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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不过是剑柄,而刀背则是人员的调配。上午的一小段时间之外,他一直都和格兰特将军在一起。
而身为特里奥帝国代表的他,无论如何,无法对下午的这番事抽身事外,比如他要站的位置,一定要事先确认,才能保证下面的人不会看到格兰特的位置。
克蕾奥诺亚也很难不陪同他,以免做出什么安排。除非有利尔斯国王,在上午那段视线之外的短短时间内就陪他一起过去,又或者是夜半。可能性都不大。如果按照昨天晚上的克蕾奥诺亚才定下合作的推论来看,只会有这两种可能。
这是诸多的攻防推演之一,却也不一定会这样发展,而重点在于,往这个下去虽然可能性很死,但最大的可能是,谁也说服不了谁,和刚才一样。
唯一能够做到的就是拖延时间。
弗雷恩觉得克蕾奥诺亚可能也想到了这一点,但她明显更深一步,也更有说服力。
「没有时间,怎么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这么多?如果没有他卫兵帮忙,现在要怎么收场?我怎么能保证让我们这样冒险?在此之前,一定要有备手或者其他方法吧?不然呢?我要怎么做能够保证我们的安全?」
反向的推论,很合理,如果昨天晚上才达成一致的话,刚才的情况就是灾难。人员的布置,以及协商的过程,加上前两者的时间,并非一个晚上能够协调好的。
至于本身有没有备用手段,他持保留意见,或者说,决定换个方向岔开话题:「我并不是在说克蕾奥诺亚安排了一切,我现在怀疑的是你安排了一切。」
有安排并不一定要意味着和克蕾奥诺亚协商,可能是别人,可能是别人协同步下的陷阱,现在的重点是这个,放弃了一部分阵地,但也同时转移了话题的前线。
「那我要怎么说服你?」
「解释清楚你昨天晚上的行动。」他咽了一口口水,喉咙有些涩,「你到底是昨天晚上为什么,第一时间就那么不情不愿。」
克蕾奥诺亚深吸一口气,面部终于和表情一样,彻底镇静了下来。
「我不知道什么让你这样想。那只是意外,他晚上出现我没想到。让他在你面前出现的太早对我国。所以我不想让他出现的太早。但又不能违逆他,才上来就撇清楚立场。」
她耸耸肩,表情却并不轻松到哪里去:「反过来说,他一直关注着你这边——几乎和我一起注意到了你的立场,这也说明我们早就达成了一致吧?你为什么会有这么离谱的想法?」
弗雷恩做出判断,在她的这番反驳上纠缠太久,也不会有结果,所以,不能跳进去,要耐心,要耐心,要慢慢地等待结果,不能立刻露出獠牙。也不能立刻在这个话题上放弃,必须持续施压。
「那会让你这么不愉快吗?你们原本的计划是什么?我和他本来要什么时候见面?」
她皱着眉毛,轻轻按着额角:「你还是这么咄咄逼人……算了,本来的话,应该今天教下午的礼仪时,才让他给你留下更深的印象,介绍给你,并留下些谈话的时间。」
说完这些,克蕾奥诺亚有些自嘲:「我还以为昨天晚上让你们聊了这么久就够了。」
「哦,这样啊。」他回答得漫不经心,手却把剑抓的更紧,「但我认为,他当面跟我说话之后,觉得在我面前印象不好,所以需要弥补一下。」
「有吗?」
克蕾奥诺亚起了反应,这理应是一个也很难解释清楚的问题,因为动机,没人说得清楚。
若情况正确。
「唔?」
他支吾了一声,有些动摇。
「我说有吗?」
她对弗雷恩的问题反应不小,一副「抓住你了」的表情,身体前倾,微微逼近。
不过躲开了武器的位置,露骨的绕开,朝他接近。
虽然弗雷恩没有出手的打算,现在又发着愣,但她似乎也不想冒险。
「他昨天晚上在那里没有见过你吧?所以有什么需要弥补印象的吗?这些都是事先安排好的事情,所以你的这个说法不成立。」
听到她清清楚楚地说出来了这些话,弗雷恩感觉自己的心跳开始加速,要跳出自己的胸腔。
表情也有些控制不住。
克蕾奥诺亚仿佛察觉了他表情里的异样。眯起了眼,有些让人觉得捉摸不透。
「他觉得我很重要,所以亲自纡尊降贵了,这难道不是他的性格吗?」
弗雷恩的语气软化了一些。
克蕾奥诺亚愣了一下,字斟句酌,但还是说了出来:「不,我没法否定他比较粗放。但只有你在,这些事情我不会忘。」
很像情话,但实际上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很重要?」
「和你的一切都很重要。」
越来越像情话了,但只能让听者——他——感到无奈。
「那你为什么会忘记你和我的谈话?」
「什么?」
「你把格兰特介绍给我,是拖在检查之后,最后才说出来的,在只有我们两个人的时候,以很小的音量。」
她的语调急忙扬了起来,慌忙辩解着:「你说的都没错,但是这不重要吧?」
「不重要到不会有人报告这些细节。」
「我是说,不重要到让我牢牢记住,本来就够心烦意乱。」
绕了一大圈之后,秒针终于在此重合。
「是吗?」弗雷恩摇摇头,「不重要,一点也都不重要,就算你在这里被我的说法带跑了也不重要,那些话所有人都听得见,是你大声说出口的,你本来又有一个机会。」
听着他的话,克蕾奥诺亚的脸颊渐渐僵硬起来,可能是恼羞成怒,也可能是单纯的愤怒。
在他看来,前者居多,但后者也有可能。
「如果你真的对那些笼络印象这么深,说一句昨天晚上他们开出的条件,模仿出其中的一句就好。」
她被这句话打了个措手不及:「我不是刚才还帮你在格兰特面前解了围吗?」
表面看上去,似乎是说应该现在也不要逼她太紧。但实际上应该是在说,她清楚的知道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也就是说,刚才掉包的说法不能无法成立。她应该在短时间无法内知道格兰特和弗雷恩到底说了些什么。克蕾奥诺亚似乎不是喜欢四处宣扬的性子。
弗雷恩看了看秒针,现在刚好飘过一秒。
「我并不觉得刚才那个时间是足够的,的确太紧,风险也太大。」
那只不过是吸引注意力的手段而已。
「那么……」
「但是,在此之前,在晚上,时间足够,也不会出岔子。漫漫长夜,真是,漫漫长夜。」
第49章 后盘()
「克蕾奥诺亚」的表情呆然。
这是守势,弗雷恩想,最保险的策略,也最有可塑性。
不过,如果她的第一反应不是发起攻击,那自己没有必要把武器也握的这么紧,而是可以稍微放远一点,免得让她觉得自己没有底气。
站在门口的他把剑收回了,调整一下站姿,不再那么有攻击性。不过他仍然没有放松警惕,他有些想象不出来她下一步的反应会如何,还在思索。
可能是慢了很久之后,砰然大怒。也可能是用强制手段在这里扣下自己。虽然按照她先前表现出来的性格,两种可能都不大。但接下来出现什么都不会令人感到意外。
令人讨厌的不确定性。
不久后,弗雷恩看到她抬起眼皮,有些赌气,而重复的辩白听上去也略显无力:「我无法理解到底是什么会让你产生这个想法。」
「不解释吗?」
「有解释的必要吗?」
她的态度让弗雷恩捉摸不透,如果说是默认了,自尊还似乎有些受伤,如果说是否认,态度又有些太软。但弗雷恩能够确定,自己先前的判断应该不会有错。
坐在椅子上的她只是摊开了手,表情为难。
「即使我说出来了,你推说你自己没有听到就行。这还不够。」
「但……不试一下吗?」看到她的表情放松下来,弗雷恩抛掉了自己最坏的打算。「你还是有机会说服我的,刚才的大多数话都是推论,理由不充分,逻辑链中缺失的环节也很多。」
「你会就这样下结论吗?」
没有等弗雷恩说出什么,她就用下一句话将他的发言彻底堵了回去。
「在知道可能有错的情况下,还这么坚持?」
「也许我的态度比你想象还要动摇?」
他只能试探性地抛出这样一个疑问。谎言不是他的风格,误导性的实话才是。
她没有立刻回答,而是心不在焉地捋了一下脑后的长发,又把手重新放在桌面前,握成拳的手立在桌子上。
「我没有认同你的指控,但我真的有可能说服你吗?」她摇摇头,语气上隔膜着的一层笼罩的薄雾消散而去,留下了什么,却无法看清「如果你真的是想和我讨论,至少也要和我说实话。而不是以恶趣味地藏起自己的想法,然后去扮演高高在上的角色,掌控全局的角色。」
她的手臂在桌面上伸长,语气中是满满的无奈,和哂笑:「你是在享受和我交锋的过程,我明白。而至于是否想要被我说服,你压根没有往这个方向去考虑过。」
「这么简单就放弃?」
他侧过头,端详着她。
「因为你现在根本不是想要讨论问题的态度。」她的这种表达方式让人有些想笑,「你这盛气凌人的样子,无法信任,再怎么争也没有个结果。」
这话听上去并非是一个公主应该说出的,有些太,不符合她的身份。即使她真的这样想,也不应该用这种随随便便的口气说出来。这样想着,他除了摇头之外,也一时想不到还能有什么别的反应,明明有更好的说法才对。
和那些争权夺利的,狡黠的,将整个国家几乎一分为二的大臣做比,会更有说服力,也更有威吓的效果。而现在这种语气,听上来就像是不想继续沟通的小女生——或者只是在自己看来不想。能作为又一处证据吗?有些微妙。
从内容上,她并没有说错。唯一的问题是,自己并不是不想把所有事情摊开来讲清楚,而是
自己判断的理由不足为外人道,也无法说明。昨天晚上克蕾奥诺亚焦虑的表情让她觉得,一切明显超出掌控,现在才模模糊糊的摸到头绪,就算说服自己,也没法说给别人听。
另一处证据更无法说出口。
他昨天的经历是暗扣在桌子上的底牌,如果被被人翻开,他就能够看到,到底是谁在很早之前把这张牌钉死在桌子上的。
而眼前的就是扣在桌子上的另一张牌,也被他一起盯着,盯着有人伸手去翻开这张牌的一瞬间。即便自己刚才数次施压,对昨天的那些事情作暗示,她也没有对昨天的事情有一丝一毫的反应或暗示。
所以,要么是她决定暂时继续演出这番哑剧,要么就是她没有把这张牌打出来的能力,也就是说,从自己今天「醒来」之后,一切都有机会从她这里得到解释。但晚上和昨天,现在不在这个范畴内。
「所以外面到底是怎么进行的?我们一开始就在讨论这个话题。」
「用最简单的方式。」
弗雷恩听到这个回答的时候,若有所思。
「格兰特不怵任何人,所以他现在就会用最简单的方式解决一切,在不造成危险的情况下,最大程度的掌握局势。把我们知道的事实在那边尽可能的讲清,就足够了。」
她的这番解释,弗雷恩完全不相信。
「事实?」
「对,事实。」
「哪部分的事实?」他眯着眼,「我现在关心的就是这个,你现在都没有告诉我。你们都不对我说出口,又怎么可能取信于他们?」
「那我们还有什么其他的选择吗?」
比起询问,她的态度更像是考究,那种笼罩在语气上的阴霾完全看不见,她现在的地位没有比他更高,也没有比他更低。
这是弗雷恩喜欢的相处模式。
尽管心里对此还有所警惕,但他也只能发自内心地长叹一声,引导一个人也并非那么困难。
「全副武装,严肃的症状,煽动情感,以及无法动摇的权威。这些不够吗?」
她的视线虽没有抬高,眼皮却跳了一下。
「那,你想要知道什么?」
「你打算告诉我?」
基本上是认同了他的说法。
「啊,你到提醒我了,说实话,我还没想好,要说到什么程度。」她干脆地摇摇头,「让我想想。」
她闭上了眼。
这明显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反应让他一下子傻眼了起来,难道自己之前的分析全都是想多了,而她的确没有想那么深吗?不,想那么深也不会有错,也许只是演技。
他也决定先把无法看到解决头绪的问题放置不管。而她到底是谁,虽然重要,却也没有那么重要。理由也能想到几个,有几个尤其无懈可击,难以说三道四,更难横加指责。
比如很多人让克蕾奥诺亚以身犯险,于是在纷纷乱乱的今天换上替身。而其他的所有人都默认了,虽然他并不清楚这方面的手段,但完全说得过去。而他现在的价值虽然被极大的肯定,但也有可能是危险人物,多一些防备不会有错。
能够一瞬间得到这么多的优待就有些破格,如果独处也计划之中,那就有些太危险了,而这样一来她也没有必要在这时候完全的死守沉默,全盘托出就好,这也是可能性的一种。越往下想,就有越多的可能性浮现出水面。
考虑两个点的时候,只有一条线,三个点,有三条线,而四个点,就有六条线,思考的越多,复杂度就越往上提升,可能也就越多,而现在缺少实质性的证据。
有用的,就是她下一步的反应。
弗雷恩沉默地等待,又不觉有些无聊,懒散地重新做到她对面看着这个秘密的房间,他之前把大部分精力放在对话语的攻击上,以至于他对这房间也没什么印象。
房间不大,大概能够比较舒服的坐下四五个人,剩下的人不是说坐不下,而是说会位列次席。他打量着灰色的砖墙,有些放心。这房间里没有镜子,是件好事。
应该不会有比较明显的监视或者监听措施。想到这里,又不禁黯然,他察觉自己顾虑的不是别人听到自己的谈话,而是别人现在听到刚才的质问之后突然跳出来,主导局势。
所以没有注意到哪边是否有正空,活着别的什么,他唯独小心的是单面镜,因为这象征着别人可能突然闯进来。
对自己的想法剖析了许久,她才露出苦笑的表情,睁开眼,得出了什么结论。
「有些话本来就想告诉你,只不过被你打断了。而且说起来,你现在还不信任我,所以我是不是应该不告诉你才对?」
松口,退一步,开着玩笑,恶作剧的笑容,是在打趣他吗?
无法确定,不过怎么说这个反应挺让他中意。
「看你方便不方便。」
「没问题,差不多到时候了,你现在知道,我们在哪里吗?」
无法确定方位,印象中只有一次跑上楼梯的感觉,所以位置比起之前稍高,但平面的方向无法确定,七转八弯,无法确定自己到哪一处,说实话,即使看得清楚,缺少窗户和平面图的辅助的情况下,他也没法弄清自己现在在哪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