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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甚详。
“五千两?我的妈呀!!”江芷若顿时惊得说不出话来。五千两,在京国的那个时代,那是一个极大的数字了。
按当时的工人月俸算,一个有一门手艺的人帮人打工,一个月的月俸也不过是五两银,一般的象店小二这样的职业,一个月至多是二至三两银子,五千两,等于是一个人一辈子的俸银,这叫她怎不惊!
过得良久,江芷若才缓过来,问道:“龙五龙六哥,你们一个月有多少俸禄呢?”
龙五答道:“我们的月俸是二十五两,加上逢年过节的奖赏,一年也不超过四百两。”
江芷若道:“就算是四百两吧,那也要十多年的俸禄才够五千两呀,我的天,这冯知府也太黑了吧?”
又道:“二哥,我们江家一年赚那么多钱吗?”
江风行道:“这倒是有的,我们江家生意涉及极广,光造船一项,一年净利也有几万两,这是我听大哥说的,具体数目我也不甚清楚。”
寒晓道:“二哥,跟你商量件事。”说着凑近他耳边说了几句话。
江风行喜欢道:“真的?那我明日即刻去办。”
江芷若嘟嘴道:“有什么事如此神秘,不能让我们听见吗?”
江风行嘻嘻笑道:“是男人家的事,你一个女孩儿家,不必要知晓。”
江芷若哼了一声,道:“有什么了不起的,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听呢。”
说话间,那掌柜的领了个身着白衣白帽围着白围裙、年约四十岁上下的大胖子进来。
掌柜的恭声道:“几位爷,朱大厨给大家叫来了,几位爷有什么意见尽可提来,招乎不周之处还请莫怪。”
寒晓笑道:“掌柜的客气了,今儿请了朱大师傅前来,并非是有何意见,倒是感觉朱大师傅做的太好吃了,请来当面敬他一杯水酒,以表谢意。”
对着那大胖子笑道:“这位想必就是朱大师傅朱大哥了,在下寒晓,想请大师傅喝杯水酒,不知朱大师傅赏不赏脸呢?”
朱大厨憨笑道:“俺只会烧菜,其它的什么都不会,公子莫要怪俺。”
众人尽皆一愣,均想这朱福镇原来是这么一个憨厚不善言词之人,与他所做之菜那可是不大协配。
寒晓笑道:“听朱大哥的口音,应是山东人吧,说来小弟祖上也是山东的,咱说来还是半个老乡呢。”
朱福镇嘿嘿笑道:“俺是个粗人,哪里能跟公子相比,与公子是半个老乡,俺都是高攀了。公子叫俺来,可是俺哪里做错了,不合公子的口味,公子请指出来,俺一定改。”
寒晓斟了一杯酒捧到他面前道:“朱大哥,小弟先敬你一杯酒,待你喝了小弟才说。”
“俺喝。”朱福镇拿起了酒杯一饮而尽。完了问道:“俺喝完了,公子有话尽管问。”
寒晓笑道:“小弟想跟朱大哥切磋一下厨艺。”
“切磋厨艺?”朱福镇憨厚的脸上露出喜色,本自暗淡的两只小眼迸射出兴奋之光。却又有一些疑惑,心想这么个公子哥儿真的还会做菜么。
寒晓心道这朱大哥果真是一心只在“厨”字上呀,一提到“厨”字便于平时判若两人,难怪他做的菜那样好吃。点点头道:“不错,小弟想与朱大哥切磋一下厨艺。不过事先声明,小弟对于这做菜之事却是生疏得紧,材料刀工之事却是要劳烦朱大哥相助。”
朱福镇兴奋的道:“那是小事,公子只管吩咐一声,所需准备定按公子所说的备妥。却不知公子要咋与俺切磋呢?”
寒晓笑道:“小弟闲时偶从古书中学到一道菜的做法,所述之美令小弟垂涎已久,无奈苦无材料,今日到得西湖,突然想起了这道菜所需的主材料大多来自于杭州西湖,因此便生此大胆想法。
“你我二人各做一道菜请大家品评,看谁做的更让大家满意。大哥你看咋样?”
与这山东汉子说话,不知不觉也参了一两句山东方言进来,感觉挺有趣,而却让朱福镇倍感亲切。憨笑道:“就按公子说的。”
听到寒晓要与朱大厨切磋下厨做菜,江芷若拉住他低声问道:“小寒子,你会做菜吗?究竟行不行啊,不行可别逞能,输了可是要丢面子的。”
寒晓笑道:“有什么丢面子的,我又不是大厨师,与杭州第一厨比拼切磋厨艺就是输了有什么打紧了,谁会说我,再说这又不公开。”
江芷若噘嘴道:“到时输了可别不高兴。”
众人来到楼外楼的大厨房,不禁暗叫一声不得了。这楼外楼的厨房看上去长宽都足有四丈,内中各样厨具一应俱全。
此时已过午,厨房中倒不甚见忙碌,只有七八个助厨、切菜工在那忙着准备晚上的材料,对众人进来似若未见。
寒晓暗赞道:这才是专业的队伍。
朱福镇道:“公子要做什么菜式、准备些什么材料,但请吩咐,俺最拿手的菜还是杭州的菜系,俺还是做这个宋嫂鱼羹。”
寒晓笑道:“请恕小弟卖个关子,这菜名嘛先不说,小弟见你这里有春芽龙井这一道菜,想你这里做有冰窖吧?”这是当时的习惯,一般一个大的酒楼都会做有冰窖以用作冰镇一些生冷易变质的材料。
朱福镇道:“楼外楼这么大的生意当然做有冰窖,不然如何能保证那千奇百怪的客人的口味需求。”
第24章 :传世佳肴()
寒晓道:“那就劳烦朱大哥帮小弟准备西湖大河虾四斤(注当时的四斤约等同于现在的两斤),龙井新芽茶一小抓,鸡蛋清一只,还有绍酒、生粉、葱、猪油等材料。”
又道:“大河虾请去壳挤肉,用清水反复搅洗至虾仁雪白,滤干水后盛入碟内放盐和蛋清搅拌至粘时加入生粉拌匀腌等到着。其它的事小弟自己来做。”
不一会,所需准备材料均已到了寒晓的面前。只见寒晓将龙井新芽茶用滚水约一小杯泡开,过得一会,滗出茶叶约大半两样。
寒晓拿起那铁锅,轻轻一拈量,还好,甚是顺手。他自重生以来虽甚少进厨房,但前世之时吃的多,见的多了,这一世又生在大元帅府,各种菜式倒是很少未得尝过的,自己也会几样拿手好菜。
加之近来龙阳经修习日深,于自然之道领悟更多,感觉世间万物皆尽包含在龙阳经所述之中,一草、一木、一土、一石,皆有其自然道理。
锅、铲一拿在手上,龙阳真气溢开,便觉得这厨房之中的一炉一灶,一碗一碟尽属自然,尽合自然之道。于是乎空然间有如神助,架锅、起火、取材、煨炒均是一气呵成,不带一丝拖泥。
手时而锅铲翻飞,时而筷子迅划,众人看来,犹如看一场华美的舞蹈,先不论他做的菜怎样,仅是看他的动作,已是一种享受。
片刻之间,只见他起锅、熄火,装碟,然后“咣铛”一声放下锅、铲,一碟热气腾腾的菜出现在众人面前。
但见那碟中虾仁玉白,鲜嫩;芽叶碧绿,清香,色泽雅丽,似是一件精美的工艺品。光是看那卖相,众人已是垂涎三尺,食欲大增。
那边朱福镇亦已起锅装蛊,一蛊色泽鲜艳,凝若瑶浆的宋嫂鱼羹出现在众人面前。
寒晓道:“我们这里都是自己人,尝过说了也不算,为示公平,我建议我们请外面的客人一齐来品评如何?”
朱福镇道:“中,这公平。”言罢吩咐店中之人将两样菜肴端了出去。
来到一楼大厅,那掌柜朗声道:“各位兄弟姊妹叔伯们请了,今日我楼外楼新烹饪了一道菜肴,与原来楼外楼极为驰名的宋嫂鱼羹一道请众位品评,看哪样菜肴更合大家的口味。”
说着吩咐店小二将那两样菜放于一张桌子之上。每桌邀一个客人上前品评。
听说楼外楼有新菜式出场,一时间楼外楼沸腾起来。二楼三楼的顾客亦尽皆下来凑热闹。
“我先来。”一个中年男子抢先上来,尝了一口朱福镇烹制的宋嫂鱼羹,赞道:“味美之极,滑而不淡,稠而不沾,甜而不腻。果然是极品。”
接着挟起另一碟中一颗虾仁,放入口中,咀嚼两下,突然瞪大眼睛说不出话来。
厅中上百客人见他之样,自有人问道:“怎样?味道怎么样?”似恨不得亲自上去取而代之,这也太撩人心骚了。
那中年人一言不发,眼望众人,似是在说,你们上来试试便知。
有人自忍不住抢将上去,亦是先尝了那宋嫂鱼羹,再挟了一颗虾仁放于口中咀嚼两下,又露出与前面那中年人同样的表情来。
无语更是挠人心。那每一桌派出的代表哪里还呆得住,自按顺序上前一一尝了,一时间尽皆愕在当场,上前品评的数十人竟然没有一个说得出话来。
朱福镇见此情状,不禁更为好奇,忍不住行上前去,挟了一粒虾仁并着一根龙井嫩芽放入口中,顿时露出与众人一般的表情。
厅中百余名客人此时都屏住呼吸看着这个杭州第一厨,想听他如何评品这道菜。
良久,朱福镇方道:“香、嫩、纯、软,滋味独特,食后口清,胃开,回味无穷,实是人间美味不过如此,为什么先前俺就没有想到这样配合烹饪呢?寒公子,俺认输了。”
又头问道:“公子,这道菜叫啥名?”
寒晓道:“就取两样主料为名,就叫龙井虾仁吧。”
客人中尝过这道菜的有人问道:“朱大厨,你们什么时候推出这道菜呀,真是太好吃啦,你们推出我一定带我妻儿一起来吃。”
“是呀是呀,几时推出?”一时间喧哗一片。
那掌柜的看着寒晓,满脸乞求之情。
寒晓对他点了点头,他立时象捡到了金子一般对众客人说道:“我们楼外楼会在三天之后推出这一道‘龙井虾仁’菜肴,希望到时各位都能够来品尝。谢谢大家!”
在一片喧哗声中,寒晓等人再次上了三楼。那掌柜和朱福镇两人屁颠屁颠的紧随其后。
进得厢阁,朱福镇兴奋的道:“寒公子,你真的会教俺做这道菜吗?”那掌柜的亦是一脸希翼地等着寒晓的回答,否则刚才自己应承了客人,到时不能兑现,自己岂不是左右不是人?
寒晓笑道:“小弟今日提出这切磋之意,本就有意将这道菜的菜谱从楼外楼始令之传诸于世。
“古人说得好,‘独悦乐不如众悦乐’,一道爽口的美味佳肴自当让天下人都能品尝得到那才不负其美味。
“我京国推崇的乃是道家思想,小弟感知甚深,修善自身,推己及人,待会小弟自会将这龙井虾仁烹饪之法授予朱大哥你。”
那朱福镇及掌柜见他答应,自是千恩万谢不在话下。
这道龙井虾仁取材简单,烹制本就不难,加上朱福镇独对烹饪的热衷及过人天赋,不到半个时辰,这一道前世中清朝时期才出现的菜肴在京国自寒晓之手传诸于世。
寒晓见朱福镇已完全领会,长自松了一口气。心想终于又完成了一件小事,这道菜终于也可以跨越时空了。
其实这道龙井虾仁是前世之时寒晓甚为喜欢的杭州菜之一,当时到杭州之时他还专门请教了杭州的大厨,学了这道菜的烹饪方法,不想今日摆上用场的竟是在这异世京国,在此他倒成了这道菜的创始人了。想来心里不禁有些得意,心道咱也过了一回大厨之瘾。
众人出得楼外楼之时已是傍晚时分,走时那楼外楼掌柜及朱福镇自是恭恭敬敬的为他们送行,心中对寒晓的感激那是难以言表。临走之时自又提醒众人小心那冯经伦前来寻仇。
出了楼外楼,江芷若兴奋的道:“小寒子,你还真行呀,还会做菜呢,回府后你也做这一道龙井虾仁给我们尝尝。”
寒晓笑道:“美人之命,小生敢不从尔?回府之后我定再显身手,让你们都一饱口福。”
一路上倒是未碰见那冯经伦带人来找麻烦,但江风行却心知这小子绝不会就此善罢干休,麻烦上门只不过是早晚之事,这他倒是不惧,就怕到时被他老爹责骂。
到得江府,管家正在门外等候,一见几人回来,忙迎将上来,焦急的道:“哎呦我的二公子呀,你可是终于回来了,你们出去游玩可是惹了什么麻烦了,杭州府十多名官差都找上门来了,正在厅里候着呢。老爷交待了,问二公子一声,如果事态严重的请二公子先躲上一躲。”
江风行心里格登一下,心道麻烦还是上门来了,但愿爹爹看在寒兄弟的面上不要过份责罚才好。
江风行道:“没有什么大事,那些官差说了些什么?”
江管家道:“就是他们什么都不说老爷这才着老奴在此等候于二公子,说先问个明白,免得到时乱了阵脚。”
江风行道:“没有什么事,是那冯公子无礼在先,我们中只不是给了冯经伦那小子一点小小的教训。”
江管家惊道:“你们打了冯知府的公子,这事还说不大?我看二公子还是先避一避的好。”
江风行冷笑道:“没这个必要,我倒要看看这姓冯的小子还能玩出什么花样来。管家,我们进去再说。”
那江管家无奈,只好由得他。道了声“老奴先去禀报老爷”,先行去报信去了。
进得大厅,只见十多个捕快正坐在厅中喝茶等候,江扬远在堂上坐着,也在喝着茶。
见江风行几人回来,一个捕头模样打扮的中年人拦了上来,问道:“谁是江二公子江风行?”
江风行抢步上前道:“我是,不知官差大哥有什么事找小弟呢?”
那中年人道:“我是杭州府总捕头周旺,奉知府大人之命前来捉拿今日在西湖楼外楼分居之上打伤冯公子的嫌犯。不知今日是谁动手打的冯公子和他的随从?周某要请他回去协助调查。”
龙五上前一步,淡淡的道:“那冯经伦是我龙某打的,怎么,打一个调戏妇女的人渣还要被抓起来吗?”
那捕头见他气势不凡,不知是何来头,问道:“敢问阁下是何人?哪里来的?”
龙五淡淡的道:“我是何人还轮不到周捕头来管,我看你还是回去吧,龙某不会跟你回去的,那冯和权若想找我,让他自己来见我。”
“大胆狂徒,知府大人的名诲也是你这等人能直呼的吗?”边上一个捕快大声喝斥。人也欺近过来。
江扬远见状忙过来制止,道:“周捕头请了,能否给江某个面子,这几位都是江某的客人,我看这事就算了吧?”
从龙五的话中江扬远已明白定是那冯经伦见色起异,落在寒晓等人的手中,龙五龙六两人虽说是寒晓的随从,但瞧他们的气势,江扬远猜想他们身份定然非同一般,搞不好还是大内侍卫。于是劝那周旺见好就收。
周旺道:“江老爷,不是我姓周的不给你面子,但知府大人有令,周某不敢不从,江老爷还是不要为难在下了。”
龙六冷笑道:“就凭你们这十多人也想请我们去知府衙门吗?太不自量力了吧。”
第25章 :纨绔子弟()
“让我来拈量你有多大斤两。”一个捕快越众而出,伸手直向龙六抓来。
龙六见寒晓淡然不动,于是放了心。见那捕快抓来,也不闪避,待那人的手将要碰到他肩膀之时才用右手食中两指轻轻一夹,拿住他手上的脉门,反手一扭,即将那人的手臂扭到身后,传来“呀呀”大叫。
那十多个捕快看到前面那人轻易被制住,均一拥而上向龙六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