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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沉的脚步声又传入了张哲的耳朵,他知道,那个黄昏陵的老人又来了。
厚重的石门被缓缓推开,那老者走了进来,看着委顿在地的张哲,眼中露出一丝诡秘的笑容。
“张哲,怎么样,昨晚的滋味很不好受吧,如果你说出你的法术是和谁学的话,我也许会放你一条生路。”老人冷酷的看着张哲。
张哲呸了一声,随后扭过头去,看都不看老人一眼。
“我再给你一次机会,你说与不说?”老人也不恼怒,再次问道。
张哲不语。
“好,既然如此,那也怪不得我了,明天这个时候,我会再来这里,而你,将会真正的成为我们黄昏陵中的一员,与黄昏陵同在!”老人朝着张哲邪异一笑,本想就这么走开,突然又回过头来,对张哲说道:“你想不想知道你的师傅他们是怎么死的?”
“你说什么!”原本萎顿在地的张哲猛然爬了起来,他一直以来想知道的,就是这件事情。当年落星湖如此强悍的实力,却在一夜之间被灭满门,其中关窍,到现在为止,他依然没有想通。
“念你曾经修炼过我们黄昏陵的法术,也算和我们有点缘分,我就告诉你当年之事,也让你明明白白的去死。”
“当年,落星湖一位化灵五位驭灵,强者无数,更有祖上传下的大阵庇护,实力不可谓不强悍。要强攻,几乎不可能将他们全部杀干净,必然会有人逃脱,要是让正道的其他门派知道了,可就不好了。因此,我们采用的并不是力敌,而是智龋”老人看了张哲一眼,眼中发出得意的神采。
“当时我们派遣那狂风门门主拜访落星湖,并声称自己得到了一块陨铁,却不知有何用处,特来请教星邈那老儿。星邈老儿接过那陨铁,透出一丝星力,却发现陨铁内自有空间,不禁大喜。吩咐了自己几个师弟后,就进入那空间企图一探究竟,结果自然是没有出来。落星湖剩余几个长老等了很久不见掌门出来,询问狂风门主却也无果,经过商量后,决定由二长老进去看看。他这一进去,自然步了星邈的后尘。剩余的三位长老大惊,却也再不敢进去,可就在这时,我们埋伏在那陨铁内的三位化灵期的长老突然从中冲了出来,转眼之间,就将那没有防备的三位长老格杀。至于剩下的那些普通弟子,还不是手到擒来?哈哈哈哈”老人说道得意处,不由大笑起来。
“为什么这么做?!”张哲大吼道,目眦欲裂的看着老人。
“为什么?这可不是你应该关心的事情了,我告诉了你这么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现在,你还是好好想想你自己吧,哈哈哈哈!”大笑声中,老人转身推开门离开了。
痛苦的抱着头,张哲不住踢着墙壁,在牢房中大喊着,直到踢的脚都破了,才筋疲力尽的躺在了地上。
星震宇的音容笑貌又出现在张哲的眼前,使劲甩了甩脑袋,将杂念驱逐出去,张哲知道,此刻不是自己伤心的时候,自己身上,还有着师门的血仇没报,怎么能就这么意志消沉的死去!
盘算着老人的话,看他的意思,明天估计是要把自己给练成什么僵尸之类的了,自己再不行动,就再也没有机会了。
童枯树留下的黄昏陵的资料在脑中不断闪过,一个计划慢慢在张哲的脑海中成型。
是生是死,就在于明日一搏了。
师傅,哲儿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的!
第32章()
脑中不断盘算着逃亡计划,张哲坐在牢房内运行着身上仅存的星辰之力,修补着破损的经脉和元神,在明天黄昏陵长老的到来之前,他必须将自己调整到最好的状态。
踏踏,踏踏,熟悉的脚步声响起,张哲知道,长老来了。将头发弄的蓬乱,扯开自己的衣服,张哲装出一副萎靡不振的样子,抱着膝盖坐在牢房的角落里。
石门开启,那长老看着萎顿在地的张哲,阴阴一笑道:“时候到了,跟我走吧。”
听到长老的话,张哲撑着墙站了起来,恶毒的看了他一眼,冷冷道:“要来就快点。”
这到有些出乎长老的意料,在他心里,张哲这样的倔性子,是肯定要扭半天直到自己给他吃了足够的苦头之后才会跟自己走的,没想到他这么爽快。
老人手指一弹,一道绿色的绳索缠在了张哲的左手上,随后转头离开了牢房。
阴魂索。看着那绿色的绳索,张哲心里暗暗说出了它的名字。这种法术在童枯树留下的资料中也有记载,是一种将灵力化为绳索将人的束缚的阴毒法术,若是被绑住的人想要挣脱,这阴魂索就会将阴狠的灵力导入想要挣脱的人体内,轻则灵力被打散,重则当场身亡,是黄昏陵用来关押囚犯的惯用法术。
牢房外是一条长长的甬道,在昏暗的灯光照射下,显得阴森无比。张哲四处观察着,脑海中回忆着童枯树所介绍的黄昏陵的内部结构,将他们一一对应起来。
足足走了有一刻钟的时间,两人才走出了长长的甬道,两个白发苍苍的老人已经在此等候,其中一个赫然就是那王长老。
张哲死死的咬着嘴唇,尽力克制着自己冲上前去的冲动,指甲深深的嵌入了手心,留下了一道道血痕。
“小子,从今天以后,你就是我们黄昏陵的一员了,这可是你师傅们都没有的荣耀埃”王长老看着张哲,得意的大笑道。
“好了,走吧,待会掌门找我们还有事。”另外一个长老说道。
三人领着张哲,又穿越了数条甬道,来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王长老的手发出一阵绿光,然后将手掌印在门上,轰隆一声,石门豁然开启。
石门甫一开启,一阵浓浓的血腥味就令张哲直欲作呕,房内的空间很大,一座高大的祭坛静静矗立着,在祭坛后面,则似乎是一片深渊。
四人行到祭坛面前,那几天来一直审问张哲的长老走了过来,将张哲押往祭坛。
离祭坛越近,那股血腥味就越重,直到张哲走到了祭坛上,才明白为何如此。
祭坛上雕刻着一个牛首人身的怪物,看来是黄昏陵所崇拜的魔神。整个祭坛呈现一种暗红色,只有那次赤羽军大杀叛军的时候,他才在地上见过这种颜色,由无数鲜血染成的颜色。
“张哲,你准备好了吗?”那长老问道。
呸,张哲一口浓痰吐在了那长老脸上,随后开始喋喋不休的骂起那长老来,语言之恶毒,让那长老气的脸色发青,连连颤抖。
啪的一声,张哲的脸高高的肿了起来,“贱种,我一定让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说完,那长老就走到台下,和另外两位长老一起围成了一个三角形。
淡淡的绿光从他们的手上亮了起来,将他们枯瘦的脸映的宛如鬼魅一般,随后,三只枯瘦的手搭在了一起,一个绿色的光球慢慢的从三人的手上形成。
张哲知道,他们的法术就要完成了,而自己也即将被变成没有人性的怪物,从童枯树的笔记中记载的资料上来看,这个祭坛,就是黄昏陵制造一种魔俑的地方。
看着那绿色的光球缓缓的变大,张哲的四肢无力的垂了下来。在他的计划里,自己应该是被送到另一个地方去的,那里,才是黄昏陵正常审讯囚犯的地方,而据童枯树的记载,在那条甬道上,是有着一个秘密的通道的,张哲已经做好了自断左手的准备,只要一到那里,就通过密道向外跑去,密道中岔路繁多,自己也许有机会摆脱那长老的追捕。可谁都没有料到,因为张哲体质特殊的缘故,黄昏陵几个长老商议之下,决定将他制成魔俑,终生为黄昏陵所服务。这样,张哲之前的计划就全都落空了,正因如此,自知没有希望的张哲才会有先前那样的举动。
三位长老的法术终于完成,一个硕大的球体散发着惨绿色的光芒向着张哲飞去,三位长老同时狞笑起来,只是那刚才被张哲吐了一口痰的长老眼里,却隐隐闪着异样的神色。
本应正对着张哲飞去的绿球在飞行的轨迹中突然以微不可查的速度偏离了原来的方向,在祭坛上擦了一下之后,爆炸了开来。
一阵耀眼的绿光闪过,在三位长老的惊呼中,张哲朝着身后的深渊坠了下去。
三位长老连忙冲了过去,在确认祭坛没有损坏以后,不禁面面相觑,谁也没想到,这个向魔神献祭的法术竟然失败了,而张哲,却被法术失败所产生的灵力爆炸给推到了那深渊之中。
三个人聚在一起商量了一会以后,就离开了这个房间,没有人去看张哲一眼,不是他们不想,而是不敢。
那深渊仿佛像有着魔力一般,哪怕看上一眼,就会有一种跳下去的冲动,没有人知道那下面有着什么,但他们相信,张哲从这里掉下去,摔都摔死了,哪还有活命的希望。至于仪式失败的事,这种献祭的法术,本来就是有着一定几率失败的,掌门知道了也不会责怪他们,这次失败,也只不过少了一个魔俑而已。
。。。。。。
身处半空,张哲只能感受到周围呼呼的风声,想到自己就要葬身于这暗无天日的崖底,一行热泪不禁从张哲眼中流出。
星震宇慈祥的面孔,童枯树那像树皮般枯瘦的脸,落云公主如花的笑靥,还有父母那殷切的面容,一幕幕的在张哲的眼前浮现,“对不起,我让你们失望了。”张哲喃喃道,随后闭上了眼睛,等待着死亡的降临。
一阵剧痛传来,张哲喷出一大口鲜血,痛呼一声,睁开了双眼。
眼前是一片沙地,而自己正躺在一个沙坑内,由于张哲从小被星辰之力淬炼过身体的缘故,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没有摔死。
“我没死,我没死!啊哈哈哈。”劫后余生的张哲疯狂的笑了起来,泪水和血水夹在在一起,将他的脸上涂抹出红白相间的色彩,仿佛地狱的修罗一般。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来,自己竟然没死,这怎能不让张哲欣喜若狂?!
浑身上下传来一阵酸痛,张哲摸了一下,倒是有好几根骨头给摔断了。忍着剧痛接好了骨头,张哲换换运起体内的星辰之力,修补着自己的身体。
在地上躺了良久,张哲终于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四周都是沙子,在那沙子的尽头,一座发出沧桑气息的石门矗立着。
张哲才看了那石门一眼,就再也移不开眼睛,那石门仿佛有魔力一般,对着张哲发出来自灵魂深处的呼唤。
像入了魔一般,张哲一步步的向石门走去,直到走到那石门口才停了下来,不是他不想走进去,而是那石门虽然没有门,但仿佛有一堵无形的墙,将石门内部和外面隔了开来。
面对着这座并不算高大的石门,张哲突然产生了一种荒凉的感觉,无边的沙漠,永远看不到的黑暗天空,散发出苍老气息的石门,张哲的脑海中,仿佛有着什么被触动了。
临行前父亲的牵挂,王珺临死前的惊恐与绝望,赤炎看向自己的愤怒与不可置信,落云公主目送自己离开时的不舍,这些在他生命中曾经让他为之感动的人,都一一出现在了他的脑海,轰的一声,张哲身体突然发出一阵颤抖,下一刻,就从原地消失了。
黄昏陵的主殿内,满脸阴沉的掌门正在和几个长老讨论着从前线传来的消息,一阵灰突然从屋顶掉了下来,随后,地面开始颤抖,大惊失色的掌门和长老们对视一眼,纷纷向殿外冲去。在他们的印象中,黄昏陵可是不会地震的啊,难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抑或是,那里出事了?
在陵内的某个房间内,那被张哲吐了一脸痰的长老抚摸着手上的小钟,神色中露出无限的怀念。
驻足良久,老人微微一叹:“我能帮他做的,也就这么多了,至于以后的一切,就看他的造化了。”
将那小钟放在台上,老人走出了房间,他自然也感到了地面的震动,作为长老的他,当然要过去看看。
小钟在昏暗的灯光下反射出金色的光芒,在这小钟旁边,还有一个几乎一模一样的小钟,只是颜色比较锃亮,看来是经常使用的缘故。
在小钟下磕着一张纸,上面写着一段密密麻麻的文字,下面盖着三个血红的手印,最后还有三个署名,字体狂放,隐隐透出写字之人的不羁与叛逆,一看就是魔门中人所书。
丧钟三老:童枯木,童枯树,稽源。
第33章()
手持长戟的重铠士兵,背生双翅的骏马,牛首人身的异族怪物,这,就是张哲进入石门后第一眼所看到的景象。
就在那一幕幕熟悉的景象出现在张哲脑海之际,一股神秘的力量将张哲推入了石门,当他睁开眼睛之后就发现,自己正处在一个高台之上,而台下,则是无数他从未见过的怪物与士兵。
张哲突然想起童枯树的话来,黄昏陵原本是一座陵墓,而大多帝王贵族的陵墓,都有着众多的陪葬品和石俑,难道,这里就是黄昏陵的陵墓所在?不过,在童枯树留下的资料里,却并没有这里的记载。
看着台下表情各异的石俑,不知为何,张哲的心底突然涌起一阵浓浓的悲意,自己好像就是一个走到了穷途末路的将军,而台下的士兵则在等待着自己命令,和敌军决一死战。
石俑虽然很多,但却排列分明,在它们当中,一条由古朴的石头所铺成的路,向着远方延伸而去。不知不觉的,张哲缓缓的走下高台,沿着那条路向前走去。
张哲已经沿那条路走的越久,两边的石俑也越来越多,而张哲心内的悲意也越来越盛,那种凄凉的感觉,几乎让他哭了出来。
当两旁的石俑中开始出现神情妖艳的女子之时,张哲的路也走到了尽头,一座圆形的拱门静静的矗立在前方。而此刻的张哲,早已泪流满面。
一个神秘而悠远的声音在张哲的脑海中响起,仿佛在呼唤着它,若是平时,张哲一定会仔细思考这是怎么回事,但此刻的张哲,却如着了魔一般,一步一步的走进了那拱门中。
门内,是一个空旷的房间,一座散发着久远气息的石棺,静静的躺在地上,石棺后面,是一个灵位,几点烛火闪烁着,将房间照得忽明忽暗。
在见到石棺的瞬间,张哲心中的悲意也达到了顶点,身体那么一震,就呆呆的望着石棺不动了。
荒无人烟的戈壁上,无数身穿黑甲的士兵举着兵器正对着前方,神情中带着畏惧,似乎,那里有什么可怕的东西一般。
刀锋所指,是一名上身赤裸的男子,手中握着的剑上,已经沾满了鲜血。在他身后,是堆积如山般的尸体,有的还没死透,手指无力的颤动着,发出痛苦的呻吟声。
张哲惊讶的看着这一切,却发不出任何声音,仿佛就如同一个透明人一般,观看者这一幕。
赤裸男子似乎受了重伤,双腿不住的颤抖着,但眼睛却死死的盯着前面的士兵,散发出凛然的杀意。
远处传来一声巨大的嚎叫,一只长着四只角的怪兽向这边奔来,在怪兽上,似乎还坐着一个男子。士兵们见状纷纷让开,那怪兽直冲到那赤裸男子面前才停了下来。
“残夜,你终究还是败在了我的手上。”骑在怪兽身上的男子带着一种睥睨天下的语气对那赤裸男子说道。
“不,我还没有败!我没有败!血噩,我们再来!”那赤裸男子抬头望着巨兽,发出不甘的咆哮。
“残夜,接受现实吧,从你改修湮灭之道的那一刻起,你就败了。”被称做血噩的男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