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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入天台路,看余度石桥。
这是宋之问游杭州灵隐寺时所写之诗,寒晓等人一路行来,感到这灵隐寺确实深得“隐“字之意趣,整座雄伟寺宇就深隐在西湖群峰密林清泉的一片浓绿之中。寺前有冷泉、飞来峰诸胜。
寒晓等人到得灵隐山麓,沿山路走走歇歇,将近中午之时终于到达了这名闻天下的古刹。
此时灵隐寺中礼佛朝拜之人甚多。天王殿、大雄宝殿、药师殿这灵隐三大殿中人影绰绰,来往之人络绎不绝,热闹非凡。
进得天王殿中,只见正中面朝山门的佛龛供奉着弥勒佛像,袒胸露腹,趺坐蒲团,笑容可掬;背对山门的佛龛供奉的是佛教护法神韦驮雕像,像高约一丈,头戴金盔,身裹甲胄,神采奕奕。这尊雕像以香樟木雕造,甚是稀有。
天王殿两侧是四大天王彩塑像,高各约两丈有余,个个身披重甲。其中两个形态威武,两个神色和善,正是俗称的四大金刚
弥勒佛像佛龛之上,不少人在虔诚膜拜,磕头祈求佛祖保佑。求签之人亦是络绎不绝,但多是女客居多。殿门左进之处,一位老头儿身着文衫摆了一张桌子在那里解签。
寒晓对这些个东东并不居信,找了个借口,留下江风行带着秋若盈、江芷若两人去求签,自个儿溜出观赏风景去了。而龙五龙六则在殿会等候。
寒晓游完大雄宝殿、药王殿出来,见他们还未出来。突然想起传说中那济颠的行为,一时竟然童心大起,专往僻静之处去瞄盯。
寒晓正东张西望之时,江风行几人从天王殿中走了出来。
见他鬼鬼祟祟的模样,江芷若不禁好奇问道:“小寒子,你在干什么呀?”
寒晓神秘地道:“闲着无聊,我在看有没有僧人在寺里偷吃狗肉呀,有的话讨些来吃,好久不吃狗肉了,想得紧了。哎呀,想起都要流口水了。”
江风行等人尽皆莞尔,象看怪物似的看着他。
寒晓嘿嘿笑道:“济颠以前不是一个酒肉和尚吗,他最是爱吃狗肉,最爱说的一句话是‘酒肉穿肠过,佛祖心中留’,我正想瞧瞧他有没有把这个光荣传统留下。”
众人闻言,登时哭笑不得,天下竟有这等涂鸦佛门清静地之人?
寒晓呵呵笑着转移话题:“怎么样,两位美女,求得什么好签呀?”
江芷若兴奋地道:“我求得一支上上签,签文上说我红鸾星动,姻缘已至,三年之内必会与意中之人成双成对,结百年之约。我觉得好灵呀。”两眼发出了光。
寒晓见秋若盈面露恻恻之情,不禁问道:“若盈,你求的签呢,不好吗?为何这般不愉?”
秋若盈把手中签文轻轻捏在手中,“这求签之事说不得准的,我才不信呢。”脸上却是不甚自然,刚才最先要来求签的是她,如今说不信自是有些自相矛盾。
寒晓笑道:“定是那解签之人只有半吊子的水准,说的不准,你面前便有一个通晓古今、学贯万卷的大博士,你拿来我瞧瞧。”
秋若盈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忍不住将签文递与了他。
寒晓接过一看,共有两张签文,其中第一张是第四十四签“周郎赤壁败曹兵”,签文曰:棋逢敌手要藏机,黑白盘中未决时,到底欲知谁胜负,须教先著相机宜。
于是问道:“这张是求给秋伯父的吧?”见秋若盈点了点头,又问道:“那解签的怎么说?”
秋若盈道:“那解签的说‘本签为棋逢对手之象,凡事吉而后凶,有转恶之嫌,藏有大凶之象,须得小心为之,胜负之分,难以解之,自求天助吧’,解签的说我爹爹将会有一大难,是否得以渡过,实是未知之数。”说罢,甚是担心。
寒晓“切”了一声道:“我就说那解签的是半吊子嘛,一知半解,也敢来给人家解签,这杭州当真无人了吗?”
又道:“这前面所说,这解签的固是说的有些道理,但后一部分他却没有领悟‘到底欲知谁胜负,须教先著相机宜’之意,这句说的是决定胜负之时莫迟疑,认为可行瞅准时机则应当机立断,毫不犹豫决定即可。
“尤自应和者。善有善报,恶有恶报,示人早知觉悟多作善,方能有善报这签名不是‘周郎赤壁败曹兵’吗,其过程虽是颇为艰难险阻,但最终结果仍是周郎胜了,这有何难解的,这不过是一张中签。若盈,你就放心吧,没事的,就算有天大之事,不还有我吗?”
听了寒晓的解签之说,秋若盈这才稍稍放心,但却还是忧心,不知父亲将会出什么事情。
寒晓拿起第二张签文,见是第五十四签“吕仙枕黄梁未熟”,签文曰:梦中得宝醒来无,应说巫山只是虚。苦问婚姻并病讼,别寻生路得相宜。
知是秋若盈求姻缘之签,又问道:“那半吊子解签的又怎来解的此签?”知这签并非好签,于是乎先给那解签的定了个“半吊子”以让秋若盈宽心,意即那解签人所解之签言不可尽信。
秋若盈懊恼的道:“这签从字面上看就不好了,那还有什么好话可说的,他说我此时若有喜欢之人,劝我莫痴迷,尽早另觅人家的好,否则到头来是空欢喜一场,黄梁一梦而已。你说气不气人,晓弟,难道我真的与你无缘吗?”说罢凄凄戚戚,泪珠盈眶。
寒晓听罢勃然大怒:“哪里来的狗屁解签人,呆会让我去揪他出来问问,他这是从哪里学来的解签之法,当真放他娘的狗屁。”一张脸儿气得都紫了。
二女从未见他发过这么大的气,连粗口话都出来了。不禁问道:“这解签的又解的不对吗?”
寒晓愤道:“何止不对,简直是大大的不对,素来求签占卜之事,无有其一棒子打死之说,就是极凶之卦,极下之签,也有否极泰来、绝处逢生之机,这解签的竟然连这都不知,如何能给人解签,当真是气死我了。”
寒晓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长长的呼出,内心才渐渐平复,道:“这一签本来是一个下下之签,但于解签之时,唯一的生路便是那签文的最后一句‘别寻生路得相宜’,这一句其实是有多解。所谓‘别寻生路’,这个半吊子解签的把它解成叫你另觅他人的吧?”说着眼睛望向秋若盈。
秋若盈道:“不错,那老先生是这样解的。”
寒晓道:“这就是了,其实这一句话应是这样解释:别寻意即另外寻找,后面的几个字是倒过来的,应是‘得相宜生路’,则这一句变成‘别寻得相宜生路’。
“这里应是重相宜而轻生路,意即是说另外寻找还能相宜之路而生,此签之解,于古人而言,实是要求求签者在修阴骘方面多下功夫,则可爰之,如此必有转机,前程亦方可远大。如此一解,则此签不过中下签罢了,有何担忧的。”
又道:“大不了以后我们多做善事,即是修阴骘了,如若你相信签文之说,以后照此做就行了。谁要把我们分开,老子遇神杀神,遇佛杀佛,我管他天皇老子。”
说着轻轻的握着秋若盈的小手,但觉那小手冰冰凉凉的,还在微微颤抖,寒晓的手一握住了她,这才停下。寒晓又是心疼又是气愤,那半吊子解签的老头当真是害人不浅呀。
第21章 :佛道之论()
江风行佩服的道:“寒兄弟,你好厉害呀,这么难的签文你都会解,以二哥看,你如果将来混不下去了,不如到这灵隐寺来做个解签的如何?二哥在旁帮你点收银两,不亦乐乎。你觉得这个主意行吧?”
寒晓嘿嘿笑道:“好啊,那你先帮我在这里耗个位子,明天你就找一张桌子来这里坐。”
江风行讪讪笑道:“再想想,再想想。”
众人则想下山去,这时一个年约二十四五岁的和尚向他们走了过来,行至面前宣了一声佛号,对寒晓道:“小施主请了,鄙寺方丈大师想与施主一唔,还请赏光。”
寒晓微感愕然,问道:“大师如何称呼,敢问贵寺方丈大师识得小可吗?何故相请?”
那和尚道:“小僧慧空,至于方丈大师是否识得施主,为何相请,小僧却是不知,小僧只是尊方丈之命前来相请施主,还望施主稍移贵步。”
寒晓心道:这灵隐寺乃千年古刹,谅也不会有什么恶意,我且去见他方丈,看他有何话说。于是道:“既如此,那烦请大师前面引路。”
那慧空和尚道了一声请,前方带路,径往后院行去。寒晓六人紧随其后。
途中穿过几进院落,进了后园的侧门,经过一条曲曲折折的甬道,但见庙宇连绵,门户复叠,显见这灵隐寺极大。
行得片刻,便到了后一进独立禅院,慧空和尚道:“到了,请各位施主稍等片刻,待小僧禀明方丈。”
话音刚落,禅房中传出一浑厚而苍老的声音:“慧空,那几位施主到了吗?请他们进来吧。”
慧空恭声道:“谨遵师伯法旨。”然后将那禅房门打开,又向寒晓四人行了一个佛礼,将四人请入禅房中。
寒晓六人进得禅房内,只见一个面目慈祥、须眉皆白、双眼微合的老和尚正盘坐在蒲团之上,见众人进来,两眼徐徐睁开,宣了一声“阿弥陀佛”,道:“老衲明真,无故叨扰几位施主,还请莫怪。”
寒晓揖身一礼:“老方丈客气了,能得高僧召见,那是我等之荣幸。”又道:“不知大师着我等前来,可是有甚指点麽?”
明真老方丈道:“老衲昨夜偶观星象,见冥星闪烁,将星西移,故昨夜里老纳净手占爻,卜得一卦,知今日会有贵客到,因此吩咐慧空前往迎接各位施主。”
寒晓心道:这老和尚好会吹啊,这都算得出?那不是神仙了?但观这老和尚又不象那种人,看似不会有假了。遂肃道:“方丈大师真乃神人也,竟算得出小生等要来,当真是佩服之致。”
明真方丈道:“阿弥陀佛,万事皆有因果,凡事有因才有果,有果必有因,因果之缘,早已有定。‘救一切’大焚天王偈曰:我等诸宫殿,光明昔未有,此等何因缘,宜各共求之。为大德天生?为佛出世间?而此大光明,遍照于十方。
“佛祖又曰:世雄两足尊,惟愿演谈法,以大慈悲力,度苦恼众生。
“是故‘大悲’大焚天王作偈云:是事何因缘,而现如此相?我等诸宫殿,光明昔未有。为大德天生?为佛出世间?未曾见此相,当共一心求。过千万亿土,寻光共推之,多是佛出世,度脱苦众生。
“施主之现,佛缘早种,老纳偶嗣天象之得,不过是适逢瑞相而有此缘法。如今天下,众生于生、老、病、死四情,于忧悲、苦恼、愚痴、蒙蔽四苦,于贪、瞋、痴三毒,于色、声、香、味、触五欲,此等诸般煎熬、痛苦未有离之。
“施主应天而大德天生,与众生共一心求离苦海,光推千万亿土,度脱苦众生,此谓之果。缘果早定,老纳不过是见者之一。”
这番佛法偈语说来,江风行、秋若盈、江芷若等五人尽皆迷糊。不知其所云。
唯有寒晓却知这是佛门经中“迹门”的化城喻品之偈,说的是天降瑞兆,大通智胜如来出世度苦恼众生之事。这明真方丈把寒晓譬喻成大通智胜如来转世,对自己实是天大的赞誉。
寒晓想了想道:“方丈大师佛法果然高深,但祥瑞之言却言及过极了。小可一介书生,虽有鸿皓之志,然天下之法,次致曲,曲能诚,诚则形,形而著,著则明,明则动,动则变,变则化,唯天下至诚为能化之。
“虽说古有言之:至诚之道,可以前知,国家将兴,必有祯祥;国家将亡,必有妖孽。见乎蓍龟,动乎四体。祸福将至,善,必先知之,不善,必先知之。故至诚如神。
“然又有云:诚者自诚也,而道自道也。诚者,物之终始,不诚无物。是故君子诚之为贵。诚者,非自成己而已也。所以成物也。
“成己,仁也;成物,知也。性之德也,合外内之道也,故时措之宜也。
“小可自问学识不足以比圣人,德行更不能比贤者,因而于大师‘佛出世’之说,实不敢妄自尊大。”这些话却大多出自《中庸》之深,秋若盈等人尚能听个一知半解。
明真老方丈道:“阿弥陀佛,施主果是持大智慧之人,不谦不卑,不以物语,不以妄忧,将相之臣,万民福祉。还望施主善己待人,福延亿万百姓,方不辜大德之佛。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寒晓双手合十,亦喝了一句佛诺,恭敬的道:“谨遵大师教诲,小可受教了,若大师预言为真,定不负大师劝戒。”
明真老方丈喧了声:“阿弥陀佛,善哉善哉。”然后双眼再次颌上,不再言语,似已入定。
寒晓等人悄然退出。出得后院,江风行奇怪地问道:“寒兄弟,刚才你与那明真大师打的什么哑谜呀,二哥我是听得一头的雾水,又是佛又是道的。”
寒晓笑道:“明真大师说的是佛家谒言,佛家讲究的是众生平等,度脱众生疾苦,重因果缘法。我讲的是道家理论,道家讲究的是修身养性,推己及人,重的是个人修为。你未曾研究过佛道经典,听不懂又有什么奇怪了。”
江风行摇摇头道:“这些个道理精深奥玄,听了就令人头疼。我又不想剃渡出家做和尚,学那劳什子做什么?我还是喜欢风花雪月、才子佳人之乐,轻松泻意,妙不可言。”
寒晓笑道:“好,风花雪月、才子佳人,那你就带我们去游山玩水、畅疏情怀一番,莫要入得宝山空手回了,那岂不引为憾事。”
江芷若道:“那老和尚闷死了,说的话我一句也听不懂,二哥,小妹肚子饿的咕咕叫了,你快快带我们去吃东西吧,我要吃蜜汁火方,还有宋嫂鱼羹,想起我就流口水了,快点快点。”
又道:“若盈妹妹,你喜欢吃什么呀,杭州最出名的除了蜜汁火方、宋嫂鱼羹,还有叫化童鸡、西湖莼菜汤、西湖藕粉、西湖醋鱼、东坡肉等等,可好吃了。”
江芷若说完不见她回答,甚是奇怪,转头望去,却见秋若盈目光有些呆滞,沉默不语,似乎已神游物外,不知在想些什么。
寒晓轻轻抓住她的小手,只感到十分的冰凉,柔声道:“若盈,还想着求签之事麽?这些个虚无飘渺之事想他做甚,再说还有我在呢。不管有什么事,我一定会陪在你身边的,不用担心。”
一双小手被他捂着,那双厚实的大手上传来阵阵暖流,轻柔烫贴的话语传入耳中,秋若盈冰凉的小手渐渐暖和起来,心儿亦随之暖了,忧郁之情慢慢散去。
秋若盈深情地看了寒晓一眼,道:“谢谢你晓弟,没事了,我好多了。”
寒晓轻轻拍了拍她的小手,道:“放心,一切有我呢。”见气氛有些沉闷,又道:“不如我给大家说个笑话如何?”
江芷若首先拍手叫好:“好啊好啊,我最爱听小寒子说笑话了,小寒子,快快说来。”
寒晓徐徐道:“话说有一天,有一个叫做二可的年轻人出去倒垃圾,倒完之后,看见垃圾坑中有个似是自己一直非常喜欢的木偶,甚是奇怪,心道:自己怎会把它给丢弃了呢?
“于是他小心翼翼的走下去要把那木偶拾回。那垃圾坑内甚是湿滑,二可拾起了木偶,一看正是自己非常喜爱的那一个,一时兴奋,一不小心脚下一滑,摔倒在垃圾大坑之中,全身污秽,狼狈不堪,一时间竟爬不起来。
“这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