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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受到崔琦看过来的目光,鉴武对崔琦微笑着说:“呵呵,得失不过是过程,不要强求,记住,‘诸法皆法,无法亦法,诸道非道,无道可道’去吧。”
说着鉴武身上金光闪烁,光芒突然想着鉴武眉心百会穴聚拢,最终鉴武整个人凝成一颗晶莹剔透的舍利子,飞向裴峰没入他的眉心中,林间则不断回荡着鉴武的声音:“去吧,去吧”
伴着鉴武的声音裴峰静下心神,走过去将奄奄一息的崔琦驮在背上,背着崔琦向远处的山岗上跑去,这一刻裴峰稚嫩憨厚的脸上透着坚毅。
第21章 山村老翁()
裴峰背着崔琦在山林中穿行,借茂密林木躲避乌蒙子的追寻,崔琦体内鲜血几近流尽已经完全陷入昏迷,裴峰得了鉴武的修为也来不及去体会消化,心里担心崔琦的安危想要尽快找到个安全的地方。
奔跑了一天一夜,裴峰渐渐感到体力不支,可却找不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因为害怕被乌蒙子追上,裴峰一刻也不敢休息,漫无目的在山林间穿行。
就在裴峰感到口干舌燥肚子饿的“咕咕”直响,疲惫不堪步履维艰时,林间突然传来一阵苍老的歌声。
“观棋柯烂,伐木丁丁,云边谷口徐行。卖薪沽酒,狂笑自陶情。苍径秋高,对月枕松根,一觉天明。认旧林,登崖过岭,持斧断枯藤。收来成一担,行歌市上,易米三升。更无些子争竞,时价平平。不会机谋巧算,没荣辱,恬淡延生。相逢处,非仙即道,静坐讲黄庭。”
听到歌声裴峰精神为之一振,拖着疲惫的身体迈开步子循着歌声跑去,穿过林子眼前豁然开朗,但见群山环抱之间一个简朴的小院出现在山坡上。
小院四周围着一圈栅栏,栅栏中有一片菜园子和三间草屋,一个白发老翁手持锄头在菜园子里翻动,而那苍老悠扬的歌声正是从老翁嘴里传出的。
老翁悠然自得的样子和苍老古朴的歌声瞬间感染了裴峰,已经来到小院门前的裴峰停下脚步愣愣地立在院门前。
似听到苍老悠扬的歌声,裴峰背上的崔琦竟然醒转过来,挣扎着睁开眼睛循着歌声望去,想要看看歌者的样子,崔琦的动弹惊醒了裴峰,裴峰扭头发现崔琦已经醒了,激动地迈着步子向小院里走。
走进院门迎上老翁抬起头看过来的目光,裴峰恳切地对老翁说:“爷爷,求您,救救俺的兄弟吧。”
老翁打量了裴峰两眼,又瞥了一眼裴峰背上的崔琦说:“小子,我可救不了你这兄弟,老头我不过是个山野村夫而已。”
“不会的,不会的,俺以前听师父说过,山野之中必有隐士高人,爷爷您刚刚唱的歌悠扬顿挫,歌词让俺感觉心神宁静,您肯定是高人,求求您出手救救俺兄弟吧。”
裴峰急切的一股脑说了许多,可老翁却丝毫不为所动低下头边挥动锄头边说:“莫要高看了我这老头,歌词是我早年偶然听别人说的,在山中居住闲来无事才做了歌,劳作时候唱着玩的。”
见老翁不愿救治崔琦,裴峰焦急的还想继续哀求,崔琦抢先开口用虚弱的声音对老翁说:“老爷爷,那不知道我们能否在您这暂且住下?实不相瞒我兄弟二人被邪人追杀,已经无处可去,求您收留。”
听到崔琦的话老翁再次放下手上的活,扶着锄头站直身体看着崔琦和裴峰说:“住下可以,吃住我老头子管的起,不过若是追杀你们的人找上门我可不管,还有你们每天必须要干活,别想吃白食。”
裴峰气恼还想要争辩两句,却被崔琦拦了下来,崔琦勉强对老翁抱了抱拳说:“如此,多谢老爷爷了,我这兄弟会帮您干活的,待我伤势好转也会干活,我们不会吃白食的,您大可放心。”
老翁指了指院中三间房左边一间说:“既然这样,那你们就现住在西屋吧。”
见老翁已经同意,裴峰也不再多言背着崔琦向西屋跑去,踏进西屋看着屋里干净简朴的摆设,一张宽大的木榻摆在墙角,刹那间一种安宁与祥和萦绕在崔琦和裴峰心头,两人绷紧的心神放松下来。
一放松下来,崔琦伏在裴峰的背上再次昏厥过去,感到肩头一沉,裴峰回头见崔琦又昏了过去,裴峰赶紧小心翼翼将崔琦放在木踏上。
刚把崔琦放在木榻上,老翁的声音就从屋外传来:“小子,把你兄弟安排好没有啊?安排好就去山里帮我砍些柴火回来,要吃饭就要先干活。”
裴峰低头看了看躺在榻上脸色苍白气息若有若无的崔琦,心里放心不下不想按老翁的话出去上山砍柴,可转念一想崔琦答应老翁的话,不愿意让崔琦落下言而无信的名声,便还是起身向屋外走去。
昏迷中的崔琦突然感到身体一轻,猛地睁开眼睛发现看到身处简朴的草屋里,可是奇怪的是屋子里飘荡弥漫着奇怪的烟气,崔琦伸出手时,那些烟气不但不会散开,反而从四周聚拢到崔琦手掌,并由他的手掌进入身体。
烟气灌体而入,让崔琦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最让崔琦奇怪的是那些烟气进入身体竟然仿佛本来就是身体一部分似的,很自然和崔琦身体融为一体。
随着聚拢来的烟气越来越多,崔琦身体因为吸收的越来越多变得越来越沉,突然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低头看去,眼前景象让他愣住了。
崔琦看到另一个自己平躺在木榻上毫无知觉,有知觉的这个自己就立在木榻上那个自己身上,而且他清楚看到自己双腿穿过木榻上那个自己的身体,愣了半天崔琦终于明白,原来自己还未修复的魂魄竟然离开了躯体。
震惊之余崔琦慢慢冷静下来,看着自己躺在木榻上的躯体,他开始思索如何让残缺的魂魄回归躯壳,他试着躺回躯壳中,可当他再次起身的时候仍然是灵肉分离,如此反复试了几次都没有用,崔琦不禁有些气馁坐在榻旁发呆。
正当崔琦苦思冥想想不到办法时,屋外突然狂风大作,那些原本平静的烟气被从屋子门窗挤进屋里,被挤进屋里的烟气仿佛凌厉的刀子刮过崔琦魂魄。
出于好奇崔琦小心翼翼来到窗子前,靠近窗子崔琦能够感到烟气流动更加猛烈,他费了很大的功夫才来到窗子边,还不能站在窗子前。
站在窗边向屋外看去,但见外面的烟气被吹得乱撞,天空中乌压压传来一股暴虐的气息,突然仿佛炸雷般的声音传入崔琦耳中:“老人家,你有没有见过两个少年?其中一个受了重伤,另一个壮得像个小牛犊子。”
声音崔琦立刻就听出来,是正在追寻他和裴峰的乌蒙子,听到乌蒙子的声音,想到屋外老翁曾说过若是有人追来他不会阻拦对方带走崔琦和裴峰,想到这里崔琦心神不禁紧张起来。
可是等了许久却没听到外面老翁回话,似乎乌蒙子等得有些不耐烦再次开口喝道:“老人家,在下并无恶意,那两个小子偷了我的东西,我只是想要拿回我的东西,希望老人家能够行个方便。”
“你去别处找吧,我没有见过什么少年,你可以走了。”
崔琦没有想到老翁竟然会这么说,心中不禁感念老翁的这份恩情,忽然崔琦想起没有见到裴峰,扭头扫视屋子一眼没有裴峰的踪影,不知裴峰去了哪里崔琦有些惊慌。
屋外乌蒙子听到老翁的回答,疑惑地皱着眉头,灵识释放扫视小院,却发现自己的灵识无法进入小院,惊异之下乌蒙子开口对老翁说:“呵呵,没看出来老先生还是个高人,这小院竟然还下了禁制,不知老先生贵姓?”
老翁放下扶着锄头站直盯着乌蒙子打量两眼说:“你还真是啰嗦,快点走吧,否则你会后悔的。”
老翁的话让乌蒙子眉头紧锁,又仔细打量老翁几眼,始终没有再老翁身上察觉到任何修为波动,老翁怎么看怎么都不过是个山野老农,乌蒙子想不明白老翁凭什么能够口出狂言,若说仅仅凭借小院有禁制,乌蒙子还真不把那禁制放眼里。
虽然那禁制让乌蒙子神识无法探查小院,但乌蒙子试过那禁制没有攻击、防御作用,若说有什么高手潜藏在暗处,乌蒙子自觉就算鉴武在这,他也不会有任何畏惧。
乌蒙子立在院门外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良久老翁叹息一声转身向三间草屋走去,乌蒙子觉得莫名其妙刚想要追上前再做询问,突然一种危机感袭上心头,乌蒙子顾不得其他扭身腾空而起。
就在他腾空的瞬间两支箭矢急速飞来,面对被急速飞来箭矢逼退,乌蒙子感到莫大耻辱,本能施展手段想要予以还击。
可是没等乌蒙子施展手段,两支箭矢猛地变向再次向他冲去,箭矢上凌厉的气息让乌蒙子不敢与之正面硬抗只得再次避开。
两支箭矢没有再去追寻乌蒙子,而在笔直冲进笼罩在小院上空的黑云直破苍空,将黑云洞穿在天空中炸开,乌蒙子惊恐地看着黑云消散阳光散下,面色苍白再也没有先前那份淡定从容。
而箭矢在云端爆炸时,崔琦感到一股巨大冲击力压着磅礴的烟气扑面而来,没等崔琦有所反应就被击飞出去魂魄撞进躯壳。
第22章 真灵化血()
崔琦睁开眼睛重新感受着身体的触觉和热量,再次体会到恍如隔世再生的感觉,崔琦心中却有了一丝明悟,那种灵肉分离生死的明悟,前程种种浮现在眼前,他对修行有了新的认知。
灵者,精神也,人之智慧主宰,可说魂魄凝聚成灵,而后灵主宰者人的肉身,灵的强大影响到一个人各方面的成长,尤其对于修行者来说,灵的强大更能够使修行者感悟“道”之所存。
真者,本原也,本原本是先天成,形成世间万物本原便是真实的,修行者经过修炼去除肉身的杂质,让自身肉体更加贴近先天“道”的存在,这便是所谓返璞归真。
可以说这灵和真是天生相悖的,修灵讲求取长补短汲取外物融入魂魄,使得灵充盈强大甚至超脱肉身束缚自以魂魄凝结的灵存于世间。
修真则讲求返璞归真,去除杂质、去伪存真,使得肉身更加贴近自然本原,举手投足间与天地自然相容天人合一真我长存。
自古修真与修灵就是两个截然不同的修行路线,所以从古至今也无人同时修真和修灵,纵然有修灵者同时炼体,但也不过是对肉身进行强化,最终还是舍弃肉身以魂魄凝聚灵重塑灵体。
修真者大多本身天资悟性不行,所以才选择修真,期望勤能补拙努力修炼肉身,即使以后随着修为提升灵魂之力有所提升,到头来也还是灵合于肉身中以求灵肉合一。
这种亘古未变的修行规则,如今崔琦却在灵肉分分合合间有了新的明悟,在崔琦看来肉身和魂魄本为一体,肉身返璞归真与魂魄认知增长并不矛盾,崔琦灵魂出窍时吸收的那些天地灵气将他身上的伤势修复了。
有了这分明悟,崔琦突然想到如何治疗自己所受重伤,于是他赶紧盘膝而坐,运转丹田内的真气流动起来,真气流遍经脉之后,崔琦猛吸一口气将真气逼出经脉,逼进已经没有血液的血管中。
真气逼入血管的瞬间,撕心裂肺的疼痛感传遍崔琦全身,崔琦咬着牙硬撑着屏住呼吸将全身毛孔逼开,以真气洗涤周身血管,将体内血管中各种杂质通过毛孔逼出体外,又利用毛孔吸收四周天地灵气进入血管与真气融合。
起先真灵二气难以在血管中融合,可崔琦强忍着疼痛将全身毛孔关闭,一心二用边运行真气不断流入血管边控制血管里真灵二气融合。
起先崔琦体内真灵二气横冲直撞,几乎将崔琦五脏六腑搅得天翻地覆,疼痛让崔琦渐渐陷入昏迷,弥留之际隐约听到苍老的声音传入耳中:“守住心神,以身之气化为真,引自然之气是为灵,真灵本无形,凝聚化为血。”
传入耳中的声音却让崔琦终于心神为之一震,不知不觉体内狂暴肆虐的真灵二气开始融合,真灵二气不断凝聚,良久凝结出第一滴血珠,血珠逐渐凝结出来,众多血珠汇聚起来合成血液开始在血管流动。
真灵二气凝结成的血液奔涌流过崔琦全身,最后全部汇聚到崔琦心脏里,这一刻整个天地仿佛停止,崔琦周身所有脏器全部凝滞不在运转呼吸也停止。
“云宁,风停,心静”崔琦脑海浮现三个词,下一刻崔琦心脏猛然搏动起来,滚烫的鲜血从心脏中涌出,快速流遍崔琦全身,让崔琦全身脏腑回去运转呼吸恢复,天地随之恢复运转。
当崔琦真开眼睛的时,感到耳聪目明,闻到周身散发着恶臭,低头看去发现自己衣服已经碎成布片,自己身上蒙着一层黑臭的东西,看到身体的变化,崔琦嘴角微翘笑了笑,然后起身走到门前推开草屋门。
屋外已经月明星稀,崔琦刚一打开门就听到外面传来尖叫声,紧接着就听到一个女孩子的声音传来:“啊!妖怪。”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崔琦脑子一懵,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朴素布衣,扎着两个小辫的小姑娘站在门外,对方惊呼声刚落,崔琦还没反应过来,劲风骤起扑面而来,崔琦来不及多想只得迎上前。
崔琦和冲上来的人都没有料到对方会强攻,两人四拳相撞双双被气劲震得退后几步,崔琦稳住身形定睛看去,看清对方是个和裴峰差不多高的少年,虽然没有裴峰那般壮阔却也比普通少年要高大不少。
与崔琦一样对方也在打量他,少年看着崔琦满身被黑色污垢裹着,还散发着刺鼻的恶臭,眼神中透露出的厌恶表明他已经把崔琦当做妖物。
崔琦本想出言解释,可转念一想少年刚刚与之对拳的时候,他能够感觉出对方实力不算很强,心中生出想要用对方来试试自己有没有提升,所以干脆闭口不言语,反而抢在对方前面再次出手,大有一副拼命的架势。
对于崔琦突然抢先出手,让那个少年更加认定崔琦是妖邪之物,不再有所保留全力出手与崔琦交手。
两个人你来我往瞬息交手多次,崔琦从起先试探慢慢活动开手脚,不再留手之后开始稳稳压制住少年,少年察觉到崔琦修为高于自己,但出于少年不服输的心性不愿就此罢手,硬是拼命和崔琦缠斗。
不多时,先前那个小姑娘已经叫人来了,崔琦偷空看到来人是那个老翁、裴峰,以及一个颇为壮阔的大汉,崔琦能够明显从大汉身上感到强横的威压。
不过大汉似乎看出崔琦身份没有出手的意思,甚至连那丝外放威压也收拢起来,没有大汉威压掣肘崔琦更加放得开手脚,少年明显不是崔琦对手,已经落于下风显露出败绩。
看到少年落于下风显出败绩,那小姑娘对老翁和大汉说:“裴爷爷,秦叔叔,你们怎么还在这看啊?邱铁哥哥不是那妖怪的对手你们还不帮忙?”
老翁伸手拍拍小姑娘的肩膀说:“小慈,放心吧,有你秦叔叔在,邱铁不会受伤的,何况现在邱铁不是也没输吗?”
“就是,铁子那混小子平时自以为天下无敌,今天让他吃点亏没啥不好,小慈,好了,你就在一边看着就是,再说不是还有你裴峰哥哥在吗?哪里用得上你墨叔叔出手啊?”大汉爽朗的笑着拍了拍裴峰的肩膀。
那小姑娘听到老翁和大汉的话看着裴峰撅起小嘴,裴峰却愣愣地不知道如何是好,小姑娘气恼地瞪了裴峰一眼娇嗔道:“裴峰哥哥你真是个憨子,你看邱铁哥哥快支持不住了,你还不上去帮忙?”
被小姑娘娇嗔一下,裴峰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