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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恩着点头,心想浪漫是个什么东西?但是想给妃子个惊喜就太容易了——我今天憋了一天没给妃子打电话,上课的时候也故意没怎么看她,一会我去她宿舍,然后猛地掏出钻戒……妃子能不惊喜吗?她会感动得如何?一定是芳心大悦,幸福得直往我怀里扑吧?这事想想就够让人兴奋的了。
我和日文女外教(八十)
妃子宿舍的门虚掩着,我暗叫一声“天助我也”,然后缓缓推开门,窥视里面的情况——权贞姬又不在,妃子正背对着我坐着,头低在那聚精会神地看着什么。
我心说:宝贝,惊喜来喽!然后从口袋里掏出钻戒,蹑手蹑脚地走了过去。
走到近前才发现妃子的身体抽搐着,隐约发出哭声,我疑惑不解地一步上前,问:“妃子你怎么了?”
我忘了自己是悄无声息地进的屋,所以一开口说话肯定是吓着妃子了,她整个人一震,手上不知什么掉在了地上,发出碎裂的声响。
我忙走到妃子面前,弯着腰用手抚摸着妃子惨白的脸,小声安慰:“对不起妃子,吓坏你了?我只是想给你惊……”说话间我正要将拿戒指的手伸到妃子面前,眼睛却瞥见一个让我撕心裂肺的东西。
我手颤抖着把戒指捏在手心,然后从碎玻璃和相框中拣起了一张照片——照片上一个阳光帅气的男孩灿烂地笑着,他环腰抱着妃子,而妃子的笑容是那么的幸福。
不会的,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心痛之余我忙安抚自己:妃子教过我要万事冷静,要沟通,不能误解;妃子还教我要待人真诚,不能欺骗别人……我眼盯着妃子,嗓音发颤地问:“这是你弟弟?”
妃子默默地流着泪,摇着头。
“那,那一定是你哥哥?”
妃子还是摇着头,我的心也在这一刻彻底地绝望了,双眼瞪着妃子,等待她揭开谜底。
“他是我男朋友,刘民郝。”妃子双手抹干眼泪,抬头看着我:“对不起晓文君,我……”
够了,我忍耐到这会已经无法再克制自己的眼泪,可我不能在妃子面前哭,不能让她看到我这么轻易就被她伤害。
我直起身子就往外走,妃子忙站起身喊着“晓文君”跟了过来,被我愤怒眼神阻在门口。我双目通红地看着妃子,缓缓地说了句:“杉本老师,再——见!”
我跌跌撞撞地一口气跑下楼,冲到操场,然后仰面倒在草坪上。
我的坚强到此为止,泪水顿时从眼眶中涌了出来。我心很痛,痛得我不知道该怎么去缓解,只能用拳头一下下的捶打着心口,直到自己咳出声来,可这一切都无济于事。
手机响了,我知道是妃子的,她想干吗?想说道歉?在伤害之后再道歉有用吗?我苦笑着,脑子里空荡荡地,起身后步履蹒跚……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回家的,我把依旧在响着的手机关机后扔在床上,自己则僵硬地躺在地板上,眼睁得大大的。
妃子她有男朋友,为什么她从来都不向我坦白?她一定是还爱着那个刘民郝吧?那为什么要和我在一起?为什么要和我发生那种关系?为什么要让我这么深深地爱上她?我想不通,怎么也想不通……我捏着那枚戒指压在心口:缠爱,我是不是真的要像这戒指寓意所说的那样,不管遇到什么都不放弃,我可以吗?我可以在明知妃子有男朋友的情况下继续像以前那样执着的爱着她吗?
我不知道。
我很矛盾,我不知道怎么再去面对妃子,刚才说的那句再见,是宣布我们两人的恋情到此为止吗?
我们真的就这么完了?想到这,我猛地抽了自己一个耳光:妈的,宋晓文你在想什么?她是有男朋友的人了,你们这还算什么爱情?你充其量只是个第三者?你被耍了!你只是别人无聊寂寞时的感情替代品,你还有脸再在学校呆下去吗?
我的心躁动不安。
当隔壁那对情侣再次发出那种欲望喘息的响动时,我心头一怒,爬起身冲到他们门口,一脚踹开房门,对着黑暗中蠕动的身影吼道:“你们两个他妈的能不能安静一天?”
我和日文女外教(八十一)
无法面对,那就选择逃避。
第二天我没去上课,而是回了老家,回到了那个我和妃子发生关系的帐篷,躺在我们曾肉体相缠的毯子上。
没有人知道我会在这里。
我与世隔绝,仰面看着天空——现在我已经平静了很多,可以相对客观地看待这件事。这事不是妃子的错,是我不对,是我痴心妄想。我凭什么还说老班是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自己不也就是只癞蛤蟆吗?自以为长得帅就有了吸引妃子的条件,我能不错吗?一个成熟美丽的异国女性会因为这一点就爱上我?我太幼稚了,老班说得对,我只是个喜欢打架闹事、没有出息的社会垃圾,所以妃子是没有任何理由喜欢我的,要真有,那也只能是拿我作感情寄托。
反思之后,我乞求母亲在天之灵的帮助,帮助我把关于我和妃子的一切从记忆中抹掉。
整整两天,我就这么躺着,滴水未进。
到了第三天上午,我已经是头昏眼花,隐约听到远处有人叫喊着我的名字,渐渐的,声音有远而近,然后是一声惊喜:“看,那有个帐篷。”
这是赵华的声音,他怎么会找到这儿来的?
“宋晓文,宋晓文你在吗?”尚宁儿边叫着我的名边靠近了帐篷,等见到我,忙跑了过来:“你真在这儿啊?果然被杉本老师说中了。”
原来是妃子告诉他们这地方的,我苦笑了声,找到我了又能怎么样?我已经决定放弃了。
这会赵华也跑了过来,气喘嘘嘘地蹲在那,看着我用手指着直点,然后发起牢骚:“我靠老大,怎么又玩失踪啊?你忘了你不能再违反校规了?”
尚宁儿边扶着我坐起来,边安慰道:“没事,我已经替你请假了,说你身体不好……”
“谢谢你们,我不回学校了。尚宁儿,这个给你。”我头无力地搭在那,然后把一直握在手心的那枚戒指递给尚宁儿。
“哎,你这是……”赵华眼瞅着那枚戒指问。
尚宁儿楞在那没接,然后双手握着我的手,把戒指塞到我的手心,说:“这戒指你该给杉本老师,你们的事是个误会,杉本老师都对我说了……”
我伸手示意她别再说了,脑子里在想:误会?怎么会是误会呢?我当时已经问得很明白了,她也回答得很清楚,这还会有什么误会?
赵华见我不出声,不耐烦地催了句:“好了别耽误时间了,杉本老师还在医院躺着呐。”
我心一揪,忙抬着看着赵华问:“你说什么?妃子,哦,杉本老师她在医院?”
“是啊,躺两天了。哎?我还以为你不关心她了呢。打你手机一直是关机,找你也找不到,后来还是她说你可能在这,我和尚宁儿才找了过来。这地方太难找了,妈的累死我了。”
我欺骗不了自己的感情,一听到她进了医院,心不由得紧张起来。我苦笑了声:“她还需要我关心吗?她有男朋友的。”
尚宁儿眼盯着我反问:“是啊,照片上那男的是她男朋友,可你知道吗?那人死了好多年了,你是不是要为了一个不存在的人就放弃了和杉本老师之间的感情?啊?”
什么?那人,照片上那人早就不在人世了?我心里一惊,然后追问:“那,那妃子,妃子她怎么会进医院的?她现在怎么样了?”
尚宁儿有些气呼呼地瞪了我一眼:“还不都是因为你?你啊,脑子一热就什么都听不进去了。杉本老师是追着你跑下楼的,可一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了下来,晕过去了,还好权老师正好回去,就给我打了电话,两人一起把杉本老师送到医院。她醒了之后就要找你,可自己动不了,就把事情都告诉了我,让我一定要找到你,刚才还在给我打电话呢。她一直在惦记着你。你呢?不声不响地跑这儿来,我一直给你打电话,你就是不接,后来还直接关机了。”
“那现在她到底怎么样了?”我心急如焚地问。
“小腿骨折,打上石膏了。”
“我也觉得你太过分了,一点都不珍惜杉本老师对你的感情,上次她为了你不被学校开除,还向学校领导下跪呢……”赵华话说到一半,被尚宁儿一个眼色制止了,怏怏地在那挠着头。
我和日文女外教(八十二)
我一听赵华的话就惊呆了,忙问尚宁儿这是怎么回事。尚宁儿干咳了声没应声,转过去看着外面。
妃子为了我向学校领导下跪?这,这就是尚宁儿和赵华一直瞒着我的事?一定是妃子叮嘱别让告诉我的,我说校长怎么会改变主意呢,原来是妃子,妃子她……她为我默默的做了那么多事,我现在确信妃子是真心爱我的。
想到这我心里一阵懊悔:自己本以为什么都考虑到了,结果,事情总是出人意料,我还是错怪妃子了。
“走,我们去医院。”我一下子来了精神,我怎么能因为一个不存在的人而放弃对妃子的爱?至于她隐瞒曾有过男朋友这事,现在当然是忽略不计了,反正那人已经不会再对我构成威胁了——我宋晓文不是那么小气的人。
尚宁儿拨通了妃子的手机,然后把手机递给我。
我按了按发胀的眼眶,听着妃子熟悉的喘息声,然后轻声说:“喂,妃子,是我。”
我听到了电话那边压抑着的哭声,那每一声抽泣都仿佛是一只无形的手在揪动着我的内心,让我无比疼痛,然后我听到妃子哽咽着说:“晓文君说过,说过我们要永远在一起,说过不会放开我……”
泣不成声。
我这都做了什么?我是那么残忍的伤害了一个深爱着我的女人。我忍不住心疼地流下泪:“妃子我错了,我现在就赶过去,你等我好吗?”
妃子恩了声,然后屏住哭声说:“请晓文君回到我身边!”
我们在路上拦了辆出租车直接赶到邻城人民医院,车还没停我就打开了车门,然后跳下车就往里奔。
当我推门进入病房的时候,妃子正眼盯着门呢,一见着我,脸上涌出欣喜的表情。坐在妃子床边照看着的权贞姬有些不满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站起身给我让座,我忙坐下抓住妃子的手,唤了声:“妃子……”
我看着妃子那只裹着的腿,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时尚宁儿和赵华也走了进来,站在边上看着我们,然后尚宁儿圆话说:“宋晓文,杉本老师就交给你照顾了,我们还得回学校呢。”
“好的。”我头点着说:“你们先回学校,谢谢你们了。”
“见外了不是?杉本老师,我们先回去了,放学后再来看你。”尚宁儿笑着对我们挥挥手,然后和权贞姬一起离开了病房。
我吻着妃子的手:“对不起妃子,那天我应该等你把话说完的。”
妃子摇了摇头,说:“是我不该对晓文君隐瞒民郝君的事,现在,请晓文君听我把以前的事都告诉你,好吗?
那都是过去的事了,我本想大度地拒绝,可心想要是拒绝,妃子或许会认为我还心有芥蒂。那就听吧,当是听故事。
我点了点头,眼瞥着柜子上的一串香蕉,顺手拿过来剥了起来——两天没吃过东西了,刚才没觉得,现在饿得眼发晕。
“十九岁年,我父母鼓励我来中国留学,那时候是在北京的一所大学。刚来中国的时候,我不会讲中国话,所以就到处找中文老师,后来在中介门口遇到了正在找日文老师的刘民郝,我们就这样认识了。”
妃子说到这停下来看了看我,我边吃着香蕉边示意她往下讲。她伸手抹去我嘴唇上沾着的蕉丝,然后靠在枕头上,继续讲述着她和刘民郝的往事。
我和日文女外教(八十三)
妃子和刘民郝最初的相识是因为彼此都需要找一个语言辅导老师,而偏巧两人所需要的正是对方所擅长的,于是在刘民郝的建议下,两人互相教对方语言。
当年的妃子是北京某大学的校花,她的理想是学好中文后回到日本做一名中文老师;而刘民郝则是一个经营发廊的老板,他的理想是学好日语去日本学习发艺,然后再回国发展。可以说,这是两个原本没可能认识的人,用刘民郝的话来说,是缘分让他们走到了一起。
自然的,这种亦师亦友的交往让两人很快坠入爱河。
大概是考虑到我的感受,对于两人之间感情的事妃子谈得不多,但是在她的讲述中,我可以看到一个鲜活的刘民郝,他正直、阳光、诚实、稳重,为人体贴又诗情画意还烧得一手好菜,喜欢静静地欣赏雨景,喜欢牵着妃子的手在公园散步,讲着他和自己弟弟的童年趣事……连我这个“情敌”听着,都会不禁想:只有这样的男人才配得上妃子。
在两人正式交往两年后,刘民郝决定暂缓出国的事。他想娶妃子,可唯一担心的是自己的父亲:一个从骨子里讨厌日本人的村级干部。
在此之前,妃子已经从刘民郝那得知了这情况,所以她努力地学习中国文化,练得一口熟练的普通话,已经完全可以用中文正常来交谈,可这并不能改变她是日本人的事实——刘民郝的父亲坚决反对这桩婚事,见儿子执意要娶妃子,一气之下要和刘民郝断绝父子关系。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应该庆幸,庆幸中国还有像刘民郝父亲这样不忘国仇的国民;我也不知道是否应该感谢刘民郝的父亲,因为如果不是他的制止,妃子早已是别人的新娘。
像刘民郝这样的人自然是个孝子,他不忍心违背父亲的意思,可他也不能辜负妃子。两边为难的他只好借酒消愁,在回家的路上遇到有人失足落水,本就半醉半醒的他见此情形还奋不顾身地下水救人,结果人是救上来了,自己却没能上来。
尸体被打捞上来后,警察在他身上找到了妃子的联系方式,于是通知妃子到现场认尸,这也就是那次我被带到治安联防室,为什么妃子会紧张得哭出来的原因——那个电话触动了她的痛苦回忆。
在叙述这段往事的过程中,妃子尽量保持着平静,可讲述的毕竟是自己一段刻苦铭心的爱,再怎么坚强的人也难免黯然神伤——所以当妃子的眼角溢出泪水,我完全表示理解,起身轻轻地帮她抹去眼泪。
“学校毕业后,我没有回日本。我觉得自己最宝贵的东西遗留在了中国,因为民郝君说过:就算死了,也会变成天使来照顾我。我知道这听起来很天真,可我还是相信了,我想找到这个天使,这样我就可以知道民郝君在天国是不是过得很好。我去了许多城市,换了很多职业,直到我来到了这里。”说着妃子握着我的手:“那天在操场第一次看到晓文君,我似乎突然找回了失去的感觉,我觉得晓文君就是那个天使,所以才会不小心撞到晓文君。”
啊?我是天使?那天我以为对我来说是个艳遇,没想到在妃子眼中也大致如此。
我和日文女外教(八十四)
妃子见我有些沮丧,抿着嘴满眼怜爱地看着我,然后小声喊道:“晓文君?”
我尴尬地一笑摇头,然后俯身亲吻着妃子的额头。咳,我说好了不会介意的,可听到这会心里却难免有些失落:照妃子这么说,我还真成了感情的替代品。
妃子满含歉意地笑了笑,接着说:“但妃子错了,和晓文君相处后,妃子才知道晓文君和民郝君是完全不同的。晓文君不喜欢学习、不会体贴人、性情急燥,也不会做菜,不会静静的欣赏雨景……晓文君就是晓文君,可晓文君还是吸引了我,那次在台球室,当晓文君搂着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