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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问是谁?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八回 芸生为救人受困 高保定奸计捐生()
诗曰:
自古尼僧不可交,淫盗之媒理久昭。
诡托扶乩扶乩(ji)——一种迷信活动。诓*,谁知偏遇小英豪。
且说芸生自打吃完了饭,烹过茶来,点上灯,就不见有人进来。天有二鼓,自己出去一看,原来西跨院门已经用锁锁了。芸生暗道:“这淫尼把我锁在这里,必没安着好意。就是这样的墙壁,如何挡得住你公子爷”将要纵身蹿出墙去,忽见墙头刷一个黑影,随即蹿上墙头,再找踪迹不见。
你道那尼姑非是出去扶乩,她本与高保商量下的主意,是要与焦家的姑娘成亲。皆因玉姐儿是个孝女,老娘染病,遇在机会上,将她诓在庙中,强逼成了亲,焦家也就不能不给了。可巧这天,宁氏老太太染病,尼姑得信,立时亲身到了焦家。假说给老太太看病,说了些厉害语言,非得扶乩求药才行。可惜少大爷没有回家,在家才行呢。旁边焦小姐问道:“怎么得他在家里才行”尼姑说:“总得交正子时,在净室之中烧上香,设上坛,把神请下来,将药方开好,方许点灯。这求方的人,得在那里跪着。”玉姐说:“就这个事,怎么单得我哥哥在家呢”尼姑说:“自然,要是小姐去也可,我怕你胆小害怕。”玉姐说:“只要求着我老娘病好了,就是赴死去,也不怕。恳求老师爷慈悲,咱们是几时扶乩求药”尼姑说:“姑娘果有这样的胆量,那可就在今朝。”玉姐连连点头。尼姑也没在焦家吃饭,定下在庙内等她,就起身去了。
回到庙中,与高家送信。少时姑娘到,她把姑娘安置在东院,陪着说了会子话,叫小尼姑预备晚饭。少时,高相公到,她把高相公安置在北院。高相公家人走,她追出来,是叫从人往这里带银子,没赶上。可巧她遇见芸生大爷了。她把芸生大爷安置在西北跨院。先嘱咐好了,预备完了晚饭,她算着:先把高保安置楼上,再把小姐带上楼去,她的大事已完。再找芸生大爷来。
其实后院还有她两个相好的呢!皆是绿林的好汉。一个叫做碧目神鹰施守志。一个叫铁头狸子苗锡麟,又是久已相好,也在她这里住着。今日一见芸生,论品貌固然比他们强到万分。她打算白大爷是寻花问柳之人哪。
闲言少叙。到了天交二鼓,尼姑先见了高保,就问道:“你吃过饭了”高保说:“吃过多时了。”又说:“这件事可是我的中人哪!没有我,可不行吧!事毕之时,你怎样谢赏于我”高保道:“我给你修庙。”尼姑说:“不行。”高保说:“给你白银三千两。”尼姑说:“银子倒是小事,还可往我屋中走走,大概没有得陇望蜀之心了吧”高保说:“妙师父,我要忘了你,必不得善终”尼姑一笑:“一句戏言,何故你起这么重的誓”回说道:“我不是丧良心,又把良心丧的人。”妙修说:“天已不早,我把你先送上楼去,可是不点灯。我冤那姑娘就说是请神,必要神仙走了,方许点灯。你就算是神仙,可不定是什么神仙!我把你带上楼去,趁着黑暗,我一躲避,你将她揪住,我就不管了。你可要紧记这个言语,事不宜迟,我同你前往。”二人说着,出了房门,打着灯笼直奔西院。到了西花园,走入西楼,上了楼梯,将高保安放在楼的后炕上。尼姑告诉他,你可别动。自己提灯下楼,又到东院。见了小姐问道:“可吃过饭了”小姐回答:“吃过了。”尼僧说:“天已不早,你我去吧。”姑娘点头,暗暗祝告神,但愿母亲病体痊愈,再来庙中还愿。跟着到了西院,直奔楼来。离楼不远,妙修说:“到楼上可就得将灯吹灭,上边把坛俱都设好。”小姐答应。
将到楼下,忽听上面哎哟一声,像是有杀人的声音,妙修说:“什么”姑娘吓得金莲倒退,颤兢兢地问道:“上面什么声音”尼姑说:“别慌!你先在此等等,我去先看看去,多一半是神仙先到了吧。”小姐无法,只好点头。
尼姑入内由护梯上楼。剩了五六层儿,不提防一宗物件冲着自己打来,意欲躲闪,焉得能够?砰扑咚,正撞在自己身上。扑咚是摔倒,咕噜咕噜滚下楼来了,连灯笼顿灭。尼姑是一身的功夫,若非是冷不防,断不至于滚下楼来。她自己一挺身,蹿将起来,也就不敢上楼了,那个灭灯笼也不要了。跑出楼来,哪知道一找姑娘,也是踪迹不见。心中纳闷,这是怎么个缘故?将一发怔,耳后生风,嗖就是一刀。尼姑总是大行家,听得金刃劈风的声音来,她一闪身闪过,掉头就跑,大声喊叫说:“后头人快来吧!有了仇家了”芸生哪里肯放。尼姑一想,自己主意错了。本来是喜爱芸生的相貌,谁知是引狼入室。随跑随喊,不多一时,从后面来了两个贼:一个碧目神鹰施守志,一个叫铁头狸子苗锡麟。两个人提着两口利刀,蹿将上来,让过尼姑,就把芸生挡住。大爷一看这两个人,一个穿黑皂褂,一个紫缎衣巾,俱都是细条身材;一个是面如刃铁黑中蓝,一个是灰色脸膛;一个是粗眉大眼,一个是一双眼睛绿盈盈的颜色,故此人称叫做碧目神鹰。
前文表过,二人俱与尼姑通好,就在这里住着。正打算上陕西朝天岭,他们与*小二郎王欣玉是盟兄弟。忽听前边一阵乱嚷,两个人亮刀出来,截住芸生大爷动手。三个人两口利刃交手二十多回合,不分胜负。这两个贼焉能是芸生大爷的对手。大爷往下一个败式,一回手,叭!就是一飞蝗石,正中苗锡麟的面门,他掉头就跑。净剩一个人更不行了,大爷虚砍一刀,蹿出圈外,施守志不知是计,抱刀就扎,白大爷一反手,叭!一块飞蝗石正中额角,鲜血直流,掉头就跑。大爷后边就追。
正要赶上,摆刀要剁。就听见嗖的一声,大爷见一点寒星,直奔面门,往旁一闪,当啷一声,那只金镖落地。原来是尼姑赶奔前来交手。未到跟前,遇施守志、苗锡麟脸上带伤,将他们让将过去。回手掏出一只亮银镖来,对着白芸生就是一下。白芸生正要追赶二人,嗖,眼前来了暗器,往旁边一闪身,那只银镖当啷啷落地。尼姑说:“哎哟,好负义郎!咱们两个人素不相识,把你让将进来,待你酒饭,却是一番的美意,谁叫你管我庙中的闲事!靠着你有多大本事,来来来,咱们二人较量。胜得了我手中这个兵器,不枉你也张罗会子,算得个英雄。”说罢往上一蹿,摆刀就剁。芸生往旁边一躲,拿自己刀往上一托,一敛腕。尼姑把刀往怀里一抽,芸生使了个劈山式,一刀剁去。尼姑左手还有件兵器,其名叫轮,是个扁钢圈子,里外有刃。在圈子里头手拿之处,又有一个小月牙护手。芸生刀到,尼姑用单轮要锁芸生这口刀。芸生哪里肯叫她锁住。芸生受过明人的指教,乃是白五爷亲手所教,倾囊尽赠,家里又是富家,习文的时节书籍甚多,习武的时节兵器甚多。除了大十八般兵刃之外,还有些个意外的兵刃。有宗日月凤凰轮,可是双的。今天一见尼姑使的是一柄右手的刀,左手的轮。人家兵刃一到,她先用左手的轮,或是往外一磕,或是把人家兵刃套上。要是大枪、梅花枪等套上了枪杆,顺着枪杆往上一滑,她这个轮是里外锋芒的刃子,往上一滑,人家就得撒手扔枪,她的右手刀就跟上去了。若要把单刀套住,要想拿刀剁她的手,她这轮内有个小铁月牙的护手,就有这个护手挡住,也是剁不着手。故此宗兵刃极其得力。可巧遇见芸生,知道这兵刃招数。有句俗言:单刀见轮莫要扎。
大爷与尼姑交手,总没叫她得刀。开打十几个回合,她就不是白相公的对手了,尼姑终是个女流,到底力软。顿时间,鼻洼鬓角热汗直流,就知道难以取胜,意欲要走。复见芸生剁了一刀,抱头就走。尼姑方才要追,芸生一反手,叭!就是一飞蝗石。尼姑会打暗器,也会躲暗器,微一缩头,石子蹭着头皮过去,尼姑就跑。芸生就追。尼姑越过房去,芸生也追上房。到了后坡,见她在院中站着,说:“这条命不要了”芸生下房,扑咚坠落坑中。
若要知生死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十九回 文俊归家救胞妹 徐艾庵内见盟兄()
光绪四年二月间,正在王府说小五义,有人专要听听孝顺歌,余下只可信口开河,自纂一段,添在小五义内。另起口调,将柳真人所传之敬孝,焚香说起,曰:
众人们,焚起香,侧耳静听。柳真人,有些话,吩咐你们。谈甚今,论甚古,都是无益。有件事,最要紧,你们奉行。各自想,你身子,来从何处?哪一个,不是你,爹娘所生?你的身,爹娘身,原是一块。一团肉,一口气,一点血精。分下来,与了你,成个身子。你如何,两样看,隔了一层。
且说那,爹和娘,如何养你?十个月,怀着胎,吊胆提心。在腹时,担荷着,千斤万两。临盆时,受尽了,万苦千辛。生下来,母亲命,一生九死。三年中,怀抱你,样样辛勤。冷和暖,饱和饥,不敢失错。有点病,自埋怨,未曾小心。恨不得,将身子,替你灾痛,哪一刻,敢松手,稍放宽心?顾儿食,顾儿衣,自受冻饿。盼得长,请先生,教读文书。到成人,请媒妁,定亲婚娶。指望你,兴家业,光耀门庭。有几分,像个人,欢天喜地。不长进,自羞愧,暗地泪零,就到死,眼不闭,挂念儿子。这就是,爹和娘,待你心情。
看起来,你的身,爹娘枝叶。爹和娘,那身子,是你本根。有性命,有福气,爹娘培植;有聪明,有能干,爹娘教成。哪一点,哪一件,爹娘不管。为什么,把爹娘,看做别人?你细算,你身子,长了一日。你爹娘,那身体,老了一成。若不是,急急的,趁早孝养,那时节,爹娘死,追悔不能。可叹的,世上人,全不省悟。只缘他,婚配他,恰似当行。却不想,乌鸦反哺,羔羊跪乳,你是人,倒不及,走兽飞禽。不孝处,也尽多,我难细述。且把那,眼前的,指与你听。
你爹娘,要东西,什么要紧?偏吝惜,不肯送,财重亲轻。你爹娘,要办事,什么难做?偏推诿,不肯去,只说不能。你见了,富贵人,百般承奉。就骂你,就打你,也像甘心!你爹娘,骂一句,斗口回舌。你爹娘,打一下,怒眼瞪睛。只爱你,妻与妾,如花似玉。只爱你,儿和女,似宝如珍。妻妾亡,儿女死,肝肠哭断。爹娘死,没眼泪,哭也不真。这样人,何不把,儿女妻妾、并富贵与爹娘。比较一论。天不容,地不载,生遭刑祸,到死时,坐地狱,受尽极刑。锯来解,火来烧,磨研碓捣,罚变禽,罚变兽,难转人身。我劝你,快快孝,许多好处。生也好,死也好,鬼敬神钦。在生时,人称赞,官来旌奖。发大财,享大寿,又有儿孙。到死时,童男女,持幡拥盖。接你去,阎罗王,也要出迎。功行大,便可得,成仙成佛。功行小,再转世,禄位高升。
劝你们,孝爹娘,只有两件。这两件,也不是,难做难行。第一件,要安你,爹娘心意。第二件,要养你,爹娘老身。做好人,行好事,休要惹祸。教妻妾,教儿子,家道兴隆。上面的,祖父母,一般孝养。下边的,小弟妹,好生看成。你爹娘,在一日,宽怀一日。吃口水,吃口饭,也是欢心。尽力量,尽家私,不使冻饿。扶出入,扶坐立,莫使孤伶。有呼唤,一听得,连忙答应。有吩咐,话一完,即便起身。倘爹娘,有不是,婉转细说。莫粗言,莫盛气,激恼双亲。好亲戚,好朋友,请来劝解。你爹娘,自悔悟,转意回心。到不幸,爹娘老,百年归世。好棺木,好衣被,坚固坟茔。尽心力,图永久,不必好看。只哀痛,这一生,何处追寻?遇时节,遇亡辰,以礼祭奠。痛爹娘,永去了,不见回程。这都是,为人子,孝顺的事。切莫把,我的话,漠不关心。
叹世人,不孝的,有个通病。说爹娘,不爱我,孝也无情。这句话,便差了,解说不去。你如何,与爹娘,较论输赢。譬如那,天生的,一茎茅草,春雨润,秋霜打,谁敢怨嗔?爹娘养,就要杀,也该顺受。天下无,不是的,父亲母亲。人愚蠢,也知道,敬神敬佛。那晓得,你爹娘,就是尊神。敬得他,仙佛们,方才欢喜。虚空中,保佑你,福禄加增。你有儿,要他孝,须做榜样,孝报孝,逆报逆,点滴归根。
训女孝歌:
宏教真君曰:妇女们,最爱听,谈今论古。又有的,最爱听,说鬼道神。我今日,有一段,极大故事。细讲来,与你们,各各听闻。我本是,一棵树,长条细叶。是当初,天和地,精气生成。这地下,植立起,一棵柳树。那天上,高悬着,一个柳星。过了个,几万年,凝神聚气。到唐朝,得遇见,孚佑帝君。我帝君,怜念我,诚心学道。就把我,度脱去,做个仙人。一棵树,如何有,这样造化?只缘我,心性灵,不昧本根。我无父,又无母,将谁孝养?早朝天,晚拜地,报答深恩。心思专,志向定,奉持原本。全凭我,一点诚,动了圣神。有师傅,就当我。严父慈母。几千年,力孝敬,无点懈心。成仙后,师傅教,多积功果。只要你,劝世人,孝奉双亲。有一人,能尽孝,将他度脱,不论男,不论女,许做仙真。我劝了,男和女,几千百个。都现在,蓬莱里,快乐长春。读书人,也有的,高官显职。女人们,都做了,一品夫人。我做下,劝孝的,这些功果,所以得,受封个,宏教真君。到而今,奉帝敕,宣扬大化。降鸾笔,演订就,一部孝经。读书人,明白的,讲求奥旨,俗人们,也有歌,唱与他听。只有你,妇女们,未曾专训。
说起来,你们想,最好伤情。你虽然,是一个,女人身子。你爹娘,养育你,一样苦辛。怀着胎,在腹中,谁辨男女。临盆时,一般样,受痛挨疼。怀抱你,何曾说,女不要紧。乳哺你。何曾的,减却一分。莫说你,女人家,无力孝养。你爹娘,待女儿,更费苦心。替梳头,替缠脚,不辞琐碎。教茶饭,教针指,多少殷勤。严肃些,又念你,不久是客。娇养些,又怕你,嫁后受嗔。离一刻,恐怕你,闺房失事。缺一件,恐怕你,暗地多心。选高郎,要才貌,与你匹配。选门户,看家资,恐你受贫。聘定过,便思量,如何陪嫁。到婚期,尽力量,总不嫌心。舍不得,留不住,好生难过。割肝肠,含眼泪,送你出门,到人家,夫妇和,公婆欢喜。你爹娘,脸面上,许多光荣。有些错,一听见,自生烦恼。又增添,一世的,不了忧心。你生来,嫁谁家,都是定数。你如何,不遂意,便怨双亲。好过日,便说是,你的命好。难度日,骂爹娘,瞎了眼睛。待公婆,说他是,别人父母。待爹娘,又说我,已嫁出门。倒是你,女人家,两不着地,把孝字,推干净,全不粘心。哪晓得,女人家,两层父母。都要你,尽孝顺,至敬至诚。
你身子,前半世,爹娘养育。后半世,靠丈夫,过活终身。你公婆,养丈夫,就如养你。天排定,夫与妻,只算一人。你原是,公婆的,儿子媳妇,却将你,寄娘家,生长成人。嫁过来,方才是,人归本宅。这公婆,正是你,养命双亲。既行茶,交过礼,多少费用。请媒约,待宾客,几番辛勤,爱儿子,爱媳妇,无分轻重。原望你,夫和妇,供养老身。为甚的,好儿郎,本是孝敬;娶了你,把爹娘,疏了一层?纵不是,你言语,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