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蚩尤在蛮尤士兵心中威望颇高,乃是人人敬仰的战神,此刻众士兵听说眼前的两个人竟然毁坏了蚩尤的棺木,心中的愤怒如野火般燎原而起,喊杀之声如潮水般一浪接一浪涌入叶孤城与樊岳的耳中。
“杀、杀、杀啊——”
叶孤城引颈厉啸,身上的剑气冲天而起,一道巨大的剑形剑气从他身上升起,直刺云霄,发出龙吟般的啸声。
“万剑归一——”,叶孤城知道此刻身陷重围最不宜久战,所以他一出手便已用了七层功力,务求一招摄敌!
一柄刺天巨剑忽地朝下轰来,寒冷刺骨的剑气刺入蛮尤士兵的身体,寒在他们心中,鲜血飞溅,在空中绽放出凄迷的血花。
转眼之间,地上已经横七竖八地倒下近百人,叶孤城破旧的青衫之上已是沾满鲜血,一双眸子犀利如剑,闪烁着鲜艳的血光。
叶孤城淡定而立,目光如剑地环视四周,目光过处,尽是蛮尤族士兵恐惧颤抖的身体,樊岳趁着刚才的慌乱混入人群之中,设法去救花若溪去了。
“上、前、一、步、者——死!”六个字一字一字从叶孤城毫无感情的口中冷冷道出,犹胜寒针刺体,近前的数百蛮尤士兵心中不禁打了个寒战,微微向后退了一步。叶孤城必须拖住大部分兵力,吸引敌人的注意,这样才可以给樊岳救走花若溪制造更大的机会,想起花若溪海棠般娇媚的容颜,梨花带雨,花容惨淡,美目之中对他充满了信心,好似已将自己当作自己的依靠,不由热血顿生,豪情万丈,不禁长啸一声,点地跃起,身形在虚空之中疾转,只是瞬间,便只看到一圈淡淡的青影,莹光流绕,森寒的白色剑气自他身体四周激射而去,底下惨嚎之声不绝于耳,已不知又倒下了多少人。
白衣老者早已退在一边,神情默默地看着叶孤城。一名将领走到他身旁,躬身作揖道:“启禀白长老,属下已去过了余大海的营帐,果不出长老所料,余大海被人以极霸道的剑气穿透脑颅而死。卑职还有新的发现,”那将领对背后的士卒道了一声,一名士卒扯着花若溪的秀发,将她重重地推倒在蛮尤族长老白阗的脚下。
白阗弯下身子,蹲在花若溪的面前,抬起她弧度优美的下颔,笑问道:“是你杀了余大海?”
花若溪猛的侧过脸去,啐了一口,“是,那畜生就是我杀的!你想怎样就怎样,何必多问!”
白阗却道:“余大海调戏民女死有余辜,我蛮尤族皆是讲道理的人,岂会不分黑白是非,加害于你呢?姑娘放心!”白阗伸手在花若溪的肩头轻轻拍了拍,花若溪忽觉一阵钻心之痛涌向自己的四肢百骸,忍不住痛哼一声,贝齿紧要,额头上沁出晶莹的汗珠。
“带她到箭塔上来!”白阗冷冷道。那将领领命,抓起花若溪的长发,将她拖往箭塔。
所谓的箭塔就是一处立在军营中心的一处高台,既可用来瞭望,也可用来射击。
“叶孤城!你看此人是谁?!”白阗站在箭塔之上扬声道,他已从那无匹的剑气中看出了叶孤城的身份。
叶孤城闻言循声望去,只见花若溪眼中泪光隐隐,默默地望着自己,螓首微摇。叶孤城知道她的意思,可是他又怎能弃她不顾,独自离去呢?!
叶孤城已经停止攻击,凌空而立,厉声道:“你若是敢伤她分毫,我定将你碎尸万段!”
白阗阴笑道:“剑神何须动怒!这位姑娘的命运掌握在你手里,我会不会伤害她可是要看你的表现。”言毕,伸出一指点在花若溪头顶,花若溪忍不住痛叫一声,冷汗直流。
叶孤城知道白阗定是要那拿花若溪要挟于他,可是此刻花若溪在白阗手中,自己也无计可施,唯有先拖住他再伺机行动。
叶孤城沉声问道:“要如何你才肯放了她?”
白阗阴笑连连,修长白皙的手指滑过花若溪的晶莹剔透的玉颈,向她高耸的滑去,嘴中道:“果然是个美人胚子,看来手下的兄弟今夜有福了,哈哈……”
第四十章 血雾凄迷
叶孤城眼睁睁见白阗对花若溪做出如此无礼之事,心中又怒又恨,恨自己为何如此无能,眼中好似要迸出火来。“放开她!”叶孤城一声怒吼,飚出一道无形剑气,白阗身后的将领惊叫一声,坠下箭塔,顿时气绝身亡。“你若是再敢对她无礼,死的就不是别人了,而是你!”叶孤城盯着白阗道。
惮于叶孤城的神威,白阗果然撤回了手,笑道:“剑神何必动怒?我不是说了么,这位姑娘的命运掌握在你手中,但是白某瞧你刚才的表现,看来并不关心这位姑娘的身死!”语罢,袖中露出一抹寒芒,清澈如泓,宛然流转,显然是一柄极为锋利的短刀。白阗晃着手中的短刀,贴在花若溪吹弹可破的玉颈之上,连连摇头叹道:“唉,人老了,手脚也不停使唤了,我怕一不小心就会割破这位姑娘的皮肤,那可就大大的不妙了!”
叶孤城仰天长叹一声,终于垂下头来,收敛起全身的杀气,颓然道:“只要你放了她,我一切听你的安排!”
白阗闻言阴笑连连,得意之情溢于言表,“哈哈……想不到你叶孤城也有求人之时,哈哈,真是令人兴奋啊!你知道你为何会暴露了身份么?”白阗显然是不需要叶孤城的回答,接着说道:“聪明反被聪明误,怪就怪你不该自作聪明的向后倒飞出去,呵呵,我那一袖之力根本未想伤你,大部分的力道已被我在中途撤回,而你却做出如此大的反应,我怎能不心生怀疑?其实自从你拦住我那刻起,我已经感受到身上强大的真气,试想一个普通的士卒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强大的真气,下面的举动其实是为了试探你,而你果然不出我所料,哈哈,剑神啊剑神,我看你今日最好束手就擒,免得灭了你一世的微风!”
叶孤城心中暗骂道:“老狐狸果然奸诈无比!”嘴上却笑道:“想不到叶某自以为的聪明,原来一切都在白长老的算计之中,能折在你手里,我叶孤城也认了!”
白阗脸上的表情显得愈发得意了,“好,识时务者为俊杰,日后你若是归顺我族,你我免不了还会成为好朋友,到时候还请叶先生不要介意今天的事情。”
叶孤城凌空移步,青衫带血,翩翩起舞,御风向那箭塔走去。白阗忽然抓起花若溪的衣领向下摔去,“还给你!”白阗狂笑不断,花若溪娇弱的身躯若是摔在地上,绝无生还之理。叶孤城一时慌了心神,厉啸一声,疾速向下掠去。
“嗖——”四周忽然响起了一阵羽箭破空之声,一时间箭若飞蝗,箭簇在昏暗的火光照射下泛起异样的光泽,显然是淬了剧毒,万点寒星朝着叶孤城与花若溪激射而去,白阗显然是早有预谋,他根本就未想让叶孤城活着回去。
叶孤城的速度已经快到了极致,蛮尤士兵只能看到一团青影向疾速下坠的女子扑去,所有的羽箭似乎都与那青影擦面而过,却未伤到他。
花若溪已闭上了双眼,睫毛晶莹闪亮,两行清泪沿着粉雕玉琢的秀脸缓缓流下,心中只愿自己此刻便已死去,不要再亏欠叶孤城丝毫。脑海之中闪过一道亮光,死亡之门似乎已向她开启,她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泥土的气息扑入她的鼻中,她可以嗅到泥土中夹杂的野草的芬芳。
“不可以!”叶孤城心中竭力的嘶吼,“不可以,我不可以让你死!”叶孤城已经快到极致的身形,忽然又加快了一分,花若溪的头发已经触到了地面,额头似乎已经贴到了地面,却偏偏在那一瞬停了下来,叶孤城终于在生死之间将她救起。一道青影自花若溪的身边闪过,花若溪感觉到腰间传来一阵轻痛,身子一翻,已被叶孤城搂在怀中。
“你没事吧?”耳边传来叶孤城慌张的声音。
“嗖嗖——”两支羽箭趁着叶孤城放松的一霎那射入他的两肩,叶孤城后仰痛啸,真气蓬爆,身陷肉中的两支羽箭倒射而去,两道血光随之射出。
“花……若、若溪姑娘,我、我带你走……”叶孤城已感觉到肩胛处传来的酸麻之感,心知必是中了毒箭,他必须在自己还有意识之前带她离开此处,到一个安全的地方。叶孤城牵起花若溪的手,只觉得触手冰凉,极力压制双肩传来的痛楚,刚刚迈出一步,忽觉腹间一痛,他不敢相信地看着花若溪,却只见玉容惨淡,满是泪水,手中紧握的金钗已深入叶孤城的腹中,鲜血沿着金钗流出,沾了她满手的鲜血。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叶孤城至今人不相信花若溪会对他下杀手,捂着伤口,眼中满是诉不尽的温柔,“为什么……”
当此之时,几只羽箭呼啸着向花若溪射来,叶孤城咬紧牙关,猛提一口真气,飚出几道剑气将那几只羽箭射落,却再也压制不住伤势,“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花若溪好似已经呆了,怔怔地看着叶孤城,相对无言,惟有泪千行。叶孤城阖上双目长叹一声,将花若溪背在身上。
“我说过会带你离开此地的,不管你对我做了什么,我都记得我的承诺!”叶孤城擦净嘴角的血迹,长啸一声,环顾四周冷冷道:“我要带她走,谁阻我谁就得死!”叶孤城须发皆扬,掌中凭空生出一柄巨剑,向那箭塔劈去。
“轰——”那木石所筑的坚固箭塔竟经不起那一剑之微,轰然倒塌,塔上的弓箭手不及闪避,死伤无数,绕是白阗术法超群,施展“移形幻影”之法躲过一劫,却也是惊出一身冷汗,心中恼羞成怒,欲要将叶孤城碎尸万段而后快。
“拿下此人者赏金十万,官爵连升三级!”重赏之下必有勇夫,本来畏畏缩缩的蛮尤士卒忽地士气上涌,潮水般向叶孤城颤巍摇曳的身躯扑来,刀光剑影,喊杀刺耳。
叶孤城回头看了一眼花若溪,花若溪却没有直视他的勇气,微微侧开螓首,轻咬贝齿,忍住眼眶里上涌的湿意。叶孤城发出一声浅叹,转过头去,冲入人群之中。
血光溅起,血雾蒸腾,凄迷而血腥,叶孤城犹如一叶扁舟,在冲杀的浪潮之中,张扬轻帆,一次又一次地避开迎头的巨浪。空气之中的血腥之气越来越浓,花若溪早已闭上了双眼,她何忍再看叶孤城为救她出去而被刀锋剑刃划破身体,仇恨与感情在同时爆发,此起彼伏,不断冲击着她的思绪,令她不知如何抉择。
杀父之人就在她身下,只要她拔出金钗再刺一下,这血海深仇便可报了,可是、可是,她为何下不了手?滴滴滑落的热泪是为谁而流?难道是他么,这个杀害自己父亲的仇人么?感情的浪潮一浪一浪席卷她已憔悴的身心,每当叶孤城身上又飞起一道血光,她自己怎么觉得那伤口虽在他的身上,为何她的心口会觉得真切的痛呢?
叶孤城身上又多出一道伤口的时候,花若溪再也压抑不住自己奔肆的情感,忍不住为他惊呼一声,“叶孤城,我不要你死,我要你背着我出去,叶孤城,对不起……”
叶孤城知她为自己担忧,心中顿时涌出万丈豪情,疲倦的身躯宛如注入了一股强大无匹的力量,忍不住引颈长啸。
“若溪姑娘,你放心,叶孤城绝对信守诺言,一定会把你平安带出去的!”
第四十一章 孽缘(爱上杀父仇人
花若溪含泪对他一笑,微垂螓首,伊人的满头秀发散落在叶孤城的肩上。花若溪吹气如兰,在叶孤城耳边柔声道:“若溪相信你,你一定可以的!”
叶孤城心田流过一道暖流,整个人为之振奋起来,挥出一掌,逼退身边的缠斗的士卒,足尖在身边的士卒身上一点,宛如振翅雄鹰般高高掠起,屈指疾弹,道道剑气向下飚出。
白阗知他已是强弩之末,已经撑不了多久,岂能功败垂成,让他此刻逃走,急忙叫道:“弓箭手准备射击!”
叶孤城御风疾行,花若溪的面目、声音在他脑中渐渐模糊,地上混乱的场面在他眼中渐渐遥远,只觉满眼皆是令人眩晕的黄光。叶孤城知道定是毒性已经侵入心脉,自己可能已支撑不了片刻,忙趁着自己还有几丝清醒的神识之时对花若溪道:“若溪姑娘,请你用金钗再刺我一下!”
花若溪不知叶孤城为何突然提出这个要求,微微一怔,方才明白叶孤城是为了让疼痛唤起自己的神识,让自己不至于昏睡过去,可是花若溪又怎能狠心下手,犹豫良久,举起的金钗复又放下,哭道:“叶孤城,我下不了手……”
叶孤城最后一丝清醒的神识已经开始模糊起来,他忽觉背后寒气逼人,响起一阵羽箭破空之声。叶孤城真气猛提,在虚空之中一个疾转,使自己正对着那狂射而来的箭雨,勉强提起最后残存的一点真气,拍出一掌,扫落近前的几只羽箭,顿觉眼前一黑,再也没了知觉。耳边风声呼啸,花若溪最后的一声惊呼刺入他的耳中,他很想开口对花若溪说一声对不起,却连开口的力气也没有,身子摇摇晃晃向下落去。
“叶孤城,你醒醒啊,你说过不会抛下我一个人的,你说过的……”花若溪早已泣不成声,看着扑过来的蛮尤士卒,眼中满是仇恨,缓缓站起身子,拿起地上的一只羽箭,深情许许地看了一眼沉沉睡去的叶孤城,“你要走,也要带上我,我陪你一起离开这里……”花若溪的脸上忽然绽放出一丝笑容,缓缓阖上双目,举起羽箭向自己的胸口插去。
“嗖——”一道剑气射来,击在花若溪手中的羽箭之上,将那只羽箭从中间击断,花若溪睁开双眼,却见樊岳已掠至自己的身边。
“花姑娘何必要自寻短见呢?你若真是死了,我这兄弟的血岂不是白流了!”樊岳弯下身子,将叶孤城背在身上,一探脉搏,“花姑娘放心,他不会死的!”
花若溪闻言不由心花怒放,抽抽搭搭地道:“真的么?叶大哥他不会死么?”
樊岳笑道:“小姑娘变口还真快,叶大哥叶大哥叫得好不亲密,羡煞旁人哦!”
花若溪俏脸羞红,垂下头去,忽然发现竟然没有士兵追来,忙问道:“刚才那些追我们的士兵呢?”
樊岳指着远处的熊熊大火道:“看到了吗?他们此刻正忙得不亦乐乎呢,那可是他们的口粮,烧光还吃什么,哪有心思顾得上招呼咱们!”
花若溪破涕笑道:“这火一定是你放的,想不到你一把年纪了,还那么顽皮!”
樊岳哈哈大笑:“人人都说我素来威严,只有你这个小丫头说我是个老顽童,有趣有趣!”
花若溪道:“恩人,我们还是快走吧,莫要等到他们忙完了再来招呼咱们,我可不敢再来一次了!”
樊岳“嗯”了一声,撮口吹了个响哨,两匹龙驹从营帐后冲了出来,停在樊岳的面前。
“会骑马吗?”樊岳问道。
花若溪一勒马缰,踏上马镫,翻身上了马背,“可别小瞧了我!”
樊岳冲她点头一笑,翻身上了马背,二人打马而去,龙驹撒开四蹄全力奔跑,三人二驹很快便已消失在浓浓夜色之中。
回到将军府时天已破晓,东方露出一抹鱼白。樊岳放下叶孤城,让花若溪在此照顾他一下,自己径直出了门。不一会儿,樊岳带着一妇人回来,那妇人乃是樊岳的妻子庞宛云,虽已年近花甲,却看不出半分老态,但从相貌上看至多是三十岁的样子,显然是深谙保养之术。
樊岳道:“这是贱内,略懂些医术,小叶子的伤她应该有法子治好的,花姑娘请放心!”
花若溪笑问道:“敢问妇人神医庞青云是您什么人?”
庞宛云眉头微蹙,随即笑道:“乃是老妇长兄,小姑娘认识他么?”