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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吴振华那副坚定不移的样子,叶皓东一琢磨总不能因为这点事儿把他咋样,看来只好道歉了。这厮像模似样的点点头,“好吧,我道歉,静宁先生对不起,好了,现在你可以跟我说说静宁先生是何方神圣了吧?”
“这还要请示了先生再说,也许她得暇又算得跟你有缘,就会见你,反之则说明你没这个仙缘,那就恕我不能替你引荐了。”吴振华郑重其事的说道。
“如果我有这个仙缘,是不是需要像你似地带些礼物呢?”叶皓东倒也不是非见不可。他咋听都觉得这个静宁先生就是个老神棍大忽悠。只是这辈子都纠正不过来的好奇心作祟,顺嘴打听一句而已。
“李语冰这次有机会跟我一起见一次先生,她就什么也不需要准备,甚至先生还给她准备了礼物,而我就得准备一件贵重礼品,就是这匹汗血宝马。”吴振华说到这儿的时候,很羡慕的看了一眼李语冰,但并无不满。
“也不知道我这样的人先生如果想见,会让我准备什么呢?”叶皓东这下更好奇了,看来这位静宁先生还不是一般的大忽悠。从他对吴振华和李语冰两个态度这件事上看,倒是有选择的忽悠。这个人似乎有些杀富济贫的味道。“李姐,这位静宁先生是做什么的?他是会呼风唤雨还是会撒豆成兵?”
李语冰抿嘴一笑:“反正不是你想象的样子就是了,关于她的事我可不好多言。”
叶皓东嘿嘿一笑,“得,告辞了,天鹏哥今晚任重而道远,旱了十三年的老码头,航道堵塞严重,你老人家今晚就是那开荒牛,千万要顶住啊。”
“放心,还没堵死呢,累不死他。”“赶紧滚蛋,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前者是潇洒自如的李语冰的笑谈。后者是恼羞成怒的张天鹏的怒骂。
叶皓东哈哈大笑扬长而去。迈巴赫卷起一路轻烟消失在众人视线中。
吴振华犹自在那不服气,问张天鹏:“天鹏,你跟这个姓叶的是什么样的合作伙伴?这小子够狂的啊,做生意讲究个和气生财,跟这样的人合作,可够玄乎的,随时随地都有可能把人得罪狠了还不自知。”
张天鹏一笑,“严格论起来,他算我事业上第一贵人,能认识他是我创业以来最走运的一件事,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吧?”
这句话一出口,不仅是吴振华明白了,在场众人都明白了个七八分,能让张天鹏视为事业上的贵人,得是什么惊才艳艳之辈?此时叶皓东的狂在众人眼中已少了几分妄的味道。马春暖在心中思量,谢抚云的男人还真不简单啊。
西康草原,距离京城八十公里。西邻官厅湖,北邻海子山。自然景色沁心宜人,草原气温恒年平均8。4℃,依山傍水,湿润凉爽;是理想的消夏、避暑胜地。那绿色的原野、奔驰的骏马、雪白的蒙古包、嬉戏的牛羊,为西康草原增添了独特的蒙古风韵。这里有跑马场、可策马驰骋,垂钓区,可钓鱼野炊。有国内最大的国营骑乘跑马场内,设有专业性的马术俱乐部,专门进行马术、骑术教练;此外还有国内较大的民族民俗度假村,较高档次的国际航空俱乐部等。晚间,有大型露天篝火舞场、KTV包间、独具特色的露天烧烤。
简慧珊组织了一个庆祝新公司成立的年会,就定在西康草原风景区来办。阿依古丽听说后来了兴致,她这个西疆女孩生活在钢筋水泥的丛林里日久,心底里早对辽阔的草原蔚蓝的天空怀恋不已。西疆月亮来了,叶皓东还会远吗?
已是七月下旬,正是水草茂盛的季节。海子山下,蓝天碧水旁,广袤的草原上,阿依古丽骑着高大的欧洲马,纵马狂奔。兴奋处,双手脱缰做飞翔状,看的不远处正打算趁教授骑术接近美女的小伙子骑师惭愧不已。这样的骑术到这儿来教他们还差不多。那是真正的人马合一的境界,阿依古丽曼妙的身姿自然的随着骏马奔腾上下起伏。双手张开,身子后仰仿佛要拥抱蓝天自由飞翔。小安安骑在叶皓东脖子上,兴奋的模仿妈妈的动作。虎子一家三口和刚子一家三口在做烤肉。老暴徒杨大彪牵着三宝在野湖边看叶鹰钓鱼。
阿依古丽疯够了,勒马停到叶皓东身边,一翩腿儿从马上跳下来,抱过小安安。“骑上去溜一圈儿吧,老听你吹嘘骑马打枪的事,给你个机会让我们欣赏一下你的骑术。”
叶皓东也不推辞,带过缰绳翻身上马,动作叫一干净利落。策马扬鞭卷起一路草屑,奔着海子山方向驰骋而去。叶皓东在西疆蹲大牢时,跟高司令的警卫连战士们学过三个月骑马打枪,自称马上功夫了得倒还真不是吹牛。此刻他人在马上,全身沐浴在大自然的怀抱里,月来的烦心事都被抛诸脑后,这厮来了纵马狂歌的豪情,从兜里掏出个小酒壶,里边装的是景区提供的高度马奶酒。边喝边唱,好不自在。
接近中午的时候,在三个女人的张罗下,午饭终于准备停当。阿依古丽为主,程映雪为辅,只会煎鸡蛋的大明星新锐女导演负责捣乱,折腾了两个小时总算把午餐张罗齐备。找人吃饭时才注意到叶皓东一直没回来。
叶皓东迷醉了,不是酒太烈,而是他的心太累,就算是神也不能做到永远生活在紧张的情绪里不得片刻放松。跟爱人情人的欢爱是一种宣泄途径,却不能让他尽释心头糟粕。此刻,他是被大自然的风景和纵马狂歌的自由奔放迷醉的。马儿一路向北奔驰,这会儿已经钻进山林,叶皓东被凉风吹散酒意,睁开眼时顿觉身心似乎为之一轻,好像多年执着在心中的紧张烦躁已被宣泄一空,有一种大彻大悟的明悟在心头流转。天色已经昏暗,颠狂于纵横驰骋的马背,回眸来路,已是落日溶金之时。往回走了一段儿,天色大暗下来,正是暮云合壁皓月当空、繁星欲语时。自在,清净,陶陶然。叶皓东丝毫不急于回到景区圈定的范围里,关掉手机信马由缰,驰骋在自由的空气中。黑夜里黑色的眼中只见到一片光明,叶皓东不自主的驱马奔那光明处而去。
到近前才看清,这里竟是一处小小山间别墅,依山傍水而建。山顶流下一座小瀑布如蛟龙吐水从天而降,在下边形成了一个小水潭,小别墅就建在水潭边。叶皓东眼中的一片光明就是那小瀑布映照别墅门前灯光产生的。光学折射原理的作用下,远处看,小瀑布好像一道大开的天门。
叶皓东口渴难耐,凑到水边想人马同饮。抬望眼,却看见一名女子满脸怒色正恨恨的盯着他,姿容端庄却被怒色掩盖了本色,玲珑有致的身材,周身上下寸缕皆无,显然正在沐浴中。
第一九七章 夜宿问卜
叶皓东很确定自己看到了一名曼妙**女子于水中怒视自己。姿容端庄,身材一流。可还没等他欣赏够呢,一转眼的功夫女子就在他面前消失不见,只余一片波光粼粼的水面。叶皓东坐到水边仔细思量,确认自己已经酒醒。刚才所见绝非幻境。可就这么眨巴眼的瞬间,那女子就消失不见了,真是奇怪透顶的事。他来到水潭边,伸手去捧水喝,等手探入水中才发现这水冷的邪乎,冰冷刺骨。即便是这盛夏季节,澈冽清寒的感觉仍然从手尖一直传导到头皮,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冷战。这样的水中怎么可能有人能够沐浴?难道是我看花眼了?脑海中似有无形线索引导着他往更唯心的方向寻找答案。难道这个世界上真有鬼?这可是个新鲜玩意,一定要再看看她的样子。
就在他动了这个念头的时候,小别墅门前的白炽灯突然熄灭,紧接着别墅的后门传来一阵马蹄声碎。叶皓东闪目观瞧,但见一道白光呼啸而去,速度奇快远胜他身边坐骑。叶皓东提缰上马打马就追。等到了后院只看到一抹白光消失在夜色笼罩的森林里,空气中似有淡淡余香飘过。
天色已晚,叶皓东想到家里人一定在寻找自己,这才想起打开手机看一看。一格信号都没有。抬头看天倒是月朗星稀,想靠它辨明方向却显然不大靠谱儿。正是农历的六月中旬,月正方中,看不出偏向哪个方向。回头看小别墅卧在夜色中,四周只有瀑布落潭的声音。叶皓东注意到别墅的后门没有锁,他晃着身子走了进去,刚被风吹散的酒意又回来,有些晕乎乎的。屋子里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叶皓东莫名的觉得困倦,也不辨室内陈设,只寻了个舒服位置迷迷幻幻倒下就睡。晚间,熟睡以后,梦幻连连。
先是梦见一个年轻武士云游四方,在一处深山幽谷中,发现一户人家,由于天色已晚,便上前乞宿。美丽的女主人允诺了,并陪武士去溪涧沐浴。女人在溪边褪下衣裳,并替武士洗擦身体,武士心神迷醉,但及时清醒过来,抑制住自己的欲念。晚上她将武士安顿在茅舍里。夜深后,屋子周围传来一阵阵野兽的脚步声、猿猴的啼叫声、女人的呻吟声,令人毛骨悚然。叶皓东迷迷糊糊中觉得似乎梦中武士就是自己,又依稀记得女主人模样正是那出浴女子。悠忽间,梦中人物场景大变样,叶皓东化作风流才子,于京华纸醉金迷夜总会买笑,来到大堂,目光所及,一派春光无限:众女皆身负高学历且模样俊俏,教养良好,善诗词歌赋学贯东西。身上衣着争奇斗艳目不暇接,极尽诱惑之所能。西式的娇媚超短睡裙高高开着叉,中式的肚兜儿珠光潋滟,俏皮的兔女郎毛绒三点式,狂野的束带紧身衣,黑色蕾丝的长筒吊袜,透明开档连身网袜……还有各色制服……端庄女教师,娇俏小护士,野性女警察,诱惑空姐……叶皓东迷醉于眼前美妙,迷迷糊糊伸出手去触摸,好像真的触摸到《诗经》里讲的美人柔荑一般,禁不住心荡神移??????
次日醒来,叶皓东只觉得浑身酸痛,四下张望,才发现自身所在之地绝非什么别墅,而是一处小水库的排灌站。他竟在冰冷的水泥地上睡了一夜。走出门巡视一圈,才发现所谓的瀑布其实只是上方大水库一个泄水的库眼。水潭里的水清冷纯净倒是真的。而他骑来的那匹马早不知所踪。叶皓东四下张望,注意到这个小排灌站跟那个小水潭之间是互通的。他又回到排灌站内仔细搜寻,在一个小窗台上发现了一大盆开满紫色小花的花草。除此之外,室内只有操纵排水设施的两部电机控制柜,再无其他。
叶皓东来到后院,发现这里种着许多开着漂亮的粉色小花的植株,空气中飘着淡淡的花香,闻之令人精神一振。在后院的土地上,叶皓东找到了许多凌乱的马蹄印。他仔细辨认后断定是两匹马留下的,一个蹄印宽大略浅,一个则小一点略深。正琢磨这事儿有点玄乎乎的,耳边突然传来虎子憨厚的叫声,紧接着是阿依古丽甜丝丝的声音,语气里透着焦灼之意。马蹄声跟着入耳,昨天叶皓东骑来的那匹马在前,阿依古丽带着虎子骑着两匹马跟在那匹马后边,来到排灌站门前。叶皓东伸个懒腰,笑嘻嘻来到阿依古丽面前,“咋找到这儿来了?急坏了吧,眼睛怎么红了?”西疆月亮跳下马扑到他怀里又掐又打,哭的稀里哗啦。“你一天到晚跟这个斗,跟那个斗的,满世界的树敌,冷不丁消失了一晚上,谁能放得下心?
叶皓东推开阿依古丽,擦掉她脸上的泪水,笑道:“再哭就成了小花猫了,我这不是好好的吗?大概是昨天喝这个马奶酒还没喝习惯,又在马上受了风所以醉的厉害些,到这以后糊里糊涂就睡着了。”说罢,他又走到那个水潭边,撩起两把水洗洗脸,只觉得神清气爽。水依旧冷的刺骨。叶皓东仔细回忆昨夜的梦境,越想越觉古怪离奇。梦中场景太真实了。叶皓东斜眼看小窗台上的那盆花,吩咐虎子,把那盆花带回去,顺便把后园的植株也带回去几根。
回去的路上他突然想起头几天看过的一条新闻,说的就是纸醉金迷夜总会里逼良为娼弄出人命的事,其中一段镜头是记者暗访夜总会拍下的黑幕,跟梦中情景大致相近,难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那之前梦到的武士遇美女的梦又作何解释呢?难道那个女人是真实存在的,自己的确撞破了她洗澡,由于是睡前看到过的最后一个女子,所以做梦的时候才会梦到她?他又想到后园的马蹄印和消失在林中的白光,越发肯定了自己的猜测。她又是如何忍受住山泉刺骨的寒冷的呢?
回到马场时已接近中午时分。所有出去寻找叶皓东的人已经得知他平安归来的消息,都纷纷回到营地等待。叶皓东回来的时候居然看到了张天鹏和李语冰正等候在这里。“你们怎么也来了?”
“我心中有件大事无法决断,语冰正好蒙静宁师傅召见,就顺带让我也来找静宁师傅问问,过来以后正遇上虎子他们在找你,我不放心也过来等等看,你小子是不是遇上什么狐狸精桃花仙给迷上了,所以才夜不归宿?”
叶皓东一听就来了兴致,“这位牛哄哄的静宁大师就在西康草原住?”
张天鹏抢在李语冰前介绍道:“她居无定所的,一年中多数时间以云游济世为主,她的医道很高,最擅长占卜星象之学,但一般人绝不给看,她每年只算三卦,一般是价高者得,每年的这个时候在西康草原北边的喇嘛庙搞一次竞价买卦,找她看病倒是没什么讲究,一般情况下遇上病人就会给看,老吴的老爹去年病倒了,国内国外的专家看个遍,都是病入膏肓等死吧,后来把她请到了,手到病除,甚至都没怎么吃药,只服了些补气的中药就恢复了,老吴对她那是敬若神明深信不疑。”
叶皓东笑道:“算卦这活儿我其实也略通一二的,比如你说的难决大事,你不说我就知道是什么事,你要信得过我,甭找什么大师去,直接问我,立马儿就告诉你该如何决断。”
“想不到你是文也行,武也行,连这个你都明白?你倒说说看,他有什么难决之事?”李语冰笑问。
“他想把在俄罗斯的事业结束了,回国发展,又担心里里外外的人阻挠,所以一时难决,其实要我说他这就不算什么难事,回来就对了,给老毛子上税还有瘾了你?哪儿没有阻力?咱们能在俄罗斯打下一片天地,就不愁在国内打不开局面,官商勾结这一套哪儿都一样,你会给老毛子高官塞钱,就不会给咱们的同胞送礼了?要我说,俄罗斯那边的产业除了资源类的,全都卖掉就结了,不仅要卖,而且要便宜卖,就卖给人家希望你卖给的对象,咱撤就撤个痛痛快快。”叶皓东一副半仙儿样子,给天鹏哥指点迷津。“你去问那个静宁大师,以你的财力终究难免挨上一刀,与其被他宰一刀还不如便宜自家兄弟,承惠五毛钱,概不赊欠,提醒你啊,多了不要,你要是拿不出五毛来,嘿嘿,就拿喜儿抵债。”说完拿眼睛使劲瞟笑的前仰后合的李语冰。
“算你蒙对了,但你对他太了解了,知道他心中的为难也不奇怪,宁静大师却不需要对任何问卦之人了解什么,往往就能一口道出对方心中所想,且百试百灵。”李语冰笑罢说道。
“让你们两口子说的我心眼都活了,要不我也去见识一下这位铁口神断医卜双绝?”
“她最厉害的其实是身上的功夫,说起来还跟我有些渊源呢,认真论起来她还是我的师门长辈呢。”李语冰眼中似有笑意蕴藏,心头正回忆起刚认识关静宁时的情形,那个梳着羊角辫的小丫头背着手背诵易经,还郑重其事给自己指点迷津的小不点,现在已经是华夏祝由术唯一的传人,一身皇帝内经演化来的气功也修炼到神乎其技的境界。
从马场出发一路往北,约三十公里,来到一座大山脚下的喇嘛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