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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种-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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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额。。。”

    “虽然我不介意,但你的身份应该不至于把你安排在地牢里吧?这是给死刑犯用的。”古戈指着身边宽厚的青石,语气里带着不情愿。

    窦章尴尬的抿了抿嘴“这是个误会。”

    几人扭过了头。

    “那个人级别小,他也不认识我的令牌。当然了,各位受了委屈,这件事等我出去,定当赔偿。”窦章像是欠了钱,这些人像是来要账的一样。

    “毕竟都是自家人,咱也不好出手是不是。在忍忍,过了今晚,就有人来,到时候你看我怎么收拾他。”窦章干笑说的一点力度都没有。

    小果正在用自己的手绢,将袁柯脸上的血咖一个个弄掉。极为温柔体贴。

    袁柯瞪了他一眼,沉声说道“别的我可以不管,但今晚可不能委屈小果。”

    “十九爷,我没事的。”小果轻声说道,自己本就不是那种杀人很厉害的人,跟他们在一起本就是有些拖累,如果在因为她麻烦,自己心中还是有些过不去的。

    “没事!没事!绝对没事!”窦章坚定的说道,而后脱下了衣服,放在了身后的草甸子上“小果晚上就睡在这里就好。”

    小果还想说些什么时候,袁柯拍了拍她的小手,笑了一声“不用因为这点小事让自己为难,他既然这么说,你顾好自己就好。”

    看着袁柯的笑容,小果微微点了点头。

    袁柯轻微咳嗽了几声,而后看向窦章“有件事我想知道。”

    “什么事?”窦章身子只有薄薄的一件长衫,那是贴身穿在身上的。

    “天宗突然出现漠城,只有城主和那些士兵第一时间做出反击,为何没有见到那些家族的人?”袁柯心中一直想着这个问题。

    当天宗突然出现后,那些家族像是消失了一般,如同不在漠城。

    一切有些巧合,巧合的令人不免猜疑。

    窦章靠在那钢筋的栏杆坐了下来,脸色平淡说道“漠城里很乱,但守卫的是那些军队。整件事不需要他们出手,他们就不会伸一根手指头,因为这件事牵扯到他们的利益。所以只会冷眼旁观,看着他们死,或者看着别人死。”

    简单的话说完后,窦章望着袁柯,缓声说道“都是从生死里挣扎过来的人,就不要相信什么地方是和平安全的。人吃人永远都是最痛快的。”

    袁柯闻声后,听明白了这句话,自己见识到的黑暗实在太多,但自己却说出了那话,难道是自己还奢望会有宁静没战争的地方?

    这个问题,袁柯需要好好想一想。

    不过他可以回答窦章的一个问题,当即淡声说道“吃人,也并不是痛快的。”

    几人没有听清楚这句话,但却让它想起了这件事儿。

    三面漆黑的石头,还有一面钢铁栏杆,看着就像是暗无天日,永远都出不去的样子。

    袁柯的眼神微微一顿,而后飘向小果,小果的面容在这漆黑的牢狱里,依然很清新可爱。袁柯嘴角轻笑了一声。

    不管在哪里,身边还有人,这就不会让自己感到孤单。可以好好活着。

第112章 地牢暴动() 
地牢里比想象的要潮湿,在这里坐上一个时辰,便能感觉那种皮肤寒冷到哆嗦的样子。

    三面石壁,一边宽度只有十厘米缝隙的铁栏杆,仅仅拳头能伸进去。

    五人就坐在这阴暗潮湿的地方,难以入眠。

    袁柯轻咳了很久,因为他的身体不好。

    这件事如果说出去只怕所有人都不信,但他的身体确实不好。

    这个跟力量没关系,和血液有着密不可分的联系。

    虽然他不怕寒冷潮湿,但他的血液却很敏感,让他不停的咳嗽,不停的打寒颤。

    小果裹着窦章的衣服,靠在他的肩上,那长发随意搭落身前,像是听见那掩声的闷咳,顿时睁开了眼睛,拍着他的后背“十九爷,是不是又犯病了?”

    袁柯脸色略显潮红,咳嗽了几声后,缓了口气,给予安心的笑容说道“又犯病了这句话可是骂人的。”

    “这个时候您还开玩笑。”小果撅起了香腮,模样格外的可爱。

    像是在这个阴暗的地牢里,添加了一分美丽。

    袁柯抿了抿嘴“我没事,能出去就好了。”

    小果颇为不满的向着栏杆那边打坐的窦章哼了一声。

    只是声音很小,很难让他听见。

    山中无日月,如同这地牢里一样,对于时间过于模糊。

    袁柯咳嗽的次数很多,最后变得很大声。

    小果一脸的焦急。

    而就在这时,这地牢中仿佛有人已经厌烦了这个令人生气的咳嗽,有人怒声喊道“把你的嘴给我闭上!打扰老子睡觉,我把你剁了。”

    随着这声而起,不少人接连骂出了声,问候了他的母亲,打扰了在地下的师父,用语言侮辱了身边的小果。

    让袁柯的脸色变得阴沉了起来。

    随着那便声音而起,窦章三人接连睁开了眼睛。

    “虽然这牢房是兵部关押重犯的,但毕竟是地牢,应该都是准备要死的人。”窦章的话已经说明了情况,那眼神递给了袁柯,是想告诉他,随你开心。

    袁柯抿了抿嘴,晃了晃胳膊,身上那鲜血随着他的动作,掉下了血咖,一副如同血液里走出来的生灵。

    缓步来到栏杆前,地牢两侧的光亮微弱的火光,将袁柯的一头白发照的鲜亮,特别是那几缕鲜血凝结后的发色,令人诡异。

    身上的兵器已经被收走,要想从这里走出去,要么将那厚重的铁门打开,要么就将这双指粗的铁栏杆掰开。

    对于普通人来说,这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那栏杆的粗度和坚硬,就算是自己倾尽生命的力量都不见能让其扭曲一点。

    所以在这地牢里的人,已经绝望,已经不管不顾。

    既然有幸进了这里,那还管什么死活。

    变得张狂,变得令人恐惧。

    袁柯双手伸进栏杆里面反握,只看那纤细的白质的双手,仿佛像是拨开珠帘般,那两根铁棒便弯成了弧度。

    袁柯淡然的迈了出去。

    旁边的窦章颇为惊讶“对你的力量我自惭形愧啊。”

    “自惭形愧的事情多了。”黎青推着窦章走了出去。

    袁柯走了出来,站在那湿漉漉的石头路上。

    过路地方只有不到三米,很窄,看着很压抑。

    随着几人走了出来,那些不知怎么点燃疯狂的犯人,像是发了疯似的哈哈大笑,然后嗷嗷喊了起来。

    如同动物园中的暴动。

    前面是很深,直通黝黑的深处。

    这里没有卫兵,因为派来也没用,从来没有人能从这里逃出去过。

    但今天却不一样。

    袁柯清晰听见几个声音从什么地方传来。

    淡然走了过去。

    走在那很窄的小路上,两边的犯人,睁着惊恐又兴奋的脸色,伸出手臂,想要抓住袁柯,但却之差那么一点,但犯人并没有放弃,而是癫狂般笑了出来。

    对于他们来说,这很刺激。整天暗无天日的待在这里,让他们无聊到用脑袋撞墙,但却舍不得死。

    所以这便出现了一个很有趣很矛盾的事情,他们不怕死,但却舍不得死。

    也许,这就是抓进地牢中,犯人的思维。

    袁柯淡眼望着两边的那些嘴脸,那些要将头都伸出来的人,狰狞的面容,喷出口水的嘴,瞪红了的眼睛,酸臭的气味。

    “我还是第一次进地牢,听别人说起过这里都是疯子,但深知其中才知道,这里真的很疯,而且到猖狂的地步。”古戈轻声说道。

    就在这时,突然从某间地牢里伸出一条干枯没有几两肉的腿。

    袁柯眼看着便要绊倒时,突然,脚尖微微抬起。

    便踩在了他的小腿上。

    嘎巴一声脆响。

    只看那细弱的小腿扭曲了一个弯度。

    只是这一声,在牢狱中的那人,痛苦的喊了出来。

    但其他犯人却因此声变得更加疯狂,仿佛那断了腿的人,便是兴奋剂。

    他叫的最痛苦,犯人越兴奋。

    忽然,袁柯停了下来,转过身,面对那个黝黑的牢狱中。

    那人睁着大眼睛,狰狞看着袁柯。

    “刚才是你辱骂来着?”袁柯的话平淡无奇。

    那位犯人长得粗狂,双手握着栏杆,像是要把头伸出去一样,狞笑道“没错。。。是我,呵呵。。。怎么?你想杀我?”

    袁柯轻轻点了点头,算是回答了这话。

    “那来杀啊?哈哈。。。”犯人的话像是很兴奋,自己内心中有些紧张,但那种肾上腺素上升的感觉,仿佛是久违的白酒,让其感到幸福的滋味。

    望着他那的表情,袁柯摇了摇头。

    突然伸出手,抓着犯人的头发。

    犯人猛地一怔,他没有想到袁柯的出手竟然这么快。

    微微咳嗽了几声“杀你很容易。”袁柯淡然说罢,抓着犯人的头发,使劲一拽。

    吭的一声,半个地牢都回荡这个声音。

    紧接着伴随着咔嚓脆声,所有人犯人都安静了下来。

    离得近的,都看见那栏杆外,穿出来一个脑袋。

    那人的头颅尽是鲜血。

    滴在那潮湿的石头上,蹦起的血珠,就像是落地的墨水。

    滴答滴答的声音,如同摆钟,在这个地牢中回荡。

    就在所有人都以为他死了的时候,犯人竟然抬起了头,露出那满身鲜血的脸颊,笑的很灿烂,衷心的说道“谢谢。”

    袁柯轻轻叹了一声“不用。好走。”说罢,袁柯的脚如同伸向天穹的巨斧,带动着地牢中特有的寒气,对着男子的脑袋劈了下来。

    嘭的一声,男子的头猛地砸向了地面,鲜血成了小溪,那犯人的身体,疲软的躺在那里。

    只看这一人竟然这么容易就死了,所以犯人害怕,但却兴奋。随之气氛变得更加高涨。

    抓着拉杆,猛然晃动,就像是围困多年的猩猩。

    小果站在很远,黎青在她身边淡眼望着。

    小果眉间轻轻蹙起,看着那消瘦的背影“为什么十九爷非要杀人?”

    黎青眉间已经皱起,就像是平整的纸,皱起了一角“这些人在求死。”

    小果不解的看着他,黎青微微眯起“这里的犯人都要死,但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死,这是最煎熬的。但他们不怕死,是因为有了觉悟。不过心里一直恐慌某日来人将其拉出去,斩首后,心中还是有些恐惧,变得舍不得死。”

    “如此徘徊下去,就是压榨他们的内心,这比死亡还恐怖。今日十九爷出手,便是看中了这点,送他们上路。”黎青语气很是平淡,像是说了一个故事。

    但却有些沉重,小果望着那些人疯狂的叫喊,不由得想到自己小时候见过的死人,不由得想起那日在尸体里,有人翻开,看到的第一眼。

    便是袁柯那不怕死,却又尊重生命的眼神。

    “十九爷,是一个好人。”小果不知为何,说出了这话。

    黎青颇为意外的看着她,嘴角微微一笑“好人是有针对性的,但现在很少有以好坏来分别一个人了。”

    小果双手抱在胸口,面容柔和恬静,想到原本身后别着的那两把匕首,缓声说道“十九爷救了我,那就是好人。”

    黎青闻声后,微笑恩了一声。

    袁柯在这小路杀了很多人,地牢里叫喊声更加活跃疯狂。

    他们害怕又奢望那个白发少年走到自己身前,将那看是血手,其实是救赎的手伸到身前,而后结束这看是活着其实已经死了的生命。

    袁柯杀了很多人,没有费多少力气。

    身后的窦章和古戈心中明了,这其中的为什么。所以没有阻止,也没有伸手。只是沉默的望着,同时也看着袁柯那淡薄的身影深处是那么的孤独。

    仿佛这份孤独与生俱来,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

    就像是飘在人间的一只鬼。。。

    两人都想着一句话“如果他是天选之人,将来大陆的走向,又该向那个方向?”

    地牢外,此时已经阳光明媚,秋风扬起的天气。

    络绎不绝的人,将晨海西城弄得闷热无比。

    这时,有一辆极为气派的马车缓缓而来。

    这轮毂的声音仿佛是警钟。

    路人望着这辆马车,紧忙便退了很远。

    当来到了这西城军部的牌楼下时,马车缓缓停了下来。

    马夫下了马车,恭敬说道“军长,到了。”

    说着,那马帘子缓缓掀开,一人威武般走了出来。

    双手扶着后腰,大步走了过去。

    沉声说道“通知下去,将阵法前那些人驱赶出去,并且通知,短时间内不会再开。”

    马夫听闻顿时一惊,这阵法轻易不会关闭,但最近关闭实在太频繁,莫非。。。

    “我的话没听见吗?”这位军长威严说罢。

    马夫紧忙低头应道。

    就在这时,兵部大门而开,一人快步走了过来,那横肉变得柔和很多“军长,昨夜那么匆忙叫您过去,是有什么要紧事吧?”

    军长摇了摇头,叹了一声“这件事,稍后在说。我走之后,可有什么情况?”

    两人缓步向着兵部内走去,那位一脸横肉的士兵一五一十的将昨晚的事情说了一遍。

    两人迈进大门之时,军长眉间缓缓皱起“还有这样的人?有令牌?拿来我看看。”

    “是!”这人从怀里拿出,双手奉上“这块便是,而且他好像还有一大串,但没有一个是卑职认识的。”

    当!

    门关上了,只是安静了几秒,只听军长怒喊道“妈的!你特么想要我脑袋是吗?”

第113章 云里雾里() 
军长步伐如风,脸色苍白且没有血色。

    来到兵部后面,一片空地上。

    身前那是一个石头垒成的房子。

    石头是花岗岩,用大山深处中挖掘的石头。

    很是坚固耐用。

    一般用来砌在井底,做房基所用。

    其坚固那是有着几百年验证出来的。

    军长挥手一指冷声说道“打开!”

    “是!”这人还是第一次看见军长发这么大的脾气,并且脸色这么难看,不由问道“军长,这人是什么身份?”

    “妈的!让你看一次家,差点让我掉了脑袋。如果他还好好,这事儿我就打你八十板子,如果有事儿,老子全家陪你全家一起死!”军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大汉,久坐兵部,威严自然非同小可。

    这人闻声后,变浑身冷汗,并没有再问。

    一声锁链响起,军长大步迈了进去。

    这里一片漆黑,身后那人在墙上拿出一个火把,点燃。

    跟在军长急促脚步的身后。

    往里走了很久,忽然发现这里变得很安静,随之军长的脸色也变得寒冷起来。

    踩在潮湿的石头上,啪啪的声音一直在回荡。

    如同走在请悄悄的走廊。

    走了许久,忽然有一道声音从身边响起“我还以为真有人那么有胆子一直把我关在这里。”

    “谁!”军长猛然回头,眉毛顿时倒立而起。

    身后那人的火把,将在身边的牢房照亮了起来。

    只看窦章一脸的鲜血倚靠在栏杆上,只与城主不过一米的距离。

    这个距离可以清晰看清窦章那寒冷的面容和令人心寒的那一身鲜血。

    军长抿了抿嘴“可是窦少爷?”

    “哼。”窦章冷哼一声,而后转过头,献媚般说道“那个,我们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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