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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之药,然而终究难逃一死。这幽灵猴之血,真能令人永生么?”
“小丫头,你莫非以为我在胡言乱语?”慕容霆嘿嘿冷笑,“三年来,我幽居在此,潜心研究,用活物来做试验,已经有两只白兔抗住了幽灵猴的血毒,得到了自愈能力。只是配方尚有缺陷,每个月血毒发作之时,真真生不如死。若是等我完善配方……”他幽幽的目光忽然在灵越和龙飞身上梭巡不已,“你们两个来得真是巧,莫非是上天给我送上门来的?”
“难道……你要在我们身上试验不成?”灵越的心犹如手揪住,简直提不起气来。
慕容霆露出森森白牙,令人想到一只狡兽。
“小丫头,你也不必害怕。试想,若是试验成功,你挡住了幽灵猴的血毒,从此脱胎换骨,拥有不死之身,岂非是天大的造化?”
“庄主……小姐死了,老夫人死了,慕容山庄上下一干人等都死于大火,难道你无动于衷吗?就为了这虚无缥缈的永生幻想?”龙飞的眼中忽而水光闪烁。
“住口!你这小子懂什么?就凭你也敢指责我?”慕容霆勃然大怒,“不如就从你开始吧!”
“前辈息怒!”灵越声如泠泠清泉,“前辈那日带着幽灵猴,莫非没有与裴应元回合?”
“老夫当时装作不曾识透这个秘密,带着幽灵猴回到了慕容山庄,将猴子藏身在暗道密室之中。”
“可是前辈不是告知了裴应元密道入口吗?裴应元只要进入密道,迟早会知道藏着猴子的密室啊。”
“哼,我告诉他的不过是几处寻常的密道,想要找到幽灵猴的藏身之所,恐怕他还没有那个能耐。”裴应元笑声桀桀,十分得意。
灵越心下了然,想必后来裴应元易容前来索要幽灵猴,慕容霆竟然想据为己有。那裴应元已然了牺牲大风镖局数十条性命,抛妻弃子,怎会善罢甘休,于是血洗慕容山庄,一方面泄愤报复,另一方面恐怕是想投石问鸟,寻到幽灵猴的所在。
“难怪大火过后,裴应元一直潜藏在慕容山庄不肯离去,原来是不死心,依旧想找到幽灵猴。不过他为何要派人接近老夫人呢?”灵越陷入了沉思,忽然想到那夜老夫人诈尸,陪葬之物单单丢失了一支祖传的珠钗。
难道那珠钗……
“前辈恐怕还是大意了,我看那裴应元说不定已经找到了幽灵猴……”
“小丫头,休要诓我,那密室机关重重,只有我慕容家的人知道如何躲过,裴老狗纵然武功盖世,恐怕也没那能耐找到……”
“那处密道和密室,老夫人恐怕也是知晓的吧?”灵越轻轻说道,“前辈可知,老夫人停灵之日,曾有人闯入灵堂在老夫人的身上取走了一样东西!”
“妙贞的身上……糟了!”慕容霆失声叫道,下一刻身形如电,转瞬消失不见。
龙飞轻轻舒了一口气,方才听到的一切实在匪夷所思,他现在犹如身如梦中。若非少夫人后背传递来的温热是如此真切,他真不敢相信什么幽灵猴什么永生之说,只当自己做的一场噩梦。
手臂似乎滚烫起来,他红着脸将之从少夫人的后背上悄悄移开。
灵越毫无察觉,她皱着眉头,正在细细思索。壁上的长明灯光如纱,照着她的眼睫漆黑分明。
龙飞怔然间,忽而少夫人侧过身来,双眼如同暗夜明珠,光华流转,灿然夺目,几乎令他窒息:“我想明白了,龙飞!一切都明白了!我为什么先前就没想到呢?阿翠这鬼丫头,原来一直在骗我!
“少夫人,你明白什么了?”龙飞好奇地问,“方才你说什么灵堂诈尸,有人从老夫人身上取走了一样东西,到底是怎么回事?”
灵越将那日的情形告诉龙飞,龙飞恍然大悟,“你是说,也许慕容家祖祖辈辈传下来的珠钗,或许能控制密室的开关?”
“真是我的猜想罢了,总之必定与密室有关,不然慕容霆怎么会心急如焚立刻前去查看?”
“可是,你又说裴大小姐骗了你,她哪里骗你了?”
灵越微笑,“她一直误导我,言之凿凿地说,那夜在灵堂之外与你家少主相斗之人是神偷白玉龙,还说她看出了白玉龙的那招流风回雪,说什么白玉龙纵然烧成灰,她也能认出来。她骗我,那个人根本就不是白玉龙……”
“她为什么要骗你说是白玉龙?啊,她一定是知道那人是谁,白玉龙的嫌疑最大,她索性推倒白玉龙身上。她费劲心思维护的人,自然是她一直苦寻的人……”龙飞的眼神一亮。
“不错,那个人,就是她的父亲裴应元。”灵越梨涡浅浅浮现,如同荷塘涟漪,“当时庭院之中,我看得分明,灵堂之上人人都涌了过来,只除了一个人……”
“谁?”龙飞的呼吸一紧。
“你猜。”灵越笑了笑。
“我不在现场,如何知晓?”龙飞露出央求之色,如猫爪挠心的感觉太难受了。
第一百五十三章妙绝的活迷宫()
“长夜漫漫,你我锁在这里,说不定哪一天就成了慕容庄主的小白兔,要以身试药。与其满心忧惧地等着那一刻的到来,不如使劲想想,说不定你就想出来了呢。”灵越在床板上坐了下来,心想,一定就是那个人,那个人熟悉慕容山庄的一切过往,将银嫂安排到慕容老夫人身边,费尽心思想要找到幽灵猴的藏身密道。那夜那人与慕容白相斗,引开众人,银嫂正好去翻找棺椁,终于找到了那支珠钗。
说起珠钗,她忽然想到那支捡到的紫玉钗。有趣,真有趣,那支钗又是谁掉的呢?又藏着什么样的秘密呢?跟幽灵猴有没有关联呢?
她想得入神,忽然龙飞叫道:“有人来了!”他的声音有些异样。
她不禁同情地看了他一眼,这往日沉默寡言的少年蓬头垢面,眼神时而惊惧,时而欢喜,时而忧愁,定然是在猜想来者何人。
“龙飞……如今在暗道里有裴家父女和白玉龙,裴应元此刻在寻找那密室,慕容霆刚刚赶了过去,没有理由折而复返。阿翠不知踪影,白玉龙生死未卜,知道这暗道的就剩下一个人,看来他也循着合欢树知道了机关入口……”灵越冷静下来,眉心忽然一跳,跃上无边喜色,“龙飞,我们或许有救了!”
话音未落,一个白色身影出现在密道之中,长明灯一盏接一盏,照亮他漆黑的长发,幽深冷峻的眼眸,挺直如松的身影。
他一步一步走来,一边打量着暗道,一边双眉如同凝结了冰霜。
龙飞扑到精钢围栏上,哽咽叫道:“少主!”
慕容白顿住了身影,雪亮的目光射了过来,略略一怔,大步走了过来,“龙飞!你是龙飞!你怎么在这儿?谁把你关起来的?”
他的目光越过龙飞忽然一滞,灵越正坐在床板上,眸光如同莲池清水,对他浅浅微笑,银簪扭转的发髻上落满了灰土,原本如雪的素衣之上,沾染了处处污渍。
他就知道,这个女子一定不会听自己的话,一定会不顾一切地找到密道入口。
白玉龙,白玉龙!这个名字令他的怒火又再次中烧起来。难道她的心中永远只装着那个朝廷要犯,再也没有位置装下别人?
“想不到你还是进来了……”他凝视着她的双眸,压抑住怒火,淡淡地说。
“慕容白,你来得正好,快救我们出去!”灵越赶紧举起手中的铁链,如玉的手腕已是深深的勒痕,又红又肿。
“是谁把你们囚禁在这里的?难道是白玉龙口中所说的怪面人?”慕容白皱起眉头,他脚下踩到什么东西,捡起来一看,竟是被劈成两半的锁头。
好利的刀剑!恐怕不逊于自己手中的天龙剑。难道那怪面人的武功修为已经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少主……”龙飞看着慕容白的神色,欲言又止。
“有话就说,什么时候开始像个女人一样忸忸怩怩了?”
慕容白皱起眉头,举起手中的天龙剑,对准龙飞手腕间的锁链,“铛!”“铛!”“铛!”连响数声,火花四溅,龙飞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恢复自由的双腕,喜不自胜,“自由了!终于自由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是谁把你们关在这儿?”
“是你的父亲慕容霆!”灵越轻轻道。
慕容白提着剑走近了她,眯起了双眼,“你再说一遍……”
龙飞大声道,“少主,庄主他还活着!一直藏身在这地道里!”
当啷!天龙剑跌落在地,慕容白抓过龙飞的肩膀,“龙飞,你可知道你在说些什么?”
“少主,我亲眼所见,怎会有假?”
“不可能!我亲眼见到他的尸骨,烧得焦黄发黑,只剩一枚戒指,后来又亲手将他埋葬,他的坟墓依靠着祖父,与青儿遥遥相望……他已经死了整整三年,你却告诉我,他还活着?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慕容白大声吼道。
“少主,庄主就在这地道里,等你见到他,就明白一切了。”
“父亲……父亲真的在地道里?你没有骗我?”
“少主,龙飞何曾骗过你?”龙飞叹息一声,拍拍少主的手,“就在一刻之前,庄主还在这牢笼之中与我们说话呢!”
慕容白松开了手,如坠云雾之中,他看着灵越,“你告诉我,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我的父亲,他真的还活着?那我埋葬的又是谁?”
龙飞捡起天龙剑,将灵越手中的锁链砍断,灵越活动了一下手腕,抖抖头上的灰土。
慕容白挺立在身前,怔怔地看着她,等待她的回答。灵越只得长话短说,将慕容霆和裴应元三年前的密谋劫镖之事告诉慕容白。
“你是说你爹没死,一直藏身在我们慕容山庄?这怎么可能,我又不是没有见过你爹,单凭眉间那颗朱砂痣我就能认出来……”慕容白嘴角掠过一丝冷笑,凝望着灵越,“你是怎么认出你爹来?”
“少主,少夫人并不是少夫人……”龙飞忍不住说,一出口连自己也糊涂了,“不,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我早在成亲之夜,就跟你坦承,我并不是裴之翠,你就是不信!”灵越叹了口气,无奈地摇摇头。
“少主,少夫人身边的小吉祥才是真正的裴家大小姐,她曾经陪着裴老夫人前来山庄退婚,见过裴应元。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她故意设计让灵越姑娘顶替自己嫁进来,她则扮成贴身丫鬟暗中探访裴应元的下落。”龙飞感觉自己一天之中说的话,胜过过去十年。
“你真的不是裴之翠?”慕容白的眼神凝在灵越身上,她将她从头到脚上上下下打量了一番,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她一般。
面前的少女沉静如水,一双眸子似笑非笑,蕴着深深的无奈。
若是他早点相信自己,她应该早就走出慕容山庄了吧?可是若非如此,她又怎会解开慕容山庄的惊天谜案呢?
“你叫灵越?”慕容白轻轻问,舌尖的两个字婉转如诗吟。
“是。”她淡淡微笑。
“青州人?”他犹如梦呓。
“不错。”她点点头。
一丝酸涩的感觉忽然袭上慕容白的心头,原来她从来都不属于自己啊。
美丽的少女抬起眼睛,眼神有些焦急,“现在不是说话的时候,我现在要去找裴之翠,也不知道她现在是凶是吉。”
“小……裴之翠,也在这暗道之中么?”他的怒火早已消失得无影无踪,就在一刻之前裴之翠这个名字,令他万分纠结,如今却是一片释然。
灵越点头,闪出牢房,朝着裴之翠先前惊叫的地方跑去,慕容白和龙飞紧紧追了过去,却见她立在一个三叉路口,露出迷惘的神情。
“慕容白,你不是对山庄地道图了然于胸么?你可知道这三条地道分别通向哪儿吗?”灵越问道。
慕容白苦笑,“这一段地道在地图之中没有任何记载,若不是白玉龙的偶然发现,我竟然一无所知。不过我们慕容山庄的暗道机关有些相似之处,方才我从假山入口进来,凭着感觉一路到达方才的位置。”
“原来如此。不过我猜想,你们慕容山庄的暗道必定是相互连通的,犹如一道蛛网,无论从哪个入口进入,都会落入在蛛网之中。”灵越凝起眉心,慢慢地说。
“可是如果这样,裴应元为何一直没有找到幽灵猴的藏身之处呢?只要他一段一段地找,总会找到。”龙飞不解地问。
“道理是这样,不过我们慕容山庄的机关却是十分巧妙。”慕容白微微一笑,目光看向灵越,似乎在说,你那么聪明,发现这其中的奥妙了吗?
灵越睁着一双水晶般剔透的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然后忽然笑了,“我进来的时候已经领略到了,这密道之中藏着多个密室,有些关口的密室在机关的控制之下可以上下左右前后挪动位置,因此暗道也不断改变方向和连接,俨然一个活动的地下迷宫。当初设计暗道的人必定是个奇才。”
她发出一声由衷的赞叹,心想那位机关高手是何等的惊采绝艳,才能想出如此妙绝的活迷宫?
慕容白不禁动容,眼底不经意流出赞许之色,“不错,裴应元纵使进入这暗道,有可能一直在几间暗道和密室之中打转,无法进入其他的暗道。”
“但是他若找到了暗道的机关总图呢?”灵越想到裴老夫人那支陪葬的珠钗,心头一跳。难道那珠钗之中藏着的竟是机关总图?
“慕容白,你见过山庄机关总图么?”
慕容白微微一怔,“机关总图?”他蓦然想起,父亲给幼年的自己看山庄地图时,也曾说过,等到他将来继承山庄,才会将山庄的各种机密要件交付于他。这么说,他其实并未见过全图。
“没有……难道裴应元派银嫂潜伏在我娘的身边,就是为了探知这副机关图的下落?”恍如暗夜的天空渐渐显出黎明之色,他忽然明白了裴应元的意图。
“慕容白,老夫人停灵之日,深夜闯入庭院吓坏李可人的,其实并非白玉龙,而是裴应元,他故意弄出如此大的动静,就是为了将众人吸引开,好令银嫂搜找棺椁。慕容山庄祖传下来的珠钗里,必定藏着什么东西,才会令他们大费周章。”
第一百五十四章鬓发之间的机密()
慕容白的眼前闪现出那支珠钗的模样,古朴的钗身,质朴无华,上面雕刻着精致的凤纹,一看便知是年代久远之物,但仅此而已,比之光华璀璨的夺目珠宝,黯然失色。他曾见母亲戴过数次,却从不在意。他不禁喃喃自语,“那支珠钗,莫非真的藏着我们山庄的机关总图不成?”
“人往往会忽略眼皮子底下的东西,谁会想到那样机密的东西,竟藏于妇人的鬓发之间呢?”灵越微微叹息,蹙起眉尖,“有了这机关总图,裴应元岂非如入无人之境?”
三个人立在三岔路口,看着幽暗的地道,一时踌躇起来。
这道上机关重重,倘若分开而行,说不定会困在暗道之中,不见天日。
倘若三个人同走,又拿不定主意走哪条道。正在茫然间,灵越忽然将耳朵贴近岩壁,凝神细听,神情十分专注。
慕容白见状,也贴了上去,隐隐听到闷雷一般的声音,绵绵不绝。
他抬起头,不料正撞上灵越闪亮的眼眸,竟然异口同声地说,“走左边吧,有机关启动的动静!”
“原来少主和少夫人心有灵犀。”龙飞轻轻地说,不知为何舌尖竟有一丝酸涩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