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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后我还出家哪”智爷说:“你也没儿子。”北侠说:“我没成家,哪里的儿子。”智爷说:“艾虎是你的义子,又不姓你这个欧阳的姓儿。少时要起誓的时候,你就说我要有三心二意,教我断子绝孙。你瞧这个誓起的大不大?你横竖应不了。”北侠大笑:“你怎么想来着?我这个好办,你哪”智爷说:“我呀,若是起誓时候,什么誓重我就起什么誓。什么天打呀,雷劈呀,五雷轰顶哪”北侠说:“要应了誓那可怎么好”智爷说:“不怕。我嘴里起誓,脚底下画“不”字,起誓的时节是不字当头,是不叫天打雷劈,不叫五雷轰。”北侠说:“你可别怠慢了。”智爷说:“不能。我怠慢了那还了得么”北侠这才放心。沐浴完了,穿上衣服,叫喽兵带路直奔承运殿而来。
行至承运殿外,香案早已预备妥帖。水旱二十四寨,各寨主俱在殿外伺候。派了四个扶香的:亚都鬼闻华、神刀手黄受、八臂勇哪吒王京、金枪将于义。钟雄沐浴完了,先从后面出来。智爷说:“寨主哥哥,你就烧香吧,不必谦让了。”钟雄点头,亚都鬼将香点上交与钟雄,钟雄往上一举,闻华接将过去,插于香斗之内。钟雄双膝跪倒,叩头已毕,说:“过往神在上,弟子钟雄与北侠、智化结义为友,有官同作,有马同乘,祸福共之,始终如一,义同生死。若有三心二意,天厌之!地厌之”说毕站起身来。香案上有一碗酒,将自己左手中指刺破,将血滴于酒内。
神刀手黄受将香点着递与北侠。北侠接将过来往上一举,仍有黄受接将过去,插在香斗之内。北侠跪倒,叩头已毕,说:“过往神在上,弟子欧阳春与钟雄、智化结义为友,有官同作,有马同乘,不能同生,情愿同死。倘有三心二意,叫我断子绝孙。”钟雄说:“哎!太言重了”北侠暗笑,一点不重。也是刺破中指,滴血酒内。
该智爷了,于义点香,与前皆是一样。惟独他跪在那里,话可就多了。他说:“过往神在上,弟子智化与钟雄、欧阳春结义为友,有官同作,有马同乘,义同生死。如有三心二意,天打雷劈,五雷轰顶,不得善终,必丧在乱刃之下。死后入十八层地狱,上刀山,下油锅,碓捣磨研。”嘴里起誓,脚底下不、不、不、不、不、不、不就画开“不”字了。
大家结拜后不知怎样,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八回 在后寨见侄夸相貌 狮子林老仆暗偷听()
且说钟雄与北侠、智化三个人烧香发愿,都与盟兄叩了头,饮了血酒,撤了香案,俱归承运殿内。众家寨主与三家寨主贺喜。钟雄吩咐承运殿摆酒,请众家寨主到承运殿一同吃酒,水旱寨的喽兵俱有赏赐。智爷说:“我嫂夫人现在哪里”钟雄说:“现在后宅。”智化说:“我们二人拜见嫂夫人,然后再饮酒。”钟雄点头,头前引路来至后宅,吩咐人传报。
不多时,有婆子出来,喽兵告诉明白。智爷暗暗夸道:虽然是山寨主,不失官宦的风俗。里边点声一响,喽兵说:“请”三人往里就走。穿宅越院,来至夫人院中。早见婆子排班站立。进了屋内,见钟雄之妻姜氏站在屋中。钟雄就指引说:“这是欧阳贤弟,这是智贤弟。这是你嫂嫂。”姜氏道了一个万福:“原来是二位叔叔。”智爷、北侠一看,这姜氏夫人,稳重端然,并无半点轻狂之态,是一团的正气。二人双膝跪地,口称:“嫂嫂,小弟二人有礼”姜氏说:“二位贤弟请起。”二人站起身来。后寨也没有许多说的,意欲要走。钟雄说:“且慢!见过你的侄男女。”长女叫亚男,有婆子搀出来。智爷一看,不过十四五岁,珠翠满头,鲜色的衣服,艳丽无双,姿颜貌美。她深深道了一个万福。又见婆子拉着公子出来。寨主说:“见过二位叔父。”就见公子头上紫金冠,红缎子袍儿上绣着三蓝色的花朵,青缎小靴子,前发齐眉,后发披肩扇颈,面白如玉,五官清秀,天然的福相。他双膝跪地将要叩头,就被智爷抱将起来说:“我的侄子,不必行礼了,你叫什么名字”说道:“叔父问我,我叫钟麟。”智爷说:“你多大岁数咧”说:“我今年十一岁了。”智爷说:“哎哟,好侄子,你爱煞我了”钟雄说:“你爱把他给你吧”智爷说:“我有那么大的造化吗?哥哥,日后这孩子必成大用。”钟雄说:“怎么日后还成大用么?看他的造化吧”说毕将公子放下。大家出来至承运殿吃酒。日已坠西,大家散去。众家寨主各自回寨。
钟雄吩咐,另整杯盘,重新落座。可剩了钟雄、北侠、智爷,兄弟三人倾谈肺腑。钟雄说:“智贤弟,我有心腹话实对你说了吧!若不结义为友,我也不能对你全说。我这里有一点心事,对你说说,看怎样的办法”智爷说:“哥哥说吧”钟雄说:“我呀是降了王爷的人了。”智爷故装不知说:“哪位王爷”钟雄说:“就是襄阳王爷。我上头挂的‘岂为有心’这个匾,就是我的誓愿。这是我的亲笔所写,可着君山,无论寨主、喽兵,谁要猜破我的机关,就用谁为谋士;可恨君山众人,连一个猜着的也没有。不料贤弟今日头天入山,就猜着了我的肺腑。方才不说此话,为什么缘故呢?皆因咱们这君山用度甚大,就由降了王爷以后,君山的钱粮全是王府往这里拨给。王爷可派了听信一个人来,在咱们君山公然的就是王爷的耳目。当着此人不好讲话。不然为什么大家去后,方才倾谈肺腑”智爷问道:“此人是谁”钟雄说:“就是赛尉迟祝英。”智爷说:“这就是了,日后说话总要留神。你还有什么心腹事”钟雄说:“方才你猜着我‘岂为有心’。我可是保着王爷,可我看王爷无福,讲论文武才干,相貌品行,无一处可取的地方。焉能有九五之尊?明年若得了宋家江山,我也是把他推倒,我就面南背北;如果大宋福大,王爷不能成其大事,我就隐于山中,永不出世了。”智爷说:“主意甚好。倘若是事要不成,不必隐于山中;若隐于山中,草木同凋,一生不能显姓扬名,岂不可惜!事若不成,将王爷拿住,献于大宋。哥哥可不是高官得作,归于正途,梦稳神安”钟雄说:“那不是反复的小人么?岂你我弟兄所为”智爷也就不往下深论了,说:“这就是你的心事”钟雄说:“不然。我还有心事,就是你早晨看的那口剑的剑主儿。此人姓展号为南侠,因祭坟被捉,还有个徐庆。我把两人幽囚起来,叫人家救出一个去了。这口剑就是姓展的东西。我甚喜爱此人,他就是不肯降山。”智爷问:“劝过他无有”寨主说:“劝过他,他不降。这山中若得此人,何愁大事不成”智爷说:“不难,凭我三寸舌,准管一说就成。”寨主说:“如能说降此人,贤弟可以记功一次。”智爷说:“大哥,不是小弟说句大话,不管什么大事,哥哥看看小弟行不行”寨主更觉大乐。天到三鼓,大家各散。
寨主大醉。钟雄早己安排他俩在狮子林安歇。有小童儿在前打着羊角灯,头前引路。北侠、智爷在后跟随。拐山环来到了狮子林,进了院子,全是山石头缝儿里长出来的竹子,编成墙的样子,上有古轮钱的花样。三间南房屋里,糊裱得干净,有名人的字画,桌椅条凳。里间屋子内,满窗的玻璃,有窗户档儿。西边一张床,床上有一小饭桌儿,有茶壶、茶盏、果盒儿、点心,无一不备办齐备的。智爷打发小童儿:“歇着去吧。”小童说:“明天早晨再伺候二位寨主爷来。”北侠说:“去吧”小童儿跳跳蹦蹦去了。
智爷把屋门关上。北侠把刀摘将下来挂在墙。北侠叹了一口气说:“咳哟!这一天真把我拘泥透了。好个飞叉太保,被你我二人”智爷一听,吓了一跳。猜着北侠的意见要说,“飞叉太保被你我二人哄信了。”准是这个话语。他也不想想,在人家这个地方说得说不得。倘若说出,就是杀身之祸。刚说到“被你我二人”那个地方,智爷就拿肩头一靠北侠,接着说道:“不错,飞叉太保钟寨主,把你我二人看做亲同骨肉的一般,这才是前世的夙缘,可称得是一见如故哇”哈哈哈哈的一笑,就听见外面嗖的一声,由玻璃那里往外一看,有一个黑影儿一晃。智爷过来把窗户档儿一拉,将玻璃挡上。然后将灯挪在小饭桌上,拿了一碗茶,叫北侠二人在床上对面坐定。拿手指头蘸着茶水,往桌子上写字叫北侠瞧,写的是:“你要说哄信了对不对”北侠也就拿着指头蘸着茶,写的是:“谁说不是”智爷又写:“后边有人跟着,你看见没看见?一句话说出,就是杀身之祸。”北侠又写:“谁能像你机灵”智爷写:“不机灵能向这边诈降来吗?明天咱们说沙大哥是你的师兄。咱们把他请来,就说是你师哥。”北侠又写:“我去说也行。”智爷说:“你去不如我去好。”北侠说:“就是,就是,睡觉吧”二人把饭桌挪下去,就在此处抵足而眠。
你道外边黑影儿是谁了?就是君山钟寨主的心腹家人,此人姓谢,叫谢宽。和大家在前面议论了半天,全是机灵人聚在一处:神刀手黄受,花刀杨泰,亚都鬼闻华,金枪将于义,八臂勇哪吒王京,还有他两个儿子谢充、谢勇。大家一议论投降君山这两个人,谢宽说:“北侠这个人我是知道的,万不能降山。”闻华说:“不能降,现在降了呢”谢宽说:“人心隔肚皮。”于义问说:“老哥哥有什么主意”谢宽说:“要知心腹事,但听口中言。少时等他们酒散,寨主吩咐叫他们在狮子林睡觉,我暗地跟将下去,听他们说些什么。”众人说:“老哥哥,你上了年岁了,我们这有的是人。”谢充、谢勇他两个儿说:“我们去吧。”谢宽说:“你们少说话。”说毕,叫喽兵说道:“他们酒散之时,报与我知道。”
不多时候酒散。喽兵报道,大寨主酒已散了。谢宽辞了众人,背插单刀,来到狮子林,正遇见小童拿着灯笼出去。他正听见北侠说:“飞叉钟太保被你我二人,”再听是智爷接过来说:“是不错,飞叉钟太保把你我二人看做亲同骨肉一般,这才是一见如故,真乃是前世夙缘。”谢宽自己纵身而去,嗖的一声跃上房去。伸手把住房檐瓦口,用双足找着阴阳瓦垄,身子往下一探,整在房上等了半夜。可到好,连二句话也没说。白等了半夜,飘身下来,由窗棂纸往里一看,原来二人早已睡熟。谢宽不觉气往上一壮,说:“我白等了半天。这两个人其中有诈降,回去与众人商议,见大寨主荐言,说这两个人来意不正。”
不知众人见大寨主如何说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九回 众人议论舍命救寨主 彼此商量备帖请沙龙()
且说老人家谢宽,就听了一句,房上待了半夜,后来一看,两个人睡了。复返回王福寨,大家议论,就把北侠说的话,智爷怎么接续学了一遍。有说要见大寨主的,有说破着命要去说的,有说不可说的。王京说:“寨主爷刚拜把子,正是初逢乍见对劲的时候,谁说他们不好,谁落无趣儿。”众人说:“依你之见”王京说:“依我意见,只管让寨主爷实心任事地交友,咱们大众也不用对人说。暗地里访察,若察出他的劣迹来,禀与寨主爷知道。”众人说:“那可就行了。”大家定好主意,暂且不表。
单提北侠与智爷,早早起来发包巾,正要吃茶,小童儿来说:“有请两位新寨主。”说毕,小童头前带路,出了狮子林,奔了中军大寨。面见钟太保,请了安好,然后让座。钟雄吩咐摆酒。智爷说:“等等,天气尚早,也得吃得下去”钟雄说:“为的是说话。”摆酒,罗列杯盘,寨主首座,北侠二座,智爷三座。从此就是这样坐法。
酒过三巡,慢慢地谈话。这就论起展南侠的事了。智爷说:“我本不饿,我去先望看望看此公去。”钟雄说:“你吃完了再去吧。”智爷说:“不是敬其事而后其食吗”钟雄大笑说:“真乃吾之膀臂。”叫喽兵头前引路。智爷一听吓了一跳,暗想:这两个喽兵坏事,这要到了那里,见了展大哥,他是必要嚷我。他要一叫我“智贤弟”岂不漏了机关,前功尽弃?又不能不叫喽兵跟着,只可到那见机而作。问道:“寨主哥哥,此人还囚在原先所在”钟雄说:“不是。先前一个在鬼眼川,一个在竹林坞,教人家救出了一个。此刻幽囚在引列长虹。”智爷说:“小弟去了。”辞别寨主,转身离开了承运殿。走在水面叫喽兵撑过船来。智爷上船至东岸下船。
不多时,到了引列长虹。这个地方是一带小山沟,两边的山石,是一道一道的,分出五色的形相来,犹若天上雨后出的那个长虹一般,故此这地名叫引列长虹。向东往上一走,盘道而上。到得上面,也是由山石缝出来的竹子编成墙的一样,墙头上编出来许多的花活玩艺。直到门前,叫喽兵禀报展爷,就说新寨主拜望展老爷来了。智爷一听,展大哥在里边气哼哼地说话。是怎么个缘故?
皆因是同定徐三爷祭坟,寨主把两个人幽囚起来,把展老爷幽囚在竹林坞。每日有两个喽兵伺候,也不捆着,吃的是上等酒席。忽然间往这边一挪。拿话一问喽兵,喽兵也就把实话对他说了。刚把早饭摆好,请老爷用饭。展爷一气,一伸腿把桌子一翻,哗喇一声全摔了个粉碎。喽兵说:“我老爷,你叫三老爷教下来了,素常你老人家可不是这脾气。”展爷说:“少说”展爷越想越有气,二人一同被捉,救出去一个,可见是亲者的厚。展爷焉能没气?
正在有气之间,喽兵报道:“我家新寨主拜望你老人家来了”展爷说:“你家寨主拜望,难道说还叫我迎接他不成?叫他进来。”喽兵出来说:“请。”智爷咳嗽一声,其实早就听见展爷的话了,气哼哼地说话那。智爷暗喜,越是气哼哼地和我说话才好哪!慢慢地往里走,里面展爷听见咳嗽的声音耳熟,回头往外一看,好生惊讶,怎么智兄弟来到此处?方才报是寨主到,他怎么作了寨主?智爷乃宦门公子出身,入了贼的夥里,他断断不能!哎哟,是了,别是为救我前来行诈吧?若要为我前来,我一嚷可就坏了他的事了。我且慎重慎重。设若为我前来,必装不认得我;他若真作了寨主,不但认得我,必劝我降山,进来时便知分晓。
喽兵引路,给两下里一见,说:“这是我们新寨主。这是展老爷。”展爷扭着脸不瞅智爷。智爷暗喜说:我的肺腑他准猜着,这个伙计搭着了。智爷道:“这位就是展老爷么”展爷暗道:准是为我来的,不然怎么连我他都不认得了!我可别坏了他的事,我也装不认得他。展爷说道:“这位就是新寨主吗”智爷暗想:这可漏不了咧!说道:“展老爷在上,小可有礼。”展爷说:“寨主请了。”智爷落座,喽兵献上两盏茶来。展爷问道:“这位寨主贵姓高名,仙乡何处”智爷说:“小可乃贵州府人氏。姓智,单名一个化字,外号人称黑妖狐。”展爷说:“久仰,久仰”暗说:我今日趁着他当寨主,骂他两句,他都不能还言。说:“我看寨主堂堂仪表非俗,必是文武全才,为什么不思报效朝廷?在山寨之上,以为山王寨主,上也贼,下也贼,似乎你这样人物,随在他们队里,可惜呀,可惜”
智爷暗道:老展,咱们可顾不着这个。怎么为救你,你倒骂起我来了?智爷说:“本欲归降大宋,天子不纳,也是枉然。请问展老爷,在我们山上住了多少日子了”展爷说:“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