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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多好看呀。”
她抬起头,看到一双比紫藤花雨更眩目的桃花眸,往眸底看去,那里纯净清澈,不留一点瑕疵。
“嗯,好看。”
她不由笑了,那双眸子也笑了,他淘气地将花瓣洒在她头上,咯咯笑着说:“你比它更好看。”
稚嫩的童声犹如银铃,一时半会儿她竟分不出男女。她有点生气,放下纺锤追过去,他蹦跳着往前跑,时不时回眸做个鬼脸。
“你来追我呀。”
话落,他不知撞在什么东西上一屁股坐到地上。她惶恐驻步,就见一个高大男子凭空出现,他腰间佩剑,手粗如柱,犹如石碑立在小童面前。
“放肆!”
一声厉喝,男子伸出沙包大的拳头挥舞在小童脸上。他这么小,这么柔弱,一张脸甚至还及不上男子拳头大。
她急了,不假思索冲过去把小童护在怀里。拳头如意料之中落在她的身上,一下……两下……三下……没有停止的意思。
司妍蓦然惊醒,睁开眼天『色』刚亮。她的枕边躺着变成人形的萧玉,『裸』着上半身,一只手正搭在她身上,睡得正酣。
司妍浑浑噩噩不知所以然,很久很久没做梦了,自从成引魂使后,她几乎没梦见过生前的事,昨天晚上这是怎么了?
司妍伸出粉嫩爪子拍了拍萧玉的脸,萧玉哼唧几声侧过身,十分顺手地把她拢到怀里。司妍嫌弃地以爪子抵住他的唇,生怕他又和以往那样把嘴贴到她脸上,不经意地,她突然看见一双眼角微翘的桃花眼就和梦里的眼一样。
司妍困『惑』了,脑子里像是有把锁“咯嗒”一声开了,可是她不敢去看锁住的是什么,继续疑『惑』着。终于,萧玉醒了,漂亮的眼眸缓缓睁开,带着惺松的睡意朦胧地看向怀里黑猫。
“你怎么醒这么早。”萧玉『摸』『摸』黑猫脑袋,下巴抵在它头心上又把眼闭上了。
这感觉很熟悉,并不是因为天天如此相处的关系,而是勾起她心底里的某种东西。司妍闭上眼想再回到梦里,可睡到日上三竿,她再也无法重现梦境,肚子倒饿得咕噜叫。
萧玉叫了外卖,大概过五分钟门铃就响了,他很诧异地去开门,没想到是冯薇薇,她头上顶着洗发水泡沫,身上只围着浴巾,满脸通红地小声说:“我……我的淋浴器坏了,洗到一半没……没热水了,能不能借你……”
萧玉愣了半天,点头把她放进来了。
冯薇薇的意图太明显了,连这招都用上,而萧玉不是柳下惠,对于女人情、欲向来不抗拒,但这回他却没感觉。
“洗手间在那里,热水往右拧。”
萧玉手指了个方向,表现得很正人君子。黑猫就在旁边看着他,在冯薇薇进洗水间时,她很体贴地问了句:“要不要我给你们俩腾地方。”
司妍向来不吃他的醋,哪怕他睡遍青楼,损肝坏肾她都不会管。不过听她这样说,萧玉有点失落,他想从她这里看到“在乎”,一点点就好,可司妍依然不以为然,他心生怒意忍不住讥讽道:“卧室床太小不够我折腾,汪楷这小身板倒可以,下次他来提前说一声,我给你们俩腾地方。”
“人家独居,不需要。”
“怎么?昨天就睡过了?这么快?”
黑猫不语,两只眼死死盯着萧玉就像盯只猎物。萧玉嘴上占了便宜,心里立马后悔起来,正想道歉,黑猫扭过身扬起尾,得意洋洋冷笑着说:“没错,器、大、活、好。我很满意。”
说罢,她跳出窗外,不知去哪里野了。
萧玉恼羞成怒,抬起拳头想砸向餐桌,手在半空停留片刻又缓缓放下了。
没用的是他自己,砸烂整个屋子也改变不了这事实。
“萧玉,有护发素吗?”
冯薇薇在浴室里问,萧玉不想搭理她,但又起了报复的小心思。他翻出瓶护发素走进浴室,一双沾满泡沫的嫩手钻过浴帘伸到他面前。
“给我。”
嫩手俏皮地动着五根手指,萧玉便把护发素放到她掌心。
“我刚刚听到你在说话,屋子里有别人吗?”
冯薇薇起疑心了,萧玉脱口回道:“没有。”
“哦,是吗?”说着,浴帘从里面拉开了,冯薇薇泡在满是泡泡的浴缸里伸出条又长又白的腿诱『惑』他。
第95章 渡劫(二十)()
肥皂泡犹如热巧克力上的棉花糖; 半化在玫瑰香气里。棉花糖底下则是肉粉『色』的美胴; 年轻富有弹『性』的肌肤正被柔水浸润着,丰腴的雪峰悄悄藏在棉花糖随水波微颤。她的笑时而明媚,时而妖娆; 直『逼』着萧玉的双眸,牵引着他的思绪。
上一次欢愉已经是几百年的事,那次他也是因为赌气; 嫉妒姓杨的江南才子; 在风月里醉得不省人事。
司妍没有生气,她从不会为这种事生气; 因为她根本就不在乎。
萧玉凝视着层层叠叠的雪白,只要稍稍伸手就能尝到棉花糖的香甜; 可是他兴味索然,浸泡在水里的美人堪比木偶,实在无法让他下嘴。
“以后别这样了。”
萧玉异常严肃,用来『迷』『惑』别人的浅笑也不见踪影。冯薇薇被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吓坏了; 整个人缩进水里; 躲在浴泡下面。她哭丧起脸; 嘟着嘴说:“对不起。”见萧玉无动于衷; 她又把身子往下缩,把脖子与下巴都埋在水里。
“我从片子里学的,我以为你会喜欢。”
冯薇薇快哭了,小鹿般的眼睛渐渐泛红,『荡』起一层朦胧水雾。
“我喜欢你; 从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喜欢上了。我知道这样做可能会引起你的反感,但我实在不知道怎样才能让你接受。不要拒绝我……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哪怕你让我去死我也愿意。”
冯薇薇鼓起勇气终于说出心里话,萧玉听后陷入沉默,这话真耳熟。
过了很久,久到泡沫开始化开,久到水没了温度。萧玉嘴角的笑再次浮现,他微微歪着头,深邃的眉眼『荡』起令人怦然心动的温柔。
“第一眼只觉得你漂亮,但第二眼、第三眼、第四眼……你都是那么可爱,其实你完全不必这么做,因为我早就喜欢你了。”
冯薇薇受宠若惊,愣了许久,当她反应过来时,她一下子就忘记场合,张开双臂从水里跃出,像把钩子把萧玉勾到怀里。
“真的吗?你真的喜欢我吗?我不是在做梦吧?”
兴奋的声音微颤着,萧玉顺势把她抱到怀里,然后拉过旁边浴巾体贴地盖在冯薇薇的身上。
“骗你干嘛?傻瓜。”
萧玉伸出食指在冯薇薇鼻尖上轻点了下,美好得如韩国言情剧桥段。
冯薇薇激动极了,一会儿哭一会儿笑,嘴里喃喃地说:“我终于等到了……我终于等到你了……”
“嗯,快点洗吧,不要着凉了。着凉还怎么带你去看电影?”
萧玉边说边打开水笼头,热水潺潺流出,使得冷却的浴缸水有了暖意。
“你先洗澡,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萧玉退出浴室,关门的时候他做了个夸张的拜拜手势,逗得冯薇薇咯咯直笑。浴室门关上刹那,萧玉的笑容消失了,仿佛没电的机器人,表情姿势一切归零。
萧玉坐在客厅沙发上,两手托着下巴陷入沉思,他正面对着一道很难解的题,连作弊的机会都没有。忽然,窗咯吱响了下,他以为是司妍回来了,起身抬头看是外面熊孩子在扔石子,几颗石子接二连三砸在窗玻璃上。
萧玉心情不佳,抬手弹下响指,窗外立马传来“哎呀”叫声,紧接着就是熊孩子的打架哭嚎声。
没等到人商量,冯薇薇就洗好澡了,她从浴室里出来,身上依旧围了条浴巾。萧玉很体贴地又往她身上盖了层。
“这天容易感冒,快去穿衣服,我订好电影票了。”
冯薇薇眨巴几下眼,俏皮地笑问:“什么电影?”
“是你喜欢看的。”萧玉边说边把她往门处推,待冯薇薇一走,他立马拿出手机订了两张电影票。
与此同时,司妍已经悄悄来到沈维哲住的xx大酒店。作为一只猫有诸多不便,而且她不能像萧玉随心所欲变幻。
司妍在xx大酒店前潜伏了会儿,然后绕到酒店后门,趁人不注意时“噌”地留入员工通道,再搭乘货梯。
沈维哲住在高层,算是xx大酒店最好的房间。汪琪说沈维哲家底丰厚,此次回来是落叶归根,为家乡做点贡献,没有离开的打算。
司妍才不信“落叶归根”这种鬼话。沈维哲除了钱权女人大烟什么都不喜欢,更别提高尚的想法,之前战『乱』也没见他出过力。
司妍怪看不起他的,在她印象里他就是跳梁小丑、卑鄙小人,半点都上不了台面,可不知为什么,媒体大肆宣扬,还把他捧为民国大师,真是可笑又可叹。
“叮”的一声,电梯停下了,正是司妍想去的楼层。电梯门缓缓往两边移,司妍立马钻出门缝,往2308套房跑去。
一路上有不少障碍,忽然冒出的保洁面,还有来来往往的住客,好几次司妍被逮个正着。
这家酒店不欢迎猫狗之类的宠物,被抓住只有滚出去的份。经过铺着红地毯的走廊时,司妍格外小心。
离2308号房越来越近,一股铜锈味也越来越浓,司妍不由停下脚步躲入角落,看着对面高耸的深红大门。
视线有些朦胧,仿佛被层薄雾笼罩。猫的感知要人敏锐,司妍眯起双眼就看见缕缕阴气从2308号门的底缝里钻出来,像无数出『穴』小蛇狂舞着。
司妍仔细观察,她无法确定能否进入这个房间。当初她没把沈维哲放在眼里,一时大意着了他的道,同样的错误她不能再犯第二次。
破鸟在就好了。司妍心想。虽然萧玉时常不靠谱,但在关键时候他总有几个鬼点子,她终于意识到搭档的好处了。
“沈先生,谢谢你的采访。祝您身体健康。”
“哪里,哪里……你们太客气了。”
……
2308室的门后传来嚣闹的笑声,紧接着门开了。司妍看到几只脚走出来,然后在门外站了会儿。
趁这么个时候,司妍神差鬼使地溜进2308室。这是很大的套房,装饰得十分奢华,就和老上海滩宋绍勋的府邸一样,西洋风格的背椅,带有大玻璃的立柜。
司妍七弯八拐来到类似书房一样的房间,这里的铜锈味更加浓重,简直到了刺鼻辣眼的地步,真搞不懂,时常来拜访沈维哲的人一点也闻不出来吗?
司妍十分疑『惑』,挨着墙根将整个房间搜寻了遍,这浓浓的血腥仿佛来自房里的每一寸,地板、桌椅、墙纸……
“哐咣”一声,有人撞翻了什么东西,紧接着就是句脏话:“妈的!”
沈维哲回来了!一脚深一脚浅地朝这里靠近。司妍猫着腰小心翼翼往后退,一直躲到柜子底下像地毯般趴好,『露』出一双明亮的大圆眼细细观察着。
大约过了一分钟,司妍面前出现一双老腿,老腿边还有根拐杖。拐杖颤巍巍地朝她所在的方向挪,左点几下右点几下如同盲棒。
“每天都要应酬,累死我了。”
沈维哲一边咕哝一边瘫坐在摇椅上,拐杖贴着椅把手放置。终于,司妍见到几十年前的仇家,果真老得没法看了,以前被无数少女崇拜的脸犹如枯树皮,深凹的眼则是树皮上的坑洞,青黑且无神。
“哎,真是受不了这身子了!”沈维哲嚅着干瘪嘴唇自言自语,或许是寂寞的关系,他的嘴始终在动,一个人对着空气唠叨半天。
“我说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呀。”
沈维哲扒拉几下头发,油光锃亮的头皮上稀稀拉拉垂着几根银丝,经他的手一拔弄,一簇一簇缠在他瘦指头上,转眼就秃了。
沈维哲低头看着指间的银丝叹息道:“这身体真不中用,太不中用了……”
说着,他把手伸进衬衣领子里挠几下,挠着挠着,衣领处就溢出暗红『色』的污渍,沈维哲突然驼背缩脖,手往里伸着像是掏什么东西。
“终于抓到你了!”沈维哲兴奋地笑了起来,蓦地把伸在领子里的手拔出来,只见一只手指大的小老鼠“吱吱”地叫唤,在他指间挣扎着。
沈维哲看着老鼠流『露』出慈爱的目光,仿佛看着自己的孩子忍不住伸手轻抚,下一秒,他突然变了脸,狼吞虎咽将老鼠塞进嘴里用力咀嚼,老尾细长的尾巴在他唇边弯曲抽动,他用力一吸,吮面条般将半根小细尾吸进嘴里。
司妍看得一清二楚,好在她是见过世面的,对于眼前恐怖片似的场景不为所动。
过了会儿,沈维哲像是被这身整齐的衬衫绑得难受,他站起来拉扯衣领袖管,渐渐『露』出一具残不忍睹的血躯。
他的身体已经腐烂,躯干上布满白蛆,那些白蛆成群结队在烂洞里钻进钻出,把它当成游乐场,另半身血躯只剩几根肋骨残筋,本该是摆放五腑六腑的地方,如今只剩几个用来填充的棉花袋子,这棉花也与残躯一样红得发黑。
沈维哲低头看着恐怖的身躯发出一声冷笑,随后他拧开拐杖上的龙首,从空心处拿出一瓶『药』剂,随后他拧开『药』瓶将『液』体一饮而尽,刹那间,蛆虫被团蓝火吞灭,一股令人作呕的臭味也慢慢消失。
目睹完整个过程的司妍不小心呕了声,沈维哲顿时转过头,皱几下鼻子,像条狗闻着不属于这里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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