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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远待娶,娶不到。
电话里,她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她没有问蓝薇的事,那么显而易见的事,她已经不想再多费唇舌。
相册的扉页,就是那张粉色的背景。
樱花模糊两人身影模糊,聚焦的是相勾在一起的小指,对戒精致典雅。
她轻笑一声,眼底浮起雾气,她那个劣质的银指环哪里能比得了这个?
照片清晰的她能看见纤纤手指上面的英文小字,“love-y”。
第二页,是游乐园。
她被仇靖抱着坐旋转木马上笑得灿烂,云霄飞车里尖叫,过山车发型尽毁。这些场景还历历在目,但是女人,那个女人,真是的她吗?真的是她单七倚吗?
她抽出一张照片,后面有碳素墨笔写着日期时间。
她流着泪笑,将照片放回去,继续看。
两人去日本,幽静的小巷弄他和她牵着手,热闹的十字街道她扑进他怀里,不眠之夜新宿他和她留下长长的背影,还有随处可见的漫天樱花。
普罗旺斯,她睡在花海,现在鼻尖似乎还能闻到薰衣草的味道。
……
如此耐心。
把他曾和那个女人做过的一切,都陪着她做了一遍。
她该笑的,这样等到卫嫣冉回来,她想要留下,也不会可能了。
她不想知道仇靖为什么认为他女人死了,不想知道为什么卫嫣冉三年不回来,她头疼,疼得不想去思考任何一件事,只想安安静静的睡一觉。
她将相册锁好,打乱密码放回抽屉,坐到床上。
“喵呜。”
传来轻轻的一声。
单七倚看到不一样窝在床上,似乎被惊醒了,见是她又轻轻呜了一声,蹭了蹭被子继续安睡。
还是动物好,人活着太累。
**
晚餐。
“猜我给你带回了什么礼物?”
单七倚认真的进餐,身后却传来仇靖的声音,她却看也不看身后,似乎一点都不讶异他能连夜赶回来,自顾自夹着菜,“你出差是做正经事,我就巴巴的盼着你的礼物啊?”
突然身后被搂住,筷子一松,菜落回盘子。
单七倚侧头,就迎接到男人风尘仆仆却热烈的吻。
她只能调整着身子,小心翼翼的抬手抵在他胸膛,控制着他的力道,动作却十分配合。他吻她的时候,模样很认真,也闭着眼。
她的味道,一定和那个女人一样。
单七倚知道,要演下去,就要当做什么都不知道。但她表面上可以装作一无所知,可心里,总忌讳着,害怕抵触,又不能拒绝他的靠近亲昵。
“想死我了。”
亲吻的间隙,他擒着她的后颈,微促的额抵着额,鹰眸幽暗的注视着她。
单七倚的脸色殷红,脸上那几处并不明显的烫伤痕迹几乎与肤色融在一起,她娇憨的别过头,“就知道甜言蜜语。”
“没,真的。”仇靖喊冤,揽在她腰间的下移抱住她的臀,微一用力。
单七倚受意,离开椅子,手脚缠上去,环在他腰间,柳眉却轻轻蹙起,嘟囔,“我还没吃饱。”
“我好几天没吃,谁比较饿?”
“……”
于是单七倚就在林婶笑颜颜的目光下,被男人抱上楼。
一进卧室,仇靖就将她抵在墙上,迫不及待的探入她衣服下摆,啃咬着她的唇,一边问:“倚儿,想不想我?”
单七倚点头,突然胸被掐了一下,男人显
然不满意这样无声的回答。
于是她娇软的环住他的背,身体还是经手不住男人挑弄,“想……”
她的声音细若蚊蝇,带着几不可见的沙哑。
可就这样,她的话音一落,男人即刻加大了亲吻力度,探入舌勾弄她的,室内响起暧-昧的水声,他抱着她一路走向床。
“喵呜。”
她隐约能听到猫的叫声,下一刻,就被男人褪了底-裤。
凉凉的手指触碰私密,她颤栗一下,脑子热烈的燃烧起来。
**
真丝被上,不着衣物的女人身上落着他疼宠后的痕迹,显然已经累极,蜷缩着睡着。
而她身侧,小小的折耳猫也窝着,只是睁着大大圆圆的眼睛。
才没几天,这小家伙似乎就已经霸占了他的床,和女人啊。
这样看着,白花花的身子,缩着的姿势,竟然和猫一样。
仇靖眼底漾着一抹自己并未察觉的笑,拿浸过温水的毛巾草草擦拭她被自己弄得红肿的下-体,拉过毯子盖在她身上,将空调调高了几度。
“喵呜。”
“嘘……”
仇靖小心的将猫给抓起,下楼交给林婶,然后吃晚饭。
他需要让女人怀一个孩子。
不管男孩女孩都好。
这个念头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生起的,但今天看到那个身影对着自己,虽然应着话,却头也不回,总觉得哪里不太舒服。
“她在家都做些什么?”
“单小姐一般都看书睡觉,很少下楼走动,可能是伤刚好,所以不怎么喜欢晒太阳。”林婶看仇靖目光沉沉,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又补充了一句,“少爷,单小姐不太开心的样子。”
“噢?”仇靖微讶,“怎么这样说。”
“这个年纪都喜欢往外跑,闷在家里,虽然说伤是一回事,但……”
林婶没把话说完,仇靖沉思了半晌,将筷子一放,“我知道了。”
上楼,手却在握上卧室门把前犹豫了一下,转身走到隔壁书房。
办公桌上放着他放了五年的相框,他拿过,坐在椅上看窗外,漆黑的夜,繁星点点。
按理来说,在嫣儿面前,任何抉择和迟疑都是对他们之间的爱的侮辱。
但陪伴他走下去,剩下半辈子,会是单七倚这个女人。
他知道,她会不开心,是因为不安。
因为他也从来没有给过她安全感,近来的温柔也十分刻意,但说来可笑,他不知道该怎么用行动让她放心。或许,坦白嫣儿的事情,又或许……
男人颇为烦躁的扒了扒头发,将相框放好回到卧室。
单七倚依旧是他离开前沉睡的姿势。
仇靖放轻脚步走进里间,盘腿坐在地毯上,看着她安静的睡颜,她额上还有几处红点。他趴在床上,仔细的打量她,从眉眼到鼻梁再到那微微噘起的唇。
看着比着,突然将记忆里的身影给弄混淆了。
同样的时间同样的地点,他将她当做嫣儿,那份心思,他却明明白白,不一样。
忽然想到那只猫,同样的苏格兰折耳猫,嫣儿就取名璐璐,跟个孩子一样。而她却取了个让人啼笑皆非的名,不对,那甚至连名字都称不上。
他放不下卫嫣冉,但目前为止,单七倚的存在就是因为卫嫣冉。
他抬手隔空虚虚的描着她的五官,忽而发现她下颔底端有一颗小小的红痣。顿时新奇的像是个孩子,他小心抬手碰了碰,还有细小突出的触感。
听着她沉稳冗长的呼吸,小半晌后困意也袭来。
小心的上了床,圈着她的腰,将脸埋进她的颈间,闻着她身上传来淡淡的香味入睡。
第85章 v19:那天发生了什么?()
“我想回老家住两天。”
“看伯父?我陪你一起。”
“我一个人可以的,再这样下去我都要成为你的累赘了,你公司里的人指不定怎么说我红颜祸水。”单七倚起身,将怀里窝着睡得香甜的不一样递给他。
然后大大的伸了个懒腰,走到落地窗前,“天气这么好,突然就想回去看下爸。”
“那我让司机送你。窠”
“嗯。”
*燔*
父亲的墓就在那个女人旁边,应该是当初就已经买好的。
单七倚穿着一身舒适颜色素雅的运动服,路过花店的时候买了两束白菊。
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那个女人的样子,也许是自小她的抵触,父亲从来没有跟她谈论有关这个女人的事情,包括她的一切,都是禁忌一般,大家缄口不提。
只有医院的那一次,她才知道,母亲风华正茂,却因为生她……
墓碑上女人笑得嫣然,年轻的脸庞和她有几分相似,真是神奇的血缘关系。
在嫣园里一直吊着反复煎熬的心,在这里终于获得了片刻宁静,单七倚将花束放好,以盘腿的姿势坐在两座墓前的走道上。
“爸……妈。”喊出那个陌生的字眼,单七倚眼底一热,她又努力笑着扯扯唇,“我来看你们了。”
夏日的阳光有些晒。
她却大刺刺的坐着,仿佛一点都没感受到,“爸,我暂时还不能离开他。”他,值得只有那个人。
“爸,对不起,其实很多事都早该跟您坦白。”
“倚倚这辈子做过最错误的一个决定,就是选择了去m大。做过最错误的一件事,就是隐瞒了我和那个男人之间的事。我们是在大学的迎新晚会上认识的,但是这些都不重要,只是富人们的一个游戏而已。”
“爸,你放心,我不会再伤心了。我会过得好好的,活出一个人样来,也会,让他付出应有的代价。”
“我知道你一定又会念我,做人要学会退一步,要知晓轻重,不要一味的迎难而上自不量力。”单七倚扯扯嘴角,说着说着眼泪竟然下来了,她抬袖粗鲁的擦了一把,吸吸鼻子,“但是你现在不会念我了,你要是跟我说一句,也许我就巴巴的逃走了,你知道,虽然我有时候任性,但我向来听您的话。”
“爸,我这两年,真的是喂了狗。不,喂狗,狗还能冲我摇尾巴,这两年……”
“倚倚对不住你,明明这辈子你就剩我一个了,还为了一个狼心狗肺的男人几年不着家。爸,希望你在天上,找到妈,能过得开心些。”
空荡荡的阶梯公募,只有单七倚一个人,盯着烈日,一边哭一边哽咽着说话。
“爸,我以后,可能不会常来看您了。”
“七倚?”
她没有说完的话还哽在喉间,就听到身侧远处传来一声疑问。
单七倚循声看去,却是一个婷婷身影。
她连忙抹了把脸,站起身,“程阿姨,您怎么来了。”
程珺秀见没认错人,走上前来,看着眼前红肿着眼眶的女孩,叹口气,轻轻抚着她的头,“他这一走,可苦了你这孩子。”
“没事呢。”单七倚强颜欢笑。
“也怪我,那天,家里来了一帮人。”程珺秀说着,一步步走到坟墓前,将手中的花放在白菊边上,看着那张笑得谦和有礼的照片前,“说是你的朋友,但那架势,却没有半点礼貌。”
单七倚闻言微微一愣,“那天发生了什么?”
这些她当初带着父亲骨灰回来的时候,她都没有说。
“那些人嘴上说要‘请’将临去,我觉得来历不明,不能这样走,就被其中一位给控制住了。”程珺秀的声音低低的,多日未修剪的眉头拧着,“将临怕我收到牵累,就跟着他们去了。”
程阿姨穿着一身黑色的长裙,单七倚不知道该如何安慰,仇靖的手段,她多少知道,手下自然也不会是什么善茬。只是她没有想过,父亲竟然不是自愿前来的。
不对。
那天晚上,仇靖是当着她的面,给父亲打电话的。
怎么会不知道那些人是仇靖派来的?
“记得那前一天,将临和我在院子里头闲聊就接到了你的电话,挂掉电话的时候还告诉我,你在城里找到男朋友了。他一会儿担心你会不会受到欺负,一会儿又感叹女儿长大了。”
“我好像从来没有看到他,那一脸的欣慰,却又不舍的模样。后来,他想东想西的又说自己只是个累赘,身体已经不行,不该去城里招你们年轻人的嫌,就给回了一个电话。”
“回电话?”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她不知道……一想到父亲,单七倚咬唇,双手都握得紧紧的。
“是啊,后来我不清楚,那些人中午就来了。我正做着饭呢,就听到客厅的门突然被推开,阵仗很大,都穿着黑西装戴着
黑墨镜,看得渗人。”
程珺秀蹲下抚了抚他的照片,脸上透露着罕有的疲倦,“我不知道那些人什么来头,但我知道将临,原本是打算拒绝进城的。”
“孩子。”
程珺秀叹口气,站起身,看着单七倚,将手中的戒指褪下。
指环在阳光下闪着刺眼的光芒,单七倚微微一缩,抬头不解,“程阿姨?”
“这是将临给我的。”程珺秀语气怀念,指腹轻轻的蹭着已经戴在她无名指上的戒指,“我本应该守他一辈子,却没有做到,有愧于你。”
“程阿姨您别这样说。”单七倚急急的开口。
本来,本来事她想将父亲和程阿姨凑做一对的。
如果不是她在中间拉线,程阿姨不会认识父亲,更不会抱有期望。追究到底,都是她的原因,程阿姨才会承受这本不该她承受的伤害。
“好好活着。”程珺秀却没有再说其他,握着单七倚的手,安慰的轻轻拍了拍,才携着她向来时方向走去,“将临已经走了,你别让他在天上还操着心。”
“嗯。”
“他的病本来就不容乐观,最受不了刺激,你回来的时候那情绪都快崩溃了,我也不好问。现在时间已经过了这么久,我也看开了,生死有命,我能做的也就是想起来就给他送花,再陪他说会儿话。”
“程阿姨……”
“我这辈子啊……也就这样了。老单是我见过最好的男人,只可惜,我来不及在最好的年华的遇见他,也来不及在最关键的时候帮到他。”
女人说着叹口气,却又十分释怀,“都是命,我认了。”
“您别这样说……”单七倚眼眶酸酸的,胸口憋的慌,“都是我不好。”
“阿姨说这些没别的意思,只希望,你能好好把握,你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情都可以做。别像阿姨一样,平白浪费了一生中最美好的年纪。七倚,听阿姨一句话。”
“嗯。”
“遇到你这辈子最爱的人,别欺他,瞒他。那样哪怕最后依旧是错过,也不会觉得悔恨遗憾。”
当晚,程珺秀给单七倚下厨,做了单父在世时最爱吃的几道家常菜,晚上也留宿在单家,不知道是她自己睡不着,还是怕单七倚睡不着。
乡下的夜晚十分凉爽,不似城市里那般闷热。
两人靠着躺椅,坐在院子里闲聊。
程珺秀就跟单七倚说着单父平时在家里爱做的事,爱说的话,邻里乡亲的交集。
单七倚就安静的听着,时不时应上一句,怀念的笑上一声。
夜空繁星就像是一剂银色染料,突然被某个粗心的仙子弄洒了一样到处都是,时密时疏的闪着光。而月光硕圆的挂在天空,照得边上的天空清澈透亮,轻扯上一朵云遮住自己。
“镇里的夜真好看。”单七倚呢喃。
“是啊,以后多回来看看,城里虽好,但总有些地方是比不了镇里。”程珺秀似话里有话。
单七倚轻轻的应一声,合上眼,“阿姨。”
“嗯?”
“我想今晚就这样睡。”
“会感冒的。”
单七倚却恍惚又娇憨的笑,“以前每到夏天停电的时候,我就和我爸摊两幅凉席在院子里,点盘蚊香,一觉睡到大天亮。”
程珺秀看着她。
小姑娘闭着眼睛,嘴角带笑,脸上却有泪划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