在月夜里显得那么温暖,那么依恋。云衣想挣脱,可是这个宽大的怀抱是她这么渴望的,是她每天梦想的甜蜜。
她依附在李郁的肩头,低吟道:“这是我们最后一次拥抱,是吗?”
“云儿,我多么想让你明白。可是我依然不能。”
他多么想告诉他的云儿,这一切只不过是一场策划好的政治婚姻,这一次他又是不能,是绝对不能。
云衣问道:“明白什么?”
李郁不敢说话。
这时候云衣从李郁怀里争脱了出来:“好了,从此我们就当陌路人吧。我无法再和你做朋友了。”
李郁转身前依然道:“再见,多保重,云衣格格。”
云衣回道:“你也是,李郁先生。”
两个人告别后,那个在暗处醉酒的徐熙,全完清醒过来,谁知他没有老老实实在房间里休息,而非要回去找云儿。在半路上,他在假山后面休息,听到两个人说的一切。
他现在才知道,这两个人原来是这样的关系
243:妹妹()
徐熙绝望地看着这园子里升起的月亮,这一刻他终于清醒了。他的女孩日思夜想的人是他的恩人,是李郁先生。而他这个傻瓜,还在这里痴痴等待。
徐熙看着云儿伤心绝望的样子,听着李郁痛苦难忍的声音,就知道两个人的真心相爱的。他内心的那团火忽然间被浇灭了。被他们身上那股强大的悲伤所浇灭了,他再也渴望从云衣那里得到任何男女之情。
对他来说,从云衣那里获得爱,就是对李郁的背叛。可是他的心还是那样的痛,这种痛是一种失去的痛,是再也没有爱人的痛。
徐熙看着李郁离开了园子,看着云衣望着李郁的背影,那种捂着嘴痛苦的样子,她肯定在哭泣吧。他无法给她任何肩膀,他无法给她任何抚慰,除了李郁。任何人出现在她的身边,只会让她感到更加的绝望。甚至她会哭不出来,还是让她一个人释放出这所有的悲痛吧。
徐熙估算着,云衣和李郁应该相识了有十多年了吧,那这么多年云衣是如何度过的?
云衣的年龄不小了,她一直不嫁,或许就是在等待这个人。而李郁为何要结婚?
他想不通,甚至想去质问李郁。可是他知道他哪里有资格呢,他的出现只会让云衣感到难堪,他再也不想做这样的角色了。
云衣离开了园子,徐熙跟在她的后门,悄悄保护着她。
云衣推门而入,一个人坐在镜子前发呆。徐熙在外面看着她一动不动的剪影,知道这个女孩现在是痛苦到麻木的时候了。
徐熙不忍心,可是又不能靠近。他踉踉跄跄走到李郁和云衣分开的地方,在假山边上,他深深的睡着了。
第二天,家仆起来干活看到少爷躺在草丛里,吓得惊慌失措,赶紧去喊人。大家蜂拥而上,结果少爷是清醒了,但是他的身子特别烫。烫的摸上去就烧人。
老爷徐佑良赶紧派人叫医生,他看着儿子这样的受苦,内心已经猜到八九十,但是却不能说破。
云衣听闻徐熙生病,也来探望。
她的眼睛红肿,双眼有一些血丝。看到床前着急的义父,她问道:“义父,熙哥哥还好吗?”
“没事云儿,你也好好休息。昨天不应该让你们一起来喝酒,熙儿自从那次在北京身体一直不好,所以我疏忽了。”
“义父,您去休息吧。我来照看他一会儿。”
“不用,医生马上就到了。”
说话的功夫,医生已经赶来。他为徐熙量了体温,听了诊。
“徐老爷,无大碍。只是风寒,吃了这药,就会好的。多喝热水。”
说完徐佑良放心了,脸上紧绷的皱纹一下子疏散开来。云衣这时候才恍然大悟,义父老了,他一切的希望都在徐熙身上,而自己竟然在徐家耽误着徐熙的前程。
她想到这里,看到徐佑良向大夫虚心请教照顾徐熙的方法,她十分的羞愧,然后离开了。
云衣回到房间,想到自己就像一个浮萍,从紫禁城飘到广州徐府,现在从徐府又要离开了。她从来没有一个地方让自己可以久待的。这,或许是命运吧。
云衣突然想到了姐姐,来南京这些天,姐姐一直没有露面。她决定第二天去探望姐姐,因为今天的眼睛是红肿的,太不适合了。
她坐了一会儿,又去探望了徐熙。
徐熙已经在老爷的照顾下吃了药,安然的入睡了。
她进到房间的时候,徐熙房间无一人。
她看了一眼徐熙似乎无大碍了,准备要走。
“云儿是你吗?”徐熙朦朦胧胧看到云儿的影子。
“嗯,熙哥哥你现在感觉如何?”云衣停住了脚步,转身问道。
“云儿过来陪我说说话。”
云衣走过去,坐在窗前的椅子上,问道:“熙哥哥你怎么在园子里睡着了?”
“我太大意了,喝多了酒。你感觉怎么样?”
“我?我还行。就是有一点,胃里难受。”
“喝酒喝多了。云儿,你的眼睛肿了”
“嗯,我想家了。我想去看姐姐。”
“你不是去姐姐家很多次了吗?怎么现在还不见你!”
徐熙也很纳闷,云衣去了那么多年,她的姐姐对她一直避而不见。
云衣很忧伤,一脸的难受,难以排解。
“我也不知道,兴许姐姐也不想理我了吧,那一次我在广州她帮我安排在王老爷的布庄,我却和掌柜的闹翻了,姐姐肯定觉得没脸。她回信给我一直说掌柜的是无辜的。”
徐熙赶紧说:“云儿,你别自己去,过两天我身体好了,我陪你去啊!”
云衣也忙推辞道:“熙哥哥,别这样。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去做就好了,就不劳烦你了。”
“云儿,你就让我再为你做一点事情吧。我现在真的把你当做妹妹,即便是我们是陌路人,你上次为了救我的同学,毫不在乎自己的安慰,我也的感谢你!”
“那我就不多说了。你病好了,我们去。”
徐熙点点头,他知道云儿倔强,从不愿意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