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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沈妍努力梳理着今天的事情。从陆继儒家回到学校,碰见林浩斌,和林浩斌吃饭,又被陆继儒叫过去,签那份自己起草却被改得面目全非协议书,给林浩斌送钱包。。。。。。
最后想起在机场林浩斌的临别之吻时,她心里一热,可是却想不起当时的感觉了,而只剩下刚刚被陆继儒吻过的记忆。
她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他的吻是温柔中带着霸道,却让人产生一种侵略后的甜蜜。
什么呀?沈妍惊讶自己怎么会有这种感觉,懊恼地揪住头发。可心里此刻却恨不起那个人。
也许是折腾了一天,沈妍不知不觉地睡过去了。最后连毛利瑾回来也毫不知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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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继儒从南华大学离开之后,开车直接回陆家大宅。到家时,已经是华灯初上了。他刚进大门就远远地看看吴妈焦急地站在门口的台阶那里,似乎是在等他。
停好车,陆继儒下意识地挽起袖子。走到台阶处时,果然吴妈迎上来了。
“少爷,”吴妈的声音有点颤音,“今天下午凌家人来过了。”
陆继儒却扶着吴妈的肩膀,宽慰地说:“吴妈,我都知道是怎么回事了。”,他看了看四周之后附在吴妈耳边低声说:“关于沈妍的事,现在您不要吭声。到时候我还需要您的帮忙。”
“哦!”吴妈不解地抬头看着陆继儒,她现在看不透这个几乎是自己一手带大的少爷到底在唱什么戏。她只是很肯定地点了点头。最后又叮嘱着说:
“少爷,等下老爷无论如何发火,你都不要顶撞他,行吗?”
“您放心!我会处理好的!”陆继儒说完拍了拍吴妈的肩膀,侧身走进屋里去了。
吴妈看着他的背影心里长长地叹着气。
陆继儒刚走进客厅,却看见表弟杨诺,一脸无辜地看着自己叫了一声“哥”
这个杨诺从小就住在陆继儒大宅,在陆继儒回归陆家大宅之前,他几乎是这里的少爷。天性又像他那混混的父亲,所以完全是纨绔弟子的作风。
直到陆继儒重新入住陆家大宅,他才不会任由杨诺的戾气在这里泼洒。他向姑姑和父亲提出,杨诺如果还是那样的德性的话,他自己就搬出陆家大宅。
开始杨诺为了故意避开他,偶尔会借口在外面留宿。最后是一个星期都不回来一次。上大学之后就申请住校了。虽然已经是大学生,可是怎看都不像个大学生。
陆继儒也只是冷冷地看了一眼这个表弟说了声“回来了。”他也不去深究杨诺为何会回来,而是直接向父亲的书房走去。
来到书房门口,看着那道厚重的木门,陆继儒深深地呼吸了一下,鼓了鼓双腮,举手轻轻地敲了敲门。“进来!”即刻,里面传来父亲洪亮的声音。
陆继儒推开那道木门走进去。父亲正双手叉腰站在窗前看着外面。幕落月未升,外面一片漆黑。
“爸爸!”陆继儒开口叫了一声。父亲那花白的鬓发在灯光下还是那么醒目。
陆铭楷并没有回答儿子。良久之后才缓缓地转过身来。看得出,他那张已经满载岁月痕迹的脸,由于生气而油光晃晃。他眉头微蹙盯着儿子看了一会,才吐出一个字“坐”,说完指着茶几旁边的沙发。他自己也走过来,坐下。
陆继儒等父亲坐下之后,才坐下来。他动手去倒了两杯早已准备好的茶。递了一杯给父亲之后,自己端起一杯,那上等龙井氤氲的香雾已经被他忽略了,他一口喝完。
他放下茶杯之后看了一眼父亲,严肃地说:“爸爸,您是不是很奇怪凌潇潇为什么会提出悔婚?”
陆铭楷没想到儿子会先开口,他侧过头来看着儿子说:“难道不是你跟先提出来的吗?”
“不是。”陆继儒肯定地回答,把手机拿出来,翻出一张相片,递到父亲面前。“您看看这个。”
陆铭楷喝完手里的那杯茶之后,放下茶杯接过手机,眯着眼看了一眼。这时儿子给他递来那双老花镜,他接过眼镜单手熟练摊开眼镜架戴上。
戴上眼镜一看,陆铭楷怔了一下。这时他才看清,手机里的相片是凌潇潇和一位男子脸贴脸的自拍。看得出他们是很亲密关系,而且凌潇潇笑得很灿烂。
陆铭楷从来没有见过凌潇潇有这样的笑容。他疑惑地抬起眼看着儿子,问:
“难道这是她的新欢?”
“应该是旧爱才对!”
陆继儒纠正着父亲。看着父亲的脸色越来越难看了,陆继儒赶紧说:
“这是八年前,潇潇第一次来香港时认识的男生,他们一见钟情。可是后来因为凌家和陆家有过指腹为婚,而且当时他们都还是个学生,最后他们才分开。直到我公开菲菲之后,他们又在一起。菲菲消失后,他们又分开了,至于后来什么时候又在一起,我不得而知。”
陆继儒停了一会,再为自己倒上一杯茶,一口喝干之后,看着一脸阴沉的父亲,继续说:
“直到这次,凌家为了凌峰集团准备上市,想在中秋节公布凌陆两家订婚的消息来造势,潇潇才跟我提出要分手。”
“对方是什么背景?”陆铭楷这时考虑的不是儿子的终身大事,而是凌家的准亲家有什么能耐。
“好像只是一名普通警员,父母也是工薪阶层。”陆继儒把凌潇潇刚才在路上打电话告诉他的信息告诉了父亲。
“哦!”陆铭楷如释重负般地吐了口气,脸色也缓和下来了,“这么说是凌潇潇自己提出要悔婚的了。”
“是的。”陆继儒肯定地回答,心里却是虚的。
他刚才在回来的路上接到凌潇潇的电话,电话里头凌潇潇跟他说了刚才的那通话。他明白这是她临时编出来的故事,心里也觉得对不起她。不过为了不耽误大家,他也只好用上这个故事。
陆铭楷这时又盯着儿子看着,心里不平衡了:我儿子这表人才,竟然被人家拿来当备胎?凭什么呀?
难道集团中的传说是真的?陆铭楷顿时惊醒般,看着儿子涨红脸问:
“这么多年,你就真的没有交过女朋友吗?难道你真的是……”
陆继儒一听父亲的这话,诧异地看着父亲。他明白父亲想说什么,并不反驳而是低下头。他没想到父亲竟然会相信那些流言,不过正好借这个来演他想要才戏。几秒钟之后,他才平静地抬头看着父亲反问道:
“如果是真的,您会怎么样?”
这话一出,陆铭楷的感觉是五雷轰顶,他感觉胸口闷闷作痛,血液直往头顶冲,一阵眩晕。他用五指撑住额头,手肘撑住膝盖上。
良久,他才缓缓地抬起头,绝望地看着儿子,无力地说:“如果真是那样,我宁愿你死。”
陆继儒看到父亲痛苦的表情,心里也隐隐作痛。不过他知道这样做虽然实属不孝,但他必须让父亲经历这种折磨,最后才会从容接受像沈妍这种毫无背景的女孩。他重复地问了一遍:
“如果我真是那样,你就宁愿我死,是吗?”
陆铭楷这时双手握成紧紧的拳头,关节都发白了。他不作声只是深深地点点头,然后闭起眼睛。似乎眼前的这个儿子已经不值得他再多看一眼。
陆继儒看着双眼紧闭、双拳紧握、脸灰如土的父亲,他明白父亲此刻的心情是怎样的痛苦。他现在也明白父亲的软肋在哪里了。
他自在地再倒两杯茶,端起一杯递给父亲说:
“来,爸爸,先喝口茶。”
谁知道陆铭楷突然挣开眼睛,一把将茶杯打翻。瞪着爆红的眼睛盯着儿子,脖子青筋暴突,太阳穴一闪一闪。
最后他一拳头砸在茶几上,那实木茶几毫无损缺,而他的手指关节马上皮破骨显。
“爸爸!”
陆继儒叫了起来。
079后继无人()
陆继儒看到父亲那只一拳砸在茶几上之后皮破肉绽的手,他心痛地叫了一声“爸爸”。
赶快过去拉起父亲的手看看,可一样倔强的父亲赌气地把手缩回去。绝望地瘫坐到沙发上,窝在沙发中。似乎一下子老了几岁。
这时陆继儒才发现自己这回玩大了。他上前摇了摇父亲,愧疚地说:“爸爸,您先别生气,不是您想的那样的,我是没有任何问题。”
俗话说解释就掩饰。陆继儒这么一解释,陆铭楷反而觉得儿子是在掩饰什么。他手一挥,似乎是用尽全力,吼了一声,“出去!”
这一声吼,把站在门口,耳朵贴在门上的吴妈都吓了一跳。她本能后退了两步。
一会陆继儒从里面拉开了那道厚重的木门。看到门口的吴妈,他一点也不意外。他轻轻地关上那道厚重的木门之后,边走边低声跟吴妈说:“麻烦您去请程博士过来。”
“老爷怎么了,很严重吗?”吴妈一听说要叫陆铭楷的私人医生程博士,她就紧张兮兮地问。
“没有,只是受了点刺激,我担心他的心脏会受不了。”
陆继儒的确担心自己的这出戏演得太出格了,怕父亲真的受不了。如果父亲因此出现什么意外,那可不是他的本意。
“好的。我这就去。”
吴妈说完转身准备走,不过又折回来,抓住陆继儒的手臂,心疼地看着他说:
“少爷,我已经热好饭菜,你赶快去吃饭吧!你工作本来就够忙得了,要保重自己的身体啊!”
“好的!我这就去。”陆继儒轻轻地拍了怕吴妈的手背,微微地挤出一丝笑容来。吴妈这才一脸愁云的离开。
陆继儒独自坐在那张若大的餐桌边,吃到嘴里的是什么东西,他完全不知道了。满脑子都是在想怎么去跟父亲解释。
他没想到顺着父亲的猜疑去演的这出戏,父亲的反应这么强烈。不过他想想也是:父亲已经失去一个儿子了,如果另一个儿子是弯的,那么陆家岂不是后继无人了。
他也明白父亲的脾气,现在跟解释的话,他是不会相信的。而中秋晚宴只剩一星期了……
陆继儒草草地吃完饭,就回自己的房间了,虽然这里两天周末,但公司那边也还是有很多事情要处理。
很快,程博士就到了陆家大宅,吴妈在阶梯出迎住了他,把事情大概地说了一遍,然后领着他向陆铭楷的书房走去。
吴妈轻轻地敲了门,“进来”里面传来一个明显中气不足的声音。吴妈看了一眼程博士,博士微微地点了点头,推门走进去了。
“你怎么来?”陆铭楷看着走进来程博士,讶异地问。
“怎么,我不能来?”程博士径自走到沙发边,坐在陆铭楷的身边,看见陆铭楷已经自行把手巴扎好了。他笑了一下指着陆铭楷手上的纱布问:
“怎么回事?打高尔夫伤成着样?”
“不是,刚刚不小心碰了一下,不要紧。”陆铭楷把手收起来。
“我后天去一趟瑞士,所以今天来看看你。”
“去瑞士?去多久?工作还是……”陆铭楷有点意外,“马上就是中秋了。”
“我会在中秋节前回来的。”程博士边说边开始给陆铭楷检查身体,血压,心跳,口腔,眼睛,脉搏……他一边检查一边说:
“陆大哥,最近睡不好吗?”
陆铭楷有点恍惚了,程博士一问他才回过神了,他揉了揉胸口,看着博士说:“我就是这里有点‘痛’。”
“心脏问题?”
程博士担心地问,再次拿起听诊器按在他的胸口处。八年前的那场事故,给五十有八的陆铭楷落下了心脏问题。八年过去了,值得庆幸的是病情并没有加重。
一会,博士收起听诊器,说:“如果是感觉到胸闷,你就做深呼吸,如果是痛的话,就吃一颗我给你开的药。”
陆铭楷看似明了般点点头。不过他一直盯着程博士,突然他用力地抓住博士的手臂,试探般的问:“想请教你一个问题。”
程博士看着陆铭楷的表情,是少有的难为情,以为他会是想问“那方面的”的问题。他看了看那道紧闭的大门,“哼”地笑了一下:
“说吧,这里没有外人。”
“我……是想……问你,那……种男人有药可治吗?”陆铭楷吞吞吐吐地好不容把一句话问完。
“嗯?”正在收拾出诊箱的程博士抬起头诧异地看着陆铭楷,低声地问:“哪种男人?”
陆铭楷肯定不能说是自己的儿子是“弯”的,他“嗤”地笑了一声,轻描淡写地说:
“前几天出去和一个朋友吃饭,他跟我哭诉,他的儿子是那种人。”他边说边将没有受伤的左手的食指弯曲起来,“他拜托我问你,有么有什么好办法可治,只要能治好,钱不是问题。”
这时程博士的脸色严肃起来了,他看着陆铭楷,心想:他可不像是说着别人家孩子的事情,他家的就一个儿子=继儒。继儒没有问题呀,杨诺,那个纨绔公子更不可能!
一会程博士认真的说:
“关于性取向的问题,有些人是先天性的,但很大部分是后天环境造成的。”
这时,陆铭楷递了一杯茶给他,他接过之后一口喝干了,把那个茶杯放在手摆弄着,
“有些人是因为小时候家里没有女孩,父母特意将他当女孩来养,久而久之,他的认识就出现了偏差。”
陆铭楷继续为博士添上一杯茶,程博士喝了半杯就将茶杯放下,
“还有些人就是收到的打击过大之后,出现了对异性的排斥,而对同性产生了依赖,到最后爱上他。我们香港就有一个很著名的人。”
“哦!”陆铭楷听完之后脸上变得阴沉沉的了。他回想起五年前,菲菲离开时,儿子那掘地三尺也要找出来的疯狂劲,到后来的几乎是不近女色,他不禁打了个冷颤,突然心中被悔恨填满。
他倒躺在沙发上,眼眶已经红胀。
“陆大哥,你怎么了?”程博士吃惊地看着陆铭楷问。
陆铭楷侧过头眨了眨眼,声音有点悲凉地说:
“我没事,就是突然想起一些旧事有点伤感而已。我没事了,你可以走了。”他说完就下来送客令。
程博士不明就里,收拾好东西,看看手表将近九点了。他就起身告别了。
在门口,吴妈已经等在那里了。她迎住程博士满脸担心的问:“博士,我们家老爷怎么样了?”
程博士看着吴妈,宽慰地说:“陆大哥没什么大碍,可能是最近压力比较大,心跳有点快而已。好好休息很快就没事了。”
“谢谢!博士!”吴妈向程博士弯腰礼谢。
“客气了。没事我先走了。对了继儒最近‘可好’?”博士准备走了,又问起来。
“少爷呀,除了忙还是忙。”吴妈话语里全是心疼。
“哎!年轻人就是爱拼命。也不知道什么能喝上他的喜酒呢?”程博士感叹着。他心里也有着丝丝疑云。
“应该很快了。”吴妈欢快地说,似乎马上就有喜酒喝了似的。
“那好啊!”程博士明白吴妈在陆家的情况,她说的话应该不是为了敷衍自己。“那我告辞了。”说完,博士就离开了。
吴妈根本不知道陆家父子刚刚都说了些什么,不过她知道陆继儒肯定是喜欢沈妍的。至于沈妍那孩子吗?能被她家的少爷看上,那是几辈子修来的德呀!哪有不喜欢他的道理。
这时,吴妈听见陆铭楷在书房门口叫她。她赶紧疾步向书房走去。她知道陆继儒已经上楼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