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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爷对蒋爷说:“四哥,这个不是个绿林底吗”蒋爷说:“谁说不是”智爷说:“听说他有鸡鸣五鼓返魂香,我想咱们何不把他请将出来,拔刀相助。”蒋爷说:“可以,那有何难!交给我咧。”蒋爷说:“老柳,老五是死了,咱们都是连盟把兄弟,你还用我给你下帖去吗?咱们大家商量与老五报仇,大概你也不能不愿意吧”柳青说:“住了,病夫,实对你说了吧:若有老五在,百依百随;五弟不在,天下别无朋友了。”丁二爷天生的好挑眼,专有小性儿。他一听这句话,说:“列位听了没有?他说除了老五,天下没有朋友了。你我都不是朋友了。”北侠说:“不是。老四给见过,他想不出来费事。”智爷说:“有我呢,我有主意。”叫道:“三哥,还哭哪”三爷说:“我不哭了。”智爷说:“有人骂你哪,说你不是朋友。”三爷问:“谁骂哪”智爷说:“就是他。”三爷说:“柳青,好贼根子。”劈胸一把抓住,扬拳就打。
若问两人怎样打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一回 徐庆独自挡山寇 智化二友假投降()
且说徐庆听了一气,抓住就打。蒋爷、智爷把徐三爷劝开。智爷说道:“三哥何必生这门大气呢?谁是朋友,谁不是朋友,还用人说,我准知道。欧阳哥哥,辽东守备辞官不作了;丁二爷,外任官的少爷;徐三爷,上辈开铁铺,又道是一品官、二品客,本人有官,根底是好的;四哥,上辈是飘洋的客人,本人有官底子,更是好的了;路、鲁二位,没有多大交情,也说不着;我父信阳州的刺史,人所共知。这些人谁是朋友,谁不是朋友?横竖不能上也是贼,下也是贼。上有贼爷、贼母,下有贼子、贼孙,中有贼妻,一窝子尽贼,这还论朋友?这样人同咱们呼兄论弟,怎门配哪”柳青一听黑狐狸精真坏,骂的柳爷又不好急。大众尽笑。蒋爷说:“老柳,你了的了哪位,你说吧!依我说,你应了吧”
柳爷应了是个跟头,不应又走不了,实在无法,说:“病夫,你叫我出来不难,除非应我三件事。”蒋爷说:“哪三件事?可应就应,你说吧”
柳爷本无打算哪三件事,蒋爷苦苦的逼着他说,当时想不起说什么好,顺口说:“要我出来,我冲着众位,我可不见大人,是个私情儿行了。”蒋爷说:“使得。第二件”柳爷想,这件不要紧。四爷又催:“你说呀,说呀”柳爷本是正直的人,花言巧语一概不会。只得说:“我帮着使得,我可不作官。”四爷说:“行了。第三件”柳爷一想更不要紧了。四爷知道柳爷没准主意,紧催他说:“三件,三件,说呀,我好点头。”急的柳爷抓脑袋,忽然想起一件难人的事来了,说:“病夫,这三件怕你不能应了。”四爷说:“你说呀”柳爷说:“我头上有个别发簪子,你若能打我头上盗下来,我就出去;如若不能,你可另请高明。”大众一听,就知是存心难人。四爷说:“那有何难!你是不知我受过异人的传授,慢说盗簪,就是呼风唤雨,也不为难。你把簪子拔下来我看看就行了。”柳爷听了好笑说:“病夫,不要冤我。”四爷说:“不行,你别出来,准拿手在你那里哪”柳爷拔下簪子来,交与四爷一看,是个水磨竹子的,弯弯的样式,头儿上一面有个燕蝙蝠燕蝙蝠——蝙蝠。儿,一面有元寿字,光溜溜的好看。四爷看了半天,说道:“我要盗下来,你不出去当怎样”柳爷说:“盗下来我不出去,是个妇人。”四爷说:“我若盗不下来,请你出去,我就脸上搽粉。”柳爷说:“咱们一言为定。”蒋爷说:“咱们两个人击掌,各无反悔。”两个人真就击了掌。蒋爷说:“咱们到底说下个时候。”柳爷说:“限你三昼夜的工夫,行不行”蒋爷说:“多了。”柳爷说:“两昼夜。”蒋爷说:“多了。”“那么一天一夜。”“多了”“一夜”“多了。”“半夜”“多了。”柳爷说:“你说吧”蒋爷说:“老柳,我给你一个便宜,要盗下簪子来,不算本领,给你再还上。”柳爷更不信了,说:“到底是多大工夫”蒋爷说:“连盗带还一个时辰,多不多”柳爷说:“不多。”蒋爷道:“你我说话这么半天,有一个时辰没有”柳爷说:“没有。”蒋爷把手中簪子往上一举说:“你看,这不是盗下来了吗”柳爷说:“呸!别不害羞了。”蒋爷将簪子交与柳青,说:“咱二人在你家里见,家中去盗去,这也不是盗簪的所在。”柳爷说:“方才我说你来着,险些没叫别人挑了眼。我天胆也不敢说别位。”蒋爷说:“便宜你不是?四哥此山只要下得去。”智爷说:“叫这位等等走。这位有条口袋,一个药锄。咱们借过来,把坟刨开,把老五的骨殖骨殖——尸骨。起出来,日后也好埋葬。不然叫别人起了去,搁在他们家里,当他们的祖先供着,咱们就该背着篙竿赶船了。”柳青恶恨恨瞪了他一眼,无奈将药锄、口袋交与蒋爷,说:“我可就要走了。”蒋爷说:“你请吧,咱们家里见。”柳爷一肚子的暗气,带了草纶巾,扛了扁担,下蟠龙岭去了。
大众将坟刨开,将古磁坛请出来,装在口袋,拿绳子捆上。三爷说:“我抱着它。老五在生的时候,我们两人对近。我抱着它,我们两个人亲近亲近。”丁二爷说:“三哥,你也不晓得起灵的规矩。”三爷说:“什么规矩”丁二爷说:“你得叫着他点。你不叫他,纵然把骨殖起去,他魂灵仍在此处。”果然三爷就叫喊起来了,说:“老五,老五,跟着我走!五兄弟,跟着我走!五弟呀,你可跟着我走”正叫着五弟光景,就听见后面有人说道:“三哥,小弟玉堂来也。”徐三爷连大众吓了一跳,人人扭项,个个回头。众人以为是白玉堂显圣。焉知晓是丁二爷取笑。智爷说:“二弟,哪有这么闹着玩的”丁二爷说:“我听着三哥叫的这么亲近,老没有人答言。”徐三爷说:“你这一声真吓着了我了。”路彬、鲁英说:“千万可别说话了。天已大亮,还不快走呢”
下蟠龙岭就听见呛啷啷一阵锣响,原来是巡山大都督亚都鬼闻华,带领着喽兵赶下来了。皆因水寨损坏了船只,幸而好,一个人也没死,立时飞报巡捕。一面是神刀手黄受、花刀杨泰、铁刀大都督贺昆飞报大寨主;一面是闻华带领着喽兵,追赶下来。手提三股叉,竟奔小山口而来。锣声阵阵,喊声大作。出小山口,就把大众追上了。
智爷一瞧,黑压压一片往前追赶,口中嚷:“拿奸细呀!拿奸细”智爷对三爷说:“我们几个人露不得面,你把坛子交给我,你上去把他们打发回去。”三爷说:“我是打君山跑的人,人家见了面骂我几句,可怎么好”智爷说:“你就跟他犯浑,可别杀人。”三爷说:“这些人里边必有寨主,这些个喽兵,你不叫我杀人,怎么打发他们回去”智爷说:“我自有道理。”回头叫:“欧阳哥哥,把你老人家那把刀借给三哥用。”三爷一听就欢喜了。有了这七宝刀,自然就容易了。北侠将刀交与穿山鼠。
这些喽兵看看临近,三爷就撞上来了,大喝了一声:“小子们,哪去”喽兵禀报大寨:前面有人当路。亚都鬼吩咐列开旗门。喽兵列开一字长蛇阵。闻华提叉向前说道:“前面什么人”徐爷说:“是你三老爷”闻华说:“原来是徐三老爷。我家寨主派我追赶于你,请你回山。”徐庆说:“放你娘的屁”把手中刀亮将出来,往前一纵。闻华知道这人不通情理,对准了三爷颈嗓咽喉就是一叉。徐三爷把身子往旁边一闪,用七宝刀往上一迎,“呛啷”一声,当啷啷就把个叉头砍落在地下。闻华这可好了,剩了个叉杆,扛起来就跑。徐三爷一阵撒风,就听见“叱嚓”“喀嚓”一阵乱响,“叮叮”又是一阵乱响。是何缘故?“叱嚓”“喀嚓”是把人家兵刃削折了的声音:“叮叮”是那半截折兵器坠落在地上的声音。喽兵四散,三爷也并不追赶。拿着刀交与北侠。自己带起大众同回晨起望路上去了。三爷夸奖这七宝刀的好处。
来到路、鲁的家中,日色将红,将古磁坛放于桌案之上,大家又参拜了一回。路彬预备早饭。
饭毕,蒋爷说:“昨天把我三哥救得出来,我今天晚间务必再把展护卫救将出来。也不用去多少人,有两个人就行了。”智爷说:“且慢!你要今天晚间再去,大大的不妥。按兵书上说:‘得意不可再往。”蒋爷说:“今天我不去救展大弟,那可就透出有偏有向来了。我今晚夜入君山,纵然死在那里,清心涂胆,甘心情愿。”智爷说:“不行。大丈夫纵然不怕死,也不可尽愚忠愚义。四哥,你请想,那飞叉太保钟雄,文中过进士,武中过探花,文武全才。文的不必说。论武,书读孙武十三篇孙武十三篇——是中国最早的兵书。春秋末孙武作,现仅存十三篇。广览武侯武侯——蜀汉丞相武乡侯诸葛亮。兵书,善讲攻杀战守,称得起运筹帷幄之中,决胜千里之外。有鬼神莫测之机,济世安民之策,虽不能比成汤的伊尹,渭水的子牙,我耳闻着很够看的。他昨日伤了船只,今日又杀败了个亚都鬼。他今夜晚间,焉有不严禁之理?你若前去,岂不是要受险”蒋爷说:“咱们那里头有个人,难道说还能不救他去么”智爷道:“救是救,咱们总得想个法子。”蒋爷说:“我先领教什么法子”智爷说:“我在五接松、蟠龙岭就想出招儿来了。常言一人不过二人智,我说出来,你得删改删改。”蒋爷说:“你说吧,哪点不好,咱们大家议论议论。”智爷就把会同着北侠诈降君山的事细述了一遍。
毕竟不知是怎样降法,且听下回分解。
第二十二回 晨起望群雄设计 洞庭湖二友观山()
诗曰:
善处家庭善自全,从来惟有舜为然。
屡遭夺变终无祸,半赖宫中女圣贤。
古来处家庭之变者,莫如舜;善处家庭之变者,亦莫如舜。舜有个异母兄弟,叫象,脾气骄傲无比,屡次要害舜。舜却终无祸患,并且使父子、兄弟终归和睦。舜固是生来的孝友,也是半赖内助之贤,仗着二妃常常指告,才得以实现。
话说昔唐尧在位之时,天下大治。因见其子丹朱为人不肖,不可君临天下,以治万民。因命臣子四处访求贤人,以传大位。访求多时,四岳四岳——传说为尧舜时的四方部落首领。乃奏道:“臣等细细访求,今得一人,其名曰舜,颇有圣德,可以佐理天下。”尧问道:“舜乃何人?汝等何以见他有德”四岳回答:“凡人能治国者,必先能齐家。这舜乃历山农夫,常耕于野。他的父亲叫作瞽叟瞽(gu)叟——瞎了眼睛的老人。为人最是愚顽;他的母亲又最嚣蠢;他的兄弟叫作象,又最傲慢,一家人皆不知道理。因见舜仁以存心,义以行事,且举动必以礼,言语必以正,故父母皆不喜欢他,惟溺爱于象,家中凡有勤劳之事,皆叫他去,象则听其嬉游。这舜毫不动心,事父母则惟知尽孝,待兄弟则惟知友爱,任父母百般折磨,他只逆来顺受。所以臣等见他有德。”
尧听了,肃然起敬道:“舜能如此,诚为难得。但不知可有妻子没有”四岳对道:“因父母不爱。尚是有鳏在下。”尧喜道:“如此却好。吾想,人谁不孝,每每孝衰于妻子。他既无妻,朕有二女,朕甚爱之,要她们出类拔萃,作个娥中之皇,女中之英,故长女取名娥皇,次女取名女英。二人德性颇贤,朕不配与凡流。今舜既孝悌如此,朕就将二女同嫁于他,一来使二女得嫁贤人,有所仰望终身;二来就可试他待父母何如?又可看他有了二女,又待父母何如?便可知他的才德了。”四岳道:“圣帝之言,最为有理。”尧说:“既是有理,就可举行。”四岳领命,就使人到历山与舜说知此事。
瞽叟听了,大惊道:“畎亩畎(quǎn)亩——田间、田地。匹夫怎敢娶天*过来中的淑女”就叫舜去辞。舜因说道:“天子之命,犹天也;钦承犹惧不恭,谁人敢辞?况娶妻及嗣续大事,天子之女不娶,更娶何人”瞽叟道:“若不辞,娶了家来,她依着天子贵女,将公婆也要管着,却将奈何”舜道:“圣王淑女,既肯下嫁,焉能骄傲?既知夫妇之礼,必无上凌之事。”遂承命不辞。
四岳报尧帝,尧帝大喜,遂与娥皇女英说知。到临行又再三嘱咐道:“钦哉必敬必戒”二女领命,遂由河直下降到沩,与大舜为配。二女果贤,自归舜之后,上事公姑克尽妇道,全无一毫骄贵之气。夫妻之间,情意和谐,甚是相得。舜虽仍旧耕田,到了此时,贵为天子之婿,却家有仓廪,野有牛羊,室悬琴瑟,壁依干戈,朝夕间幽闲静好。
象看在眼里,便心怀妒忌。因与父母商量要谋害舜,道:“若能害了兄舜,我只要他的干戈、琴瑟,并叫二娘收拾床铺足矣。其余仓禀、牛羊,尽归父母。”瞽叟道:“若要害他,他又孝顺,怎好明明杀他。只好唤他来饮酒,将他灌醉,便好动手。”象喜,因治下醇酒,传父母之命,叫舜来饮。舜闻命,知其蓄意不善,因告二女。二女道:“父母命饮,安敢不往?妾有药一丸,秘含于口,虽饮千杯,不致沉醉。”舜受药而往。父母命饮,舜饮一朝。父母问醉乎?舜曰不醉。又饮一昼,父母问醉乎?舜曰不醉。又饮一夕,父母问醉乎?舜曰不醉。父母以为奇,因放之还。
复与象算计道:“酒不能醉,后面廪屋最高,上多缺漏,明日叫他上去涂盖,汝在下面撤阶梯,举火焚烧,彼自不能逃死。”象又大喜,又传父母之命,叫他去完廪。舜闻命,知其来意不善,又告二女。二女道:“父母命完廪,安敢不往”因取一斗笠叫舜戴在头上,以为遮日之具,舜因戴笠而往。升到廪屋顶上,方涂盖将完,忽下面火发,将廪屋烧着。舜急欲下来,而升廪之阶梯已为象移去。正无可奈何,忽闻二女在廪下作歌道:“鸟之飞兮,翼之力。人而不飞,为无羽翼。为无羽翼,何殊乎斗笠。”大舜听见,忽然有悟。因除下斗笠,平抱在怀中,纵身往下一跳。原来斗笠张开,鼓满了风气,便将身子都带住了,竟悠悠扬扬落在地下,毫无损伤。
象看见甚是不悦,忙报知父母道:“舜已将焚,却被二嫂在下面作歌,叫他除下斗笠做翅飞下,故未烧死。”瞽叟听了大怒,因又寻思道:“廪上可以飞下。前面老井最深,明日用绳系他下去淘井。待他下去,你可将绳取去,任二女有计智也救他不出。”象听了大喜,又传父母之命,叫他去淘井。舜闻命,知其来意不善,又告知二女。二女道:“父母命淘井,安敢不往”因取一柄短锤,并数十长钉,叫他藏在腰间,以为浚井之用。舜因藏钉而往,到了井边,用绳系下去。刚系下去,象就收了绳子去报父母矣。二女在上面看见,因抚井作歌道:“滑滑深深,虽曰无路;寸铁分层,便可容步。入穴升天,神就之度。”大舜在井中听了,又忽有悟。因腰间取出钉锤,下钉一个立脚,上钉一个攀手,一步步钉了上来。二女接着,忙忙逃了回宫。象收了绳子去报父母道:“今日功成矣”瞽叟道:“舜虽在井,却未曾死。”象道:“这个不难。”因复到井边,用土将井口填满。
象大喜,遂走入舜宫,要来占他的宫中所有。及走进舜宫,忽看见舜,坐拥着娥皇女英二妃,在那里鼓琴作乐。他吃了一惊,又甚觉无趣,心中十分忸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